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送命题!
    陆迟没中计,保守回答:“不,她很乖。”又补充一句:“特别乖。”
    呦呦呦,真能来事。
    陈庆南哈哈笑,然后说:“等她起床,我说说她。”
    陆迟扯扯嘴角,除非他是棒槌,才会这句话当真。
    等陆迟吃完了早饭,陈诺还没醒,陆迟是知道孕妇有多能睡的,临走前上楼一趟,进行一番早间索吻,做孕妇期间对着自己的脸亲不下去,现在终于好了!还是小媳妇儿红嘟嘟的唇更有诱惑力。
    “陆大哥,路上注意安全。”陈诺声音哑哑的叮嘱一句,说完,裹被继续睡。
    陆迟把脑袋钻进被窝,在陈诺肚皮上亲了亲,跟他两个宝宝进行晨间交流,交流完没忍住,毛烘烘的脑袋上移,在逐渐发育的两只白兔上各吮了一口。
    “这个不许亲,以后要喂宝宝的。”陈诺咕哝一句,把陆迟的脑袋从被子里推出来。
    被咬来咬去,她的困意也被弄没了,索性坐起来开始穿衣:“陆大哥,等我几分钟,我跟你一块回去。”
    此举把陈庆南气得牙痒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就知道,宵夜不是白送的,原来是跟他抢女儿来了!
    陈庆南眼神嗖嗖的跟刀子似的,陆迟跟陈奶奶和姚琳告辞,硬着头皮拉小媳妇儿出门,直到坐上车才松口气。
    他吁气的声音有点大,陈诺听得清楚,笑啊笑的道出一个事实:“你好像很怕我爸爸。”
    陆迟捏捏她脸,只说四个字:“同性相斥。”
    “周婆子徒弟呢?”陈诺突然想了起来。
    陆迟道:“应该去给周婆子收尸去了。”
    陈诺低头叹口气:“不作死不会死,她有这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陆迟不可置否,显然认同陈诺这种说法。
    回到s市,还是耽误了一点上班时间,陆迟直接把车开到警局,自己去上班,把钥匙递给陈诺:“乖,去我宿舍睡一觉,再醒就能去吃午饭了。”
    是把她当猪养么……陈诺哼哼一声,还是捧着肚子去宿舍睡回笼觉。
    陈诺是被警车鸣笛声吵醒的,揉揉眼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了看,就见黑将军身姿矫健的跳进车里,跟着大部队人马呼啸而去。
    到午饭时间,陈诺自己去食堂吃饭,杂物科的小徐瞧见她了,端餐盘和她坐一块。
    “是发生什么事了?”陈诺好奇的问。
    “城南铁建工地……就是建地铁的那个地方,不是说总闹鬼吗?今天有人在那边发现一具女尸,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死的。”
    陈诺没吱声,潜意识里不太相信会是牛大哥它们干的,因为它们答应过不伤害人。
    直到傍晚快下班陆迟他们才回来,正如小徐猜测的那样,法医初步推测死者生前受到极大惊吓导致死亡。
    “尸检报告要等明天才能出,婷婷已经去调查死者身份。”刘勇道。
    陆迟点头:“再把死者社会关系排查一遍,工地上的男性着重调查。”
    “头儿,为什么要着重排查男性?”刘勇挠挠脑袋,有点不明白。
    陆迟睇他一眼:“因为死者的裤子开了一个纽扣。”
    刘勇恍然,随即又道:“可是从现场尸检报告来看,死者阴部裸露陈旧性瘢痕,没有新的性生活遗留痕迹。”
    “即便是未遂,也有作案动机。”陆迟道:“现场没有死者挣扎痕迹,暂可以推测死者在死亡之后有人意图对她进行性侵犯,但后来可能因为某种事被打断,让性侵者无法继续。”
    “重点排查工地上没有稳定性伴侣的男性,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性格内向不好与人交流,接受过初中到高中之间教育,还有案发当晚丢了一块手表。”陆迟把从现场找到的一块手表链放在办公桌上。
    陈诺一旁听得豁然开朗,等晚上陆迟下班之后她才提这事:“陆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死亡原因人为的可能性比较大?”
    陆迟点头:“但也有可能死者在被吓死之后,受到他人性侵犯。”
    工地是个性极度缺乏的地方,又是多数男农民工的聚集地,生理问题长期得不到疏解,难保不出问题。
    话虽这样,夜里陈诺还是把牛大哥招了过来。
    牛大哥还气着呢,别别扭扭的飘荡在窗户口:“找我干嘛啊!”
    第93章
    印象中,陈诺和牛大哥相识十几年了,还没像现在这样闹过别扭,陈诺挠挠手背,嘿嘿笑:“找你来谈谈天谈谈地,聊聊心事赏赏月啊。”
    牛大哥震惊的看她,随即立场坚定道:“不好意思,人鬼有别,就算你有意,我也不会屈服你yin威背叛老婆,我不是随随便便的鬼……”
    陈诺满头黑线,扯掉颈间金丝玉飞砸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牛大哥脑袋。
    啪!牛大哥飘在半空的脑袋摔了个狗吃屎。
    “牛大丑,和你说正经的!昨夜凌晨两点,城南铁建工地上死了一个女农民工,是不是你吓的?”陈诺把牛大哥脑袋捡起来,搁到供桌上。
    闻言,牛大哥耷拉下眼皮子,委屈的说:“关我什么事,吓死人的可不一定是鬼,你们不是有句话叫人吓人吓死人吗?!”
    陈诺反应过来,忙追问:“你看凶手了?”
    牛大哥转开头,有些臭屁的说:“你是人,我是鬼,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样啊……”陈诺点点头,凉凉的说:“本来还想帮你们争取城南那块地的……”
    “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牛大哥咕咕唧唧一通形容,说来也是巧合,昨晚它原本只是想随便吓吓人,却没想到碰见个装鬼吓人的。
    “吓死人就算了,还想奸尸,我要是不吓吓他,十有八九是得逞了。”
    奸尸……陈诺咽咽口水,胃里泛恶心,立刻打电话告诉还在加班中的陆迟犯罪人样貌。
    陈诺打通电话的时候,陆迟已经通过监控扫到的人影画出了犯罪人的五官,巧的是,和陈诺形容的相差无几。
    “诺诺,我晚上不回了,锁好门窗,明早不许睡懒觉不吃早饭。”陆迟边往外走边打电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跟老妈子一样啰嗦。
    “知道了,迟爸爸。”陈诺靠在沙发里,懒洋洋的应声。
    迟爸爸……陆迟呛咳一声,然后想了起来:“诺诺,该去产检了,明天还是先别吃早饭,下了班,我带你去产检。”
    陈诺拍拍额头,好快,她的两个宝宝都满三个月了。
    挂下电话,陈诺把陆迟之前写的怀孕日记翻出来,跟在后面继续写,直到沈家云打来电话。
    陈诺咦一声,很快接通:“婶婶,怎么有空和我聊电话啦?”
    她们409寝,寝室长阮春婷天天泡在实验室和临床一线,忙得长黑眼圈,男朋友都没功夫谈。肖溪要二战考研,正是复习到白热化阶段,朋友圈都很少发了。沈家云考研复试落榜,被调剂回a大,读的是基础医学,每天也是实验室和大学两头跑。对比起来,只有陈诺是最自由的,想不想干活完全看心情。
    “诺诺,你家陆迟在不在,放不方便去你家?”沈家云问。
    陈诺敏锐的听出她话里有疲累,忙说:“陆迟晚上不回,我把次卧的床铺上,我们正好一起睡。”
    陈诺还在铺床的时候,沈家云过来了,进门就抱上了陈诺,有气无力说:“还有没有剩饭,快赏我口饭吃,老娘快饿死了。”
    “你怎么了啊?”陈诺去给她热饭,穿着居家服,趿拉着拖鞋,哒哒的忙,像个居家小妇人。
    “别提了,我和他分了。”沈家云没精打采的趴在餐桌上,看着穿粉色围裙的陈诺,眼里有羡慕,咕哝道:“我也想嫁给爱情……”
    陈诺把热好的饭菜送上桌,同样趴在餐桌上,就像念书时偷偷在课堂上分享秘密的小女生。
    “我看是你单方面在谈,单方面要分吧。”陈诺轻声说一句,戳破沈家云营造出来的爱情泡沫。
    沈家云瞬间就落下了泪,讨厌的推推陈诺胳膊:“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呀……”
    陈诺拍拍她背:“你要是想听好话,我能说一箩筐,管用么?”
    忘年恋不是谁都能遇到的,更不是谁都能有勇气去面对在一起之后的种种麻烦。
    夜里两个女生挤在一米五的床上,盖了同一条被子,像念大学时期过冬那样,把床铺拼凑到一块,两张下铺睡四个女生,两两睡一头,互相暖手脚。
    “诺诺,宝宝乖不乖,陆迟对你好不好?”隔着秋衣秋裤,沈家云摸了摸陈诺有点鼓起的肚子。
    陈诺轻轻嗯了一声,反手给沈家云抹掉不小心滚落的泪珠子:“婶婶,单方面喜欢的不叫爱情,互相喜欢才是,我和年年自以为互相喜欢了这么多年,其实是在自欺欺人,和陆迟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互相喜欢的感觉很好,每天都过得开心,如果他让你不开心,远离他是最正确的选择。”
    沈家云呜呜点头:“我知道,可我就是放不下。”
    陈诺叹口气,从面相上看,沈家云的情路确实比寻常人坎坷,一波三折,不难保不镜花水月。
    “是你的,终究属于你,不是你的,不要再执念了。”陈诺抱抱她,其他话没再多说。
    沈家云哭得鼻子冒泡,陈诺也不嫌弃,给她拧掉,反倒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了,又哭又笑的说:“我决定了,以后找个老实人嫁掉算了。”
    陈诺眨眨眼,替老实人抱不平:“老实人刨你家祖坟了吗。”
    啊啊啊啊。沈家云要气死了,砰砰砰锤枕头:“陈诺诺,我以后再也不要来你家扎心了!”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沈家云没那么难受了,把被子往陈诺那边扯了扯,轻声说:“我决定明天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仍然当缩头乌龟,从此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自两边。”
    陈诺关了灯,心里默默赞同。
    ……
    陆迟加班到凌晨才回来,正如他推测的那样,奸尸的是个两次高考皆失利的男孩,性格内向,牛仔裤和衬衫洗得发白,头发也打理的整齐,这样一个男孩很难想象是混迹在工地上的建筑工人。
    沉闷的性格,无望的未来,压抑的心理,以及叫嚣着冲破教育牢笼的性冲动,造成这种变态到通过奸尸来填满性快感。
    审问到凌晨两点多,陆迟才下班回家,客厅小橘灯还留着,陆迟脱下外套,轻手轻脚的进屋,弯腰探进被子里摸了摸,结果什么也没摸到……
    十二月的天,已经寒意霜浓,陆迟后背上还是惊出了一层汗。
    他的小媳妇儿呢?!
    陆迟开了灯,正要打电话找人,就发现床上少了一个枕头,静下心之后,其实也并非无迹可寻,比如玄关口多了双女士鞋,电视柜上放了一个女士包,卫生间里多一支牙刷……
    陆迟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没再找人,动作小心的去卫生间洗漱。
    半夜里,陈诺起夜了一次,上完厕所迷迷糊糊就回了主卧室,掀被躺下继续睡,还自发的往“火炉”跟前贴了贴。
    陆迟:“……”
    一夜到天亮,陈诺是被屁股上的“棍子”戳醒的,她不适的反手拨开,察觉到此棍非彼棍,咦了一声,睁开眼就看见陆迟面色绯红的脸。
    “醒了?”陆迟有点忍不住的往她身上蹭了蹭。
    陈诺呆愣的眨眨眼,刚醒来的大脑懵圈了,没搞懂好好的怎么就跑到陆迟怀里了,沈家云呢?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陆迟隔着秋衣摸摸她的腰,主动说:“不是我抱的,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把你棍子收起来。”陈诺被子里的手戳了戳。
    陆迟没说话,眼神炽热的盯着她,无声传达着某种信号。
    陈诺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没怀孕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在早上干过坏事,算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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