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薄嬴从指着怀里只知道哼唧哼唧撒娇的少女:“就她这么个小身板, 能动手把这么多人打成这样?”
    地上的人还在残喘,呜呜呜地喊疼。
    “我没骗你, 真的是她打的。”周期云恨不得竖起三根手指头说自己要是撒谎就天打雷劈了。
    薄嬴从看着挚友从没有过的认真神色, 不由有些迟疑。
    他低头看紧紧抱着他的腰的少女,柔白肌肤在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旖旎,她眼睫微微颤动, 嫣红的唇张开,轻声的呢喃细语,薄嬴从没听见她说什么。
    ——她喝醉了,若是这时候想问些什么恐怕也问不出。
    于是,薄嬴从再抬头的时候,格外平静说:“你先和警*察去交涉吧,我先带她回去,如果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他没留给周期云反应的时间,便径自带着怀中女孩上车。
    徒留在酒吧因为前一幕惨烈事件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周期云怔怔地再次露出茫茫然表情。
    ……
    薄嬴从费劲地将周小酒塞进车里,他穿着黑衣黑裤,显得皮肤特别白,夜色中异样撩人。
    周小酒半睁眼看见这么一幕,不由想伸手拽他衣服,薄嬴从躲过她的扑抓,特别艰辛在将醉酒的小姑娘安安稳稳放好后,他重回驾驶室,准备开车。
    然后,还没等他启动,就听见后排座位传来“嘎哒”一声脆响。
    薄嬴从:“……”他以为是错觉,没有在意,便将车子启动,往他在市中心公寓方向开去。
    薄嬴从没有在开车时候分神的习惯,全程冷静地开车,一字不发,只在等待红灯时候,往后视镜看了眼。
    也就这一眼,他冷静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车后座蜷缩躺着的女孩整个人都快要掉下垫子,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不是她的躺姿,而是她右手牢牢握着的,已经被扯下来的车门把手。
    薄嬴从觉得有些懵。
    他微微倒吸一口气,却没有选择这时候停下车到后排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是等到了公寓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子后,才熄火到后座抱起周小酒。
    女孩已经沉沉睡着,睫毛纤长,眉心微蹙,看上去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他注意到她脸颊两侧的红晕,以及呼吸间浓浓的酒气。
    薄嬴从皱了皱眉,他抱起她,她的手自然就垂下,握着的车门把也啪一声落地。
    薄嬴从看着地上明显是被暴力拆卸的车门把,默不作声地盯了会,然后难以察觉地磨了下后槽牙。
    怀中抱着的女孩唔嘤着呢喃几句,薄嬴从听见她在说“哥哥”这两个字。
    他沉沉地叹口气,顺脚把那块掉下来的门把手给踢到车子下边,抱着她往电梯方向走。
    “你个……”
    薄嬴从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的话又没说出口,因为紧接着下一秒,他怀里的少女就紧紧地把她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口,委委屈屈地好像知道他要说些啥似的,猫一样从胸腔发出咕噜声制止他说她坏话。
    薄嬴从被她脑袋给予的巨大压力给憋的说不出话来。
    几秒后才剧烈地猛咳嗽两声,然后再次缄默无言。
    “……”
    所以说,这谜一样的怪力究竟是从哪来的?
    *
    翌日醒来的周小酒呆坐在床上,反思自己昨晚的恶行。
    540:“……你昨晚,差点carry全场把酒吧里斗殴的一群人给打死。”它气若游丝说。
    她轻轻地托住下巴,沉痛说:“我以后再不喝酒了。”
    “主要是喝酒如同喝白水——”她舔了舔嘴唇,“一个没注意就喝猛了。”
    其实也是因为她在喝上头后没人阻止她,桌上摆着的那么些啤酒白酒就敦敦敦被她灌了个遍,想到这里她就异常心虚。
    尤其是回忆起昨晚在薄嬴从带她回来时候,她……貌似还扯坏了人的车门把。
    这就让她更加心虚了。
    周小酒一个仰倒,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欠得欢,当时就不该答应朋友的邀约,害得她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力可拔山”撒手锏。
    她在床上翻滚两下,还没等她翻滚喝够,就觉门外有个冷冰冰眼神在瞅她。
    周小酒微不可查地偷瞄一眼,果不其然,是薄嬴从板着脸冷着眸看她,唇边似乎有凉凉笑意。
    她眨眼睛,立马起身,做出一副乖巧模样喊他:“哥哥……”
    青年的眼神讳莫如深,隐含凉意与冰冷,唇边的笑意缓缓加深:“厉害了嗯?”
    他语气间的冰寒听得她瑟瑟发抖。
    “还没成年,居然还喝上酒了?”他居然露齿一笑,洁白皓齿在红唇间显露,如同美得不可方物的神祇。
    周小酒就想哭。
    她一副被兄长知道自己做了坏事的样子,明月般漂亮皎白面容上戚戚神情,哽咽说:“哥哥……我错了。”
    “我下回再也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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