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此人定是魔皇,魔皇才这样目无章法,简直胡闹!”一些老顽固们一边大声疾呼世界末日,一边忍不住去琢磨那些形状奇异的东西到底是怎么用的?
    “太好了,看来新皇必不是专情的人,我们还有希望。”一大片的仙子们双腮飞霞,为自己龌蹉念头可耻的同时,情不自禁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脯。
    我……勒了个去的。
    纵已知不死鸟师傅性情不可琢磨,但这一筐子怪东西露底的刹那,苏瞳还是吐血了。
    你牛你牛,这么多人,我只服你一个!
    本觉得傲青已极坑,没想到远远还未超越其爹爹!
    就在苏瞳红着脸慌忙将散落在自己脚下的东西收入米仁仙府的当口,她那无奈的目光,却突然在某处一凝,而后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压在粉色短裙之下的,好像是一对木剑。
    刃口未开,剑不锋利,不会伤人,最好把玩……然在此刻,苏瞳却差点欢喜得尖叫出来!
    青帝神木,殒而分裂六剑,分别为破魔桃斩、破禁柏斩、破魂梧斩、破虫樟斩、破幻柳斩与破障松斩。
    现在她手中有四木,独缺破幻柳斩与破障松斩寻不见下落,却不曾想,志趣奇怪的不死鸟师傅,竟以这样一种形式,将它们悄悄地送到了自己的身旁。
    身体比思想还诚实,在有意识之前,苏瞳便已纵身朝那双木剑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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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你的本名(二更)
    “拿起来了!”
    看到苏瞳虎扑而上,目光炯炯地举起一双绑在一起的木剑,老仙君们激动得喊破了嗓子,高冠从头顶掉落,砸在地上。
    瞳瞳……你确定要玩真的?
    傲青的脸皮抖得可以掉出皮屑,从此之后,他北境之皇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地玩完了……不过为什么他此刻觉得面子一点都不重要,只觉鼻腔一热,有血喷出?
    啊?啊……
    苏瞳握紧神木剑最后两片残木之后,才觉得不妥,脸色又红三分,赶紧将木剑藏于袖中,一脚踢开滚落在自己鞋面的粉色小裙,这才娇羞地冲到傲青的怀里。
    “好多血呢。”
    摸到了傲青脸上的血,苏瞳又心痛起来,明明都快站不稳了,还喊什么嫁不嫁的撑这么久嘛?
    “不要担心,还能洞房。”傲青一把抱紧怀里柔软的身子,眼圈乌黑,表情凛然,大有舍身取义之感……
    “去你的!”要不是傲青这身板已经千疮百孔,苏瞳的粉拳便要直接砸在他的下巴上。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傲青摇了摇头,突然将自己的吻,落在了苏瞳的唇上。
    没有他当年那种让人窒息的霸道,这一吻软软的,像是吻在云上,却让苏瞳的身子飘了起来。这是一种珍惜的感觉,太长的想念,太长的压抑,反而让人学会了等待。
    长风贯穿了众仙的胸膛,虽然不是受邀来见证新皇的恋情的,但在此刻,众人嘴里糊乱地塞满了狗粮,那红衣的纤柔女子与浑身是血的战皇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除了刚才那漫天散落的蜡烛小皮鞭,一切都是完美无憾的。
    “咳咳。”直到道成至尊的咳嗽声响起,才打断苏瞳与傲青二人的世界。
    “既然北皇新登,也要入池留名。”
    总不能一直看到他们洞房吧?这毕竟是封仙大典啊!
    跺脚三次,之前那为储君们洗去凡心的白色池水静静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仙力澎湃的金光之泽。
    水便是力量的凝集体,因为仙力之浓郁,而令水体产生了类似胶水的粘稠感,虽然不可靠近观看,但在场每一位仙修都感觉到自己的丹海在与之共鸣,心中催发出无限的艳羡与期待。
    金色池水仙威激荡,沸腾而起的水滴,浑圆精致如金珠滚动一样。
    而池的那侧,巍然而立一座雄峰,峰底白雾延绵,峰顶白雪皑皑,空灵神俊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只有真仙五皇,才有资格将自己的本名镌刻于峰上,百万年而不朽,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亦是一种天道庇护之赏。
    这相当于一种高深的掩运道法,从此之后,留名者的因果他人不可斩,宿命他人不可览,这才是被冠以“五皇”之名的皇境强者,永远屹立于皇境巅峰的原因之一。
    “等我。”
    看到皇池出海,仙山横卧,就连还贪恋苏瞳唇的傲青,脸颊上也浮现出一丝凝重。
    “去吧。”苏瞳扶了扶头上沉重的冠子,目送傲青完成他最后的封皇仪式。
    现在什么储君新王都显得相当微不足道,没有人还记得他们的册封……在场所有灼热的目光,通通聚集在傲青一人的身上。
    只见这伤痕累累的新皇,放下了手旁红颜,径直跃入沸腾的金色池水里,他满身的伤口,立即引得池中黄金雾气一阵蒸腾。
    肉眼可见,金色的气浪纷纷涌入皮肉,令那些可怕的伤口一点一点愈合起来,这简直就是一场神迹,甚至比真仙界任何神丹还要有用。
    牛人魔皇舔着自己干涸的唇,可惜这种好处,就连身为大仙皇的他,也只一次。
    只有受封之日,才能步入池中,使这些积蓄了真仙九十九宇的精华浇灌自己的伤疾,要是这种力量可以无度使用,那么五大仙皇,则可无限度地接近永生。
    就在此刻,被圣泰老祖小心治疗的太清真人,终于幽幽转醒,张开眼的第一瞥,便看到傲青趟过皇池的侧影,脸上立即升起激动的表情。
    “怎么样了你?”圣泰老祖素来与太清交好,二人除了同为皇者之外,私下也是棋友。
    “没……没什么。”看着自己被折断的拂尘,太清又一口血吐出,好像整个人都干瘪下去一样。
    “他怎么胜的?”感觉到了太清的苏醒,道成至尊的精神力无声压来。
    “如困兽一样坚定的毅力。”一想到交战的场面,太清就不由地浑身打抖。“仿佛我根本就不是他眼中的对手,只是他达成目标前必须毁灭的一介草芥!他的经验与仙威远不及我,但他的爆发力与不要命的蛮力,却让我……拦不住,其实他身上的伤更重,只是……”
    “这么说来,你不服?”道成至尊顿了一下。
    “……服。”沉默良久,太清眼中不甘的光线终于淡下。“多谢他不杀之情,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败,因为他的确厉害!北域仙皇之位给他,实至名归。”
    能令惨败在自己手下的对手发自内心地臣服,傲青的手段的确是不一般。
    “接下来,不如来我寻鹿园里长居?”圣泰朝着太清真人抛出自己的橄榄枝。
    “也好,就借居兄长銮殿小住几日,待小弟梳理好心绪,去寻访古迹仙山,再寻突破契机。”太清点了点头,感激圣泰老祖的不厌之情。
    先前群仙们只知道北域新皇的名字是卞之问,却不知他伤痕累累之下隐藏着怎样一张脸。
    傲青缓缓行走于皇池,因为身上伤口太多太深,是以金色的气浪千丝万缕,比任何一次仙皇受洗都气势磅礴,这些积蓄了真仙界最精纯力量的气旋,在他身后拖曳出一双宽阔的雾翼,张息间发出萧萧风响。
    池水洗去了那些黏在发上的污物,拂掉了凝结在脸上的血痂,令傲青健康肤皮呈现在炎阳之下,泛着碎钻一样的光芒。
    他的脸庞,写满了年轻的张力,就算没有皇权加身,那俊逸的眉眼以及眼角流露出的浅浅坏意,都足以令仙子们春心荡漾。
    除攻玉之外,其它仙宇仙者并不经常听到南星域主卞之问的名字,是以在看清其容颜之后,下意识地扼紧自己的咽喉,害怕自己会因狂热而叫出声来。
    果真是举世无双的男子,他眉上的紫晕是天生便有的,令眼眶显得更加深邃而神秘,若想直视他的目光,需要无穷无尽的勇气,因为再坚定的对手都会因其目光的深不可测而感觉忐忑,再冰冷的女子都会有一种心房融化的悸动……
    “除我林儿……之外。我还是第一见,这般的男郎。”白微大仙皇半卧在自己的榻上,失魂的呓语,也只有站在一旁忠心不二的“东王”才听得见了。
    行七七四十九步出水,当傲青的右脚踏上皇池那岸的时候,滚滚金雨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已愈合的伤口落下。
    什么都带不走。
    傲青背上金色的翼也散去,半空中只残留一些乳白色的仙云,令人遐想万千,站在留名山下,傲青未有迟疑地伸出了自己的指。
    手也很好看。
    他这种人,生来便是要气死所有凡物的,大概创世主对其格外青睐,容不得他身上有半点瑕疵。傲青右手食指根部,还纹有一圈小小的符纹,像取不下来的戒指一样,将他的手指衬托得更加纤长。
    人海茫茫,群仙集会,然在这熙攘纷乱的八方观礼台上,突然有一双冷酷的眼张开,与寻常仙修不同,他的眸子完全黄色,其中蕴藏的力量似乎比皇池圣液更加浩瀚!
    此刻这目光的末端,也落在傲青正在书画的指尖!
    一笔一划地写着。
    傲青的笔迹如人一样狂放,他的名字,正如曾经的许多皇者一样,也烙印在君池前。
    南星域主卞之问,这个失踪多年,传闻已死的男子,在隐世多年之后终于再踏封禅之地,将自己的大名成功地烙印在了最巍峨的丰碑之上!
    最后一笔落定,傲青已指尖颤抖,满头是汗!
    然指尖离山的刹那,巨峰之下突然响起九声钟鸣,一声比一声悠远洪亮……
    仙君仙王们情不自禁抬头眺望自己家乡的方向,虽然目力绝对不可能到达,但他们知道这新皇出世的九钟报喜,却已在自己遥远的故乡上空回响!
    有金质的流光从傲青的笔划下涌出,一点一点填满凹凸。令其真名在炎阳的光耀之下湛湛发光,证明北皇名正言顺地更迭,这名为“卞之问”的*和灵魂,将受到天道的守护!
    只有本名,才无法欺瞒皇山与水,无论你怎么隐藏,在这一刻你还是证明了,你是谁……
    那偷偷窥视傲青的金色眼眸,缓缓的闭上。
    没有人曾察觉他的到来和离开。
    第369:傲青战皇(一更)
    凝望自己所写本名,傲青长舒一口浊气。
    卞之问三字,从今日开始,便成了真仙最尊贵耀眼的姓名。
    皇山隐去,皇水消失,封禅台上下无数仙王仙君,虔诚且热诚地呼唤傲青的名字。
    “封号?”道成至尊已接受卞之问取代太清成为北皇的事实,而新皇上位,封号可自取,也可由仙官们拟定。
    “傲青。”傲青勾了一下嘴角,信手捻来一词,看上去对这假名很是满意,不打算再换其它自找麻烦。
    “傲视青天……取意霸道,倒是符合你的作风。”道成至尊微微沉吟,而后含笑点头。“日后同为五皇,望你恪守皇者职责,造福一方天地。”
    “那是自然。”傲青扬起了自己的下巴。“我会好好珍惜,这份权利。”他咬字极重,似乎话里有话,说不定这次不惜暴露自己的本名完成登位之举,是为了一些不得不完成的目标。
    至少以苏瞳对傲青的了解,五皇之位,真的不足以捆绑他的手脚。若不是有什么特殊企图,他大概宁可去做一个南星小主,逍遥五界,也不会自找麻烦,来当什么劳什子的北皇。
    “你们继续,我回去抱我媳妇。”
    丢下这句不正经的话,傲青便一跃而起,抱着苏瞳飞到北天盘踞云中,如那卧花的白微,骑鹿的圣泰一样好不惬意,仿佛封禅台下再发生什么事,也与他和苏瞳没有干系。
    看着傲青,圣泰老祖简直无语,感觉自牛人魔皇登基之后,五皇人选,越来越不成体统。
    虽然此事今日不提,但日后北皇之妃在封仙大典上取用情趣小件的事情,一定会成为众仙嘴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道成也是头痛,没见过刚封皇就要抱女人的猴急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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