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话要说清楚,什么叫乔冬阳跟柳北晔搞到一起了?”
    “那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靠!”陶浩然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天他看到柳北晔将乔冬阳堵在墙上的事,他当时以为柳北晔在欺负乔冬阳,现在再一想,他莫不是个傻子?那特么就是压着在亲啊!陶浩然再度“我靠”。
    “你‘我靠’什么呢!”
    “我怎么就这么傻!我真傻!我是真傻!”
    乔熠宵生气:“你是祥林嫂吗!只会说这句话?”
    “我告诉你,我见过柳北晔把他压在墙上亲——”
    “你说什么?”乔熠宵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
    “我他妈当时见着了,却没想到这一出,还以为柳北晔那丫的欺负我们弟弟呢。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再一想,弟弟当时的确红着脸啊!我真傻啊!”
    “……”乔熠宵气得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陶浩然却又是一声“我靠”:“柳北晔那混蛋,他是有老婆的!他是有老婆的!”
    乔熠宵直接挂了电话,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直接走进花店里,帮他干活的人,看了一圈,说道:“里头有监控。”
    乔熠宵捡起地上的电脑,问道:“这还能用吗?”
    “我看看。”
    乔熠宵打开电脑,见屏幕花了,却还能用。他便要去找那监控看,这时门外走进一人,大声道:“你们做什么?!”
    他看了看,是个女孩子。
    乔熠宵心情不好,不想理她,他已经找到了监控文件,在翻找着柳北晔。
    女孩子往前一步,便要抢那电脑:“你们是干什么的?!”
    乔熠宵真的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又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差点就要跟她吵了起来。
    文远跑了进来,一看这场面,立即道:“这不是乔冬阳的哥哥吗!”
    那女孩子,也就是文露,愣了愣,松开手道:“原来是冬阳的哥哥啊,不好意思。”
    乔熠宵“哼”了声,问她:“你们都知道乔冬阳跟柳北晔的事?”
    文远想要阻拦,文露已经点头道:“是啊。”
    “……”乔熠宵收回视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恰好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屏幕上的,柳北晔,在,亲,乔冬阳。
    乔熠宵拿起电脑就要砸。
    “别啊大兄弟!”文远立即抱住他的胳膊,“有话好好说,电脑买一个也要好几千呢,别砸呀!”
    “他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乔熠宵问文远。
    “就,我也不记得了……”
    “你明明记得!你那天是不是想要说柳北晔,结果被乔冬阳给拦了?”
    “呵呵。”文远尴尬地笑。
    文露诧异地看着文远。
    乔熠宵抱起电脑,抬脚就走。
    他带来的人,对文家两口子笑道:“两位,我要关门了。”
    文露点着头,往外看去,正好看到那位乔冬阳的哥哥怒气冲冲地甩上车门,并将车开了出去。
    哇哦,有点可怕——
    文露心想。
    她也正要出门,却见室内又是狼藉一片。正好她今天没来店里,与文远订婚纱去了,便都没瞧见之前那一出。文露看到有两桶花倒了,心疼道:“我把这两桶花整理好,这花真好看,新进的吗?”
    文远自然不知道,摇头,帮她一起迅速弄好。
    他们走出去后,她担忧地对文远说:“希望冬阳出柜成功吧。”
    文远点头。
    他们哪里知道,这哪里是出柜不出柜的问题哦。
    而再次被关上门的花店内,那桶晚香玉似乎开得更娇俏了,诱人靠近。
    联系不上的乔冬阳,此时,还跟柳北晔一起逛着呢,还商量着要吃些什么。
    柳北晔与乔冬阳已经一起吃过无数次饭了,其中的大多数次,均是乔冬阳自己做的饭。其他时候,即便去餐厅吃饭,也因为工作原因,均是在花店附近吃。大大小小的店,均吃了个遍。
    今日既然难得出来逛,柳北晔也想带乔冬阳好好吃一顿。
    可他往日也是专心于工作,即便吃工作餐,抑或与他人有约,也均是在自家的饭店内,那些有什么吃头?
    幸好我们乔冬阳有大众点评这个法宝。
    乔冬阳拿起柳北晔的手机翻了半晌,对柳北晔说:“我们今天吃个贵的吧!”
    柳北晔点头,并也去看手机,一看人均,九十六元。
    这也算贵?
    不过乔冬阳喜欢就好。
    他们去那家港式茶餐厅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
    那家店评分很高,正好已到晚上的饭点,排队的人格外多。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吃上饭,等吃完出来,天早就黑了。
    乔冬阳想到等会儿就要面对他哥了,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
    柳北晔只当乔熠宵真去南京了,回来必然还要些时候,便道:“我们回家一趟?”
    “啊?”
    “我回去换身衣服。”柳北晔想回去换身更正式的,另外便是去见乔熠宵他们,总要带礼的。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起来要送什么礼物,在外面买并不好买。不如回家拿,反正家中样样都有。
    吃饭时,乔冬阳正好也将衣服前襟弄脏了,也想回去换一件,便点头。
    柳北晔其实也有些紧张。
    到家后,他很郑重地洗了澡,还洗了头,并用吹风机吹干。他还特地选了一身新衣服,穿着新衬衫出来时,就见乔冬阳正坐在床上啃苹果,看漫画书。
    乔冬阳也洗了澡,却没有吹头发,室内开了空调,正好将他自然卷的头发吹得半干。
    家里的许阿姨也刚给他织了一件毛衣,是大红色的高领毛衣。
    他洗完澡,便穿上了。
    乔冬阳的脖子长,穿高领毛衣格外好看。
    漫画书摊在他的腿上,他的右手拿苹果,不时咬一口。他的左手保持着差不多的频率翻着漫画书,遇到好玩的,他的速度就会慢一些,苹果便也会忘了吃。他傻笑,笑够了,才依依不舍地再翻一页,再咬一口苹果。
    他低头看书,下巴将毛衣的高领微微压倒,形成一个浅浅的窝。
    柳北晔便倚着墙,一直安静地看着这样的乔冬阳。
    直到乔冬阳吃完一整个苹果,抬头想要扔了苹果核,他看到了倚墙站着的柳北晔,笑道:“你洗好啦?”
    “嗯。”柳北晔应着,走到他面前,朝他伸手。
    乔冬阳将苹果核放到他手心,从床上站了起来,对走向垃圾桶的柳北晔说:“柳哥哥,我有一点紧张!”
    “嗯?”
    “我哥万一把你打得很惨怎么办?”
    柳北晔扔了苹果核,走到他面前,笑道:“不会的,你哥那么瘦。”
    “没有,你别看我哥瘦,打架的实战经验特别多。”乔冬阳说完后,又问,“你紧张吗?”
    柳北晔老实道:“有那么一点点吧。”说完又补充,“不是紧张于要被打了,而是紧张于终于要正式面对你的家人。”
    乔冬阳“嘿嘿”笑了声,又献宝地把左手伸到他面前:“你看!”
    柳北晔握住他的手,赞道:“好看。”
    乔冬阳说道:“刚刚洗澡的时候,我突然就变得特别特别高兴。我再一想,你离婚了,真的很好啊。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一起戴戒指了,以后什么都不怕了。不用怕别人骂我。”
    “本来除了我犯神经,也没人骂你。”
    “你自己说你自己是神经哦!”
    柳北晔好笑:“你当我不知道,以前你背地里是怎么说我的?”
    “嘿嘿。”乔冬阳拿起漫画书,给他看,“我们喝一点酒吧,酒壮胆。人家书里就是,喝了酒就出去降魔去了。”
    柳北晔哭笑不得:“你看的什么漫画书?”
    “降妖除魔的啊,这个主角是个道士。这是他第一次出师门,你看。”
    柳北晔看了眼,拒绝:“不行,到时候你哥闻到我身上的酒味,更要揍我。”
    乔冬阳说:“可是我真的有点紧张……”
    柳北晔细想一番,家中是有樱桃酒与梅子酒的,都是家里酿的。甜甜酸酸的,跟果汁一样,挺好喝,还不会醉,是给他妈当美容酒喝的。
    那些酒的酒味也不重,香香甜甜的。
    他便问道:“樱桃酒和梅子酒,你想喝哪个?”
    “你呢?”
    “我不喝。”他要真喝了,哪怕有一点酒味,乔熠宵都能多找到一百个揍他的理由。
    乔冬阳本来也不想喝了,可他真的有些紧张,他说:“那我喝樱桃酒。”
    柳北晔下楼去给他拿酒,就当给乔冬阳一些心理安慰了。
    其实这种压根不会醉人的酒,哪能平复心情呢。
    家里阿姨听说他们要喝樱桃酒,还特地挑了个很漂亮的玻璃容器,倒上大半瓶。又挑了两个十分漂亮的玻璃杯子,再配上一碟樱桃。柳北晔端着这么一盘的东西上楼来,乔冬阳见到了,觉得特别漂亮,立刻就要喝那酒。
    柳北晔给他倒了浅浅一杯,并放进去两颗樱桃。
    实在是很漂亮。
    乔冬阳小心地喝了一口,然后便笑开:“好喝,甜甜的,有一点点酸,像樱桃汁一样。”
    柳北晔见他高兴,便也跟着笑:“本来就是酿来给我妈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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