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皙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
    “小皙,你真不来看啊?”陆悍骁就这么敷衍地一问,挑眉道:“你还是别看了,免得待会吃不下火锅。”
    陶星来:“就是就是,可得好好惩罚他,小时候没交作业都得罚站一节课呢,姐,别心软,让他站到天亮!”
    陆悍骁爽兮兮地和陶星来讨论,“像不像望妻石?”
    陶星来笑得草莓都给喷了出来,“哈哈哈。”
    简皙的情绪从惊吓到惊喜,再到委屈和负气,她真的不去看贺燃一眼了。
    陶星来从阳台跑到客厅,拎着一个大苹果挨着简皙坐。
    “姐,吃个苹果补身体。”陶星来握着削皮刀,“技术高不高,看看小陶就知道,苹果皮儿薄又薄,甜得你呀嗷嗷叫。”
    陶影帝贫嘴工夫已经登峰造极又步入新境界,自我点赞道,“我太有才了,高考语文52分可不是盖的,姐,你不来个掌声应应景吗?”
    他把苹果皮搁桌上,抬头伸手,“好了,张嘴,吃果果。”
    陆悍骁兴奋地蹿到客厅,“来了,来了,混账贺燃憋不住上楼了!”
    第38章 甜回来了
    陆悍骁这个王八蛋趴在门板上, 陶星来喂了亲姐满嘴苹果,便也赶去凑热闹。
    “来了我可要怼死他!”
    “你先怼,怼完我再动手。”
    陶星来纳闷,“动手干嘛?”
    陆悍骁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猫眼, “干他!”
    陶星来:“要干你干, 我可不动手,毕竟我偶像包袱有点儿重。”
    陆悍骁本就没指望他,“你闭嘴。”
    陶星来背着墙, 忘记手上的苹果是给简晳削的, 放嘴边嚼得嘎嘣脆。
    简晳走过来,拽着陆悍骁的耳朵往后扯。
    “哎呦哎呦,妈呀,疼。”
    “你俩搭台子演戏呢?烦不烦啊。”简晳生气了。
    “说, 你是不是心疼贺燃了?”陆悍骁皱眉揉耳垂,“下手太狠了。”
    简晳一听就发飙, 提高声音冲他嚷:“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心早就不疼了, 你们两个好三八!”
    此话一出,陶星来被苹果渣子咽了一嗓子, 咳个不停。
    陆悍骁讪讪地笑,“好好好, 别动怒,身体还没好呢,待会又来个高烧不退, 我上哪儿给你找药去。”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门外也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陶星来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瞄,嘀咕道:“怎么没来呢?不可能啊?难道去二楼熟妇家修水管了?”
    简晳懒得搭理,一个人走到阳台透气。
    冬夜的小区,路灯的光线暗淡,简晳心里有气,却管不住眼神飘向楼下。
    她盯着楼道出口,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没几秒,贺燃的身影果然出现,从楼道出来,被夜色和灯光一映衬,生生烘出了个落寞。
    贺燃上来过,在门口待过,听到简晳那句“心早就不疼了”,便把积攒起来的勇气推脱得干干净净。
    人在门外,却不敢敲门。
    简晳心里不是滋味,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把乱飞的情绪给痛回来。
    后来送火锅的来了,三十几盒堆成了山。简晳都快烦死他俩,“没见过来看病人,点一桌火锅还是特辣的人。”
    陆悍骁埋头吃得扑哧扑哧,“别冤枉,我对你可是照顾有加,蛋炒饭没放辣椒,你多吃点。”
    简晳坐桌边,低头吃着寒酸的蛋炒饭。
    陶星来边啃鸡爪边说:“姐,我不能陪你太久,十点钟还有戏要拍,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简晳:“我不想你。”
    陆悍骁赶紧的,“陶儿,我给你打,我想你。”
    陶星来“嘁”了声,翻着他的小白眼说:“长得比我帅的男人,都离我远点儿。”
    陆悍骁吃味,“你也太双标了,以前贺燃在,你还主动往人身上黏,那会就不计较他长得比你帅了?”
    “能比吗,”陶星来一脸美好回忆,“贺贺哥会讲故事,斗地主也特厉害,我睡着的时候,还会帮我盖被子,我没得感冒全是他的功劳。”
    简晳把筷子一搁,“我吃饱了。”
    陶星来是姐控,学样,“我也吃饱了。”
    陆悍骁一个人吃得不带劲,索性也不吃了,把桌子一收,终于要走。
    走之前,他没来由地问:“小晳,昨晚的事你真不记得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简晳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沙袋扛肩上甩来甩去的。”
    陆悍骁:“……”
    简晳把他推出去,“下次再点火锅,就不让你们进门。”
    两个人都是开车来的,陆悍骁最近的心头爱是这辆进口的路虎,成天骑它上街招摇。陶星来开了辆吉普,白色车身可清纯。
    “陆陆哥,路上好点开,别闯红绿灯。”陶星来说完,把车调头,一溜烟飞得快。
    他待会有场雨中分手的戏要拍,得赶回片场,可车子刚转出小区,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陶星来一脚刹车,对方背着光,所以看不清长相。
    “哇靠,想碰瓷是吧,也得问问我的行车记录仪准不准。”陶星来刚解开安全带,还没来得及蹦下车,副驾车门就被人拉开坐了上来。
    陶星来揉了揉眼睛,“我天。”是贺燃。
    贺燃体量高大,车厢顿时被存在感塞得满满。
    陶星来咽了咽喉咙,“你,你想干嘛啊?”
    贺燃眼睛幽幽看着他,全无平日的嚣张狂妄,陶星来甚至觉得,有点儿可怜。
    车子飞驶上路,方向盘转得溜溜的。
    “你想让我姐原谅你,这忙我可不能帮。”陶星来拒绝贺燃的诉求,拽啦吧唧地说:“你知道我跟我姐是什么关系么,出去要饭,一个钢镚儿我都能分她五毛。”
    贺燃:“就当我求你。”
    陶星来:“那也没门,你让我姐伤心又高烧,这罪名太恶劣,没法儿洗白。”
    贺燃:“看到她因为我被伤成那样,我对不住你们家,所以脑子一热,才说了那些混话。”
    陶星来左手控方向盘,右手食指对他摇啊摇,“你没戏了,你完蛋了,我姐已经不伤心了,你别求我,我——哎呦!疼!”
    贺燃一把抓住他乱晃的手指,凑近,慢条斯理地把手搭上方向盘。
    陶星来好害怕:“你想干什么?”
    贺燃沉着音,慢悠说:“帮不帮?嗯?”
    说话的同时,他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暗暗施力,车子顿时有点儿摇晃。
    摆明了,不帮我,ok,那就一块死。
    陶星来脑补了一出一车两命的微博头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没拿到影帝,于是立马认怂,出卖五毛钱的姐姐,“帮帮帮!姐夫,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
    市一院。
    简晳去主任那销了假,恢复正常工作,她左手小指的骨裂还在恢复期,所以一个月内,科室没排简晳手术室的班。
    贺燃给她发了很多信息,最开始用微信,说的内容也利落。
    “我错了,对不起。”
    简晳冷漠装强,但那天傍晚,在看到这六个字后,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贺燃一点一点撕开她的内心防线,尖利又霸道,简晳难以招架。
    她心里气没消,直接把贺燃给拉黑了。
    贺燃也不放弃,改成发短信。
    “身体好点了没?手还疼不疼?”
    “给个机会让我跪针头,行么?”
    “我每天抽自己两耳光,今天抽完左脸,右脸留给你。”
    简晳最开始还伤心,后来连发两天,她也能淡定地当在看冷笑话集。
    笑话冷,心却慢慢热了回来。
    昨天起,贺燃改成打电话,不乱骚扰,每天早中晚三个,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半,晚上下班的点。简晳一个没接,自动当成起床吃饭的闹钟。
    但还是出了纰漏,简晳失策接了一个。
    那是贺燃用公用电话打的,听到她那声“喂?哪位?”,贺燃差点喜极而泣。
    “小晳是我,求你别挂电话!”
    时隔一个星期,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简晳也有点懵。
    一发懵,就忘记挂断。
    贺燃在那边胡言乱语,一个劲地道歉认错,都可以想象他个大男人站在路边凄凄惨惨的模样。
    简晳手机搁耳朵边,边听边弯嘴,然后毫不留情地掐掉。
    快下班的时候,又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如果我和你真的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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