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太过, 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
    #╭(╯^╰)╮大家都在看我,搞得主人家想宣布事情都没人听 #
    #╭(╯^╰)╮长得美出门连打扮都不敢,怪我喽 #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她要出席一次名士大儒诸多的宴席, 能登场的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她既要收拾阮琨碧, 又要完成任务, 一箭双雕的事情,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是以阮琨宁并不打算就这么轻轻的放过这个机会,必定是要提前仔细准备着的。
    真的说起来,阮琨碧这个小贱人算不上什么大事, 完成任务刷刷分才是主要, 再者, 免得自己长时间不出门, 金陵人都不知道谁才是颜值的顶端了╭(╯^╰)╮。
    在着装方面, 就衣裙的颜色而言,阮琨宁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是特别不喜欢的色泽,穿的浅淡些像是仙子临凡脱俗那自然很好, 穿的鲜艳几分宛如牡丹露华浓也是妙极,颜值之下的浓妆淡抹总相宜,对于别人而言或许不好拿捏其中的分寸,可是对于她而言却从来都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既然这一次是打算光彩照人的出门去,那自然就要一枝艳色夺人眼球了,穿的披麻戴孝玩儿纯情算什么,能hold的住大红大紫的媒婆色的才是真绝丽嘛。
    云舒在她身边侍候的时日已久,自己又是心思机敏的,不必阮琨宁多说便意会了她的心意,从一侧的衣橱中自取了明红色宫缎织锦裙——这还是她被册封之后按制式送过来的,内务府最出色的十几个绣娘耗费了半月功夫才赶出来,展开一观,竟如流光一般绚美,十分的昳丽逼人。
    明艳如流霞的宫缎上用金线细致的绣了大朵的芙蓉,秀丽明媚中带着近乎妖冶的清媚,金色的丝线与明红的宫缎交织在一起,贵气逼人,华美至极。
    阮琨宁见了果然满意,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随手弹了弹那丝滑料子上的带露芙蓉,起身抬起手臂。
    几个丫鬟会意的上前,轻柔的替她将那衣裙穿在了身上,随即束好腰封,坠了压衣的和田玉佩,这才躬身退开。
    清晨的日光熹微,隐隐约约的照进屋内,却混不如她一人无双辉光令人目眩。
    衣裙选定了,其余的朱钗首饰便大致的有了谱儿,云舒几人也不必阮琨宁说什么,便自觉地为她梳了坠马髻,簪了两支赤金红宝万合钗,耳畔坠的是珊瑚的长长坠子,艳色的星辰一般垂在她白璧无瑕的面容上,愈发的令人目滞难移。
    她周身的色泽以红居多,面上不曾傅粉着妆,竟也如同耳畔的珊瑚坠子一般,径自令人觉得面颊生晕,仿若无边云海中生出了缠绵漫天的绯色云霞,难以言表的颜色倾倾。
    阮琨宁倒是也不打算在脸上涂画太多,只淡淡的接过眉笔姿态优雅的描了眉,对着镜子瞧了瞧自己,只差没有来得及选出口脂来涂唇,她没有看几个丫鬟,却微笑道:“你们且先出去看看外头车马准备的如何了吧,我自己收拾一下,再出去便是了。”
    云舒与云夏心中稍稍有几分疑惑,却也顺从的没有表示出什么异议,只向她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阮琨宁抬起那只修长洁白的手掌,轻轻的打开了水青色琉璃制的口脂圆盒,似乎在仔细斟酌唇上应该沾染几分才好,口中却低声道:“来都来了,还委屈巴巴的藏在那里做什么,等着谁过去请你呢。”
    韦明玄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的帷幔中走出,步伐之中少见的带了几分迟疑,浑然不似平日里的端肃凝然。
    只不过几日不见,他便憔悴了好些,眼睛里还带着血丝,看起来像是许久不曾安心入睡,脸上的神情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踌躇而又担忧,难以描述。
    自从那日,阮琨宁为着不着边际的前世之事将他赶走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
    而阮琨宁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是绝对领会不到,自己那日短短的几句话究竟给了韦明玄多大阴影的。
    除去前世的决裂,再也没有事情叫他这样牵肠挂肚彻夜难眠了。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不像是前世一样,可以试着解释或者寻求谅解,这一次,他甚至于连从何说起都不知道。
    前世之事,虚无缥缈,有甚于鬼神之事,他又该从何证明自己呢?
    自己总不能出去贴几张告示,上面说“这世间除了我还有谁是重生的?你随我到阮阮面前去,证明我是清白的,在前世,除去阮阮,我谁都不曾理会过的”,那才真是不切实际呢。
    可是这偏偏是卡在他跟阮阮之间最要命的问题,解释又解释不了,想跳过去又是不能,不过几日功夫,他硬生生的把自己折腾的消瘦憔悴了不少,想破了脑袋,却到底也没有得出个法子来。
    阮琨宁本也没真的疑心他,只是打着不想叫自己吃亏的念头才反咬了他一口,不叫他记得这一茬儿罢了,却没想到韦明玄会给自己脑补了一个再度错过一世的be版本结局,折腾的自己不行了。
    所以之前,阮琨宁饶是知道他人偷偷的躲在帷幔后头,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只以为他是念着自己才过来的,屏退了人叫他出来也就是了,此刻见他几日不见变成了这样,倒是真的吃了一惊,惊疑不定的站起身来。
    韦明玄嘴唇有些干燥的发白,脸色也称不上多好,眼睛里却全然是担忧与希冀混杂的光芒,他有些迟疑的走到阮琨宁面前,试着去握住她的手,见她没有反对,眼底的光芒便愈发的亮了几分,舔了舔干燥的唇,才低声道:“阮阮,你信我,我真的没有乱来,我心里头只你一个,哪里会理会别人?没什么三宫六院,一个也没有……”
    他比阮琨宁要高许多,无法直着身子同她对视,此刻只能弯下腰去注视着她的神情,生怕错过分毫叫自己遗恨,说了许久,最后再度保证道:“真的没有。”
    阮琨宁呆呆的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嘴唇缓缓的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她心里头很难受,也很惭愧。
    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愧对韦明玄的情意。
    坦白的讲,按照韦明玄所说,前世的自己与他是分开了的,随后自己也是已经成婚了,既然如此,韦明玄自己再去或者成婚或者真的娶上后宫三千,那都是可以的,他没有义务要为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女人守身。
    即使是在后世,难不成一对男女分手了,女方结婚了,男方就要始终如一的守候着女方吗?这怎么可能呢,自然是各自走向各自的未来道路了。
    分手的意味就是,从此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之间再也没什么瓜葛了。
    现代社会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是在男权至上的古代,更何况他曾经是集大权于一身,理所应当可以广纳天下美色,以充盈后宫的皇帝呢。
    阮琨宁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真挚情意与毫不作假的心焦如焚,心脏似乎猛地被撞击了一下,叫她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时半刻竟什么也说不出。
    他的瞳孔很黑,倒映出了站在他对面自己的身影,像他心里头一样,满满的全是自己。
    阮琨宁静静的看着他,表面风平浪静无波无澜,内里却是波涛汹涌滔天巨浪。
    她觉得自己应该反思一下了。
    在这场感情里头,她更多地像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高兴了就会发笑,生气了就会发脾气,对着韦明玄各种任性胡闹,而他也好脾气的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只会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不断地修正他自己,对自己予取予求无所不依。
    有时候,自己小小的一件事,短短的几句话,都能叫他惴惴不安的忧虑好几日,或者是单纯的欢喜好几日。
    他为人精明睿智,处事沉着冷静,眼底从来容不得丝毫鬼魅之事,可是这样的他,却很少会看出自己故意设的局,或者是听出自己话里头的小小心机。
    并不是他很傻,很容易被骗,也不是自己真的聪明绝顶,制作的骗局□□无缝精巧绝伦,而是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从不会起任何疑心,将与自己相关的一切都放在心上,看的很重。
    阮琨宁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头发烫。
    许是太烫了,那热气竟直直的冲进了她的眼眶,叫她的剪剪水眸觉得发酸,似乎想要通过这双眼睛,将心头的那些情绪统统发泄出来一般。
    这样任性的我,能够遇见一个这样包容疼爱自己的男人,何其有幸。
    阮琨宁心疼他的隐忍情意,更感怀他的包容心胸,微微笑了笑,伸手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凑到韦明玄耳边去,柔声道:“郎君心里只有我一人,我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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