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不去,你们不去我可先走了,可不要后悔哦。”娄映天盯着方瑾,一见他神色便知此人定是知晓自己所说的地方的,且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刚好,省了自己一番解释呢。
    楚宇轩尚未说话,东方瑾便开口道,“去,当然去,如此机会怎能错过?”
    “方兄,”娄映天一副英雄相见恨晚的模样,那眼神却叫人浑身不自在,“同道中人哦。”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魏黎原本见姓娄的那模样想必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东方瑾也这般他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去了不就知道了。”东方瑾意味不明的笑道。
    “走走走,今晚本……本公主请客。”娄映天笑得极诡异,楚宇轩两人无端的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不过,待到目的地之时,两位的脸彻底绿了,细看还能发现楚美人的眼底深处,掩藏着的浓浓厌恶。魏黎一副鄙视到极点的模样,尤其对方公子这般端正之人竟也会到这种地方来,深表不可置信,实在大失所望啊。
    楚宇轩黑着脸,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此时也正幽幽的盯着东方瑾,那眼中似是无底的谴责和质疑,东方瑾几乎能想象这人心中只怕是把自己流氓无耻下流之类的骂了个遍。
    “你们......方兄你......你怎么也?”魏黎脸色有些难看,盯着东方瑾的双眼尽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也来这烟柳之地!”魏黎一副愤愤然之态,亏得他一直以为方兄是正人君子,与那姓娄的根本不是同一类人,却不想......
    “咳咳~”东方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后讪讪道,“男人嘛。”
    楚宇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先不说这到底能不能成为男子龌龊心思的借口,你一个女子说什么男人?你一个女流之辈岂能来这种烟花之地?不仅不要脸面还不可理喻!
    “哼,这有何稀奇的?”娄映天鄙视道,“威州自古出美人,这威州最大的青楼烟雨楼便是威州一绝,不知多少文人墨客、英雄豪杰对此趋之若鹜,你倒好,一副嫌恶之态,真当自己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不成?”
    “强词夺理,我绝不去这种地方。”魏黎恨恨道,但或许心底也闪过那么几个念头,正值血气方刚年华,少年郎对那闺中妙女有几分遐想最是正常不过,但魏黎自持是个有原则之人,切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的。
    “魏兄此言差矣,既是江湖历练,定然是什么地方都要去见识一番的嘛,况且只是进去见识,不做其他事情,也未尝不可啊。”东方瑾好言道,果然便见魏黎眼中有所松动。
    “无耻下流!竟还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楚宇轩忍不住啐道,简直瞠目结舌。
    东方瑾好笑的凑过去低声道,“又吃醋了?”见楚美人朝他翻了个白眼,东方瑾好笑道,“我这可是特地带你来的,想必你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吧?再说,里面也不全然都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啊,吟诗赏画,歌舞酒令,也别有一番滋味的。”东方瑾的眼睛紧紧盯着楚宇轩,似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些别的东西,但终究被他掩饰得极好。
    “说的好像你来过一般。”楚宇轩忍不住瞪她。
    东方瑾咧嘴一笑,而后手中折扇“刷”的铺展开来,一股子风流倜傥之意霎时让不远处青楼门口揽客的女子双眼冒光,“自然是......来过的。”
    “不知羞耻!”楚宇轩目瞪口呆,这是个女子吗?她真的是女子吗?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女子,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而后,东方瑾便这般轻摇折扇大摇大摆的在青楼姑娘们的热情簇拥下走了进去,走进这传说中让男子流连忘返的乐土,烟雨楼。也是这威州城最大最负盛名的青楼。
    娄映天挥金如土,四人自是受到了极热情的接待,更何况娄映天处在女子堆里正如那鱼儿得了水,鸟儿放飞于天空一般,自在到了极点。倒是魏黎一直紧绷着身体,原本处在矛盾中的他终究还是抵不住好奇,半推半就的跟了进来,而后便浑身不自然的僵硬着,被一群姑娘围着气都喘不过来一般,看得娄映天直乐。
    楚宇轩则全程黑着脸,周身冷气四溢。一群姑娘第一次见这般俊美的男子,自是看直了眼。别说她们阅人无数却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就是如此好看的女子也是没见过,连她们这里的花魁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只是这男子一直一幅生人莫进的模样,生生叫得她们望而却步。于是楚宇轩便只管盯着那个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中混得如鱼得水的混账女子,眼中的火似足已将她烧化了一般。
    东方瑾悠悠然坐在一群姑娘中央,左手搂着一个清纯如兰的女子,腿上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右手喝着美人送上的美酒,俨然一副醉生梦死的色胚之相,倒是与娄映天有的一拼,直看得楚宇轩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梅若?好名字。”东方瑾轻轻挑起优雅如兰的美人儿,一副痴迷之态,“美人儿人美,名字也这般好听,不愧是花中之魁呢。”
    “公子过誉了。”梅若低首抬眼之间,足见花魁之风范,叫人移不开眼。
    楚宇轩霎时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若眼神能杀人,恐怕此时那两人早已满身窟窿。
    一没眼见的姑娘见楚美人这般盯着不远处那公子死瞪,眼中怨念之深足已让周围之人都不得不侧目,于是乎美目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这般不怕死的凑了上去。
    “公子莫气,若是公子需要,咱们烟雨楼也可以满足公子的。”说着眼中暧昧不明。
    “嗯?”楚宇轩阴沉着脸有些莫名的看向她,眼中厌恶之色显露无疑,在他看来,这种地方的人,即便再美,那一颦一笑一投足都让他恶心厌恶,,她们的身体般的肮脏不堪。
    “就是......男风啊。”
    “滚!”楚宇轩霎时脸黑如铁,眼神似剑。这都什么地方,说什么长见识,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最终只见东方瑾对着老鸨耳语几句并别有深意的看了楚宇轩一眼之后,便搂着花魁梅若转身离开了,似是要去共度*?楚宇轩当即气得目瞪口呆,还来不及细想,便见那老鸨扭着身朝他走了过来,楚宇轩当即僵住。
    “公子放心,”那老鸨跟见了金子似的盯着楚宇轩直笑,笑得人一阵发毛,“方才那位公子交代奴家一定要好好招待公子您呢。”
    “不必,”楚宇轩冷冷道,避之如蛇蝎一般。
    “公子误会了,那位公子说给您安排一个房间让您休息呢,说是明日再叫你。”
    楚宇轩心里一松,顿时心下一阵复杂,没有谁知道,他对这些女子是如何的厌恶,那是发自内心的厌恶甚至痛恨,不是他洁身自好。或是高风亮节,只是他恨,他恨这样的人,恨他们自甘堕落,恨她们的肮脏,恨她们攀龙附凤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都该死,他觉得这些人根本不配活着,亦如他的母亲,那个曾轰动一时的京城名妓,这个女子,便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他无比的痛恨着她。
    所以他厌恶,厌恶透了。所以对于东方瑾的特意安排,他也不知是该感谢她还是痛恨了,明明是这混账要来这里的。
    此时,娄映天早已搂着姑娘离开,而魏黎也不情不愿的被一姑娘拉到了某个房间,至于最终他犹豫再三终究将那姑娘赶出房门而后郁闷的蒙头睡了一晚上,暂且不说,只说东方瑾,一路搂着那清新如兰的姑娘直走到烟雨楼最里间的那个房间,而后一推而入。
    刚才还醉眼惺忪的东方瑾霎时眼中一片清明,而方才全身心依在东方瑾身上的花魁梅若,则慌忙离开东方瑾的怀里,而后只见她缓步走至大床右边的一副墨画旁,而后轻轻敲了敲,便见那墨画之后发出轰轰轰的石壁摩擦之声,眨眼,一道机关门竟出现在眼前。
    女子对身后的东方瑾一躬身,无声道,“请。”待到东方瑾身影一闪而逝之后,石门慢慢闭合,女子也恢复刚才的神色。
    第36章 我欲出山!
    ?  穿过那道密门,竟是另一番天地,只见密室之中朴素简洁,与之刚才奢华糜烂的场景截然相反,似感觉到有人来,摇曳的烛火呼啦啦跳动了几下,而后归于平静。
    东方瑾刚踏进去,便见一人躬身迎了上来,东方瑾微一敛眉,便见那人赫然是刚才笑得花枝招展的老鸨,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再看不上一丝轻浮之色,更看不出一丝风尘味,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恭迎主人。”
    东方瑾只听她恭敬道,而后一转身一撩衣袍坐于主位之上,这才开口道,“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老鸨面色一正,躬身道,“七吸之事确有诸多蹊跷,属下无能,至今未能抓住真凶的尾巴,不过属下可以肯定,此事多与朝廷有关。”
    “你说什么?”东方瑾一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朝廷妄图插手江湖事宜控制江湖力量,自古就有,虽然明面上互不干涉,但背地里朝廷必定是诸多暗动作。”
    “正是,”老鸨接口道,“此事实在颇多蹊跷,行事之缜密令人咋舌。”
    “若真与朝廷有关,此事多半蓄谋已久。”东方瑾皱眉道,没想到此事竟如此严重,“朝廷莫不是想搅乱江湖,彻底改变如今的格局?”江湖中人大多倔傲不逊,除非真心归顺于朝廷,否则一般人根本不受管束,若是朝廷打的天下英豪的注意,不得不说这根本不现实,因为越是强者越是傲气,根本难以臣服于他人。
    “若真是这样,江湖危矣,百姓遭殃啊。”东方瑾眉头越发的紧皱。如今江湖霍乱,所有矛头指向七毒宗,而大多数人只顾着消灭毒宗铲除祸害,根本不知其早已沦为别人阴谋漩涡中的一枚棋子,如此,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怕只怕到最后却还正中别人下怀。
    天下大乱的结局,必定是百姓遭殃。
    “邪云宗与魔教的事查的怎么样?”东方瑾接着问道。
    事实上,到达威州城的当晚她便亲自来此发布了这个任务,如今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她有必要弄清楚所有的一切,只有掌控一切,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让钟南山立于不败之地。她自己可以不问世事悠然自得,可她身后毕竟跟着那么多人,她必须为那些信赖她依赖她的人负责。这便是她一直以来不愿踏足江湖却又暗中掌控一切的一大缘由。
    “此事说来奇怪,两派的恩怨似是顺理成章之事,可细想又觉得略有怪异。”老鸨微微皱眉。
    “哦?”
    “两派的恩怨由一件极小的争执引起,而后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演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东方瑾略微沉吟,而后道,“魔教教主可不是什么无脑之人,邪云宗亦然,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不可能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如今七毒宗正值生死攸关之际,虽然说各大邪派之间互不相干,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同属于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方若是遭受重创,对于其他方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魔教屹立几百年不倒可见不是什么庸人之辈,而邪云宗,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亦可见娄映天虽是张狂之人,但绝不是无能之辈。
    所以,此事,果然大有文章。
    想到娄映天,东方瑾忽的嘴角一勾,似是想到什么好笑之事一般,眼中尽是戏谑之色,“梅若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主人放心,一切安排妥当。”说到这个,老鸨眼中也是一阵哭笑不得,如此巧合之事倒也世间难有。
    烟雨楼为威州城最大的青楼,可谓远近闻名,然而事实上,早在三年前,这里便成了钟南山的情报机构,专门为钟南山搜寻消息提供情报。东方瑾作为钟南山匪首自然是他们的主人,而东方瑾到达威州之时便要他们彻查魔教之事,如今短短三日而已,他们便能查到这些,足已可见烟雨楼的成熟。
    烟雨楼的姑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便是真正的青楼女子,另一部分表面上是风月女子实则为东方瑾的人,包括老鸨。所谓无巧不成书,烟雨楼的红牌姑娘梅若便是真正的青楼女子,可是这次却被意外的发现是邪云宗安插的眼线,好巧不巧的,这次娄映天亲临刚好让她意外暴露了身份,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梅若潜伏在烟雨楼两年,竟不知道烟雨楼背后隐藏的秘密,还道烟雨楼就是一般的风月场所。
    娄映天这次交给梅若的任务便是接近东方瑾,而后想办法探出东方瑾的底细,哪怕是蛛丝马迹也行,于是今晚他才会有这般提议,其目的无非是将东方瑾引到烟雨楼来。不过此事他注定要以悲剧收场了。
    烟雨楼都有他邪云宗的人,可见邪云宗的眼线也是遍布天下的,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东方瑾,还好死不死的自己撞到人家枪口上而不自知,真可谓悲催到了家。
    于是老鸨将计就计,干脆将梅若策反归于钟南山,如此一来刚好可以掌握邪云宗的一些信息,而对于倒霉催的娄映天,他唯有自认倒霉了。
    此时的娄映天正和衣仰躺在奢华的软床之上,盯着帐顶的双眼晦暗不明,似在思考着什么,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而他的身旁躺着一女子,女子衣衫散乱似睡得正熟,可那模样根本不似欢愉过后的疲累,反倒像是被人点了睡穴一般。
    密室中,东方瑾与老鸨仍就低声谈着什么,可这世间除了她们二人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主人放心,钟南山一切安好。”
    “嗯。”
    “二当家也已到达扬州。”
    “嗯,”东方瑾想了想,突然开口道,“给老二传信,此次武林大会扬州依旧不参与,尽量低调,韬光养晦,莫要让武林盟起疑。”
    “是。”老鸨躬身道。
    “还有,通知老三,不必再隐藏身份,钟南山,是时候出现在天下英豪的视线里了。”
    “主人你......?”老鸨一惊,似是没想到东方瑾会这般说。不怪她会意外,这几年来,钟南山匪寇虽然在南方大肆横行,凶名远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崛起,并暗中将手伸向整个武林,但面上终究只是一群霍乱的匪寇,况且只活跃于钟南山一带,在武林中大多数人看来,只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群体,根本难登大雅之堂。而东方瑾的一向主张也是低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却突然要公然参加武林大会,这不得不叫她意外。
    “此次七吸事件远比想象中的复杂,而且越发的扑朔迷离,邪派,正道,武林盟,朝廷,甚至外邦......钟南山早在不知不觉中席卷其中,根本难以置身事外,还不如干脆高调而出,让世人好好认识一下我钟南山。”
    东方瑾嘴角擎着笑,自信而不可一世,仿若傲视天下的君王,那般成竹在胸,手握天下。这样的东方瑾让老鸨微微愣神,不自觉的仰头望去,心底忍不住的一阵澎湃,不得不说,她三生有幸才能遇上这样的人,她让她找到了存在的价值,她让她仰望,让她从心底折服,心甘情愿的追随。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人,她却是个女子,一个不过二十三岁的女子,这如何不叫她震撼。
    “属下明白。”
    “嗯,”东方瑾突然回头看向老鸨,“这两年辛苦你了红姨,不过今后恐怕会更辛苦,你近日便着手从各州挑选一批人,好好训练一下,以做备用。”
    “是。”
    直至后半夜,烟雨楼都归于平静的时候,东方瑾刚起身正在穿衣服之际,便只听门口传来“嘭”的一声响动,东方瑾一回头便见娄映天大刺刺的走了进来,盯着东方瑾的双眼尽是戏谑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后,这才眼神邪恶道,“看来,昨晚方兄过的不错啊,不愧是红牌,看把我们方公子服侍得多好。”
    此时,当方瑾正慵懒的伸开双臂站于床前,眼神慵懒的斜视着无礼闯进来的娄映天,而梅若姑娘正红着脸给东方瑾整理衣袍,一副贤惠之态,眉眼中□□四溢,只看得娄映天心底直笑,看模样定是有所收获了。
    东方瑾任由梅若给她整理衣袍,一切打理好之后,这才用手挑起梅若尖俏的下巴,暧昧的调笑道,“若儿真是贤惠,他日定要娶回家中做我一个人的美娇娘。”
    “哎呀公子,”梅若面含桃花,霎时嫣红了一张脸,含羞带怯的看了东方瑾一眼,“公子可不要只说好听话。”
    “那是自然,”东方瑾继续调笑,而后这才看向一旁一眨不眨看着他们的娄映天,一挑眉,“怎么?娄兄昨晚玩得不开心,怎的一大早跑我房里来?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咳咳~哪里的话,”娄映天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我只是怕方兄沉迷温柔乡忘了时辰,毕竟我们不及时回去,怕主人家多心嘛。咳咳,既然方兄起了,我便到外面等你。”
    娄映天说罢几步出了房间,事实上,此时的娄映天,心下也是一阵汗颜,且说这姓方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说,身份也谜一般令人费解,而他对于那姓楚的美丽男子更是说不出的暧昧,若说他们两人之间没什么怕是没人相信,可即便是这样,他竟然带着姓楚的来逛青楼,甚至,就刚才自己所看到的,足已可见此子是个惯于风月之人,如此,可真是个禽兽啊,伪君子啊!
    第37章 那个禽兽
    ?  娄映天一面腹诽里面那位斯文禽兽伪君子真禽兽,一面又暗自揣测不知梅若是否探出了什么。正走着却刚好遇上迎面走来的楚宇轩,霎时眼中疑惑之色变成一片嘲讽,盯着明显昨夜未睡好的楚宇轩一阵啧啧之声。
    “可怜,可怜呐。”
    原本脸色已经极差的楚宇轩,见此霎时更差,“你什么意思?”
    身处青楼这种腌臜之地,楚宇轩思绪万千,这里每一人每一物都让他觉得肮脏,哪怕他将衣服平铺在床上,仍旧觉得浑身不舒服,一夜未眠,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他不愿回想的事,尤其是那个他不愿回想的人,那个所谓的娘亲,那个生他却没本事养他的娘亲,那个将他弃之如敝屐的娘亲。
    一夜未眠,却不想那该死的女子竟也真将他丢在那里一夜不管,他无法想象,她一个女子在这种地方到底能做什么?难不成她......她有那种爱好?这世间无奇不有,身处富家宅院,腌臜之事见的自不会少,所以所谓男风女风却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如方瑾那般强悍的女子,比之男子更甚,且,她又经常作男子打扮,若是她有那种爱好......似乎也情有可原,可是,她那般对自己又算什么!
    楚宇轩无端的复杂,无端的生闷气,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那混账女子竟然还没起来,当真是恬不知耻,无耻下流,混账无赖......楚宇轩暗搓搓将人骂了个透彻,一抬眼便遇到了另一个更惹人厌的人。
    “啧啧啧,可怜楚公子这般天姿国色的美男子,竟所托非人,可怜呐。”
    娄映天的口吻对于一个男子而言绝对是莫大的侮辱,可楚宇轩却是懒得搭理他,只拿冷眼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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