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一拍脑门儿,“我去!这个小和尚还当真了不成?”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
    “先晾着他。或者,直接丢给我哥哥。”
    “是,小姐。”
    二月耸耸肩,想想也对,小姐好歹也是一名大家闺秀,身边总跟着一个小和尚,是何道理?
    安潇潇这些日子赶路也确实累了,洗了个澡,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就匆匆睡下了。
    这一觉,可是睡得真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了。
    安潇潇到花厅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位年约三十余岁的女子,正候在那里。
    “给小小姐请安。”
    女子说完,就要下跪。
    “免了。”安潇潇先止了她的礼,“你是何人?为何唤我小小姐?”
    “奴婢名唤采英,是以前小姐身边的丫环。这次是奉了族长的命令,派奴婢下山来服侍小姐的。顺便,将我巫族的一些规矩,也都讲与小姐听听。”
    采英说完,便拿出了自己身上的一封信,“这是族长大人让奴婢给您的。”
    安潇潇接了过来,拆开一看,这字迹,倒真是有些像。
    信中大意,无非也就是让这个叫采英的女子过来好好服侍她,顺便讲解一下巫族的规矩,以及身为圣女的一些职责等等。
    安潇潇看毕,便将信直接撕碎,然后扔进了香炉里。
    采英似乎是有些意外,眼睛也瞪得溜圆,“小小姐您?”
    “这里没有小小姐,你要么唤我小姐,要么唤我主子。”
    采英似乎是被安潇潇身上的气势所镇住,立马就改了口,“小姐。”
    安潇潇嗯了一声,“说说吧,你以前跟在我母亲身边,主要都是负责哪一类的事务的?”
    安潇潇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澈公子昨晚说不必她亲自去一趟魔凉山了。
    有这个采英在,或许,她能对母亲当初的生活环境,多一些了解。
    再说,就算是她去了魔凉山,以她这个突然凭空出现的圣女女儿的身分,只怕也会被人所置疑,就好像是上次的那个文央,不就是很排斥她吗?
    所以,在魔凉山,她未必就能问出实话来。
    倒是在这儿,这里才是她的地盘儿,她说了算!
    几乎就是一整天,安潇潇都是在静静地听着采英提及母亲年轻时候的事。
    而让安潇潇比较感兴趣的是,母亲竟然还有一个妹妹,只是那个妹妹,却并非是天赋血脉,没有预见之力,所以,才不曾被选为了圣女。
    “照你的意思,我还有一位姨母?”
    “回小姐,正是。”
    “那我上次去魔凉山,为何不曾见到她呢?”
    “因为二小姐已经嫁作人妇,而且,当时您在的时候,二小姐因为身体不适,并不在族内。”
    “她不在族内?她能自由出入魔凉山?”
    “二小姐天生体质较弱,所以,每年都会在山下的一处别院里养着。您去魔凉山的那个时候,二小姐正好就在别院处调养身体。”
    “听你的意思,我母亲与姨母的感情很好?”
    “回小姐,正是。小姐有什么好东西,从来都是想着要和二小姐一起分享的。而且二小姐自大小姐出事之后,也一直是郁郁寡欢,自那之后,这身体便更差了一些。”
    安潇潇的眸光微颤,“当时我母亲是如何滚下了山坡的?”
    ☆、第十九章 我饿了
    提及这件旧事,采英则是满脸的愧疚。
    “这件事,奴婢倒是亲眼所见。”
    安潇潇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听她细细地赘述。
    原来,当年母亲不仅仅是巫族的天赋血脉,更是巫族的第一美人。
    而那位叫做英敏的姑娘,就是因为嫉妒母亲的美貌,同时,更嫉妒她将来给嫁给了巫族的第一勇士,所以,才会起了歹心。
    “那个英敏,是你亲眼看见她将我娘推下去的?”
    “回小姐,不仅仅是奴婢,当时还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事后,英敏小姐被罚,关在了刑堂。而巫族派出了几拨人下山,都不曾找到小姐的踪迹。后来,英敏小姐可能是良心发现,自觉无颜再活在世上,所以才会在刑堂内自尽了。”
    “英敏死了?”
    “是,在小姐出事后不到半个月,她便自尽了。”
    安潇潇好看的眉心,再度拧了起来。
    好不容易查到了一点儿线索,这就又没了。
    “那你告诉我,母亲在巫族的人缘如何?”
    “小姐在族里的名声极好,而且小姐天生就是一个热心肠,谁家有了什么难事,小姐都会尽力去帮扶。小姐在族内的声望极高。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出了这种事。”
    这算什么?
    好人没好报么?
    安潇潇有些无奈地伸手捏了捏眉心,“我问你,之前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吗?”
    “回小姐,有的已经嫁作人妇,有的因病过世了。只有奴婢,后来在族长身边伺候,这才一直待到了现在。”
    “嗯。你以前就是母亲的贴身丫环?”
    “回小姐,正是。奴婢几乎是与小姐寸步不离的。”
    “既然如此,那母亲那天出事的时候,你为何不在她的身边?”
    采英的脸色微白,眸底似乎是还有痛苦之色。
    “当时,英敏小姐兴冲冲地来找小姐说话,后来,直接就拉着小姐去了崖边。奴婢看到之后,也想着追过去,可是还没有赶到,就看见英敏将小姐给推下了山。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就连英敏小姐似乎都有些难以置信。我还记得,当时她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似乎是不相信,她刚刚伸手推人下山了。”
    这倒是一个关键点!
    安潇潇的脑子里快速地回转着。
    如果说,英敏当时的行为,其实也是无意识的呢?
    这种想法,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采英,后来呢?英敏有什么反应?”
    采英轻轻地咬住嘴唇,然后仔细地想着,“当时,英敏小姐好像是很害怕,然后不停地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安潇潇挑眉,“那你觉得,这个英敏是那种心肠歹毒的恶人吗?”
    采英摇头,“不是。”
    话落,似乎是怕安潇潇生气,又补充了一句。
    “英敏小姐一直都喜欢着大长老,也就是当时族里的第一勇士。不过,她知道大长老是一定要和圣女成亲的。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对大长老表明心迹。”
    安潇潇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才让人将采英带了下去。
    很明显,连采英都不相信那个英敏是一个心思歹毒之人。
    那么,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另有隐情的。
    比如说,英敏的情绪突然失控。
    再比如说,英敏其实是被人利用了。
    真正想要害母亲的人,还在巫族里。
    越想,安潇潇就越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了之前澈公子说的话,她越发肯定,给母亲下诅咒的人,极有可能就藏身在巫族内部。
    那么,乌昊辰和舅舅是不是猜到了这一点呢?
    母亲和舅舅是亲兄妹,她相信,舅舅不会害母亲的。
    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个人在巫族内部,也是隐藏得极深了?
    看来,真的有必要,再跟乌昊辰好好地谈一谈了。
    如果真的是巫族人想要谋害母亲,那么,是不是能找出救醒母亲的方法呢?
    安潇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踏入巫族的境地了。
    因为在她看来,当初谋害母亲的真凶,应该仍然藏身在巫族内。
    而后来的诅咒之术,应该也是巫族人所为。
    从采英口中得知,诅咒术,真正的诅咒术,而不是那种所谓的弄个布娃娃扎针的厌胜之术,早已失传近百年。
    便是连他们的少主,都不曾接触过。
    那么,是不是就表示,这种东西,就真的没人会了呢?
    在南疆没有找到。
    可是母亲却是真真切切地中了这种诅咒。
    安潇潇知道,自己想要进入巫族调查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她要让乌昊辰知道自己要回巫族。
    毕竟多年的师兄妹,至少,他应该还会护着她的。
    巫族的水有多深,她现在并不清楚。
    万一自己没有找出那个人,反倒是将自己困在了里面,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此行,必须还要好好地计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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