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执。”徐升叫汤执的名字。
    徐升手中触摸着的脸往上抬了一下,汤执鼻腔发出很短的、轻而软的音节,他说“嗯”。
    汤执的鼻音也显得甜蜜,让徐升觉得很幸福,因此徐升用另一只手抚摸汤执的腰和背,对汤执说:“我以后会对你好。”
    汤执忽然静了一会儿,而后语气中带着一点笑意,问徐升:“有多好啊?”
    徐升吻了汤执柔软而湿润的嘴唇,因为吻得很短促,几乎像在偷情。
    汤执的手臂抬起来,纱布碰到了徐升的后颈,徐升贴着汤执的嘴唇,含糊地告诉他:“让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汤执突然真的笑了,他的嘴唇动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徐升一点,用手推了推徐升,说:“徐升,你有毛病。”
    然后汤执翻过身去,背对着徐升,像不想再跟徐升有任何交流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徐升觉得汤执是害羞了,亲了一下汤执的后颈。
    他想,汤执的母亲会出狱,徐鹤甫终将退出他的世界,只要待在他身边,汤执不会再受伤害了。
    汤执确实可以永远和他待在一起。
    徐升也无法忍受汤执离开自己太远。
    第二天上午,汤执醒得比徐升还早。
    徐升睁眼时,汤执没有躺在他身边,他看了表,走出去,恰好见到汤执拿着水杯,在吃止痛药。
    汤执站在吧台旁边,睡袍紧贴着他的曲线,包着纱布的手垂着,仰头吞水。
    徐升看见他细白的脖颈因吞咽而微动,然后汤执看见了徐升,愣了一下,轻声说:“徐总,你醒了。”
    “嗯,”徐升说,“才五点半。”
    “痛醒了,”汤执对他说,“伤口可能发炎了。”
    原本上午约了十点换药,徐升硬是改到了八点钟。
    到诊所一看,汤执的伤口果然发炎了,不过没到要拆缝线的程度。医生替他清创消毒,徐升又不让他看,捂着汤执的眼睛,捂了很久。
    江言在十点半到达酒店,看上去风尘仆仆。
    徐升和他一起,叫了谈判人员、律师到会议室对接,让汤执在房间休息。
    汤执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躺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原本汤执以为江言到了,会和徐升同住套房,但徐升没让江言住进来。
    徐升白天忙得不见人影,回来也很晚,还抽空陪汤执换了药,晚上会到汤执房间睡觉。
    他们睡得很纯洁,至多在睡前接长一点的吻。
    徐升抱着汤执睡觉,会在早晨走之前亲一下汤执的脸。
    一周后,原本计划签约的前日,汽车公司的一个下设厂区突然有人罢工。
    徐升带江言去了一趟,原本说中午回来,汤执没有吃饭,等到了下午一点钟,江言突然给汤执打电话,说他们来不及回来了。
    汤执没见过罢工,有些忐忑地问江言,留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江言顿了一会儿,有点犹豫地告诉汤执,他们不是留在厂区所在地,而是得去一趟MI州首府。
    “晚上回来,”江言说,“很可能是明天。”
    汤执坐在房间里,抓着手机,想了一会儿,问江言:“和赵小姐去看房子啊?”
    江言停了几秒,没什么避讳地说“是”。
    汤执好像竟然也没有太多意外,很安静把餐叫好吃掉了。
    只是不是太想在房间里等,所以换了衣服,走出好几天没有出过的酒店,也不想带手机,很漫无目的地在溪城从下午逛到了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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