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襄平国实在太重视这个阿依娜公主还是那个戴面具的亚加太过谨慎,原本顾尘开过方子之后只要照方子煎药的活儿中间又的多加了一道工序,亚加在每次煎药之前,都会拿着方子和药来找顾尘,一定要顾尘亲自看看,然后就赖在顾尘的小药房里,一直等到药熬好才行。
    起先顾尘并不怎么耐烦,看过之后就想赶她离开。小药房算是顾尘的私人领域,一般她都不乐意外人擅入,可那个亚加不知道是真没眼色还是单纯的厚脸皮,总之不管顾尘怎么甩脸色,她都坦然处之。
    连着耗了几天,顾尘是真的发现她对药理并不通,然后自己也是真的没能把这人撵走,索性也就不管她了,给她留了一个小火炉,离自己远远的由她在那儿熬药,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就行。
    笼子里关着一只小白鼠,顾尘已经喂了十几天了,这会儿依旧拿着一个小勺子一点点儿的给那只白老鼠喂药,一旁的亚加已经煎好了自己的药,熄灭了火好像对顾尘在做的事情很感兴趣一样,也不着急走,就那么靠着桌子看着她。
    顾尘心思专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亚加在观察她,等意识到的时候,脸色并不太好,扔下了小药皿直接对视了过去:“前辈可看够了?”
    亚加也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还端着药碗往顾尘跟前多走了两步,问道:“我看你好像在研究什么解毒散之类的东西,拿只白老鼠实验有用吗?不如找个人来试,效果更好些不是吗?”
    顾尘闻言,眉头直接皱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冷声斥责道:“药谷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地方,我药谷行的是天地仁义之道,拿活人做实验,有违伦常!”
    “哼。”亚加不屑的哼了一声:“拿人就是有违伦常了?那你那只小白鼠就不违背伦常了?你拿它做实验,怎么没想想拿只老鼠它也是有父母亲人的?说不定还有孩子呢?你弄死了它,对鼠家来说,难道不是灭顶之灾?”
    顾尘正欲反驳,就听那亚加继续说道:“素来听闻药谷中人豁达出世,不曾想原来还有你这样迂腐之人,你既然研究的是为人解毒救命的药,却又不敢拿人来试,如果药谷的老祖先也是你这样的思想,哪里还会有你们药谷的存在?”
    “小一辈到底是缺些胆识!”亚加最后落了结论,并没有再继续跟顾尘说这个的打算,只是视线绕过了小白鼠,看到了顾尘炉子上冒着泡的汤药,忽然问道:“我见你这些日子天天都在熬这个药,可见这药是急需的,难道药谷中有人中了什么毒不成?少谷主仗义出手留我们暂缓时间,亚加心里是感激的,要是少谷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可以跟我说,襄平虽然不如□□服富庶,但总也有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说不定就解了少谷主的燃眉之急呢?”
    顾尘盖灭了火炉,低头搅拌着药蛊里的汤药,舀出来一碗放在鼻下闻了闻,她在考虑。考虑亚加的话里有几分的可信度,这几天的接触下来,顾尘对这个亚加是真的越来越迷惑了,亚加在他们那么团队里,地位无疑是很高的,高到连那个阿依娜公主都不敢随便跟亚加犟嘴,而亚加似乎也根本就不把那个小公主放在眼里,可她又偏偏对那小公主十分的在意,亲自为她抓药煎药不说,还总是找顾尘问问病情,看起来是真的在关心。
    而且,顾尘觉得这人是有些谋略的,她滞留药谷绝对不只是因为阿依娜水土不服身上起了红疹没办法进京觐见笔下,顾尘听青鸳来信说是朝廷那边最近有大动作,已经在征兵征粮了,如果顾尘没猜错的话,很快,两国交境处就不再太平,这个时候把公主送到京都去,无疑就是给人家送去了一个质子,这都是筹码呀,亚加这十有八九那是在这儿观望着,等风声呢!
    顾尘放下了手里的药碗:“不知道前辈可曾听过锁心丹之毒?慢性毒|药,一星半点儿的慢慢吃下去,长此以往心脉衰竭而死,药石无医。”顾尘琢磨透了,这亚加跟宫里那位肯定那不是一条线上的,就算两边有想共谋的意愿,也得看时事不是,眼下这时事还真不会就让他们这么心无芥蒂的绑在一处。
    想明白这一点儿之后,顾尘心里就没什么顾忌了,左右她一个大夫,研究疑难杂症本来就是她的事儿,别说亚加跟宫里那位不是一条心,就算真是,那她也自有应对之法!
    亚加闻言端着药碗的手背上绷出了隐隐约约的青筋,面具下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好半天之后才问道:“那毒可不好解呀,怎么难道谷中有人中毒?”
    顾尘并不打算跟她说太多:“不是,在外面遇见的,前辈也知道,我们大夫嘛,碰见什么稀罕的病呀毒的,就喜欢琢磨琢磨,这不还没磋磨出来。”顾尘讪讪一笑:“前辈要是有什么解毒的好法子可以跟我说说,若是真的研究出来了,顾尘必有重谢。”
    “好说好说。”亚加垂眸:“那我就先走了,少谷主的药、也凉了吧?”
    顾尘拿着药包回来的时候,云染正在屋里看书,看得实在是专心,冷不丁的听见动静还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去藏,可惜到底速度是没有顾尘快,等顾尘捻着书页的一角把东西拎出来的时候,云染整个人都像是煮熟了一样,想去抢回来又被顾尘桎梏着,搂着她的腰,嘴角噙着笑:“怎么?嫌我画得不好啊?”
    “顾尘!”云染伸手捂住了顾尘的嘴:“你不许张嘴说话!”
    顾尘顺势直接吻了一下云染的掌心,怀里的人轻轻一颤,顾尘便有得寸进尺一般的伸出了舌尖,湿热的舌尖舔在掌心,顿时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云染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还要去推顾尘,只可惜,她力气小,越推反倒越是被顾尘搂得紧,最后只能放弃的把脸藏在顾尘的怀里:“你不能假装没有看见吗?”
    “不能呀!”顾尘笑,低头在云染的仅露出来的侧脸上留下一个轻吻:“染染这么乖,我觉得应该奖励一下,怎么样?”说着手就开始往上摸。
    云染被她摸得十分有感觉,耳朵都要滴出血来。她与顾尘夜夜相拥而眠,亲吻抚摸都是少不了的,顾尘又知道云染黏她,俩人搂在一起要说不做点什么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也都只是点到为止而已,顾尘还是有些顾忌的,总是担心云染受不住,所以这些天在调理补气方面真是下了大功夫了,药浴泡着,每日三餐药喝着,还特意找谷里的婶娘研究了几道补气血的家常菜,换着法的给云染做着吃。
    这吃着吃着,就真的把云染给吃着了。小云染哪里经过这种事情,夜里跟顾尘的亲亲摸摸总让她觉得好像还不太够,当然她只知道俩人确实是不太够的,但具体少些什么,又怎么才到那个够上,云染是真的在研究,她翻完了顾尘给画的医毕竟是医书,顾尘毕竟是个大夫,虽然有些讲解挺透彻的,但是用来实地教学其实还是略有不足的,毕竟顾尘她也只有从医的经验而已。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姐姐身上那份体贴学会了的青鸳发挥了她行事不羁的本色,再给云染送信儿的时候,就顺道的往里夹了一本活色生香图,非常适用于现在的云染,据左护法信上所言,这图还是她花了大价钱请了香蕊姑娘亲自给画的,至于香蕊姑娘是谁,云染并不想知道的太多。
    “谁送的?左护法?”顾尘但手搂着云染的腰,抽出一只手随便翻了翻然后的点头:“确实比我画得好,左护法这事儿办得不错,给她点什么奖赏好呢?”顾尘嘴角带着笑,十分有派头的越过云染提前行了一把她阁主夫人的权利:“赏银子!”
    “没有!”云染哄着脸要去抢,可惜被顾尘躲过了。她早就算准了顾尘今天要去药田,说是药田里有一亩田七长得不太好,还有了虫眼,老谷主就让顾尘去看看,云染以为她这一去就得大半天,天黑之前是无论如何都回不来的,所以才偷偷摸摸想拿出来学习一下,万一哪天、哪天那是什么,她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那还不只能被顾尘压着欺负?她并不是这样打算的!
    谁知道这人半道上就回来了,直接杀了云染一个措手不及,想躲都没地儿躲去!
    “你不是、不是、顾尘你手!上药田去了吗?”云染想去拿开顾尘的手,虽然她确实有点黏顾尘,但也不是现在呀,不到时候呢!
    “没去。”顾尘边吻边说道:“本来阿爹让我去的,谁知道走到半道上那个阿依娜又闹起来了,说是脸上也开始起疹子,阿爹不放心就让我去看看。我去了,谁知道那女人那么麻烦,那脸上就是夜里睡觉压出来的印儿,屁事儿没有,我就又回来了,没上药田。”顾尘说着就又笑了:“幸亏我回来了,不然怎么会逮到某人自己在做坏事?”
    “我才没有!”云染不愿意,非要挣开顾尘,结果顾尘果真松开手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对顾尘这么凶,脸上的表情纠结了好半天之后才晃了晃顾尘的胳膊:“那么羞人,你就不能当作没看见吗?”
    顾尘被她逗笑,捏着云染的脸:“这有什么好羞人的,在自己房里,你想看什么,想做什么都不为过。你想不想?”
    第67章
    松了衣襟,云染的手勾住顾尘的脖子,猫一样的哼哼咛咛,眼睛微微的眯着,像是不太适应外面的烛火一样,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顾尘低头在她眼睑上落下一吻:“睁开眼睛看看我。”
    云染低声喘息着,嘴里只有断断续续的低吟声,合上了:“你、我不要。”顾尘离她实在是太近了,那种药香将她全身包裹住,云染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再去看顾尘俊俏的颜,她真的有些控制不住。
    顾尘空出一只手扫出一枚金针熄灭了蜡烛,然后低声哄道:“烛火都灭了,真的不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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