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离开他的钮扣,改为玩自己的发尾,笑意未及眼底:“那是条毒蛇,弄个不好就会要人命的那种,这件事还不够大?除了你看在秦商商的面子上。我想不出第二条理由。”
    “浓浓,你明显是在找茬。”他低眸盯着她,眉目间的情绪未动,“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事情也处理完了。如果有意见,你当时应该提出来,现在拿出来说不嫌晚了吗?”
    “就当是在找茬吧。”她抬头看他,朝他寡淡的笑:“那你让不让我找啊?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这么让着我哄我的,只要你说不可以。我会变乖的,很乖很乖的那种。”
    她自然会变的很乖,他太清楚了,那样的她每时每刻都是以前的秋意浓,脸上永远挂着虚假而敷衍的笑容,乖巧的像是个木偶。
    她学聪明了,摸透了他不喜欢她那副假面具。
    宁爵西眯着双眸,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爱恨交加,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睡觉。”
    “可是,我现在不困啊,怎么办?”她眨着水洗过一样纯净的明眸:“还有,我脚也没洗,睡不着,你帮我好不好?”
    宁爵西挑了挑眉,本想说自己喝了很多酒正要老婆服侍呢,但下一秒,他还是把她从腿上抱起来放到床沿上,随即起身走进洗手间。
    大床上,秋意浓依然保持着他把她放下的坐姿,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卷曲乌黑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白净的侧颜阴暗一片,身影线条单薄柔弱。
    宁爵西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用漱口水反复漱掉口腔里的酒精味道。他接了些热水在盆里,端了出去。
    一盆洗脚水摆在床边的地毯上,秋意浓不客气的把白嫩的脚丫伸进去,然后顺手从床柜上取了水杯喝起来。
    酒精在大脑和身体里肆意冲撞,宁爵西按了按发痛的头,正要去洗澡,突然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咖啡气味,几步走过去看到她喝的不是水,而是咖啡,不由夺了过来批评道:“睡前喝什么咖啡?还是凉掉的。”
    “可是我有点口渴。”她舔舔唇。
    宁爵西抚了抚眉角,于是下楼去给她倒水,然后把热水塞到她手里,她连句谢谢都没有,低头兀自喝起来。
    喝完了,她把杯子放到床柜上,泡在水盆里的脚抬了抬,“我的毛巾呢?难道要我这样把湿脚放进被子里吗?”
    这次,宁爵西听话的折回洗手间拿了干净柔软的毛巾过来,蹲在她面前给她仔细擦脚,两只脚擦的清爽了再放进被窝。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宁太太现在完事了吗?”
    秋意浓拉了拉被子躺下去,懒懒的道:“如果你睡客房,那么就完事了。”
    “有卧室不睡,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睡客房?”男人不太满意的冷下脸,耐着性子问。
    她歪了歪小脑袋。笑的不咸不淡,意有所指:“因为你让我不开心了,如果我夜里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我就会睡不着或是做噩梦,那样会影响我明天上班,我的不开心就会延续,那么明晚就不可以如你所愿了。”
    宁爵西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感觉她根本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捏住了他的软肋,让他被牵着?子走。
    “不行,我要睡自己的床。”他沉沉的说,“我们可以各自睡各自的被窝,我保证今晚不闹你。”
    她缩在被子里,摇了摇头,笑容无辜:“那可不行,你能保证,我不能保证啊,瞧今天早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睡在你的被窝里了。”
    宁爵西:“……”
    拿她没办法,宁爵西又爱又恨,偏偏无计可施。俯身低头在她唇上连啄了好几下,隐隐的咬牙切齿道:“明晚看我怎么折磨你。”
    她头靠在枕头上,当没听见,指挥他道:“你可以走了,替我关灯,我不喜欢开灯睡觉。”
    “遵命,宁太太。”他说完把灯关了,脚步声渐渐在门口消失。
    他关上门走了,把一室的幽静留给了她。
    窗帘没拉牢,月光悄悄溜进来,凄冷的温度洒了大半张床,慢慢把她的思绪也打散,她半靠在床头,一点点的在想,她这样是不是叫作死?
    第二天外面下着小雨。秋意浓坐在劳斯莱斯内闭目养神,她还没怎么睡醒,早上就被某人的吻给堵住呼吸,强迫性的弄醒了。
    “浓浓,起床了。”宁爵西在客房一夜都睡不安稳。顶着一头乱发,心情郁闷,一大早就黑着脸爬起来非要把她也弄醒不可。
    秋意浓瞄了眼闹钟,根本没到时间,才七点。她懒的理他,滑进被窝里盖住自己的脑袋。
    被彻底无视,宁爵西沉下脸,拨开被子把她的小脸露出来扣在身下好一通的吻,吻的她彻底没了睡意。
    当车子一在大楼前停下。秋意浓气的头也没回的走下车。
    极低的笑意从喉咙间发出,宁爵西一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她气呼呼的身影,只觉得莫名的想笑,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秋意浓,他的浓浓。
    不管是喜,是怒,都不再藏着掖着。
    上午部门例会,主管讲道:“后天就要正式放年假了,今明两天大家打起精神就算加班加点也把手上的活做好,特别是那几个比较难查的bug……”
    秋意浓回到座位上。查了查公司统一发下来的放假通知,还真是后天开始放假,为期两周。
    网游公司这点就是比普通公司要好,年假放的特别的长。
    放假前就意味着要加倍努力工作,秋意浓早上就被塞过来一个要改的bug,改bug倒不怕,就像改错别字一样,就怕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bug,无从查起,就得从头开始。
    总之。十分繁琐。
    她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查,整整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来,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讨论了下可能存在的范围,顾不得休息又投入战斗。
    下午的时间悄然溜走,傍晚很多同事留下来加班。秋意浓眼睛紧盯着电脑查bug。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宁总……”
    一回生二回熟,秋意浓不抬头都知道是谁。
    几秒后,她的身边伫立了一个修长高贵的身影:“怎么还不下班?”
    “我在加班,在找一个bug!”秋意浓手上没停:“你先回去。”
    “我特意推了饭局过来接你,你就这样让我一个回家吃饭?”男人英俊的五官有着短暂的僵硬。按捺住眉间的那股不快。
    旁边几个加班的女同事一脸激动的看着总裁,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大人物,今天近在咫尺才感觉真人真的好高好帅,简直秒杀娱乐圈当红小鲜肉们,不愧是青城第一男神。
    “不然呢?”秋意浓滑动?标。眼睛紧盯着一行行代码,心中憋了股气,和同事们找了一天她就不信今天找不到那个bug,策划那边也在加班,就等着他们这边弄好。再打包发给测试。
    “秋小姐,你可以下班了,接下来的工作由其它同事来做。”项目经理见宁总阴沉着脸,赶紧走过来道。
    “听见了吗?可以走了,回家吃饭。”宁爵西眯着狭长的眸。
    秋意浓心急如焚,不找到那个bug,绝不罢休,还有三分之一的区域要查,移了下?标正要往下翻,面前的电脑突然跳了一下,关机了,被男人伸过来的手给关掉了。
    瞬间,她就石化了。
    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张逼近自己的俊脸,乌黑漂亮的眼睛里有隐忍压抑的怒火:“宁爵西,你是不是疯了?我查到关键地方你给我关机?我在工作,不是在玩!”
    他薄唇轻启,陈述一个事实:“现在可以回家了。”俯身,强行拖起人就走。
    停车场,秋意浓被塞进车内,等他一坐进来,她别开脸看窗外,全程不理人。
    宁爵西开着车,似乎没看到她黑脸,低声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我想喝酒,可以吗?”她闭了闭眼,有意说道。
    英俊的脸上半明半暗,他脚下猛踩油门,唇间绽出弧度:“想喝酒是吗?一会让你喝个够。”
    第121章 你能生,我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酒窑。
    秋意浓被宁爵西拉着手进去,她曾来过一次,今天进来并不感到陌生,里面的装饰奢华有格调,一点不比别墅其它地方差。
    宁爵西目光在一瓶瓶酒间穿梭,最后抽了一瓶出来,秋意浓好奇于他会拿什么样的酒,手刚伸过去,他的手举的更高,她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在他面前竟矮了一截。
    够不着!
    她有点气恼,咬着唇说:“宁爵西你怎么这么幼稚,给我看看都不行?”
    他指尖滑过她的唇角,低笑:“除非你叫声好听的。”
    “老公。”她并不扭捏,自然而然就叫出口。
    宁爵西受用极了,慵懒的靠在红木橱柜上,眯眸享受般的哼了哼,命令道:“多叫两声。”
    “老公,老公……”她很久没喝酒了,馋得不行,满酒窑的酒香勾引着体内的馋虫,她见他就是不给自己,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小手爬上他的胸膛,指尖一路挑过钮扣。
    宁爵西粗重的呼吸瞬间成了酒窑中唯一的声音。
    秋意浓挑起眉梢,软糯娇滴的唤他:“老公……你身材真棒。”
    男人都喜欢被夸,尤其是这方面,?眸望着肆无忌惮在他身上点火的女人,宁爵西嗓音精哑道:“喜欢吗?”
    秋意浓眨了眨眼,娇脸上染着妩媚之极的笑:“喜欢啊。”
    “浓浓。”男人的嗓音哑到模糊,“你想在酒窑里,嗯?”
    “嗯。”她眨了眨眼,故意把脸靠近他胸口,倏地,她踮起脚步把酒瓶从他手中抽走,然后后退了几大步,快速阅读起酒瓶上的年份。
    “秋意浓。”男人气的不行,她撩他居然是为了一瓶酒。想他这么好的身材外面多少女人垂涎三尺,她一点没兴趣?
    她还是不是女人?
    宁爵西很想把她压在橱柜上质问,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迅猛的朝着她走去,拽到怀里重重的吻,带着喘息的把她困在怀里,轻咬她的耳垂,蛊惑迷人:“浓浓,我要你,就是现在……”
    “唔。”她低低的应着,被他强制性的困在橱柜与他之间,耳朵被他吹过来的气息撩的心尖战栗。
    她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细密的吻在他坚硬的下巴上,诱哄着他:“先喝点酒,活跃活跃气氛。”
    “不能。我等不及了。”他把酒瓶从她手中拿走,随意搁到一旁。
    秋意浓本想靠着酒精来?痹掉神经,这下眼睁睁看着不能如愿,她紧张的手指冰冷,身体控制不住的僵直。
    “乖,你什么都不要做,我来伺候你,嗯?”他埋脸在她修长的脖颈间,大手穿过她身上的毛衣,在里面肆意游走。
    男人沉重的身体压过来,从未有过的欢愉逐渐侵占感官,她蹙着秀眉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
    他的攻势强悍而绵密,她几乎承受不住。接踵而来的极端感官刺激几乎将她逼疯,最后忍不住哭出声来。
    “乖,不哭……”压迫的喘息在她耳边温柔安慰,动作却丝毫不见放缓:“乖,浓浓……你也喜欢上了这种水乳交融是不是……是不是很美妙……”
    他一次次的吻她的脸,辗转吻她眼角的泪意和眉心,“陪着我,浓浓……永远陪着我……”
    他精力无限般一遍遍占有她,她手指紧紧攀在他身上,背后是冰冷硬硬的柜子,细细碎碎的声音不断从她唇间发出,汗水几乎打湿她额边的鬓发。
    彻底结束后,她仰躺在椅子里。一头乌发垂在椅背上,眼眸半合,像一只被欺负过的小白兔。
    他起身离开,满意的吻了吻她娇脸上的汗珠,找来衣服给她披上,扣着她的手腕把人重新带进怀里,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微张的唇瓣,温柔的低问:“弄疼你了吗?”
    思维涣散,脑袋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卷翘的睫毛动了动,她犹豫的轻摇了下头,今天比以前要好多了,也远没有从前那种血液冷到全身打颤的程度,但四肢仍是冰冷无力,像被车轮碾压过。
    软软的手臂放在他胸口,她停了会,小声说:“好累,抱我去洗澡,我要睡觉。”
    她缩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宁爵西低头看着她脸颊上泛着红潮的色泽,依言把她抱起来走出酒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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