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招福一愣,觉得范氏这话虽然听着有点不对味儿,但似乎也没什么错, 这么一大箱子珠宝首饰黄金, 云公良得贪多少才能凑够两个女儿的嫁妆啊。
    “那这些……”云招福依旧觉得心里毛毛的,不明来路的钱, 不踏实。
    范氏见今儿不把事情跟她说清楚,这傻闺女定然不肯放心的,将三层宝贝重新装好, 整个木盒子盖上之后,才一只手按着雕花的盖子上面,对云招福说道:
    “这些都是娘的嫁妆,以金子和珍珠居多,金子是我在冀州的时候悄悄命人融了做成了块儿,分了好几份,你和喜儿的我早就准备好了, 大嫂进门之后,你大哥的那份我也给她了,放心的带去王府,不是什么贪赃枉法的东西。”
    范氏跟云招福解释,可云招福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娘的嫁妆?怎么从来都没听娘您提过?咱们回京城那两年,家里都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怎么没见您拿一点出来花销呀?”
    “咱家什么时候穷的叮当响了。再说了,刚回京那会儿,你爹就是个侍郎,最该是低调的时候,有钱也得藏着掖着呀,要不然不是招人嫉恨嘛。”范氏跟云招福讲道理。
    云招福听她讲道理:“话是这么说,可你们也太低调了。那阵子二娘一个劲儿的跟我们兄妹说家里穷,让我们节俭,别出去买东西。”
    “你二娘的意思也没错啊,节俭是美德,家里有金山银山,那也得节俭。你爹刚回京述职,都还没站稳脚跟,官场上的事情忒复杂,各方都在试探,你二娘怕你们被小人惦记,给老爷惹祸,才成天耳提面命的。”
    范氏将当初武氏的用心说给了云招福听,云招福依旧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范氏又道:
    “原本我就是想给你找一户普通的人家,门第不需太高,只要对你好就成,可命运这东西,兜兜转转,百转千回,实在说不准,既然成了定局,那咱们只能接受,幸好王府是新的,府里人的关系都还未变复杂,你嫁过去了,只要一开始把好了关,今后的日子也就能顺畅了。”
    云招福听着母亲的教诲,认真的点了点头。
    范氏说完这些之后,便伸手去拿她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来,然后放到了给云招福的盒子上面,对云招福又道:
    “还有就是一些为人妇的事情,这个给你,今天晚上我就不在这里睡了。你看完了,也早点睡,那个……多学学。明儿早上我来收,再给你压箱底。”
    说完这话之后,范氏也不等云招福对那句‘多学学’反应过来,就急急从床沿上站起,然后果断转身,很快走了出去,还很利索的替云招福将门从外面关了起来。
    云招福本来还想问她不睡这里睡哪里,可范氏走的太快,没给她这个机会,云招福拿起那本范氏给她的书看了一眼,蓝皮封面上写的是小篆,云招福只知道是三个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先放到了一边,然后再次打开木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翻出来看,首饰撇开不说,满满一层的金疙瘩呀,全都融成半根指头长短,两根指头粗细的小金疙瘩,数了数个数,又将盒子用尽全力捧起来感受一下那沉甸甸的重量,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斤吧,差不多五六百两的样子。再有就是那一颗颗浑圆的大珍珠啊,拿起一颗在手心里滚动,又拿到烛火下仔细观察,珍珠莹润的光泽实在太好看了,这么一大颗得值多少钱呀?
    虽然云招福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娘怎么会有这么多嫁妆,范氏出身安庆范家,大概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她们还在扬州,外祖母病逝,范氏曾带她去过安庆一回,来回都是坐的马车,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进了范家,印象中范家老宅也不是那种富丽堂皇的感觉,她有个舅舅,老实巴交的,挺和善,模样普通,看着跟范氏一点都不像,那一次,她和范氏在安庆待了大概一个多月,来回路上就花了三个多月,再后来她们一家来了京城,这么多年,云招福也没再见过范家的人。不过偶尔,范家也会给云家送些东西过来,大多都是些吃的用的。
    没想到范家居然有这么多钱。云招福想起云招喜,如果她要知道家里其实一点不穷的话,会不会后悔走上劳心劳力的算盘精这条路。
    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云招福将盒子整理好盖起来,然后搬到了里床,半躺回软垫之上,拿起范氏先前留下的那本册子,翻开看了看,第一页倒没什么,很正常的字,第二页开始……就不对了。
    范氏这是……给了她一本小黄图,还是渣像素的那种。
    云招福捂着嘴,用力眨巴两下眼睛,希望一切都是幻觉,然而,才不是幻觉!范氏确确实实的给了她一本婚前性教育的小黄图!还说明儿早上来收,要给她压箱底放着。
    原来古代女子出阁,压箱底的东西是这玩意儿啊。效果挺震撼的,比那一箱子珠宝还让云招福大开眼界。
    六月初八那日,云招福凌晨就给从床上拖了起来,换上了宫里绣娘做的嫁衣,伺候她大婚的都是些宫里来的人,云家的人就跟着打打下手,里里外外,披红挂绿,焕然一新,人来人往,热闹嘈杂,专门梳头的,专门化妆的,还有专门插发簪的,宫里来了好些个人,各司其职,极其细致。
    云招福感觉自己就像是波涛中的一块石头,任周围汹涌,她都巍然不动。
    以为结婚是枯燥的,但云招福没有想到,不仅不枯燥,还相当繁琐,步骤多的很,最让她难以忘记的是她穿好了嫁衣,手里捧着一碗‘早生贵子’,后面有四个丫鬟捧着云招福的后摆,一行五个人,在房间里围绕嬷嬷画的吉位转了七七四十九圈。
    等到外面开始放鞭炮,云招福身边的浪潮们又开始手忙脚乱,让她坐到床边,然后戴上了凤冠霞帔,红绸盖脸,一下就阻断了云招福的视线。
    王府的人来了之后,又另有一番折腾,云招福把自己当做个木偶,随她们摆弄,好不容易等到了出门的时候,云召采背着云招福上花轿,轿子里已然有几个婢女伺候,云招福上轿子之后,四位婢女就扶着她到位置上坐好,然后给她换了一双新鞋。
    轿子缓缓抬起,云招福耳中还能听见云公良在外面安慰范氏的声音,可见范氏定然是哭了的,思及此,云招福的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王府的轿子得先去宫中行礼,然后再去王府拜堂,云招福身边的四个丫鬟便是喜娘,在云招福的耳边告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站多久,跪多久,磕几个头……
    折腾完宫里,还得去王府重新折腾一遍,等到好不容易拜完了堂,送入洞房之后,云招福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安安分分的坐在床边等待她的新婚夫婿。
    原本以为要等好久,没想到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新郎就回来了。
    一根黑黢黢的秤杆,缓缓将云招福的盖头挑开,云招福的眼睛一时不适应光线,微微眯起,眨了两下后才渐渐恢复,入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条红底金丝的腰带,腰带中间,还镶着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红色宝石,沿着这腰带向上看去,窄腰宽肩,四肢修长,五官俊美得令人垂涎,云招福抬头对上了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又一次感叹,看英俊的男人,简直是一种享受,虽然这个男人的态度有点冷,但颜值能抵消一切。
    云招福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女人。
    魏尧正是她在水月庵外遇见的那个人,也是她在迎新宫恭房外撞到的那个人,虽然早就猜到,但又一次这样面对面,云招福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命运的奇妙。
    云招福对魏尧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原来真的是你。”
    魏尧看着她那明媚的笑容,微微一愣,颔首转身,云招福这才有眼睛将房中摆设看了一圈,到底是王府的房子,比她在云家的房间大了至少一倍,房内摆设很公式化,没什么人气儿,一看就知道是新搬进来不久。
    屋子里站着八个垂首而立的婢女,但魏尧自己在喜桌前倒酒,她们却一个都不上前帮忙,魏尧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送到了云招福面前,云招福接过酒杯,魏尧就倾身靠近,吓得云招福赶忙往后缩了身子,魏尧见她闪躲,也不觉得有什么,将自己的酒杯与云招福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便直起了身子一饮而尽。
    然后拿着空酒杯,继续居高临下盯着云招福,直到云招福反应过来,赶忙也将自己的那一杯酒喝了下去,习惯性品了品味道,然后抬起目光对上魏尧,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魏尧暗自挑眉,有些期待她将说什么。
    云招福咂摸了两下后,做出中肯的评价:
    “高粱有点多。”
    魏尧:……
    第27章
    魏尧将云招福手里的空酒杯取走, 放到桌上,回头说了一句:
    “你先梳洗。”然后对房中伺候的那些丫鬟吩咐道:“伺候王妃。”
    说完这些, 魏尧就狂拽酷霸的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喜房,八个丫鬟立刻排队似的来给云招福跪下行礼:“奴婢们参见王妃,奴婢们伺候王妃梳洗。”
    全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温柔似水,应该是一个系统培训出来的, 从着装到打扮, 再到神态举止,都有规范,云招福一时分不清谁跟谁, 便让她们自我介绍。
    跪在前面的四个, 是锦字名,玉锦, 香锦,书锦,如锦, 后面四个是雪字名,听雪,兰雪,琴雪,含雪。这八个都是从宫里,跟府里一应用具,统一拨下来的, 属于物品科。
    跟她们也不熟,更加不知彼此的脾性底细,所以,也没什么话说,八个婢女,井井有条的伺候云招福卸了一身的厚重装备,又打水来给她卸妆,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一张脸被擦得雪白雪白,胭脂红艳艳的,想起先前掀开了盖头,魏尧看见的就是这张脸,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走的那么快,该不是被她这张脸给吓到了吧。
    古代女人结婚时在脸上擦得粉那是相当厚呀,婢女们打了八回水来,才帮云招福把脸上的妆给卸了,云招福解了凤冠霞帔,把头上的饰品全都取了下来,对一旁的书锦说道:
    “把发髻也全放下吧,一会儿我要洗发。”
    书锦应声:“是。”
    其他人都在忙着给云招福整理从身上脱下来的十几层嫁衣,书锦的手很巧,像蝴蝶似的在云招福的头顶翻动,却一点都没有拉到云招福的碎发,云招福由衷感叹:
    “你这手艺,可比我娘好多了。她每回替我梳头,都得哭一回。”
    书锦没料到云招福会突然夸她,有些羞涩的低头浅笑:“谢王妃赞,奴婢从小学的便是这个。”
    “哦,你们都是从宫里来的?”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干脆大家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书锦说话挺有条理的,也颇真诚,并不做隐瞒:“奴婢们从前都隶属内廷司,后来殿下大婚,奴婢们便从内廷司分了出来,是专门伺候王妃的。”
    云招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今后就是你们在我身边伺候咯?”
    “是,若王妃觉得奴婢们还成,便留下奴婢们在王府伺候,若觉得奴婢们不成,便打发奴婢们回宫,换人来伺候。”书锦答的小心翼翼:“王妃,发髻都松开了,奴婢替王妃去打水洗发。”
    说完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进来请云招福去内室洗房,这房间的后面连着一间专门洗漱和出恭的屋子,澡房与恭桶分开,澡房里有水池,水池中有一根管儿通着外面的锅炉,先前书锦出去,便是将管子口打开,如今水已放了一半,很是方便,一应洗漱用具也很齐全。
    云招福不习惯洗澡有人伺候,就让书锦她们在外面等着,她自己去泡了澡,趴在池子边上,头上顶着一块热乎乎的毛巾,感叹着若这个时候有一壶冰镇的果酒在就好了。
    人生真是奇妙,她前几天还安安稳稳的住在家里,今天就到了别人家,从此以后,她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过日子。
    想起男人,魏尧的那张脸便闯入了云招福的脑海里,不管怎么说,她这个相公长得还是很帅的,至于其他嘛,现在还真不好说。毕竟古代渣男特别多,女人在他们眼里,其实就和物品差不多,有的夸张荒唐些的,还会把自己用过的妾,送给别的男人……对于这种事情,云招福只觉得庆幸,自己虽然穿越而来,但是她爹总体来说还挺正直的,妻妾和睦,他要没有再去招惹过其他女人,而他唯一的那个妾侍,还总是以主母的命令为尊,云招福和云招喜在私底下打趣过,都觉得武氏根本不是嫁给的云公良,而是嫁给的范氏,不知道因为什么,对武氏而言,范氏一句话,比云公良说十句都管用。
    不过,像武氏那样的妾侍,几百年都不会出一个,魏尧有两个侧妃,一个是死缠烂打的杜氏,一个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沈氏,将来还可能会有更多的女人加入这个大家庭,想起来要跟这么多女人共侍一夫,云招福心里,刚被魏尧颜值圈粉的一丝丝好感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在这里,与其期待男人专一,不如期待妾侍有能耐一点,把男人的魂儿给勾走,最好一年半载都不用出现在她这里,逢年过节,两人一起出去见见亲朋好友,回来之后,各过各的,两不相干,她安安稳稳的做她的闲散王妃,魏尧痛痛快快的当他的风流王爷,挺好。
    云招福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脑中畅想着那种爽快日子,她都忍不住趴在池子边上大笑起来,一个澡泡的相当满足。
    洗完澡出来之后,外面的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让书锦和听雪给她擦干湿头发,云招福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王爷在宫里是怎么安排去两位侧妃那里的?是一天轮,还是两天,三天轮?”
    云招福觉得得把魏尧的作息规律给找准了,才能对症下药。
    书锦和听雪对视一眼,书锦温柔笑答:“王妃,奴婢虽然在宫里伺候的时间不长,但自两位侧妃进宫,奴婢便在了,并未瞧见王爷去两位侧妃那里。”
    云招福一挑眉:“没去?那……你们王爷身边还有其他妾侍吗?”少年情爱,红袖添香,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没准魏尧身边早有佳人在,所以对侧妃不屑一顾。
    书锦摇头:“奴婢没见过。”
    云招福瞪大了眼睛,在镜子里盯着两个给她擦头的婢女,判断着她们这话的真假,魏尧既没有红颜知己,那为何不去侧妃那儿?就算杜氏是讹上他的,那沈氏总不是吧。
    云招福见过沈氏两面,确实是个温柔小意的美貌女子,没什么毛病,魏尧干嘛不去?
    不过想起来魏尧今天跟她喝合衾酒的时候,态度冷冷的,喝完了酒就走了,不带一点留恋,云招福左思右想,难道魏尧是性冷淡的人设?若是如此,也行吧。
    他谁也不招惹的话,那就更好啦,省心。
    外面进来一个婢女,对云招福行礼过后,轻声问道:“王妃,厨房派人来问,王妃晚上想吃些什么。”
    云招福初来乍到,不知道吃什么,便回道:“让他们做几道拿手菜,我不挑食。再拿一壶酒,对了,让人去把我嫁妆里带过来的那些酒都放到地窖去。”
    婢女一一领命退了下去,云招福的头发差不多也要擦干了,换了身干爽的大红宽袍居家常服,头发披在后背,两边由鬓角处略微编了个花式出来,她本就有刘海,弯月一般,这样的披着头发的发型让她的脸显得越发小巧,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气质清新的像是初春的嫩芽。
    不一会儿,厨房就送来了一桌菜,循着云招福的吩咐,拿了一壶醉仙酿来,云招福看着满桌的菜,食指大动,却还没忘记规矩,对一旁书锦问:
    “王爷他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书锦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然暮色的天,犹豫回道:“一般这个时候,王爷该是早就回来了的。”
    云招福想到魏尧的人设,也许他的兴趣爱好就不是女人,两个侧妃他没兴趣,她这个正妃,他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反正他白天喝了酒就走了,也没留下个什么话,云招福觉得如果自己守着一桌菜等他,反而有点傻,本来就饿了一天,要是等到半夜,他都没来,那这一顿晚饭,还要不要吃了?
    内心理性和感性的小人儿在挣扎打架,最后,感性的小人儿胜出,云招福一拍桌子,确定了心意:
    “倒酒,开饭吧。”
    魏尧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云招福这么喜气洋洋的一句话,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回来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可没想到走到内房一看,云招福正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酒杯,吃的好开心。
    眼角余光一瞥,云招福就愣住了,将嘴里的酒一口咽了下去,干咳了一声,放下筷子,怯生生的站了起来,那表情委屈兮兮的:
    “王爷,你怎么来了?”
    魏尧走进内房,身上的喜袍已然换掉,换了一身深蓝底祥云纹的窄袖直缀,他身量极高,穿什么都像是衣服架子,再加上那张引人遐想的俊脸,周身气度如渊,让云招福忽然生出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魏尧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在云招福的对面坐下,书锦她们赶忙替魏尧拿了一副碗筷过来,魏尧摆手,她们便会意,尽数躬身退了出去。
    没有了书锦她们在,偌大的喜房里就变得空旷起来,尤其魏尧不说话,云招福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毕竟自己这也算是偷吃被抓包,可谁让他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回来不回来,让她不知道等还是不等。
    魏尧目光扫了一眼桌子,目光落在云招福手边的酒杯上,云招福顺着他的目光看来,立刻会意,拿起桌边的酒壶,狗腿的跑到魏尧身边,笑嘻嘻的说:
    “妾身替王爷斟酒。”
    第28章
    魏尧不苟言笑看着她替自己倒满了酒杯, 目光又落在她翘起的嘴角上,那一抹弧度, 似乎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他平日里很少笑,并不是因为不爱笑,或是心情不好,更多时候是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并且他也并不喜欢那种见人就笑的, 那样使他觉得虚假,可是这女子的笑却是不同,那是发自眼底的笑, 纯真的仿佛没有见过世间的阴暗面, 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直都被人保护的很好。
    云招福见自己都主动倒酒了, 魏尧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心想不过就是吃饭没等他,不会这样小肚鸡肠的记仇吧。
    回到自己位置上, 云招福决定不再示好,本来就没多大的事情,她表现的太战战兢兢,让魏尧习惯了她的胆小与讨好,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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