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原明俊一身清爽地走出来,他的神态算不上好,但好在没有什么发火的迹象。在他出来的下一刻段有就连忙跟了上去,讨好着问:“明俊,是不是饿了?想吃点什么?”
    原明俊脸上有一点明显的疲态,原本朝床边走去的脚步,在瞥见床上堆着的凌乱被子时停顿了下来,随后调转方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他将茶几上的烟摸过来,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
    段有走近他身旁,温声劝道:“明俊,少抽一点。”
    原明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冷淡地开口问道:“东西呢?”
    段有顿了一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个方形盒子递给原明俊,原明俊接过来随手打开,朝里面瞧了一眼之后皱皱眉头:“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最近风声有紧,货不好弄出来。”段有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你不要着急,这个你先用着,等过一段时间我再给你找。”
    原明俊没说话,将盒子收到外套口袋里。
    段有将手放在原明俊的膝盖上,有点心疼地看着他消瘦了不少的脸。自从那次害原陆时不成后,他便躲到了国外,一直等到最近风声小了才敢偷偷摸摸地回来。然而他刚回来就得知了个让人震惊的事实:原明俊竟然染上了毒瘾!
    他几次小心地向原明俊询问,对方却始终保持缄默,不肯透露一个字。有时候被问得烦了,还几次冲他发火来着,他怕原明俊不高兴,只好就这样作罢了。因为他染上的这种毒品是市面上少见的新产品,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这种毒品的药效又十分烈,想要通过吸食普通毒品来缓解根本没有用,所以原明俊才几次找他索要。
    他苦笑着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估计原明俊根本就不会来找他吧!他虽然知道原明俊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只是一点毒品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原明俊要他的性命他也是愿意给的。
    只是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沉迷于毒品当中,他要帮他戒掉这可怕的毒瘾,就算知道这小小的一点毒品是唯一可以联系他们关系的东西,他也仍旧要这样做。
    段有想要碰一碰原明俊的脸,手却在对方嫌恶地侧头躲过之后僵在了半空。他讪讪地笑了笑,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收回来。“那个,明俊,你怎么会沾上这个东西的?”
    原明俊不开口,显然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段有见他不答,也不生气,而是接着温声道:“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只是这个东西一旦沾染了很难戒掉,你不应该因为好奇就随便尝试这个。”
    原明俊狠狠地瞪向他,俊美的脸孔因为愤怒而变得微微扭曲:“好奇?你以为我会那么蠢?”
    “那你为什么要碰这个?”
    原明俊咬紧了牙,恨恨地不肯开口,他当然不会将自己被原陆时给算计进去的事情告诉段有,这是他心口的伤疤,只要掀起来就疼。
    段有见他愤怒的表情有点心疼,开口安慰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都好,这个东西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戒掉。”
    原明俊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想戒掉吗?如果能够轻易戒掉的话我又何必忍着恶心来找你?
    段有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怎样想的,他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明俊,和我去国外吧,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你的毒瘾一定可以戒掉的,相信我。”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你的事情你父亲还不知道吧?如果在国内的话,你是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戒掉毒瘾的。”
    原明俊冷淡地将目光转开:“不可能,我不会跟你出国,再说,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你就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吗?”段有焦灼的情绪涌到了胸口,情急之下扣住他的手腕:“有什么事情比戒掉毒瘾还重要?”
    “当然有!”原明俊猛地转过头,泛红的眼睛瞪着他:“我要原陆时死!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安心!”
    段有被他愤恨地样子惊得怔了一下,半晌,才拧着眉头问道:“明俊,他并没有什么碍到你的地方,你为什么就这么恨他?”
    原明俊的胸口止不住低低起伏,眼睛里是压也压不住的恨意,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恨他,只有他死了,我才能高兴。”
    段有不知道原明俊为什么会这么恨原陆时,但他这种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却让他有些心惊。毕竟他曾经对原陆时下过手,还未得手就差点被傅司柏给打死,如果原明俊真的对原陆时做了些什么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只是原明俊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他这样恨原陆时,早晚会对原陆时再次动手。如果他一定要这样做的话,自己也只有早些提防,尽量去保护他这一个办法了。
    “明俊,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原明俊薄唇紧紧抿着,身体却在轻微颤抖。
    段有抬手摸上他的脸,目光坚定地看向他,语气诚恳地发誓道:“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
    因为恐怖组织的偷袭,原陆时被安置在军部很长时间。傅司柏心疼他被限制自由这么久,一直想要带他出去散散心。只是事情虽然解决,留下的络乱却不少,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抽出时间来。
    正好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是原陆时的生日,傅司柏便想着给他办个生日宴。他知道原陆时的性子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应酬,自然不会高兴自己的生日宴变成交际的场合,便决定只邀请一些交好的朋友来。
    陈保元与梅月是一定要邀请的,陈耀锋……傅司柏在脑海里将他的名字几次划掉,最后还是有点厌烦地加了上去。虽然他不想见到他,但原陆时却未必这样认为,他虽然觉得不悦,但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原陆时不开心。
    再加上唐子伦那些人,还有沈正、祁明经,也就差不多了。
    傅司柏将生日宴的计划说给原陆时,没想到原陆时却是一脸惊讶。事实上他根本都不知道这个原主的身体是哪天生日,他只怔愣了片刻,就点了点头表示不反对。傅司柏问他对于自己的生日宴有什么要求,他也没什么想法,表示随便——其实在上一世的时候他也从来没特意过过生日,最多就是在生日的当天吃一碗面罢了。
    他听傅司柏的意思,以为所谓的生日宴不过就是生日当天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顿便饭罢了,没想到这场生日宴却举办得十分低调却隆重。
    傅家佣人从几天前就开始为生日宴做准备,生日宴当天,为保证新鲜,各种海鲜、水果、菜肴、美酒以及甜点,每隔一段时间便流水一样地被侍者们端上来。等傅司柏陪在原陆时身边将三层高的蛋糕切开后,其他人便笑闹着在棋|牌室里玩儿起来。
    原陆时陪唐子伦几个打了会儿牌,就有点犯困。因为很快要到学校里的期中考,他最近在熬夜复习功课,一直有点睡眠不足。傅司柏见他困了,就找人替他的局,让他到卧室里睡一会。
    他玩牌的时候困,等躺到床上又翻过来掉过去地睡不着了,他又折腾了会,干脆掀起被朝浴室走去。等他在里面冲了个凉,也精神了不少。这时候傅司柏正好从外面回来,见他正擦着头发上的水,便有点奇怪地问道:“不睡了吗?”
    原陆时摇了摇头:“精神了。”
    听到他的话,傅司柏笑了笑:“正好,那和我出去一趟。”
    原陆时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有事吗?”
    傅司柏没答复他,而是将他的外套递给他。
    原陆时同傅司柏驱车到了市中心附近停下,他从副驾驶走出来,见眼前是一家刚刚开业的大剧院。他有点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剧院,待傅司柏从车上走下来后将目光投向他:“你是想要来看歌剧吗?”他朝大剧院外的大屏幕上看去:“不过不巧,这个时间好像没有歌剧上映了。”
    不管怎么说,如果想要看歌剧的话,总要知道上演时间再来吧?
    傅司柏却只是走到他身边,眼光定定地打量着眼前的大剧院:“喜欢吗?”
    “什么?”原陆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傅司柏脸上的表情不变,慢慢道:“送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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