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寰闷哼一声,伸手一把抓住陈映月的头,将她扭开。
    陈映月怔楞的被抓开,她默默挠墙,眼睛偷偷瞅着萧寰捂小腹的模样,嘴角情不自禁的的向上扯,她憋笑憋的辛苦,心里却痛快。活该!让你整治我,自食恶果了吧。她真没想往那撞,但是没刹住,这不能怪她,谁让他躲来着。
    萧寰捂着小腹,咬牙切齿的看着陈映月,他靠着墙侧眸盯着陈映月。
    陈映月偷笑了一小会儿,立马转身,装作脚步打跌,晕晕乎乎的看着萧寰,满脸的委屈关切:“夫君,你没事吧?”她捏着手绢,手朝着萧寰捂着的小腹伸去。
    萧寰侧着步子退开,和陈映月拉开一点距离,“我没事。”他瞧着陈映月,扬了扬手,似是咬牙:“娘子,今天练武就练到这。明日我再交娘子练武,你先回去吧。”
    “好。”陈映月垂眸低头,一双眼睛眼底含着笑意,表面上却泫然欲泣,完完全全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
    “夫君,那我……”
    “你先出去。”
    “是。夫君,那映月就先告退了。”
    “去吧!”
    “夫君~”
    “出去。”
    他毛了!陈映月缓缓转身,走路如春风拂柳,轻摇慢缓,摇曳生姿。
    若不是怕憋不住笑,陈映月还想多留一会儿。就喜欢看萧寰这哭笑不得,想揉还不敢,痛不欲生的样子。
    陈映月转身出去以后,还贴心的给他关上门。
    她转身关门的瞬间看见萧寰正盯着自己的小腹,那眼神……
    真是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可以来形容。
    总之好笑。
    陈映月差点绷不住笑意。
    陈映月出去以后,萧寰忍痛坐下,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后槽牙咬得直响,这练的是铁头功吗?!
    *******
    夜幕四合,坐在卧房里的陈映月哼着小曲准备睡觉。
    萧寰教她练武,想试探她,没想到被她一铁头给废了!
    虽然事后,陈映月颇为嫌弃的洗了两遍头,但还是心情好~。想想,萧寰这疑心就算去了不,整治他一顿,报报仇也挺痛快的。
    果不其然,萧寰夜里真的没有过来。
    想来怕是也来不了。
    陈映月懒理,倒头盖被睡觉,她睡得那叫一个香甜。不管那么多了,眼前过了一关是一关。
    睡到半夜,陈映月睡梦中眉心微蹙,她听着房间里有动静,她耳朵一动,睁开眼睛,看见萧寰瞪着两个眼睛,半夜三更站在床头正眯眸看着她。那眼神颇为幽怨!吓得陈映月一个激灵蹿了起来,她捂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萧寰:“夫、夫、夫君?你、你吓死了人!你怎么半夜跑进来了?”
    萧寰剑眉微挑,借着月色,看着陈映月笑道:“我书房的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
    “哦,那夫君快去洗漱。映月困了,就先睡了。”陈映月说着就要往下倒,萧寰却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陈映月的胳膊,他另外一只手还背在身后,他挑眉笑:“娘子你都不想看看我忙了一晚,画了些什么?”
    肯定没画什么好东西!陈映月眯缝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夫君,我困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就看一眼。”萧寰神秘一笑,亮出背后的画纸。
    “啊~”的一声,半夜三更,陈映月叫的隔壁两条街的狗都惊了!
    “这什么东西?!”陈映月捂着被子,猛拍自己的胸口。
    画纸上莹莹泛着光,一威严的钟馗相跃然纸上,只是这荧光粉下,猛地一看,吓人一跳。
    “钟馗!”萧寰看着陈映月阴测测的笑:“捉鬼!驱邪!我觉得我这府中妖孽横行,邪气冲天,唯有钟馗镇宅,才能驱除妖邪,还我府中一片清净澄明。”
    “妖、妖、妖邪?!”陈映月咧了咧嘴角。你就直接说你要除了我得了。
    她冷静下来,呵呵笑着,手指缴着被角子,一脸委屈柔弱:“夫君,大晚上你吓坏我了。什么妖邪?我好怕~。”
    “娘子想见见妖邪?”萧寰身子前倾,眯眸看着陈映月。
    陈映月摇了摇头,委屈无辜咬唇道:“不想。”
    “嗯,为夫也不想娘子受累。”萧寰贴近陈映月的脸,在她耳畔轻声说:“所以,这捉妖驱邪的事情就交给为夫,娘子只管静待便是,我定将那妖邪捉到娘子面前。”
    “呵呵呵……”陈映月咬牙苦笑着,“那就有劳夫君了。”
    萧寰在陈映月耳边低声浅笑:“那娘子就安歇吧!为夫去洗漱一下。”
    “是。”陈映月低了低头,萧寰侧身离去,随手将那闪闪发光的钟馗敞开放在了一旁。
    夜里屋中借着月光也不能算是明亮。
    这钟馗倒是显眼。
    陈映月抿了抿嘴唇,转头蹙眉躺下。他说要除了她!做人还能不能友善一点?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关爱?说好的这世界充满了爱呢?
    说好的夫君,说好的爱情呢?
    陈映月哭笑不得的躺着,大周真是个不友好的地方。
    但想想自己也是回不去的人,还是既来之则安之。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陈映月咬咬牙,蒙头大睡。有什么事情明早上再想。
    然而第二天早上,什么也没来得及,三朝回门已至。
    萧寰备了厚礼,带着陈映月来到陈府。
    坐在陈府里,陈映月心里直打鼓。
    萧寰昨晚那番话,让陈映月心里难安。再加上猪队友何其多。
    陈令月一早花枝招展就来了,打扮的像是一株娇艳的海棠花,她瞧着萧寰,垂眸捂嘴笑:“姐夫。”
    那羞赧的模样,简直是我见犹怜。陈映月看了都觉得心要化了。
    只不过她这见了面,便把她这“姐姐”直接丢到一旁,也不问候,真的好?
    陈夫人在一旁直蹙眉:“令月,你谢过你姐姐、姐夫就回到后院去。你刚来府中,还有很多规矩要学。”
    “是,母亲。”陈令月低头答应了,却没动步,她复又抬头道:“母亲,我感激姐姐、姐夫的恩德,若没有姐姐、姐夫我早葬身在马蹄之下。所以我想亲自为姐姐,姐夫做身衣裳,感激姐姐、姐夫的恩德。”
    她会做个屁衣裳。女红一窍不通。
    陈夫人不知道她又要办什么蠢事情,急忙扬了扬手:“令月,母亲是怎么和你说的?要懂规矩!母亲和你说话,为何不听?下去。”
    陈夫人昨晚挨了陈阁老一顿训诫,说慈母多败儿,说她女不教,母只过。
    陈夫人憋了一肚子气,如今陈令月还要作妖,她在气头上自然态度上不比以往。
    更何况陈令月在萧寰面前多晃悠一回,暴露的风险就又多了一分。因为她急切的想要赶人。
    第16章 夫君尽说笑话
    陈令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萧寰,柔声委屈道:“母亲,令月并非不听母亲的话,只是想要报答姐姐、姐夫。”
    陈阁老怒怕桌案:“这里你嫡姐回门,你个庶出的闺女,又是个未出阁的,老在这里晃悠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下去!”
    陈令月眼泪落下,委屈的用手绢捂着脸跑了出去。
    陈映月偷偷看着萧寰,只见萧寰面无表情的垂目观茶中。
    陈夫人拧眉看着陈令月跑出的身影直摇头:“爱婿莫要见怪,令月这孩子刚回到陈家,不懂规矩。”
    萧寰低笑:“无妨。令月纯真,不谙世事,我做姐夫的不会和她计较。”
    陈映月:“……”纯真?!她看是蠢真,只有蠢是真的!
    一家四口说了一会子儿话,萧寰突然提出要在这府里走上一走:“早就听闻岳丈的府中布置的极为雅致,不知道小婿可否有幸参观欣赏一二。”
    “自然,那爱婿就随我到处看看。”
    “不敢有劳岳父,让娘子相陪就好。”萧寰说话间看着陈映月挑了挑眉:“娘子自幼在这里长大,应该不会不熟路?”
    “我当然很熟。”陈映月扯了扯嘴角,起身带着萧寰出去。
    陈阁老和陈夫人面面相觑,心里打鼓。
    陈映月带着萧寰,在府中畅行无阻,萧寰偶尔指些什么,她也是对答如流。显然是早有准备。可就是准备的太过充分了,反而坐实了萧寰的想法。
    陈映月像是在背,背这府中这些东西的来历,何年何月建造,何年何月何日摆放,这些都有何种含义。她都记得太过清晰了。
    萧寰一路笑着,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眯着眼眸瞧着陈映月,那笑容真是帅的让人手发凉。
    陈映月被他盯的发毛。
    挺好看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后脊背凉飕飕的。
    这边花园逛得似是潇洒,那边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绿柳站在不远处的池塘边上大喊:“不好了!二姑娘落水了!”
    陈映月心中一声卧槽,然后就看到陈令月无助的在水中扑腾。
    她和萧寰疾步匆匆的跑过去。
    陈映月抢先一步,随手捡起一根树枝,伸到水下,看着陈令月,喊她:“抓住。”
    陈令月各种胡乱扑腾,眼大无神。
    瞪着两个大眼睛选择性无视了眼前的树枝,看着萧寰高大清隽的身影大喊着:“姐夫,救命!”
    她喊声刚落,来陈府卖柴的樵夫就摔了跟头,他的柴刀顺势也飞了出来,直直飞向水中扑腾的陈令月。
    陈映月倒吸一口冷气。
    萧寰剑眉轻挑,手中折扇迅速的扔了出去,一把打飞了飞过来的柴刀。
    一时间樵夫跪地,管家低头。
    陈令月眼看着就要沉底,萧寰一扯袍子的下摆,刚要下水,陈映月已经先行入水而去。
    她拖着陈令月往上拽,陈令月在水底不断的挣扎着,还伸手掐陈映月。
    陈映月蹙了蹙眉心,暗中点了她的穴道。
    并且拖着她连呛了好几口水以后,等她晕了过去,才悄不声息暗搓搓的解了她的穴道,将她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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