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兰无趣地松开说,嘟着嘴说:“你呀,都不能有点情调嘛,多少也要猜两个再说出我的名字,这样才好玩。”
    谭宗扬看到监视他们的人离得比较远,是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便沉声说:“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好玩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放心,忘不了。我已经成功说服我大哥,同意你留在聂门了。怎么样?这下高兴了吧!”聂兰眨眨眼睛。
    谭宗扬惊喜道:“真的?聂臻真的同意了?”
    聂兰说:“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他虽然同意了,但是却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安分守己些,最好不要跟苏暮然有太多接触,以免触动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所以我还要继续忍耐?”谭宗扬皱眉道。
    比起见不到面的担忧,明明对方就在自己眼前。却只能相望不相认,这种感觉似乎更加痛苦。
    “那没办法,这可是在聂门,不是你的容城,不是你的谭家。你不忍耐,就算他把你杀了,随便往哪个海里一丢,谭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你起死回生。”聂兰耸肩说。
    不过看着谭宗扬有些丧气地表情,又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绝望。我大哥是聂门的门主。聂门可是掌控着整个北方的门派,不单单只是r市。所以他不可能永远在这里,说不定过些天就会出去,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你说的没错,的确应该让他早些出去。”谭宗扬深了深眼眸。
    聂兰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谭宗扬沉沉道:“没什么,既然要住在这里,总归要有我的客房吧!”
    聂兰露出娇媚地笑容说:“跟我住一间怎么样?”
    谭宗扬勾唇,淡淡地笑道:“即便是互有好感。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相处了解。又不是种马,应该不需要即可配对。”
    聂兰脸一红,不过想到是他,又将这口气咽下去。
    “你知道吗?如果今天跟我说这话的是别人。早被我大卸八块了,你应该感到幸运。”聂兰轻哼一声道。
    “是,我感到幸运,那现在可以带我去我的房间了吗?”谭宗扬又再一次问。
    聂兰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不想跟她单独相处太久,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去房间。好把房间的门关起来,让自己可以独处。
    虽然明白他的目的,但是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聂臻怀疑的不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擦出火花。
    不过她对聂臻说的话也是真的,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值得你掏心掏肺付出真心。
    可惜,她说的话却没有人真的当真。
    白楼。
    苏暮然站在三楼的窗户前,看着花园里的一切。
    从谭宗扬坐在那里发呆,她就一直站在这里看。
    一直等到聂兰过来,然后看到聂兰捂住他的眼睛,再然后谭宗扬起身和她聊了许久。
    “我现在有些相信他们真的擦出火花了。”聂臻突然从背后调侃地说。
    苏暮然连忙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又抿紧了嘴唇。
    “南笙,你看,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永远会对另一个人一心一意。之所以没有变心,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对象。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妻子,我聂臻这一辈子,都只会有你这一个女人。”聂臻对苏暮然保证道。
    苏暮然看着他淡淡地说:“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的真心。可是聂臻,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定情了那么久,却一直无法从心里真正接受你。现在我才明白,因为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才从一开始就对你产生抗拒。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是郑南笙,可是我不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我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是,你可以成为另外一个人。你就是我的郑南笙,这五年来你一直都是。”聂臻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道。
    苏暮然本来就身体虚弱,被他摇晃的眼一黑。一阵眩晕,恨不得立马昏过去。
    她是连一句跟他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无力地将头垂向一边,依旧用沉默来对抗。
    可是聂臻就像一只被怒气吹的膨胀到边缘的气球,根本经不起任何怒气的填充。看到苏暮然依旧沉默对抗,几乎让她怒红了眼睛,忍不住心情也跟着暴躁起来,抬起手欲向她打去。
    苏暮然也察觉到他这个动作,先是惊诧了一下,随后眼神慢慢暗淡下来,仿佛心若死灰地说:“你要打就打吧,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怎样都无所谓。”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打你?”聂臻冷声问。
    如果苏暮然求饶害怕,又或者用质疑地口吻问他。他或许真的不会动手。可是她这副你要是打了我,你之前对我的好就一笔勾销的模样,真的很让他咬牙切齿。
    而显然苏暮然还没完全猜透他的心思,比起这样无所谓地表情,他其实更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样对他。
    于是再次垂下眼眸扭过头。
    这一次,聂臻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气。
    一巴掌狠狠地打过去,打在苏暮然脸上。
    苏暮然本来就身体极为不说,身体摇摇欲坠。现在被他打一巴掌,身子立刻一歪往下倒去。
    而很不巧。她倒得地方刚好是床沿上。
    床沿是铁质的,这一摔下去,很快就在额头上流出一抹血红。
    那抹血红几乎刺痛了聂臻的眼睛。
    聂臻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却从未想过会将她打伤。
    “南笙,南笙?”聂臻抱着苏暮然大声叫道。
    可是苏暮然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别说那一巴掌,就算是额头上的伤都让她支撑不了。
    “来人,马上来人。”聂臻急着对外面大喊。
    很快冲进来一拨人,看到苏暮然这副模样先是惊得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便马上去叫医生。
    聂兰其实也是住在白楼里,所以理所当然也安排谭宗扬住这边,就住在她隔壁。
    不过他们在二楼,苏暮然和聂臻住在三楼。
    但是医生过来,是必定要从二楼经过的。
    谭宗扬听到屋外脚步声响个不停,跑过来又跑过去,于是好奇地打开门。
    这时候聂兰也打开门,拉住一个佣人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家里的佣人不会这么慌张,没有一点规矩。
    “是郑小姐,郑小姐受伤了。”佣人急匆匆地回答。
    “什么?暖暖受伤了?”
    聂兰还没开口,听到消息的谭宗扬一下子冲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佣人问。
    ☆、第222章 一命换一命
    佣人有些惊恐地看着谭宗扬,又看了看聂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谭宗扬对她而言毕竟是外人,郑南笙受伤的事他们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这种家丑,适合让外人知道吗?
    “说吧!”聂兰看出佣人的顾及,冷着脸命令道。
    有了聂兰的命令,佣人才连忙回答说:“是这样的,郑小姐不小心磕在了床沿上,所以磕破了头。门主很着急,医生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在外面伺候着,看看有什么事。”
    “磕破了头?”谭宗扬皱眉,声音冰冷地重复道。
    佣人唯唯诺诺地点头,这种谎话虽然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再多的话,她也不能说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聂兰冷声说。
    佣人如临大赦,连忙转身跑开。
    聂兰马上拦住想要上楼的谭宗扬说:“你先冷静些好不好,我知道你着急,可现在不是你着急的时候。”
    “暖暖不会无缘无故地磕破头,也许是他对她动手了,你还让我无动于衷吗?”谭宗扬沉声问。
    聂兰撇嘴讽刺说:“你想怎么样?冲过去跟我大哥打一架?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在聂门。我不知道你能力怎么样,但是我敢保证,只要你冲过去。轻则受伤重则毙命。还是那句话,谭家再厉害,到时候恐怕连你尸身都找不到。”
    谭宗扬握紧拳头,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
    聂兰叹息说:“我知道你现在着急,不过你不适合过去。我上去看看吧!等有机会,再让你上去。”
    “好。”谭宗扬说完转身回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聂兰愣了愣,被他这种好商量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还以为,他定然不会同意。然后各种折腾,非要上去看看呢。
    现在看他这么轻松就答应了,反倒有些不适应。
    不过,还是马上上楼,去看苏暮然的情况。
    医生已经过来了,已经给苏暮然包扎好。伤口倒还好,不是很深。关键是她太虚弱了,才会一撞就昏过去,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聂臻目光呆滞地坐在床边,握着她的一只手,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医生包扎好了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回应。
    “你先出去吧!”聂兰对医生道。
    医生点头,拿着药箱离开。
    离开之前,又跟佣人叮嘱了一些吃的药的剂量。外用药倒是不用担心,反正他每天都会过来更换,吃的药还是要跟佣人叮嘱一下的。
    “怎么回事?”聂兰看着聂臻问。
    聂臻依旧一副失魂落魄地样子,沉默着不说话,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聂兰叹息,她记得他们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
    都说聂臻冷酷无情,像极了他们的父亲。
    一上位,就诛杀了他的兄弟姐妹,毫无温情可言。
    其实她知道不是的,聂臻有一颗柔软的心。虽然这颗心在聂门这个冷酷的环境里,已经被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可是她依然知道,他那颗柔软的心还在。
    这是因为他虽然生在聂门,却从出生就跟母亲在外的缘故。他们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聂臻长得像极了她,她也是对父亲感情最深的一个。
    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才八岁。
    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她也能用极其温柔地眼神看着她。甚至抱住她的时候,感动的热泪盈眶。
    她一直都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在这个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父母兄弟之间亦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感动的。
    她死的时候,聂臻也是如此。
    失魂落魄,面无表情,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紧紧地抓住那个女人的手,半天都没动一动。
    “她不是母亲,她也没死,你不用这样。”聂兰又再次开口,拍了拍他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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