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这样好,你要不要给我一点奖励呀?”沈善瑜顺势将小手伸入他的衣襟,轻轻抚摸着他肌肉喷薄的胸膛。萧禹脸上立时红了,张皇不已,要推开她:“阿瑜,不要闹。”
    “我没有闹呀。”沈善瑜轻咬他的喉结,“我好喜欢你,我好想要你呀。”
    嗓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软,仿佛一把火在萧禹脑中点燃。沈善瑜很满意的被他抱着躺在床上,衣裳被他的大手剥离得干干净净,还不忘撩拨:“好想要阿禹……”
    萧禹咬着牙,看着浑身都带上粉红色的沈善瑜,低声道:“小东西,可不要哭。”
    “我绝不哭。”沈善瑜很得意的说道,张口咬在他肩上,凌虐人的快感简直太要命了。
    嗯,沈善瑜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哭,反正最后缩在床的一角,脸上挂着眼泪花儿抽抽噎噎嚷着萧好人欺负人不让他抱的少女才不是自己。
    对于这小丫头的变脸,萧禹早就习以为常,等她睡着之后再去抱着她。约莫睡了小半个时辰,沈善瑜才有了些力气,换了衣裳,往东宫去了。
    “哦?”沈琏听妹妹说明来意之后,又见她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心中大概明白这干柴烈火的妹妹妹夫多半是白日宣淫了,引了妹妹坐下,他才娓娓道:“实则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虽然还未曾看到折子,但萧禹断然拒绝了陈阁老的拉拢,只怕很快就会呈上来了。”
    皇帝久病不愈,朝政已然由沈琏暂代,所以什么东西都会经过他手再转交给皇帝。“若真如你所言,萧禹纵兵抢粮的罪名成立的话,先要治王兴业玩忽职守的大罪!他这番行事,置我大齐数万大军于不顾,往后好男儿谁还敢为大齐卖命?”
    “正是如此。”沈善瑜觉得哥哥说得很在理,“王兴业彼时的举动,分明是要阿禹亲手将把柄交到他手上去。不能说不狠辣,现下若是坐实了这个罪名,只怕阿禹凶多吉少。”说到这里,她又皱着小眉头,“二哥哥,这些事儿,到底也不该由我过问,只是……若如阿禹所言,他曾经向京中呈了折子,却是泥牛入海,军中送报,都是六百里加急甚至八百里加急,什么人才能将这样的折子截了?”
    沈琏神色复杂,大齐所有上奏给皇帝的折子,事先都要经过文渊阁,也就是这些辅臣阁老们筛选,选出最为重要的呈给皇帝。若真是泥牛入海,那么只能说明,文渊阁之中有问题!这是朝廷最为精悍的栋梁,若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必然威胁到国本!
    沈琏眉头一蹙,就他个人而言,他自然不愿妹夫给人弹劾,因为那样必然让妹妹不好做人。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萧禹被弹劾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王兴业是一方重臣,不可能不知道剿匪的重任,谁给他的底气扣下萧家军的补给?二来,则是文渊阁之中,谁这样大的胆子,将萧禹的加急快报给截下了?若萧禹所言属实,那究竟是何人,要这样的陷害萧禹,让他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若是不作为,在那样的天气之中,萧家军势必被活活冻死饿死,到时候就是一个领兵不善致使伤亡惨重的重罪;若是作为,便像如今一样,送了把柄到人手上去。
    明摆着是要把妹夫往死路上逼!
    沉吟片刻,沈琏低声道:“阿瑜,事不宜迟,你随我进宫去面见父皇。若真如我想的一般,这事必然牵扯甚广,只怕连朝中的根基都要被动摇!”
    沈琏如今虽是监国,但到底只是“监”,所以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上报皇帝的。皇帝今日下午睡了很久,临到傍晚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听罢兄妹俩的话,立即冷笑起来:“陈汝培是愈发的无法无天起来,得了这样的折子,不先上报,倒是给他拉帮结派提供了便利!”
    陈汝培是陈阁老的名字,为君者最怕朝臣结党营私,现下陈阁老扣了弹劾的折子,反倒是用来拉拢萧禹,他如何不气?唯一让皇帝感到欣慰的是萧禹的反应,他没有因此而和陈阁老走得更近,这点让皇帝老怀甚慰——到底是自己给女儿选的驸马,脑子还是有的。
    兄妹俩忙劝皇帝宽心,因政事女子不便插嘴,沈琏替妹妹说:“父皇,此事关系甚大,若萧禹所言乃是实情,王兴业做出这样的事,弃萧家大军于不顾,更是弃陇右道百姓于不顾。若真是如此,分明是他作孽在先,却成了他反咬萧禹的证明,其心可诛!更何况,阁臣之中,谁将萧禹的折子给扣下了,致使京中竟然一无所知。”
    皇帝沉默,虽然萧禹在京中之时,身边大多时候有暗卫盯着,后来萧禹去了陇右道后,他是相信这个未来女婿的军事才能的,所以便命暗卫撤了回来。谁知道就是因为暗卫撤了回来,这样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越想越气的皇帝不住的咳嗽,沈善瑜忙上前去抚他的胸口:“父皇息怒,为了这样的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虽然她才是最气的那个人。她是完全相信萧禹的。一来因为她本就从没有怀疑过萧禹什么,其次,这几年的接触,她对叶清仪的佩服也达到了顶峰,这个女子从来都是言笑晏晏,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贵气,行事更有她自己的准则。萧禹是她教养出来的,是以沈善瑜绝对不怀疑萧禹话的真伪。
    “让萧禹进宫来。”皇帝板着脸吩咐道,帝王的王霸之气显露无疑。多年上位者,他知道萧禹定然是会被世家盯上的,但不想世家竟然胃口这样大,宁肯牺牲一个陇右道行军大总管都要将萧禹给拉下马。
    这群养尊处优的簪缨诗礼之家,委实该好好管管了!
    萧禹被传唤进宫,见沈琏和沈善瑜兄妹俩分坐床榻左右。他忙行礼道:“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五公主。”又望向沈善瑜,见她并无什么不妥,也是放下心来。旋即又自嘲起来,沈善瑜在宫里可谓是横着走,又怎会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
    “萧卿,自陇右道回来,你就不曾休息过吧?”皇帝似乎有些疲倦了,靠在软垫上,很是无力的样子,挥手示意萧禹起身,“既然如此,朕便先卸了你的兵权,你好生休息,多陪陪阿瑜。你可有异议?”
    原本还在担心父皇会不会把自家萧好人怎么样,但听到最后一句,沈善瑜立时红了脸,嗫嚅道:“父皇……”
    “阿瑜不想他陪?”皇帝笑起来,话里话外净是溺爱,“那就不必让他陪了,日日进宫来跟父皇和你母后作伴可好?”
    沈善瑜鼓起小腮帮子:“父皇又欺负阿瑜,阿瑜不喜欢父皇了。”又想到萧禹有长时间可以陪在自己身边,她心儿一荡,旋即羞涩的低下头去。萧禹是手握兵权的武将,素日里上完朝后,便是去校场练兵,陪她的时间并不多,加之还有袭香板着一张死人脸说无宣召驸马不得入公主府的祖宗家法。
    现下萧禹被卸了兵权,倒是彻底闲下来了。
    “谢陛下隆恩。”萧禹早已做好了准备才会来皇宫之中的。王兴业当日之举,他虽然憋气,但后来王兴业来道歉,他担心着军情,也就没有深究,后来萧家军势如破竹,他更是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谁知道王兴业竟然是如此的宵小之辈,将这件事当成了把柄弹劾他。
    皇帝又咳了几声,淡定的看着女儿女婿。以他多年上位的经验来看,王兴业应该是得了某人或者是某个党派的指使,这才敢来弹劾萧禹。毕竟这件事若真如萧禹所言,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利举动,所以连萧禹受封为从二品镇军大将军之时,王兴业都不敢跳出来弹劾萧禹。
    但现在,萧禹尚了阿瑜,官拜从二品,又有定国侯的爵位,可谓是荣极,现在急吼吼的跳出来,浑然的捧杀。念及此,皇帝冷笑连连,萧禹若是有罪,王兴业更是罪大恶极!弃萧家军于不顾,弃陇右百姓于不顾,为一己私利,竟想将大齐为国而战的好男儿活活冻死饿死……
    皇帝沉吟片刻,低声道:“阿瑜,你告诉父皇,你想你姐姐么?”
    沈善瑜知道父皇和哥哥必然是着手调查此事,她是绝对相信萧好人清白的,所以根本不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被怪罪。正松了口气,又听到皇帝这话,心儿一热:“阿瑜很想大姐姐。”
    “既是想念阿璐,就让你和萧卿一起去吧。伊勒德派人传信,诚邀大齐派使者入阿木尔,若是拒绝,未免却之不恭。你既是想念你姐姐,就让你们去,也好见识一下阿木尔的风土人情。”皇帝淡淡说罢,神色疲倦,“朕也有些想念你姐姐了。”
    因在病中,皇帝难免有些伤感。五个女儿里面,老二明艳,老三爽利,老四腼腆,阿瑜自不必说,是个古灵精怪又讨人喜欢的,但真要说省心,还是阿璐最让人省心了,也是最为乖巧的孩子。可惜,当日不得不舍了她去和亲,若是另给她寻觅一个夫君,只怕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长叹一声,皇帝拍了拍沈善瑜的手:“好好去看看你姐姐。”
    *
    次日,皇帝下旨,命从二品镇军大将军萧禹为使,不日出使阿木尔。不几日,又传出陇右道行军大将军弹劾萧禹的事,皇帝和太子力排众议,依旧命萧禹出使阿木尔,朝中一片哗然。
    谢阁老刚下了朝,回府上换衣裳,外面有人飞快的走进,打了个千:“老爷,王兴业王大人派人送信来了。”
    谢阁老目光一深,旋即将信接在手里,对那人道:“知道了。”又寻思片刻,拦住那正要下去的人,“等一等,你亲自去陇右道一趟,面见王兴业,让他小心谨慎一些。”
    那人颔首称是,谢阁老这才匆匆进了书房,其子谢行已等候在其中,见他回来,忙迎上去道:“父亲,现下可成了?”作为世家子之中的翘楚,谢行也是个年轻有为的,不过弱冠之龄,以官拜从三品。对上白衣出身的朝臣,世家子总觉得自己要高贵些,对于比他年长一岁却压了他两级的萧禹,谢行很不待见。
    谢阁老摆手道:“不必再说,只怕成不了。”看来,陈汝培那老匹夫,果然是将王兴业的折子给截了,现下又放了出来,但以陛下和太子的反应来看,多半是早就知道此事了。不然以萧禹纵兵抢粮的罪名,被打入大牢以军法处置都绰绰有余,如何还能命萧禹为使者出使阿木尔?
    皇帝陛下和太子虽然疼爱五公主,但绝对不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换言之,只怕两位早就知道其中的内情,这才只是卸了萧禹的兵权,并没有对其作出实质性的打击。
    早在谢阁老等人授意王兴业扣下萧家军的粮草之时,就已经在为今日做准备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将萧禹捧到最高点,再让他摔下来,让白衣们以为自己总算是扬眉吐气的时候,让他们万劫不复,哪怕是牺牲一个王兴业都是可以的。
    可现下……陛下的意思,倒是愈发的不好判断了。
    见父亲愁眉不展,谢行也很知趣的不再深问,只叹道:“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作想的,让一个被弹劾的朝臣出使阿木尔,惹恼了伊勒德,这可怎生是好?”
    “这不是你我应该担心的事。”谢阁老摆手,大公主和五公主姐妹情深这点不假,但应该不止这一个理由。何况,伊勒德好端端的,竟然会要求大齐派使者前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样多年了,今上的心思,他还是猜不透啊。
    “事不宜迟,通知下去,告诉王兴业谨慎一些,嘴紧一些。若是因为他牵扯出了一大片世家,我非要杀了他不可!”谢阁老当机立断,决定了下一步,“现下萧禹被弹劾,陈汝培那群人比咱们更慌,咱们只需不变应万变。陛下若是早就知道此事,难道会不追究陈汝培自行扣下朝臣折子的罪名?另者,若再有人跟王兴业联系,不可以书信形式,选个嘴紧的心腹,不能落人半点口实。否则,一子错,全盘皆输!”
    谢行忙颔首称是,也明白父亲所言甚有道理,也就亲自出门去,知会同僚行事多多谨慎,不过几日光景,世家一党便安静了下来,倒是显得白衣一派十分的活跃,活跃到让人生疑的地步。
    自小被娇养在宫里,沈善瑜这是第一次实打实的接触到朝堂争斗。对于王兴业弹劾萧禹的事,她虽然嗤之以鼻,但很快就看到因为这事的发生,谢、陈两位阁老代表的两派都被扯下水后,也是好笑得很。
    害人者,人必害之,还真不是胡说的。
    而另一件很让人为难的事,现在才正式提上日程。
    “我已然知道了。”萧老夫人正在抄写《妙法莲华经》,她字迹飘逸,极有风骨。尽管萧禹和沈善瑜分立身边,她也没有抬头,“阿瑜也想念大公主了,自该去见见才是。”
    “是,阿禹此次出使阿木尔,阿瑜也会跟去。”沈善瑜脸上有点发红,“只是阿瑜的意思,还请祖母与咱们同去。毕竟家中无人管照,我与阿禹也都不放心。”
    萧老夫人盈盈含笑,提笔笑道:“我虽然久在家中,也不曾出府去,但到底不是聋子瞎子朝中之事,我并非一无所知。”见萧禹出现窘迫的神态,她笑得从容,“阿禹给人弹劾了是么?那件事,你固然有不对之处,但也是无奈之举,陛下和太子殿下心中都是明白的。此次让你出使,未必不是让你远离这风口浪尖,好生去才是。”
    “只是将祖母一人留在家中,孙儿于心不忍。”老太太到底上了年岁,就算有下人照料,但让他怎么过意得去?
    “你怎知将我一人留在家中不是好事?”萧老夫人平静反问,“阿禹,莫忘了,你现在是被弹劾的人。”
    闻言,见萧禹还要再说,沈善瑜拉了他一把:“别说了,祖母说得有理。”萧禹现下是被弹劾的戴罪之身,尽管皇帝和沈琏理解他的难处,但做了就是做了,这点如何都赖不掉。此次皇帝肯让他出使,本就是看在他事出有因和沈善瑜的份上。但若是他阖家都从京中离开,皇帝如何作想?大臣们如何作想?畏罪举家潜逃?
    见沈善瑜明白了,萧老夫人微微一笑:“阿瑜明白就好,留我待在京中,宽陛下的心,也宽了那些想要陷害阿禹的人的心,何乐而不为?”她说到这里,又笑得十分狡黠,“可不要真将老婆子一人扔在京中不管不问了啊。”
    萧禹拳头攥得生紧,又对萧老夫人行了跪拜大礼:“是,孙儿必然会尽快赶回来的!”
    虽然萧老夫人的顾虑十分有道理,也将沈善瑜和萧禹说服了。但毕竟老太太伤了年岁,将她一人了留在府上,未免太让人不放心。故此,沈善瑜只能去求了几个姐姐,请她们在萧禹和她不在的日子里照看老太太一二。
    因昨夜跟萧禹做那档子事,沈善瑜非要作天作地要他换姿势,把萧禹闹成了个大红脸,最后只好听了她的话。谁知因为闹得太久,第二日起身,沈善瑜说自己脑仁疼,命太医来诊,才发觉是害了风热证。
    坐在床边,萧禹轻轻抚着她的小脸,因为有些发烧,她都成了煮熟的虾米,全身都红艳艳的。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掌,沈善瑜睁开眼,一双眸子雾气蒙蒙的,满是委屈。轻咬了他的手,沈善瑜撅着嘴,苦兮兮的说:“都是你闹得……”
    萧禹失笑,吻她的额头:“好,都是我闹得。”
    沈善瑜委屈兮兮的点头:“就是你闹得,你昨天要是听我的,不忸忸怩怩,动作快些的话,我一定不会得风热证的。”
    萧禹好笑至极,往日他在军中,偶尔闲下来听老兵们吹牛打屁,都说男人婚后如狼似虎。到了他这里,分明是阿瑜这小妮子如狼似虎,到了晚上那小眼神恨不能把他生吞入腹了,每次都要缠着做那事,最后都泪眼汪汪的求饶,对他连抓带挠,哭兮兮的央求他快点结束。
    还不忘补上一句“坏阿禹欺负人”。
    微红了脸庞,萧禹低笑道:“那……下次我不忸怩,动作快些,阿瑜不要恼我好不好?”
    “不好。”沈善瑜撅着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除非阿禹亲亲我。”
    病中都不往卖乖撒娇。萧禹叹了一声,吻了吻她温热的双唇:“好像又烫了些,吃药吧。”
    沈善瑜不喜欢吃药,不过看在萧禹的美色之下,还是将药吃尽了,又喝了一大碗蜜水,这才问他:“要是我出发之前好不了,你会不会不带我去了?”要是去不了,可就见不到大姐了。
    “我会等你好起来再走。”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萧禹忽然有些恶趣味,伸手捏她的小鼻子,疼得她直叫唤,“往后可要收敛一些了,你这想男人的小浪丫头。”
    “我想我的驸马我的夫君,有没有想别人的男人。”沈善瑜不依,又咳了几声,萧禹忙收了手,浅啄她的额头,“你呀,我说什么你都能顶回来,这小嘴愈发的能说会道了。”因为生病,她嫣红的双唇有些发白,萧禹抵着她额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轻吻她:“早些好起来,咱们去见大公主。”
    外面却又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了袭香的声音:“驸马爷还在其中?依着祖制,驸马爷即便前一日留宿,现下也该走了。我大齐的驸马,怎能如此不懂规矩?”
    明月才进来,见两人的亲密,退到了外室,听了这番话,也是恼了,掀了帘子出去:“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公主病着嬷嬷不知道么?驸马若是现下都不陪着,这也能称之为夫妻?”她说到这里,愈发的生气了,“公主看在嬷嬷是伺候过老太后的人,对嬷嬷诸多礼让,嬷嬷倒是愈发的摆不清自己的地位了。驸马爷也是嬷嬷能啐的?”
    听罢明月的话,沈善瑜无比庆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她。袭香是帝后派来的,加之她伺候过老太后,沈善瑜一直是给足了她脸面,谁知道这货一点都不知道收敛,遇事则“祖宗家法”“祖宗家法”,规矩固然重要,但也该视情况而定才是,连法都尚且容情,更不说规矩了。
    见沈善瑜小脸都拉了下来,萧禹忙劝她:“她不过说我不懂规矩罢了。你何苦置气?如今又在病中,不要伤了身子。”
    “你是我的驸马,我的夫君,说你就是说我。”沈善瑜勉力支撑起身子,萧禹忙将她抱入怀中,免得她因为体力不支而跌下去。
    外面又传来袭香的声音:“我只依规矩办事,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派我来,本就是为了公主府的和睦安定。既然是教养嬷嬷,下管奴才,上则要为公主分忧,公主为了驸马违了祖制,我自然该劝。驸马爷如此不懂祖宗家法,更应好好训诫。”
    沈善瑜在其中勃然大怒,她在将军府午睡,袭香要管,说她和萧禹不懂祖制;她不慎起晚了,袭香要管,说她不该和萧禹做夫妻之间的运动,应该存天理灭人欲来遵守祖制;现下她卧病在床,萧禹怜她体弱而陪伴,袭香还要管,说萧禹不走是违背了祖宗家法。
    劳资信了你的邪!祖制为了造福子孙后代,让子孙后代行止有个标杆,不是给这老刁奴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资本!连父皇都说要萧好人多陪伴自己,这老刁奴哪里来的底气张口闭口说萧禹留在公主府是违背祖制?
    明月都给袭香气得手抖了,她知道沈善瑜的脾气。为了袭香曾经伺候过老太后这一点,已然是对她诸多忍让,但是袭香从不领情,张口闭口祖制,连一点情形都不看。现下要是萧将军走了,别说帝后如何作想,就是明月都会看不起他。
    正想着,沈善瑜已然从其中出来了,因为风热证未好,她披了一件薄披风。萧禹怕她站不稳,高大的身子充当人形拐杖,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身上。
    这画面落入袭香眼里,让她眉头一蹙,给沈善瑜请了安后,则道:“公主,光天化日之下,和驸马行止如此亲密,未免让人看了笑话。更于祖制……”还未说完,她脸上已然挨了一着。沈善瑜怒不可遏:“你是什么东西?!张口闭口祖制祖制,是要拿来弹压我么?我看你是伺候过皇祖母的老人,对你诸多忍让,更尊称一声嬷嬷,你却愈发没完没了,仗着父皇母后的信任,在我这公主府之中生事!”她说到这里,重重的咳了起来,萧禹忙给她抚背。
    推开他的手,沈善瑜瞪着捂着脸的袭香:“我大齐民风开化,我和将军乃是至亲夫妻,行止亲密一些有何不可?偏生你这老货做耗生事。要是打量着我年轻脸皮薄,就想在我这府上再闹出三姐府上当年奴大欺主的事,你怕是错了主意!你有能耐就去父皇母后跟前告我去,来日我死了见了皇祖母,自给她老人家赔不是。”
    袭香自打伺候在老太后身边,便是一路青云直上,何曾被人掌掴过面颊,但也不敢说什么,唯恐将五公主气得更惨,只行了一个大礼:“老奴有罪。”
    “你自然是有罪!”沈善瑜不肯善罢甘休,今日实在是将她气狠了。看在袭香伺候过老太后的份上,沈善瑜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得啐她几句,从未真的发落过,依着往日的气性,袭香早就被狠狠的修理了,“明月,吩咐下去,袭香嬷嬷频频冲撞主子,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了将她送回母后宫中去,待我好了,自然进宫去向母后回禀其中原委。”
    明月大喜,忙命人将袭香给拖了下去,袭香见状大惊:“五公主……”
    沈善瑜本就勉力支撑起来,现在头晕眼花提不起半点力气,现下已然浑身软了,萧禹忙将她抱起来往屋中去,听了袭香的声音,目光一凛,怒道:“别逼我。”
    他身上肃杀之意立显,将袭香给震惊得说不出任何话来,仿佛再说一句话,他就能拧断自己脖子一样。袭香浑身瘫软,她忽然觉得,往日公主和驸马从来不说什么,只是给她脸面而已
    沈善瑜被抱回了屋中,因为出了一口恶气,她神清气爽的睡去了。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一日没吃东西,活活被饿醒的,睁眼则见萧禹半倚在软榻上,修长强健的手臂撑着脑袋,正在熟睡。蹑手蹑脚的起了身,沈善瑜轻轻勾勒着萧禹的眉眼,他五官深邃而英气,阳刚之气立显,让沈善瑜着迷不已,正要亲一亲他,忽然被握住了手腕,整个带到了软榻上,男性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住。
    假意挣了几下,又被萧禹揽住腰儿往身边带了带:“阿瑜饿了?”
    “嗯。”沈善瑜扭着身子,因为休息得很好,所以她基本都恢复了,见挣不开他,索性转身抱他的脖子,“阿禹,人家好饿呀。”
    “要吃什么?”萧禹原本就没有睡熟,因为担心她晚上忽然加重病情,几乎是一夜没睡,直到见她的确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小憩一会子,谁知道这丫头又来扰他。将她抱起来,萧禹笑眯了眼:“想吃什么?”
    “想吃你。”沈善瑜一面说,一面轻轻勾开他的衣襟,“阿禹让不让我吃?”
    衣襟给他勾开了些,因为如今临近夏日,衣裳本就单薄起来,露出其中的中衣。萧禹脸色绯红,又怕她跌了,只好顺从的将她抱着。因为两人是面对面,沈善瑜俨然是贴在他身上,照着他性感的锁骨一咬,又轻笑:“阿禹,你觉不觉得,我最近好像丰满一些了?”
    萧禹微微一怔,旋即低头去看她,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的胸口正在自己的胸口蹭了蹭去。柔软的感觉让萧禹脑子都糊了,慌忙将她放下:“阿瑜……”还没等抽身离开,沈善瑜又缠了上来:“阿禹,你看我是不是丰满了一点?”
    脸都快烧起来了,萧禹看着她的胸部,磕磕巴巴的说:“或许、或许是吧……”沈善瑜根本就不理他,扑进他怀里,卖力的用小脸蹭着,又抬头,亮晶晶的双眸满是挑逗,又将他的手拉到心口放定,“阿禹真害臊,咱们已经是夫妻了还脸红。”又跳起来抱住他,他来不及收回手,手指压在她胸前的柔软上,鼻尖一热,慌忙退后一步,拿手巾紧紧压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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