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要孩子的抚养权时,傅景嗣就知道自己胜诉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没想到会低成这样。
    袁明点了点头,说:“按照傅先生说的情况看,当时你和季小姐已经分手了,这个孩子是由她一个人抚养长大的。美国的法律本身就比较偏向把孩子判给抚养年数多的一方,您这种情况……的确是有难度。”
    袁明一开始根本就不想接这个案子,但是傅景嗣找上来了,他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女方精神正常、有稳定的收入,他根本找不到什么漏洞。
    这个案子如果能成功,那他就真是挑战不可能了。
    “如果她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抚养孩子的话,我的胜算会不会高一些?”
    傅景嗣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好像他只能从这个方面下手了。
    当年季柔离开的时候,他给过她一张卡,只要证明这张卡是他给的,并且季柔花过里头的钱,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有力的证据。
    傅景嗣这么一说,袁明也没之前那么没把握了,“这个证据,应该可以直接影响到法官的判决,傅先生,你尽快把相关记录打印一份出来,我分析一下。”
    “余森,这件事情你去办。”傅景嗣转过头,把事情安排下去。
    余森点头答应下来,“好,我今晚就弄出来。”
    “傅先生,您这里还有什么相关的证据么?”袁明拿着笔把刚才提到的几个关键要素在笔记本上写下来。
    “暂时没有了。”傅景嗣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你先去分析一下吧,胜率五五开的时候,马上起诉。”
    “好,明白了。”袁明笑着答应下来。
    ……
    和袁明见过面之后,傅景嗣直接让余森回酒店了。
    他拿着季柔家里的地址,打车找上了门。傅景嗣在周围转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们母女俩的身影。
    天?之后。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区,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走。
    第二天一大早,傅景嗣又打车来到了零零的幼儿园。
    他跟着送孩子的家长们一起混进了幼儿园,刚刚走进楼道,就看到了从里头往出走的季柔。
    傅景嗣下意识地转过身,成功地躲开她。
    等季柔离开之后,傅景嗣走到零零所在的班级门前,从窗户外面搜寻着女儿的身影。
    傅景嗣此前没有和零零见过面,只看过她的一张照片。
    但是,他一眼就认出她了,这就是基因的强大。
    他的女儿,跟小时候的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家伙穿着一条很淑女的裙子,头上戴着蝴蝶结,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笑起来的时候没心没肺的,这一点倒是随了季柔……
    傅景嗣在幼儿园呆了整整一天,下午两点钟放学的时候,他走进教室,挡在了零零面前。
    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零零很是不开心。
    她抬起头来看着傅景嗣,没好气地说:“这位先生,你挡我路啦!”
    这位先生?傅景嗣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
    阴阳怪气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季柔教的。
    “你叫零零对吧?”傅景嗣蹲下来,拉住她的手,把自己的声音放到最轻跟她说话:“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零零对傅景嗣的第一印象很差,他凶巴巴的,妈妈说这种长相的都是坏人。
    坏人哄小朋友,肯定是想把小朋友拐走。
    零零的戒心比同龄的孩子强很多,对于傅景嗣的温柔,她并不卖账,一脸不屑地将小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还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两下。
    “我很不高兴见到你。”
    零零才四岁,会说的话还不算太多,一出生就呆在美国,她的中文水平不是很高,说中文的时候语序会比较乱。
    尽管如此,傅景嗣还是听懂了,这小家伙是在嫌弃他。
    除了沫沫和泡泡之外,傅景嗣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孩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孩子相处。
    他以为拿出来对沫沫的那一套就能成功地俘获零零,谁知道小家伙根本不接招。
    “零零,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为了让零零消除戒心,傅景嗣只能用这种办法和她拉近距离。
    零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地问:“为什么现在的坏人都这么笨啊?”
    傅景嗣深呼吸,向她解释:“我说了,我不是坏人,是你妈妈的朋友。”
    “对啊,坏人都这么说。”零零抱着胸,扬起下巴来,一脸骄傲地看着他说:“爸爸说了,坏人总是会伪装成爸爸妈妈的朋友接近小孩子,但是聪明的小朋友是不会上当的。”
    “所以,你是聪明的小朋友?”傅景嗣嘴角挂着笑。
    “每一个小朋友都很聪明,是坏人太傻了。”零零托着下巴,认真地说:“比如你这个坏人,以为自己骗了我,结果被我看穿了。”
    “我再说一遍。”傅景嗣看着小家伙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是坏人。”
    ……
    零零原本打算继续鄙视傅景嗣,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季柔。
    她直接绕过傅景嗣,开开心心地奔到了季柔怀里。
    “妈妈,你终于来啦。”零零抱着季柔的脸蛋儿亲了一口,“你再不来,零零都要被坏人欺负了。”
    季柔被零零的话逗笑了,她笑着问她:“幼儿园怎么会有坏人呢?”
    “真的有,你看,就是他。”零零抬起手来指向身后的傅景嗣。
    这个时候傅景嗣正好转过身,季柔看过去的时候。目光正好和他的碰在一起。
    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抱着零零的手不断收紧,转过身快步往外走。
    傅景嗣追上去,直接将她们母女两个人堵在了幼儿园门口。
    “季柔。”傅景嗣站在她正对面,目光犀利,“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这就是我的答案。”季柔回答得很坚定,“傅景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不给我介绍一下?”傅景嗣丝毫没有在意季柔的话,他看了零零一眼,笑着对季柔说:“你也应该让孩子知道我是谁,要不然我做个自我介绍?”
    季柔知道,傅景嗣这是在威胁她。
    如果他做自我介绍,肯定会告诉零零他是爸爸,到时候零零会是什么反应。季柔想都不敢想。
    于是,她第一时间阻止了傅景嗣的自我介绍。
    她指了指傅景嗣,给怀里的零零介绍:“宝贝,这是妈妈的叔叔。”
    “妈妈的叔叔……”零零年纪太小,脑子转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妈妈的叔叔,零零应该叫什么?”
    “叫叔公。”季柔微笑地看着对面的傅景嗣,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
    听到“叔公”两个字,傅景嗣的脸瞬间就?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拽过季柔的胳膊,咬着牙问她:“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一样。”即使被他抓着手腕,季柔的气势也没弱下去,“你是我的叔叔,我的女儿自然应该叫你叔公。”
    “我是你的叔叔?”
    傅景嗣成功地被季柔气笑了,他正准备抬手捏她的下巴,零零突然低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背。
    没有一点点防备,傅景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松开了季柔。
    零零这一下,直接把傅景嗣的手背咬得出了血。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零零用手指着傅景嗣,生气地说:“你这个坏人,离我妈妈远一点!不然我喊我爸爸揍死你。我爸爸很厉害的,到时候肯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零零提起爸爸的时候,眼神都是骄傲的。
    听着自己的女儿喊别的男人爸爸,傅景嗣心里特别不舒服。
    他看向季柔,问她:“孩子的全名是什么?”
    “妈妈,不许告诉他!”零零捂住季柔的嘴,气鼓鼓地看着傅景嗣:“我才不要让坏人知道我的名字,就算他是我的叔公也不要。”
    季柔抬起手拍了拍零零的后背,算是安抚。
    接着,她和傅景嗣对视,说:“傅景嗣,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果你想起诉,就随便你。就算打官司,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天容西顾分析完情况之后,季柔信心倍增,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不管是法官判决还是柔柔选择,肯定都是向着她的。
    那天,应该是被傅景嗣威胁得慌了,大脑一时间有些短路,才会信了他的鬼话。
    “季柔,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傅景嗣转过身,背对着她,“你不要逼我。”
    傅景嗣这话愣是把季柔给逗笑了。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在逼谁?
    她都已经回来洛杉矶了,他还是阴魂不散地缠着她,难道是她逼他的?
    季柔下午还有工作,于是把柔柔接到了工作室,工作室离学校不远,容西顾上完课之后,他们一家人就能一起回家了。
    **
    容西顾知道季柔和零零在工作室等他一起回家,所以上完课就匆匆忙忙地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刚把最后一本书收拾好,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他沉下嗓子,用英语说了一句“请进”。
    苏晓晓听到容西顾的声音之后,小心翼翼地推开教研室的门,探了个脑袋进去,对上容西顾的眼神儿。她笑嘻嘻地说:“容教授,是我,我又来了。”
    苏晓晓并不是容西顾的学生,她学的是另外一个专业,社会学是她的选修课。
    容西顾教书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哪个学生对选修课这么热情。
    苏晓晓两个月前选了他的课,之后就经常抱着书过来请教他问题,还会在他的教学主页上留言和他交流。
    所有的老师都喜欢勤奋好学的学生,容西顾也一样,苏晓晓向他请教的时候,他会很耐心地给她讲解。
    不过,苏晓晓的智商不太高,有些问题经常会反应不过来。
    作为老师,容西顾不好意思嘲笑学生,只能不厌其烦地给她重复。
    容西顾原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苏晓晓过来问问题,他也不好推掉,于是坐下来给她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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