“老夫人,那个人又来了!”
    门房大叔的表情很无奈,他对‘那个人’,印象是蛮深刻的。
    老太太一瞧他这微妙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冷哼一声,“又上府来找人了?”
    门房大叔看了眼盈袖,点头。
    “拦住他了没?”老太太对他上次的擅闯府门颇有反感。
    “这次他没带人。就他一个人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闹事的。”
    慕奕一个人来?
    盈袖站了起来,对老太太说:“姥姥,我先出去看看。”
    “可他是来找你的呀!你……不是一直避着他吗?”老太太担忧道。
    盈袖勉强地笑笑,“我去看看。”语毕。她拉了拉衣襟,就随着门房大叔跨门出去。
    傅兰慢悠悠地说:“奶奶啊,您还没看出来,情况不一样了嘛?”
    “什么不一样?”老太太不高兴地问。
    傅兰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报纸,“您瞧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老太太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盒子。拿出一副金丝边老花镜戴上,展开报纸细细一看,震惊:“这、这是在搞什么?”
    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是“慕家少帅为歌星白茵,与香港权贵大打出手”,下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白的,慕奕持着手枪,抱着盈袖,与车子里的洋人对战。
    老太太很不敢相信。
    傅兰瞧着老太太这表情,便说:“您也看到了,盈袖的终身大事,不用您操心。”
    因为她,还是慕奕的人。
    ……
    傅府门口,盈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慕奕坐在水泥台阶上。
    听到脚步声,慕奕回过头来,看见了盈袖。
    他心中一怒,站了起来。两三步跨至她面前,捉起她的手腕,“你怎么就走了!”
    他是在怪她,怪她一声不响就离开天津,就连他生病,都不愿意照顾他,就这么走了。“上官盈袖,在海岛的那晚,算什么?”
    他满腹怒意和……委屈。
    盈袖的心颤了颤,看着他英气的脸,还带着几丝不正常的潮红,她就知他的烧还没退。此时他一个人来到天津,定是还在病中,偷跑出来的。
    她敛眉,“有什么事,到别处说。”
    因为顾虑到他还在病中,所以,她将他带到公寓去。
    穿过热闹的街头,过往的行人奇怪地看着他们。
    女的很漂亮,男的也很英俊。只是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竟被一个小女子牵着走,他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的脸色不情不愿的,这么看着,像个闹脾气的大孩子。
    慕土匪开始他的忠犬之路~
    当然之前埋了个伏笔,后面还有某件事情要发生。
    今晚十二点更新
    第104.身心都属于她
    话说昨天从海岛回来,慕奕就发烧了,当时他脑子不甚清晰,所以没想过盈袖会丢下他就走。
    前天晚上在海岛的独处,真是个美妙又浪漫的一个旅程,他暗搓搓追了许久的姑娘,总算是给他回应了。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盈袖会再次跑掉,于是他安心地闭上眼,由下属将他送回司令府休养。
    在海岛的那晚,因为盈袖的回应,他欢喜得一夜没睡,直到现在,他又累又困,头也晕,脑袋一沾枕,他就睡死过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被人叫醒,是他姆妈。
    董氏看他的脸红成这样,又气又心疼地说:“医生中午就过来给你诊断,还给你测了体温。你这死孩子。三十九度多呢,差点就烧成傻子了!”
    她说着,从佣人手中接过一碗清淡的粥,正准备喂他,就听到他嗓音沙哑地问:“姆妈,盈袖呢?”
    提到那个女人,董氏就来气,搁下碗,愤愤道:“我说你这是走火入魔了还是怎么了,被那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为了追求她,东奔西跑的,还赶到香港去闹事!你知不知道你这‘英雄救美’啊,都登上报纸头条了!”
    登上报纸了?
    慕奕心一乐,这是好事啊。这样大伙都知道盈袖是他的女人了,看谁还敢觊觎她!
    “但是,你为人家这么拼命,又是打架又是困在海岛的,还带了病回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将她从海岛救回来,一上岸。就坐车回北平去了。我都怀疑,她的心……”董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奕打断——
    “她走了?”
    董氏没好气地说:“是啊,丢下生病的你,走了!”
    丢下生病的他,走了。
    慕奕眼眶一红,攥紧拳头,用力地砸在床板上,“上官盈袖!”
    养了二十八年的儿子,董氏熟知他的心里,怎么会看出他的痛苦和委屈?这孩子向来蛮横又狂妄,从来不知道伤心为何物,眼下他却为了一个上官盈袖,一个逃跑的妾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歌星,这般伤情。
    董氏拉起他,劝说道:“你就别惦记着她了,她走就走,你又不是非她不可。我可是记得,你的怪癖是完全好了的,现在,咱们用不着她了!有的是女人给你生儿育女。”
    慕奕抬眼看她,“可是,我只要她,只要她给我生儿育女,别的女人,我看不上。”
    董氏也不是不知道,这儿子性情乖张,一旦认定的事情,怎么逼他放弃也没用,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索性不再劝了,“你一整天都没吃饭,该饿了吧?碗粥吃了,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慕奕嗯了一声。拿起碗勺子开始吃。
    “还要不?”董氏震惊地看着平时大饭量的儿子,眼下竟然只吃了一碗粥……
    慕奕吃完就倒下去睡,连澡也不洗了。董氏给他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
    据说生病的人,心会比平时脆弱。
    慕奕嗤笑着否定,他可是华北五省的少帅,指令万千军马。风光无限的将领,他怎么会有脆弱这种玩意儿?
    他这么想着,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极了,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他……难道昨晚在海岛上的回应,只是一时的动情,都是假的吗?
    他很不甘心,他要找到她,当面问个清楚,于是他在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走后门去车站。
    来到北平,已经是下午。
    他去了悦动剧团,也找不到人,猜想着她应该去了傅府她姥姥家,然后他就找上门去了。
    进了公寓,当她的门刚关上,他就扑过来,将她按在门上,急切地亲吻她。
    盈袖躲避着,但嘴唇还是避免不了一番蹂躏,红肿着。
    慕奕将她扣进怀里。恨不得就这么把她揉到身体里去,与他融合,再也不用分开。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我生病是为了谁,竟然丢下我就走,也不来照顾我。”他哑着声音说。
    盈袖趴在他肩上没动,“有那么多的人照顾你。缺我一个,不算什么。”
    慕奕觉察到她话里有话,问:“盈袖,你在顾虑什么?”
    盈袖推开他,退后一步,与他对视,“你知道。我这个人若要嫁,便要嫁最好的,绝不为妾。而之前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如果你真要跟我在一起,那么你能否做到散尽妻妾,只要我一人?”
    慕奕一怔。而后反应过来,重新将她带到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没有妾,也没有妻,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属于你一人。”
    第一次的水乳交融,是与她。
    第一次初开情窦,也是为她。
    他的身他的心,都是属于她。
    盈袖默了会儿,轻声问:“那么……贺兰瑜呢?”
    恍若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慕奕笑出声,“你以为我跟她结婚了对不对?没有!那天你逃跑了,我就扔下了婚礼,跑去找你。”他吻着她的发顶,“这辈子,我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盈袖,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她感到莫名,“我什么时候欠了你?”
    “我为了你,弃了与贺兰瑜的婚礼,你不是该补还我么?”
    他眼眸深邃,幽幽暗光在眼里沉浮着,盈袖认得,那是情动。
    在他又要靠过来时,盈袖将他推搡到浴室里去。
    “你几天没洗澡了?”盈袖皱着眉,打量着他。发现他还是前天的衣着,身上还有些许鱼腥味……“快去洗!”
    慕奕遭到嫌弃,也不恼,手撑在浴室门前,“你想跟我来场鸳鸯浴,就早说嘛。”
    “……”这人,又自以为是了。
    盈袖抬脚将他踢了进去。
    不料,在她抬脚的时候,他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进浴室,然后反手关门。
    “你不想跟我鸳鸯浴,但我想跟你鸳鸯浴。”他说着,脱掉了自己的衬衫,然后扯去她的,将她抱进浴缸。
    他的吻了落了下来,从唇上慢慢辗转到下颔,再到她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
    头顶的莲蓬头被打开,温热的水喷洒下来,两人浑身湿透。躯体交缠。
    他太忘情,太专注,太投入。
    她的美丽为他绽放,让他欲罢不能。
    这场欢爱,淋漓尽致,犹如、久旱逢甘霖。
    他们从浴室,到沙发,最后到了床上,难分难舍,无法罢休。
    盈袖觉得自己,好像化成一滩春水,想要做什么,却无力做什么,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的头发很长。铺满香枕,像最柔顺的绸缎,极具美感。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雪白的床单。
    折腾够了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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