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你同聂缙一组。阿吉跟我和楚离一组。”
    昭和分派完毕,见众人都穿着长袍锦裙,哪里能踢球,便让几个人都进屋去换衣服。
    待得换了衣服出来,昭和这边是一色的白锦窄袖曳撒,聂缙那边是一色的红锦窄袖曳撒,俱是系着相应颜色的额带,扎着绑手、绑腿。昭和瞧了聂缙一眼,他一身的红,不但不显得娘,反倒衬的风姿卓越,煞是俊俏。
    昭和平日里华装贵服惯了,如今一身的素色球装,风姿飒爽玉树临风,平添了几分潇洒。
    阿吉没有合适的球服,便将平日里准备的骑马装穿出来了,一身的雪白,分外的可爱。
    春华叫了一声“开始!”便向着中间抛出了藤球。
    两队立马开抢,两边的男子怕伤着女子,便让秋容跟昭和两个去抢球,昭和身手灵活,首先抢到了球,那球儿在她脚下仿似连着一根线一般,她故意要逗阿吉开心,便将球踢了起来,脚前踢几下,一下子又转到身后,背着脚踢了几下。
    阿吉看着大喜,欢喜的跳起来“啪啪”的拍着巴掌,“好!好!太棒了!”
    秀了球技,昭和道:“球场无父子,谁都不许让着谁,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双方抢起球来,阿吉年纪小到底不会,在中间跑来跑去钻来钻去,众人都小心的别伤到他。
    “楚离,接球!”楚离距离球网近,昭和靠着楚离进球呢,一脚就把球传到了楚离的脚下,聂缙一看球到了那儿,此时更无顾虑,脚下一点,一个飞身就抢了过来,楚离也是个球技娴熟的,更是不会让他抢到,两个人奔走在球场之上,你来我往你抢我夺,倒是成了两个人的表演秀。
    楚离被他追的狠了,喘着气低声道:“好歹我是长公主组的,你不给我面子,难道还不给公主面子不成?”
    聂缙冷眉一蹙:“殿下都说了球场无父子,你一个男子还要我让你不成?!”话音才落,他已然抢到了球,一个拐角踢,那球儿准确无误的射中了球网,擦着风流眼从洞里钻了进去,气的楚离直跺脚。
    春华高声宣布:“红队进球,得一分!”
    秋容高兴的跳起来,昭和懊恼,竟第一场就给他赢了去。阿吉是不管哪边输赢,只要进了球,他就又笑又跳大声欢呼。
    接下来又来了几场,昭和进了一球,楚离进了一球,聂缙连进两球,最终——红队胜!
    其中红队罚球,昭和便让阿吉也射了球,可惜他年纪小球技差没射中,就是没射中他脚终于碰着球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不管输赢如何,大家都玩的开心,昭和一身的汗,是好久未有的畅快。
    昭和抱起阿吉,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问:“阿吉,今儿高不高兴?”
    阿吉用力的点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昭和按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以后可别乱发脾气,阿姐还有好多好玩的没展现给你看呢,只要你哪天烦了,便跟阿姐说,阿姐带你玩。等你再大些,阿姐带你出去玩,天南海北,只要你想去的地方,便没有咱们不能去的。”
    阿吉今儿玩了一场已是心满意足,开心的点头,抱着姐姐的脖子亲热的在她脸上挨了挨。
    到底年纪小,玩了一下午他困了打起了呵欠。
    昭和抱着阿吉进去,叫英嬷嬷给他洗澡,洗完澡抹干了头发便睡觉。
    瞧着他安详的睡颜,昭和心底满满的都是暖意。
    聂缙看着她抱着阿吉的背影,触动了心弦。自打他做了阿吉的师傅,也是将他当弟弟一般疼爱的,只是每每这个时候他便会想起他自己的弟弟,倘若那个孩子出生,他也会带着他玩耍吧。只是阿吉殿下尚且有姐姐可以保护,而他的弟弟,却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他眼底黯然神伤,转身走出了阿吉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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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醉酒
    晚间,昭和得了邵阳的邀请,说得了好酒让她一同去品一品。昭和过去一看,邵阳那酒的确是好的,一等一的玫瑰蜜酿造的陈年美酒,别说喝,光闻着就诱人,又说这酒最是美容养颜,带着淡淡的花香和甜味,昭和喝了一杯觉得美味,忍不住又多喝了好几杯。
    邵阳说了,这酒看着柔和,其实后劲足的很。昭和不信,给她喝掉了半壶酒,出了郡主府这才觉得头重脚轻。
    “聂缙,快来帮忙!”春华扶不住她,急忙叫侍立在马车旁的男子。瞧着东倒西歪的人,聂缙急忙过来扶住了昭和的胳膊,昭和抬眼,迷迷蒙蒙的瞧着是聂缙,傻乎乎的笑了笑,一倒头栽到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醉笑道:“是聂缙啊,你身上……什么味道……好好闻啊……”
    聂缙浑身一僵,脸上浮起红晕,懊恼的看着醉醺醺的女子,他身上哪里有什么味道?
    春华看到公主这样,忍不住掩唇笑道:“殿下就交给你了,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扶着殿下上马车,这大晚上的,若是吹着凉风可是要着凉的。”
    昭和环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他浑身的不自在,听到春华的话,只得扶着她往马车去。她像脚下踩着软泥巴一样,一步都挪不动。聂缙没法,咬了牙,伸手拦腰将女子抱起,大步的向着马车走去。
    春华瞧着这一幕,呆了呆,这聂缙看着冷漠,这拦腰抱的样子看着好有男儿气概,她心儿砰砰,也好想有个男儿这样打横抱着她呢。
    上了马车,车中有金丝软榻,昭和醉醺醺的窝在他的怀里,隐隐的,鼻端是熟悉的松柏清气,聂缙要将她放软榻上,两只手却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手。
    “殿下……”聂缙为难的说,“放手,属下还要赶车……”
    “不放……”女子嘟起嘴,脸儿粉红,瞧着他赌气似的说。
    “殿下……”聂缙很是头疼。
    “就是不放……”醉酒的人异常的执拗,贴在他身上就是不下去。
    聂缙叹了一口气:“那就怪不得属下了。”
    他一只手指点在女子的腰部,轻轻一摁,“哈哈……”昭和忍不住笑了起来,聂缙迅速的将她放置在了软榻上。
    他拉了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半跪在她身前说:“殿下睡一会,待会就到公主府了。”
    女子眨巴着眼,漂亮的眼睛里仿似含着烟雾一般,天真迷蒙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惑。聂缙看的一怔,立即垂下了眼帘打算出去。
    “聂缙……”昭和嘟囔着,“别走……”
    聂缙一愣,又抬起了眼。
    “你说过,你要陪我一辈子的……碧落黄泉……难道你忘了吗……”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双眼半睁半闭,似是看着他,又像看着某个莫名的地方,一句话在聂缙的心底掀起了波浪。
    他怔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陪她一辈子?
    “聂缙,好了吗?该走了。”春华叫着,打开了车门。
    他立即退了出去,心底满是疑窦。
    到了公主府,聂缙将公主抱进了寝殿中,秋容已经铺好了床被,打算替公主宽衣。
    “不许走!”昭和死死拽着聂缙的袖子,两个人纠缠,秋容都不能近身。
    秋容知道昭和待聂缙同旁人不同,掩唇暧昧的笑了笑,道:“既然殿下要你照顾,你便好生的照顾着,我这就出去了,在门外守着,若是有事再叫我。桌上有醒酒汤,记得喂给殿下喝了。”
    聂缙被秋容那一笑弄得满脸通红,瞧着昭和,窘迫又无奈,他一个男子,怎么能伺候公主更衣?不及他阻拦,秋容早已出了门去,还将寝房的门带上了。
    “渴……”床上的女子撒了手,皱起了眉头,“水,我要喝水……”
    聂缙拿了醒酒汤,一手端着汤,一手扶着昭和的手臂,轻声道:“殿下,坐起来喝点醒酒汤吧。”
    昭和喝了一口醒酒汤,“噗”的一下喷到地上,皱起眉头嫌弃的说:“嗯,好苦,跟药一样苦,本宫才不要喝……拿走!”说罢将碗一推,聂缙也试了一口,灵芝蜂蜜汤甜中带着一丝灵芝的苦味,只是一点点苦味而已被她嫌弃成这样。
    聂缙没奈何只得将醒酒汤放回了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了。他从未做过伺候人更衣的事情,对着昭和,忙乱之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聂缙!过来!”昭和招手,“你这个人,是怎么伺候人的?将本宫的釵环摘下!”
    女子醉眼朦胧的说。
    聂缙无奈,摘了她的发钗,如云的乌丝倾泻而下,柔滑而清凉美的让人心悸。
    昭和自己剥下自己的外衣,她里头穿的一袭素色云绸中衣,随手甩在了地上,聂缙看着叹了一口气,将衣服捡起来挂在旁边的衣架子上,果然,清醒时的长公主已经是难伺候了,醉了的长公主更是难上加难,难怪秋容走的那么快。
    “过来!”昭和扯着他的手,伸手抚上他的脸庞,笑嘻嘻的说:“你觉得本宫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聂缙被她摸得浑身发紧,只见她雪白的中衣领口宽敞,他一眼看下去便能看到她素衣下的雪白沟壑,他的喉头滑了一下,声音发涩:“殿下是天之骄子,自是天下贵不可言的女子。”说着,他想往后退一步,昭和生怕他跑了似的,一下子将他扯着坐在她的身旁,环着他的肩膀,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气息湿暖带着几分玫瑰酒的甜香,她故意调皮的对着他吹了一口气,聂缙的耳朵红的滴血一般。
    “本宫跟你说个悄悄话,你不许跟别人说……”
    聂缙心口起伏不定,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女子攀着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的说出了一句话:“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想和你……困觉……”
    男子浑身一震,如同木头人一般,目光霍霍的看着她,一时间,浑身好似火烧一般,喉头干的发不出声来。
    红烛摇曳,灯影闪烁,暖暖的淡黄的光芒下,女子靠着粉霞纱帐,笑嘻嘻的看着他,满脸的霞光映衬着白皙细腻的娇容越发的绝艳动人。
    这时,外头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属下有事要见殿下!”
    昭和突然拉着聂缙一起倒在了床上,她将被子把两个人罩住,神秘兮兮的凑在他耳畔说:“有坏人!保护我!”
    聂缙恍然回过神来,听到外头是楚离的声音,这么晚了不知他还有什么事要见昭和?
    想起白天他同昭和站在一起并肩踢球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楚离出入昭和的寝宫如此随意,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似面首不似面首似下属不似下属的,想着他觉得厌嫌。
    门外秋容阻道:“殿下已经安歇了,你有事明日再来吧。”
    楚离看着那关闭的雕花门,里头没有一丝声响,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他分明见到聂缙抱着殿下进了寝殿,怎的聂缙不见出来殿下就歇下了,莫非……莫非……
    他双手紧紧握拳,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
    但是秋容既然阻着,他便不能进去,只能退了出去。
    房内,被子里,聂缙听到楚离已经离开,只听到身下女子嘟囔着:“讨厌,你压得我好重啊……”
    女子娇柔的喘气,那声音仿佛一把火将他的身体点燃,被子里的热气混合着她香甜芬芳的气息,带着几分醉醺醺的酒气,似乎将他都熏得醉了。
    “讨厌,都说别压着我了,你侧着身一些……”
    女子在他身下扭动,他气息渐渐的变粗,身体里仿佛窜起一团火,顾不得女子的抗议,低头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那唇柔润湿润,甜美芬芳,他想起那日她舌尖轻轻舔着他的唇的那份悸动,想起她环着他的腰说我喜欢你,这一吻下去越发的深沉缠绵……
    他紧紧抱着她,开始只是生涩的吸吮碰撞,女子抱着他的脖子,伸出丁香舌舔舐他的,他立即就学会了,唇舌交缠,湿濡而缠绵,似乎这样还远远不够,他全身绷的如同一张要断的弓一般,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昭和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趁着嘴唇得空的机会嗔道:“你还带了个棍儿来戳我呢……”
    聂缙一惊,犹如半空泼下来一盆冰水,让他陡然清醒过来,身体的异样让他迅速的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好半天,那异样才平息下去。
    女子安静的睡着了,聂缙惭愧的帮她搭上了薄被,静谧的睡颜少了白日的骄傲清贵,恬静乖巧的像个邻家小女孩。
    他的脑子里很乱,这样陌生的情潮是在遇到昭和之前从未有过的。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又恨自己,家族大仇还未报,他竟对公主起了这样龌蹉的心思,转头看她静谧柔美的睡容,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手下温润柔滑宛若温玉。
    起了身,放下了粉霞绫帐,转身失神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昭和对着镜子照了照,疑惑的看着自己微肿的唇,对秋容说:“怎的现在蚊子这样多,今儿用香艾菖蒲将这屋微中里好生的熏一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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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聂缙:不敢明着吻只敢偷着吻
    昭和:哎哟,我说这屋里的蚊子怎么一日比一日多?不行,明天我得准备一大支灭蚊灵,噗——,噗——,噗—— (按灭蚊灵中),高毒高效!(恶狠狠诅咒)喷死丫的!
    聂缙斜眼瞅那灭蚊灵: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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