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宵宵,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这个……”,觉得他手上的东西让他难以启齿有千斤重,他的手指一直在发颤脸色发白。
    其实他心里面很挣扎,他想凌宵如果说一声不是那样的。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可是如果她说了他真的还能相信他吗?
    结果是他听到了恶作剧这个几个字。
    何凌宵定了定神,深深地呼吸一口。嘴角抿唇一个苦笑来,“不需要解释。”手指捏着戒指上前一步,左手拿过他手里的durex,右手把那只戒指狠狠地按进他的手心里。“作为交换好了。”
    “凭什么,凭什么……”温立涛被她的动作给吓住了。他多想听到她说一个“不”字,哪怕是摇头也好啊!
    他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考虑到她的感受不侵犯她。不做出她不喜欢的事情。
    很可笑吧恋爱六年除了简单的拥抱亲吻,他没有做出任何越矩的动作。
    她现在呢顶着一张楚楚的脸昂头看他别提多委屈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做出那样事情呢?她本来就是他的。
    他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看着她连连后退。好像是在怕他一样,闪烁的眸子写满了惶然。她的反应让他很失望很心疼。
    狠狠的,把她捞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死死的抱住她。头一低嘴唇就覆盖上的她瑟瑟发抖的嘴唇。
    她奋力想摆脱,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拼命的堵住她的嘴,不知是谁先咬到了谁,然后他们就像野兽一样互相攻击对方。牙齿好几次磕到牙齿和嘴唇,铁锈的味道从嘴巴里面蔓延。
    温立涛想:他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他很清楚她一颦一笑后面的动作。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投降。可是刚刚她好狠心,狠心的她说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到一次机会都没了。
    何凌宵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对她狠狠禁锢吻她到要夺去她呼吸的人是爱着的人。他动作蛮狠粗暴,眼神狠戾得像一头饥饿的狼。
    干涸的眼眶渐渐湿润模糊了他的面孔。眼泪静静地流淌,她想哭却出不了声音。她的后脑勺被紧紧地固定住,臻首被迫往上扬起四十五度,身体背他狠狠地抵在墙上,手脚都被他身体给压住。她就像是一只身不由己的木偶人,只有眼里的悲伤能证明她有多痛苦。
    身上的人好像得不到满足,他的手灵蛇一样钻入她的衣领里。稳稳地托住那一处……揉动,狠狠地握住。
    “霄霄,你怎么……”温立涛感觉到她浑身的僵硬,放过她的嘴唇胡乱地在她脸上游走。然后他的舌尖尝到了咸咸的液体。
    像是陷入混沌梦中骤然清醒的人,猛地抬头他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面,蜜桃色的嘴唇变成了艳红色闪着扉丽的光。星星点点的血迹映衬下如同缩小版的玫瑰花瓣落着了红酒液里的景色。在泛红了眼眶里急剧收缩的瞳仁显示了她此刻焦灼的难过痛苦。
    心突地疼了……刚刚他对她做了什么?手飞快的缩回来。
    开始慌张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宵宵……我……不该这样的。”又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你打我吧,你打我骂我……你不要不说话。”
    她好像是被魇住了,只一味的流眼泪。什么也不说,她被他扯住的手软绵绵的不肯配合,哪里能够打痛他。
    “宵宵……”他一声迭一声的叫她。用手指去擦她唇瓣上的血迹,她也没反应。
    抱着她他懊悔得要死,把头埋入她颈中,“宵宵,温立涛错了。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
    刚刚一定是他魔疯了,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温热的眼泪划出眼眶。一颗,两颗,三颗……眼泪来的特别猛,又那样的自然而慌张。他喉咙发哽,“宵宵说说话呀。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知道这些东西一边是谁偷偷放进你的包里,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说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就这样否定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我会很难过吗,听说还不如直接而我的命的拿去……”
    凌霄分明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入脖子里,他的声音像是草原上孤独的兽在呜咽,那声音细细的钻入耳朵里。
    她已记不得他曾为她哭了多少次。但是印象最深刻的几次她仍就记得。那年她五岁他八岁,她和幼稚园的小朋友打架,被人打破了头。他看着她头上的伤口难过的哭起来,明明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人哭起鼻子比她还要惊天动地……她安慰他说温立涛我一点也没吃亏,是我先动手的抓她头发的,我还咬了她两口;那一年在英国小小的火车站台人来人往中他抱着她哭得如同找到失而复得的宝贝;那年她跟他堵气偷偷抛下了他,同朋友们开着二手的破车前往诺丁山过狂欢节,消失了一天一夜后的清晨,他在家门口等到她抱着她泣不成声……
    “温立涛……”她哭出声来,用手指描摹自己的唇,“这里……这里没有谁碰过,”手跟着滑下来,“还有这里也没有人碰过。你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让你相信。”
    温立涛捉住她的手,哽咽,“对不起,霄霄……对不起宝贝儿。”
    她的手指爬上他的脸庞,“我不再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种傻话。”
    他的手指也爬山她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揩去她眼角的泪,“我也不再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
    两人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他们从来幼年到少年,到青年……人生最无忧无虑的年纪,最快乐的年纪,他们分享着各自的秘密各自的美好。她记得他手指的形状,记得他眼睛鼻子嘴巴的模样,记得他耳朵上的一颗小痣。他记得她的骄傲,记得她的很多开心的不开心,记得她的喜好……记得他应该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他和她耳鬓厮磨,分不清是谁的泪水蹭到了对方脸上。都隔着莹莹泪光相互看着对方。温立涛觉得怎么都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这样的近的距离,这样呼吸相闻的时光,却是用猜忌责问跟伤心的泪水换来的。
    外面隐隐的孟婼在叫他们开饭了。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笑的眼泪抖落。
    何凌宵啊了一声,“糟糕!”
    温立涛也跟着笑起来,是啊,挺糟糕的,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嘛。
    好在何凌宵在地上一堆凌乱中找出一包湿纸巾,两人对着镜子像是在卸妆的小丑认认真真的擦脸,然后视线再一次在镜子里相遇相视而笑。
    温立涛手心里被什么东西铬得疼痛,展开手指,一只银白色的小巧的戒指……他本来想要重新给她戴在手上的,想了想还是递到她面前。
    何凌宵想起之前用戒指换了durex的事情来,脸色一红。窘迫的接过戒指,眼角余光扫到地上那只durex。“那个是琳娜……”
    温立涛觉得豁然开朗,点点头会意过去拾起来,然后揣进兜里,“这个……额,等会我会把它扔掉。”
    他本来想说以后或许用得上的。最终看看她红的似要滴血的脸把话给咽回去。
    他们出去的时候孟婼正在上最后一盘菜,然后看着两人,眼神一滞又很快的挪开。
    这一晚上,温立涛离开后,坐在沙发上的孟婼叫住正准备进房间的何凌宵。
    何凌宵规规矩矩的站在面色严肃的孟婼面前,她大概知道妈妈想要说什么,“妈……”
    孟婼问,“之前你们在屋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凌宵有点心虚,她知道妈妈肯定是看到她红肿的嘴唇跟眼睛才会多想,“没什么,妈妈只是有点小误会。”
    孟婼长长的叹息一口,“凌霄,你知道吗?自从家里发生这些事情后我就一直担心你跟立涛两人。我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就当是妈妈每天太闲了吧。要多替对方想一想,你们压力也大,我现在有空跟邻居逛逛公园不需要你抽空陪着我,你有空多跟他一起出去走走,总是靠电话联系也不像话,哪里能够比看得到实在。我希望你们一直好好的。”
    何凌宵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以后我会很注意的。”
    “你先去睡觉吧!”孟婼有点困顿的样子,“我看完了这集电视也该睡了。”
    “好,妈你早点睡。”
    孟婼等何凌宵离开后站起来,身子几不可闻的晃了晃。摸索到卧室里,找出一瓶药倒出几颗就着床头上杯子里的水吞下,跟着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温立涛并没有按照他离开的时候说的那样接她出去吃饭,他说公司临时有点事情。
    何凌宵这一天被妈妈追出家门,然后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琳娜说她没空,她想起要去买一条链子戴上那只戒指,这样杨瑾维就没有话说了。她最后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实在不知道该去那里只好在中心公园去喂鸽子,然后在地下通道里听流浪艺人弹奏了几支歌曲,她掏出了钱包里所有的零钱丢在那只破旧的琴盒里。
    踏着夕阳回家,她跟妈妈说这一天都跟温立涛去了什么地方。“洋人街、南滨路吃河鲜、坐了一段渡轮……”
    这一晚上睡觉前她把银色的链子串上那枚戒指。然后凝视良久才睡觉。
    ……
    温立涛这一天的确上午在公司,下午三点钟就离开了。他陪同李芳菲去了何家。
    许玲亲自打电话到温家请客,李芳菲觉得倍有面子。
    李芳菲去叫了温博然一声,他不阴不阳的说,“你们要去你们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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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文文的进展,藤子想吱一声的是,下面几章就的转折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图谋
    李芳菲也不甚在意,说,“总要去谢谢人家的。好歹是韵韵救了立涛一命,这债是欠下了。人家也没有口口声声的提起,我们总不能不有所表示吧。”
    “你这是要我给钱还是什么?”温博然很不喜欢李芳菲的聒噪。
    “呵,你说这些做什么……没得讨人嫌。”李芳菲垮下脸来。
    “要走就走,不爱听又要在耳朵边上念叨。”温博然手上的报纸抖动哗哗响。
    李芳菲悻悻然的离开书房。她就只知道是这样,自己去自讨没趣了。
    何家对于李芳菲跟温立涛很是热情。
    只是整个拜访过程中,温立涛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何千帆也在,他们吃完饭的时候,温立涛趁着两人在一边的时候,他说,“千帆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何千帆神色波澜不惊,他定定地瞧着温立涛,不想回答温立涛的话,“你们这是在怎么回事啊?怎么成了何韵救了你呢?”
    温立涛当然不能告诉他是因为之前他跟何韵闹了点误会,之后就有了更深的纠缠,何韵才有机会替他在混乱中挡了一刀的事情。他也避重就轻的说,“你也看到了她替我挡了一刀,其实我对她就是很感激。也很愧疚。”
    何千帆对何凌宵有再多的抱怨,终究还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他把这种感觉当成习惯,他说,“你不要让我姐伤心就好。也不要随便招惹何韵,她也是我的姐姐。”
    温立涛点点头,“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我会考虑到霄霄的感受,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再说何韵救了我,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我就担心何凌宵,别看她平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她的心思藏得很深。何韵呢,其实性格也很好,她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有时候甚至比我姐对我还好。”何千帆想到何韵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好像没有计较过什么。总是问他钱够不够花,跟人相处的怎样。
    “我知道,我想我会平衡好这里头的关系,当然千帆你千万不要告诉霄霄这件事情。我怕她多想了。”
    “嗯哼,”何千帆挑眉,“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
    “那就好。”
    何千帆打了一个呵欠,困倦得很的样子,“我先上去了。困死了。”
    温立涛看着何千帆微微佝偻的背影,他今天看到何千帆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何千帆憔悴了好多,面色蜡黄不说,精神也不济。
    刚刚他好像还嗅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那种香气让他想起了越南缅甸那种漂亮的植物来。
    他隐隐的觉得不对劲。怎么会呢,何千帆一直是个乖乖牌孩子。
    何韵走过来,“哥,你怎么了?”
    温立涛失笑的摇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千帆有点怪怪的。”
    何韵笑笑,“哦,原来你也这样认为,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他这个人呢,是有点怪怪的,放假就是不爱出门,成天窝在家里,除非朱思思叫他出去,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就回来了。我以为他懂事得异常。哪知道……你知道,那天我偷偷去他房间看到他在做什么吗?”
    温立涛摇头,他皱着眉。
    “好家伙,玩游戏。我就说嘛,他怎么弄得那个样子。我又不敢声张,要是被爸爸给知道了,还不得活剥了他一层皮。混小子也忒会折腾了。一晚上一晚上的熬着铁打的也受不了啊。”何韵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很是生气。
    温立涛大概知道何千帆那些不好的状态出自于他不自律,作息不规则。他轻轻地的松了一口气。
    夜里何韵的房间门被敲响,很轻的三声。很快里面传来动静,门被从里面打开。
    何千帆穿戴整齐立在门口说,“姐,借你的车用一下。”
    何韵穿着棉质白色睡衣,看到门前不太明亮光线下的俊朗少年,莞尔,“帅小伙,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何千帆笑的有点不自然,“嘘小声一点,”他指了指走廊东边,“跟朋友出去玩。”
    何韵知道他是怕被何坤知道,点点头,回转身施施然去里面拿钥匙,回来递到何千帆手上,“自己小心一点,你这技术我心里提溜。”
    何千帆未满十八岁,驾驶证没有。偷偷学开车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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