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没,我只是……让你爸坑了。”
    宁寒栖:“……我爸从不坑人。”
    胖子摇了摇手,说道:“唉,孩砸啊!你还年轻,你爸的很多面你还没见到过。想当年……”他欲哭无泪的捂着小心心,再次摇了摇手。当年你爸手撕秦韬略的白莲花追求者的时候,你是没见过有多凶残啊!不过是在我身上抠了几万块钱,这根本是小意思。
    虽说当年他仍单纯无害而且没办法和整个秦家抗衡,可他真心不是个小白兔。
    宁寒栖虽然不明白胖子二舅在说些什么,可他还是乐呵呵的对胖子表达了谢意:“谢谢了二舅,我现在正需要钱呢!”
    胖子小媳妇状的捂着心口,老三这人真不厚道,儿子需要钱,就来坑哥们儿!
    卫则炎看了半天,对宁寒栖说道:“栖栖,你很需要钱吗?”
    宁寒栖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啊,现在我们在对宁家村进行开发建设,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卫则炎想了想,说道:“我以后一定会赚很多钱给你的。”
    宁寒栖愣了愣,随即头顶上冒出无数粉红色的小心心。一边的胖子忍无可忍,转身出去了。他觉得大粽子哥哥可比秦韬略当年的段位高多了,秦韬略只知道默默守护,大粽子哥哥可是主动出击哇!
    宁寒栖说道:“谢谢炎炎,我相信你会非常优秀!”其实你本来就很优秀啊!只是你现在失去了记忆,等你恢复了记忆,一定会是个非常优秀的精英人才!
    卫则炎上前将宁寒栖抱进怀里,说道:“栖栖不要谢我,男人就是要给媳妇赚钱的!因为赚钱养家是男人的职责啊!”
    宁寒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说得对,不过炎炎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再说,好吗?”
    卫则炎的脸上仍然略有迷茫,说道:“我……什么时候能长大?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宁寒栖想了想,说道:“我想,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吧?毕竟……”毕竟现在你恢复的很好啊!说不定明天就能恢复记忆了呢。
    他的话音未落,院子里忽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宁寒栖抬头往窗外望去,宁玹已经去开门了。来人是两个年轻人,两人亮了亮工作证,为首的人说道:“请问您是宁家村的村长宁玹吗?”
    宁玹答道:“我是,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那人答道:“哦,是这样的。市里近期有项目,所以提前收回宁家村这片土地的私人使用权。哦,因为您的使用年限还不到,所以市里会根据剩余的使用年限,给予您相应的赔偿。如果您没有什么意见,就在这里签一下字吧!”
    宁玹在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眉心猛然皱了起来,市里忽然把这片土地回收?什么意思?虽说收回土地也有先例,但像这种提前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收回土地使用权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虽说那个所谓的补偿看上去很丰厚,问题是他并不想将这片土地拿出。
    宁玹皱眉问道:“两位是不是弄错了?宁家村这片土地根本没有任何公共设施建设的规划,为什么市里会有这样的决定?”
    第39章
    那两个人十分公事公办的说道:“没有错,当初你这片土地的承包合同是三十年,还有十年的期。这十年根据国家规定,公家会给你补偿。整整三百万,你发达了村长。”
    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说道:“就是,这么好的事儿上哪儿找?多少给你们村的人分点儿,剩下的还不都是你的?别磨蹭了,还不快来签字?”
    宁玹后退一步,说道:“这字我是不会签的,劳烦两位把合同拿回去吧!”
    那两人先是愣了愣,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一脚迈进门内,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你看到没有?白纸黑字儿写得清清楚楚,市里边儿下来的文件。陈纲陈市长亲自下的决定,这片区域将会规划利民公共设施。你不签,这片区域也是要拆的。”
    宁玹还没说话,宁寒栖先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对两人说道:“那这不成了强制拆迁了?一点民意都不尊重吗?再说,这一片区域地处偏僻,怎么可能有规划公共设施?”
    卫则炎跟在宁寒栖身后,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
    其中一人上前说道:“市里边儿的决定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划脚,合同我先留下来了,想好了就快签字,还能落下一笔钱。如果闹到强拆的地步,别说钱,什么都落不下。这种情况到处都是,你们考虑清楚了。”说完那人把合同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先等一下!”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那两人顿了下足,重新转过身来,只见秦韬略从东厢房走了出来。刚刚他拉着胖子大吐苦水,问胖子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胖子跟他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直接对宁玹挑明身份,说不定他还能念几分旧情。奚落他半天面对敌人的时候脑子转得像上了发条,怎么一面对宁玹脑子就跟灌了铅似的。
    秦韬略也想这么干的,可是……想到自己脑壳里那颗子弹,他就觉得张不开口。自己一个说死就死的人,凭什么让他念旧情?他得知自己的死讯时就相当于忘了旧情,终于从多年的痛苦里走出来了。而自己偏偏又跑来告诉他,自己没死,求他念一念旧情。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再告诉他自己脑壳里卡了颗子弹,随时都有可能死?
    不,他不能这么做,这样对小哭包来说太残忍。他那么爱哭,他不想再让他哭。自己死了就死了,不能让他活在牵挂里。
    可是正在他沉浸在悲痛里的时候,他娘的竟然有不长眼的来找我小哭包的麻烦?
    秦韬略乐呵呵的走到那两人跟前,问了一句:“两位,你这合同,是市里亲自下的?”
    一人很不会看眼色的说道:“合同就在那儿,你不会自己看啊!”
    地上扔着土地收回征用的合同,宁玹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秦韬略只是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将它捡起来,只说道:“两位,国家可是有规定的,无缘无故征用农民耕种用土地,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啊!”
    其中一个人上前道:“什么叫无缘无故?这里有公共设施规划,以后修路灯修公园,不都是公共设施?这就是片盐碱地,能给这个价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还在这里拿什么桥?旁的村想拆迁,都没这机会。”
    秦韬略点了点头,说道:“行吧!你们俩也就是个办事儿的,反正找你们也没用,先回吧!”
    两人在面对秦韬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忍不住的就打怵。这会儿秦韬略这么说话,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答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秦韬略目送那两人离开,才转身对宁玹说道:“你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以前是你的,现在还是你的,早晚会回到你手里。”
    宁玹能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却对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我自己想办法。”
    宁寒栖有些着急,现在他的开发工作才刚刚起了个头,忽然有人来告诉他这片土地被征用了。不论是谁都高兴不起来,更何况宁寒栖已经把这件事当事业来经营了。他每天都在憧憬宁家村变得生机勃勃的样子,现在,他的一切憧憬将被迫终止。
    他上前一步,问宁玹:“爸,怎么办?”
    宁玹想了想,说道:“我明天去一趟市里,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说完他看了一眼秦韬略,转身回了房间。
    这件事如果秦韬略来办,那必定毫无悬念,可他不想再欠他,也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说白了心里还是有气,当初那些欺骗我可以原谅你的羽翼未丰,受家族桎梏。如今你骗我说你死了,又是什么用意?想让我亲自去找你?给你个台阶下?还是想把我骗去京城怎么样?二十年前干什么了?你以为你现在在我面前伏低作小我就会像当年一样感动的一塌糊涂?
    呵呵,老哥哥,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张脸吗?
    秦韬略想说什么,却只被宁玹甩了个屁股。悲悲切切的回到房间,当着胖子的面打了个电话:“前两天让你们查的那个市长,把他收受贿赂的炸弹丢出去吧!对,马上丢。给那边递个话,这个时候正是风口浪尖,让他们办事儿积极点儿。”
    挂断电话后胖子打了个哆嗦,问道:“我需要被灭口吗?”
    秦韬略扫了他一眼,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枪。胖子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战战兢兢道:“哥,我错了!”
    秦韬略却把枪往桌子上一拍,说道:“操!这件事解决了,我就把这枪给他,告诉他我是谁!他要是生气,就一枪崩了我!真受够了,我宁愿他一枪崩了我给我个痛快!”
    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哥哥,您没事儿能别老把这家伙掏出来行吗?兄弟我胆儿小!”
    秦韬略懒得再理他,自顾自在那里郁闷。不一会儿手机重新响了起来,秦韬略接起电话,静静听对方汇报了几句话,他便把电话挂断了。
    当天,省纪委连夜派下调查小组对陈纲的有关违纪行为进行调查。陈纲被秘密双规,副市长陆听风暂代市长处理政务。第二天宁玹找到他的时候,这件事还仍然被捂在鼓里。
    其实说起来陆听风也是个熟人,当年宁玹在清大欣赏的那个学长就是他。这位学长,当年除了感情上有些乱之外,倒是个廉洁秉公的好公务员。四十出头混到副市长,成就也算不错。偶尔还会和宁玹有些联络,这两年太太去世了,自己带着个女儿,也没再婚。
    当年的事陆听风也挺冤枉,且说小学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还不一定。单单是那几个被硬扯出来跟他套到一起的学姐,也仅仅是同学关系而已。但他当年也确实没守住心,所以事发后他也没多解释。
    陆听风也是个喜欢风雅的人,两人也偶尔在书法协会碰面。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陆听风比较忙,所以不常去。也许是当年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从小学妹事件事后他一直严于律己,尤其是在感情上。大学毕业后考了公务员,跟家乡的恋人结了婚。
    这人还是和当年一样,斯斯文文戴副眼镜,一看就是个顶有文化气息的人。重点是他长的也不错,这二十年来变化也不大,还是当年秦韬略口中那个“衣冠禽兽”。
    不过如今他可不是禽兽了,相较于那个陈市长,陆听风是个干实事儿的人。就因为他这个性格,所以陈纲一直看不上他。说他书呆子气息,没有一点做人的圆滑。
    这件事既然宁玹问到他身上了,他却也不能不帮忙。但是昨晚发生的那件事,还在严格保密中,绝对不能对外人透露。陆听风想了想,只好对他说道:“这件事,我只能向你保证,你的地绝对不会有问题。但是暂时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你先回去等着,说不定过两天就有消息了。但你放心,这个合同执行不了,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可以吗?”
    陆听风的人格,宁玹是绝对相信的。于是他的心放下了大半,独自赶了回去。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同学还是很靠谱的,既然他说执行不了,十有八九执行不了。如果地真的保住了,还得好好谢谢他。不如到时候请他到家里坐坐?宁玹如此想着。
    当然,此时此刻家里的秦韬略,还不知道自己的功劳被别人抢了,还是那个他当年不论如何也瞧不上眼的斯文败类小白脸。
    往回赶的宁玹也不知道,此时的宁家村却出事了。
    昨夜宁寒栖辗转反侧一整夜没睡好,卫则炎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只好抱着他拍哄着。宁寒栖觉得挺好笑的,明明炎炎才是个孩子,他却像哄孩子似的哄自己。可是也很奇怪,就这样感受着炎炎的安抚,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虽然晚上睡的很实,但睡在炎炎的怀里,那种少有的安全感让他非常踏实。
    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宁寒栖就被吵醒了。宁晨华着急忙火的敲开他家的大门,宁玹一大早就去了市里,秦大叔也不在,宁寒栖只好亲自起来开门。
    卫则炎也跟着起了床,只见宁晨华一头大汗,见到宁寒栖后便说道:“玹叔呢?快叫上玹叔,前山来了挖掘机在挖树!前几天我们刚种上的树,都让他们挖出来了!还有推土机,推了我们一片百合田麦田。村民们都去拦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忽然来挖咱们的地?”
    宁寒栖想到昨天那个土地征用合同,立即慌了。嘴里不可思议的惊问了一句:“什么?这么快就来了?你先等我穿件衣服,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讲。”
    他刚转身,卫则炎披了件外套在他身上。宁寒栖对他笑笑,三人便往前山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宁寒栖把土地征用的事告诉了宁晨华,宁晨华也反问道:“怎么这么快?再说不是玹叔根本没签字吗?玹叔没签字,他们没有权利这么干!”
    三人匆匆忙忙的走着,宁寒栖说道:“我们先去拦着,等我爸回来。他今天去市里了,等他回来就知道结果了!”
    宁晨华答应一声,脚下又加快了步子。
    两人来到的时候,两辆推土机已经推了两亩多地,返青的小麦被推成一片片杂乱的草屑。还在开着花的观赏性树木被连根拔起,好几颗白玉兰红玉兰,交叠的横陈在那里,花落了一地。
    村民们正围着那些推土机挖掘机,都是老幼妇孺,那些司机不敢乱动。
    为首的在那里打电话,说这里场面太混乱,他们不敢动了,怕出人命。
    那边应该是在发火,为首的只好说:“要不您自己过来处理吧!我们不敢动,都是铁家伙,一动肯定出人命。”
    因为宁家村的老幼妇孺们都围在那些大车跟前,宁寒栖到的时候,还能听到有孩子在那里轻轻抽泣。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虽说收入仅够温饱,可这里如果没了,他们就连温饱都没有了。被推了地的那家女主人正躺在地上哭,宁寒栖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发现是胖婶子。前几天还去家里说广场舞的事儿,今天见她哭成这样,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宁寒栖想找领头儿的说话,可是旁边人群一阵骚动,好像有更大的领导来了?他顺着人群的声音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前两天刚刚被踹了一身泥,这两天他又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只是那张脸还是一样的丑陋,和他的心灵一样。
    第40章
    宁寒栖一脸不可思议的上前,看着那个前呼后拥的陈建仁,第一次觉得他面目可憎的让人发指。一想到自己当初曾跟他谈过一段时间就觉得恶心得想吐!
    而对面的陈建仁却语气凉凉的说道:“别这么看着我,如果当初你乖乖把地给我了,我还会这么做吗?”
    陈纲那门子亲戚,远到十八杆子也打不着。而且陈建仁深知那个人贪婪成性,开口就在市中心要了三套别墅。这三套别墅价值上千万,陈建仁硬着头皮应了,这才换来了那纸土地征用合同。不过是千八百万,如果这单生意拿到手,可就不止是一两个亿的事了。
    一想到明明可以不花一分钱就能把这件事解决,他就恨的牙痒痒。明明一年前自己就开始预谋,却功亏一篑。其实当初也怪自己,怎么就那么没有耐心呢?养个宁寒栖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当宠物养着也没什么不好,偶尔还能换换口味。
    宁寒栖气的有些发抖,他问道:“你凭什么这么做?知道粮食从种下去,到收割,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吗?”
    陈建仁看着宁寒栖笑了笑,说道:“别生气啊!我的目的很简单,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这块地,我花了太大的力气,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不过好在这块地最后还是被我拿到手了,怎么?你昨天不会没见到土地征用合同吧?”
    宁寒栖道:“见到了,但我爸并没有在上面签字,这个合同就不成立。合同不成立,你就没有资格动这片土地。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建仁大声笑了起来:“小朋友,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王法?这年头,有权才叫王法,有钱才叫王法!你们这群穷逼,还跟我谈王法?等我把这里盖起高楼大厦,你们再想想什么叫王法吧!这件事,就当给你交学费了。”说着他对周围的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挖,把这里都挖了!”
    挖掘机和推土机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宁寒栖想都没想向前冲去,挡在了挖掘机跟前。挖掘机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朝宁寒栖开了过去,卫则炎一急,立即冲上前去将人拉了回来。却不料挖掘机的大勺子一晃,刚好撞到卫则炎的脑袋上。
    宁寒栖被他护在怀里,没受一点伤,而他却皱了皱眉,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情况后开挖掘机的也吓坏了,他刚刚根本没看到有人冲上来,那是个视线盲区。司机当然不想出人命,他立即停了挖掘机下来查看,发现人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根本进不去。他走到陈建仁面前,问道:“老板,这怎么办?”
    陈建仁却仿佛没看到,指着那一片生机勃勃的树林说道:“先别管麦田了,把这片树先掘了!”
    司机没办法,只好上车去挖树。
    宁寒栖也没时间管了,宁晨华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救护车来的时候卫则炎还在昏迷,脑袋上出血了。宁寒栖担心他的血友病,可是万幸,出血及时止住了。看来近期泉水起到了作用,卫则炎的血友病得到了彻底控制。
    他上救护车后给舒匀打了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舒匀却反过来安尉他:“栖栖,你先别着急,子抒他如果只是昏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也说他并没有出血不止,说明这是好现象。可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寒栖心里万分自责的说道:“都怪我,当初眼瞎错识一个人渣!他为了我家这片地,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现在还害得炎炎昏迷不醒,阿姨,都是我的错。”
    舒匀听了以后立即明白了个大概,想了想便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栖栖你听阿姨说,先陪着子抒去医院,听医生说情况到底怎么样,我马上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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