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沈念脱光光趴床上装猪。
    在何子衿看来,这其实没啥,小户人家孩子睡觉不比大户人家讲究,什么里衣啊啥的都有,何子衿是女孩子,沈氏养孩子精细,倒是给闺女备了里衣。但如沈念何冽都是男孩子,便泼辣着来了,冬天就是一身棉裤棉袄,年纪小,内裤都没一条,睡觉脱光光,自来如此。所以,何子衿才喜欢摸小孩儿的肥pp呢,宣软的了不得。
    沈念如今的肥pp上是两块淤青,何子衿颇是心疼,说,“以后可不许这么冲动啦,那么多大人呢,拐子都给围起来了,怎么都跑不了。你晕了好几天,我好担心。”她知道沈念是个有情义的孩子,却也不想沈念这样冒险,万一真有个好歹,何子衿得内疚一辈子。
    沈念:求您老人家快些把药上好行不行!
    何子衿先将药膏在掌心化开,再给沈念揉屁股上,还要揉好久,一面揉一面念叨,“疼不疼啊?”
    沈念烈士一般的咬牙,“不疼!”求您老行行好,别摸了成不成啊!
    何子衿把沈念前后两面淤伤的地方都上好了药,给他盖好被子,还要摸他pp一把,肉麻兮兮哄小孩儿的口气,“我最喜欢阿念的肥pp了。”
    沈念羞愤地:让我去死吧!
    ☆、第83章 招回来了吗?
    沈念在何子衿的照顾下欲生欲死,其实何子衿也疑惑呢。她自诩为教育小能手的人,最有孩子缘儿不过,以往阿念多喜欢她啾啾呀,每次她啾啾阿念,阿念都会羞红耳朵尖儿,很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她啾啾沈念,沈念那一脸羞愤的脸色哟,好像是地主恶霸在对良家妇女用强一般。还有,以往阿念多喜欢子衿姐姐拍他的肥pp啊,现在子衿姐姐给他揉pp上的淤青上药,那幅装死猪的样子暂不提,而且,身体那叫一个僵直,要说是因疼,可气氛什么的,何子衿觉着总有些不对。
    她说不上哪儿不对,就是觉着不对。于是,更加卖力的照顾沈念。
    结果,沈念更不对劲了。
    何子衿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有一次在给沈念揉pp上药时,粉儿伤感的说了一句,“阿念是不是不喜欢姐姐了。”
    沈念,“哪儿,哪儿有。”您老只要对我少些关怀就是了。
    何子衿盯着沈念趴在床上的后脑勺道,“觉着阿念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似从前了。”
    沈念都能听到自己心如擂鼓的动静,好在他那辈子也是活了一把年纪有些见识的人,如今不过重来,自觉糊弄个小女孩儿还是好糊弄的,沈念保持声音不变,十分迷茫的“啊”了一声,然后奶声奶气装天真,“那是因为阿念长大了啊。”又干巴巴的补充一句,“子衿,姐姐,以后可不好再摸阿念的屁股啦~”
    何子衿心下已觉着不对了,想她是个胎穿,装天真的功力岂是“沈念”这几日匆匆修炼可比拟的,何况,刚刚她说话试探时,“沈念”*的僵硬她感受的真真的。再有,阿念何时叫她“子衿姐姐”打过磕巴呢?
    何子衿为何此时发问试探,她就是心存疑虑,觉着沈念自醒后性情变的都不像沈念了。别人不知道,但,何子衿这与沈念同吃同睡的是知道的。细节最能反映真实,包括拿筷子的模样,睡觉的习惯,喜恶啥的,都有些细微不同。何子衿选给“沈念”揉pp时问他,就是想,哪怕是眼睛可以撒谎,身体是不会撒谎的,只当时“沈念”身体蓦然的僵硬,何子衿就认定,“沈念”果然是不对了!
    何子衿自己是个胎穿,且非常擅于脑补,她在想,难不成阿念给野鬼附体了?还是说,阿念也被人给穿了?
    何子衿打小装天真出身,演技比这才装几天的“沈念”高明的多,她不动声色,还延长了给“沈念”揉肥pp化淤的时间,直把“沈念”揉的恨不能再死一次时,何子衿才道,“好啦~睡吧~”睡前还啾“沈念”小脸儿一下,将“沈念”啾的超不自在后,何子衿合上眼睛入眠。
    接下来几日,她还对“沈念”进行了一系列的不经意的试探,譬如,说一说她舅啊,“沈念”竟然全都知道,还露出一种名曰“怀念”的神色来。何子衿暗道:莫非这老鬼读取了她家阿念的记忆?那也不该是这种神色呀。
    何子衿实在想不出“沈念”的来历,但,她还是有解决之道滴。
    何子衿打算:招魂!
    听着有些可怕,其实也没啥好怕的。
    何子衿生活的年代,经过破四旧除四害反封建反迷信后,这种法事知道的人不多啦。何子衿也是穿来后听何老娘念叨过。
    话说,甭看何子衿觉着“沈念”有鬼,如今在“沈念”眼里,何子衿比鬼还可怕。看到他,不是啾就是拉手捏脸,“沈念”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不想伤害自己少时的身体,“沈念”方忍辱活着。不然,受何子衿这种摧残,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所以,“沈念”如今但有空就与何冽在一处,他喜欢何冽这种白胖蠢嫩的宝宝。“沈念”避着何子衿,何子衿才有空私下同何老娘说给沈念招魂的事儿。
    “阿念总是睡不好,我想,那天可能是吓着了。晚上说胡话,叫醒他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何子衿早想好说辞,道,“祖母,要不要给阿念招招魂,兴许能睡安稳。”不要以为招魂是什么稀罕事,在这个年代,再常见不过,哪家孩子夜里总是哭,或者受了惊吓伶俐不比从前,便有这种民间法事来作法。
    故此,何子衿一说,何老娘便极富经验道,“总是睡不好啊,我看看是不是撞克着什么没?”令余嬷嬷端来半碗黄米,用张红纸盖住,也不知何老娘嘟弄了几句什么话,再揭开红纸时,黄米中间就塌了一块儿。何老娘道,“果然,小孩子魂魄不全,兴许是给惊吓着了。”
    何子衿道,“咱们去给阿念招招魂吧。”
    何老娘一摆手,很有经验的样子,“这个不用招魂,拜拜黄大仙就好了。”命余嬷嬷置办些祭品,去拜黄大仙。
    “要是拜不好可怎么办?”何子衿很是担忧的望着何老娘。
    “拜不好再招。”
    何子衿叮嘱,“祖母、嬷嬷,阿念这事,你们可不许跟别人提。我怕叫阿念知道,倒吓着他自己。咱们偷偷拜了黄大仙,要是他夜里安稳了就好。要是仍不安稳,就去给他招魂。”
    “成!”何老娘如今对沈念印象正好,又与余嬷嬷念叨了一回,“这是个仁义孩子。”
    余嬷嬷道,“可不是么。”若不是沈念第一个发现何子衿被拐子拐走,真要出大事了。这事儿说来起因还在何老娘这儿,这几年,何子衿大些了,不再是原来的小丫头,越发漂亮。大过年的,小姑娘也会打扮,打扮起来人见人赞,何老娘就喜欢带着何子衿出去显摆。过年时没啥事,何老娘显摆孙女就显摆的有些太勤快,何子衿这个相貌,早头几天就给拐子盯上了,人家是灯会上定点儿拐她,方一拐一个准儿。亏得沈念眼尖,何子衿也算有几分傻运气,方没被拐走。
    这可不是胡编,这是县太爷严审拐子审出来的证词。因何家是受害者,何恭还有秀才功名,县太爷与何恭念叨了几句。如今,家里没事都不叫何子衿出门,生怕再有拐子盯上她。何老娘也再没有出去显摆孩子的臭毛病了。
    何子衿下午便同何老娘余嬷嬷挎着竹篮,带了几个馒头并香火去拜了黄大仙。
    回来时,何子衿才问何老娘,“祖母,黄大仙是个什么神仙?”
    “黄大仙就是黄大仙呗。”何老娘絮叨着讲起黄大仙的神通来,“我跟你说哪,黄大仙可是灵验的紧,那一年哪,你曾祖母小时候的事儿了,家里闹灾,都没吃的了,眼瞅着就要饿死了。你曾曾祖母就拜这黄大仙呀,半夜就听到厨房有动静,悄悄揭开帘子,衬着那月光一看,有许多黄大仙往厨房进进出出,你曾曾祖母没敢动,第二天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家里见底的米缸都满了,又有了吃的,一家子人才没饿死。”何老娘感叹黄大仙之灵验。
    何子衿有些不明白,问,“怎么还有许多黄大仙?这黄大仙到底是啥呀?”
    余嬷嬷一笑,悄悄告诉何子衿,“就是黄鼠狼呀。”
    何子衿:我擦!刚难道是去拜黄鼠狼精啦!这,这,这能管用么……再说,拜黄鼠狼精,带馒头有甚用,起码该带只*~
    何老娘却是来了讲古的兴致,“还有一回哪,也是你曾祖母跟我说的。那会儿也是年景不好,咱家来了投奔的亲戚,可自家也难哪,家里没米了,怎么办哟,她老人家就去拜黄大仙啦。原本就那一浅底的米面,结果舀一碗还有一碗,舀一碗还有一碗,直做了两锅饭,把亲戚们招待饱了。”
    何子衿唇角抽抽着道,“听着,好像这黄大仙只管着给送些米面的事儿哪。这,这招魂的事儿,归不归黄大仙管哪。”
    何老娘道,“先拜一拜,怕什么。”
    何子衿倒是不怕,她主要是担心沈念。看那人对她家不似有恶意的,且与何冽在一起时多有照看,可是,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不得不承认,何子衿就有这样的胆量,她怀疑沈念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不知来历的家伙,还敢把“沈念”留在房间。而且,还尤其的对“沈念”好,天天啾啾啾后摸肥pp,主要是,她瞧着“沈念”那幅羞愤的样子就心里特痛快。
    第二日,何子衿与何老娘说,拜黄大仙没反应,阿念还是夜不安枕。何老娘一拍大腿,“你去拿阿念件穿过的旧衣裳,傍晚去给阿念招招魂!”
    到傍晚准备招魂的时候,何子衿叫何冽去跟“沈念”看书,命翠儿瞧着他们。哪怕“沈念”对何家无恶意,可先前的阿念呢?先前的阿念哪里去了?
    何子衿跟着何老娘、余嬷嬷两个挎着竹篮到了芙蓉街上沈念救她受伤的地方,何老娘先烧了黄纸,双手合什拜了两拜,嘀咕两句,然后拿出沈念穿过的小衣裳念念有词,“阿念回来吧阿念回来吧……”然后拿着衣裳在附近转了一圈儿,带着余嬷嬷何子衿两个沿着芙蓉街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回家便到了吃饭的时候,何恭还问,“娘,你们做什么去了?”
    何老娘道,“没啥,吃饭啦?洗手吃饭吧。”
    倒是“沈念”深深的看了何子衿一眼,恰巧何子衿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都没说话。直到晚上,洗漱后何子衿照旧给“沈念”pp上过药,两人落下帷幔躺下,何子衿在“沈念”脸上啾一下,笑眯眯的说,“阿念睡吧。”
    “沈念”却是没睡意,睁开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何子衿,低声问,“招回来了吗?”
    ☆、第84章 噎死
    何子衿险没给这家伙吓死!
    她脸梢一白,心跳如鼓,手脚冰冷,竟还没晕,于是,面无表情,尽量淡定,“看来是没有的。”
    “沈念”低语,“我亦惊奇。”
    何子衿追问,“奇在何处?”
    “沈念”微微一笑,“奇就奇在,以前我可不知道何家有个你。”
    我擦!没把人家底细问出来,倒叫人家看穿了!何子衿恶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着些,把阿念的身体照顾好!”
    “沈念”,“你还能把他招回来?”
    何子衿躺被窝里,瞥那老鬼一眼,“总得想法子试试看,招魂不行,还有庙里呢,庙里不得,还有观里呢。”
    既然大家已经摊牌,“沈念”严肃声明,“以后不准再对我上下其手。”管这丫头找什么和尚道士,如今过这种倍受“摧残”的日子,他还宁愿回去做鬼呢!
    何子衿眉毛一挑,凑近了这老鬼,低声道,“什么是你?这是阿念的,你以为你个野鬼附体,你就是阿念么?我亲是亲的阿念,摸也是摸的阿念!如今暂叫你附体没收你银子钱,你就念佛去吧!再敢啰嗦,别怪我不客气!”说着话,何子衿手就伸进去,朝阿念的屁股摸了一把。
    “沈念”气地,“你,你,你,你这也是女人!”
    何子衿冷笑,“谁说我是女人了?”
    “沈念”大惊,“难不成你以前是男人?”
    何子衿掀被子给他一巴掌,冷冷撂下两字,“睡觉!”
    “沈念”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娘的!臭丫头比鬼还凶!
    何子衿一朝把老鬼制服,便不偷偷摸摸的了,她每天用黄符纸抄一张《心经》,原本要烧成灰泡成符水给“沈念”喝的,奈何“沈念”宁死不喝,这家伙撂下狠话,敢叫他喝这种东西,他立刻自杀。宁做鬼也不受这活罪。
    何子衿还不能叫他死,阿念的身体得有个人来保存哪,于是,只得作罢。就这样,何子衿转而将抄的《心经》给“沈念”压枕头底下,美其名曰:辟邪!
    “沈念”:……我他妈是邪!
    别看何子衿对“沈念”态度平平,她仍坚持每天对着“沈念”的那张脸念《子衿》这首诗,然后睡前对着“沈念”的脸说今天又做了什么事,如何如何想他,说完后还要啾一下,摸一把阿念的肥pp,才会睡觉。
    何子衿不是一天两天这么干,自从去庙里拜了菩萨,观里拜了三清都没用后,何子衿每天这么干。“沈念”这种石头老心都有些感动,觉着虽然这丫头每天要肉麻兮兮的啾他,还要摸他pp怪叫他不好意思外,其实心肠挺不错。虽然对他不够好,但对他此生的小时候真的是一心一意哪。
    “沈念”幽幽的叹口气,都准备跟何子衿解释一下他复杂的身份来历啦。
    只是,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同何子衿开口,沈素江氏就驾车来了。
    沈素茶都顾不得喝一口,一手拉一个,先看过何子衿后,又瞧沈念,见两个孩子都面色红润,沈素堪堪放下心来,道,“我的天哪,可是吓死我了。听里正说子衿险被拐了,爹娘都坐立不安的,我连忙借了车过来。不瞧一眼,再不能放心的。”又问,“究竟怎么回事?”
    一提何子衿被拐之事,何老娘这心里就有几分尴尬,恶狠狠的道,“杀千刀的拐子!还不是看我子衿生得俊,就起了贼心!”
    此事说来,虽何老娘是个因,但委实怪不得何老娘,谁家孩子好不喜欢显摆哪。就是何恭出门儿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也唯有高兴的。再说,拐子拐孩子,那些歪家劣枣的拐去了也卖不出好价钱,自然是捡着相貌好的拐。何恭道,“灯会上人多,我还特意着意了,也没防住。幸而阿念机伶,不然真不敢想。”
    沈氏亦道,“阿念真是子衿的福星呢,怪道两人一见面便投缘。”
    沈素笑赞沈念,“干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勇有谋!”
    “沈念”见着沈素已是激动的了不得,他,他,他两眼都泛出泪光来,拉住沈素的手,吸吸鼻子道,“都是应该的。”忍不住问,“义父,您可还好?”
    何子衿眼睛微瞪:这老鬼怎么叫她舅“义父”哪?你还这么一幅见甫见亲人的样子做甚?老鬼到底什么来历呀!
    沈素摸摸他头,“好啊。阿念这般勇敢,义父自豪的很。”嗯,义父,这个称呼不错。
    沈念立此大功,沈何两家人待他都和气的紧,何况沈素这被托孤之人呢。
    “孩子们都没事就好,虚惊一场,也是个记性,以后再往这人多的地方去可得小心呢。”江氏笑,“咱家孩子都生得好。”看子衿的相貌,当真是阖县难有这样出挑的好相貌。
    何老娘道,“谁说不是呢。出了这事,我跟孩子们都说了,再不准一个人出门。这世道,杀千刀的尤其多。”
    江氏问,“听说子衿跟阿念都受了伤,可大好了?”
    何老娘笑,“都好了。就是阿念年纪小,吓了一下子,晚上睡不安稳,我给他拜了黄大仙,又招了魂,如今都好了。”一不留神,把事儿说出来了。
    反正这老鬼也早知道了,何子衿破罐子破摔,无所谓。
    “沈念”朝何子衿笑笑,对江氏客气且疏离道,“是啊,我如今都大安了。义母不必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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