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外一个在线组群里,却开始疯狂的闪烁消息。
    而卧室里面,顾骋一转头,面对他的小向日葵,表情就有点无奈了。
    忽然抱住对方的腰用力拍了下屁股,凶巴巴道:“睡觉。”
    霍誉非被突如其来……弄得一愣,然而一看到纸老虎似的顾骋,又觉得那么点尴尬全都不算什么。
    他嘴角狡猾的勾了勾,忽然拦腰把对方抱到了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故意把顾骋两只胳膊压到头顶,用鼻子凑过去蹭了蹭,挺不讲理的说:“要陪才睡。”
    顾骋无奈的看着他,不说话。
    霍誉非就教他:“你要问怎么陪。”
    顾骋就好学生的跟着问:“怎么陪?”
    霍誉非笑眯眯的亲了亲他嘴唇,慢慢吻了上去,尝了一会抬起头说:“甜的。”
    然后去咬他耳朵,一边咬一边说:“要陪睡。”
    顾骋忽然挣开胳膊去挠他痒痒,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又亲又咬,互相闹了好半天,最后还是用嘴和手帮对方解决了。
    真正睡觉之前,霍誉非霸道的四肢并用,抱着他的小兔子,声音哑哑的在对方耳朵边撒娇:“不够,没吃饱。”
    顾骋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什么真枪实干的经验……或者说他全部经验都是和霍誉非,因此在之前被反复拒绝之后,就挺放不开的。
    但不代表他不想。
    其实还……真挺想的。
    顾骋不好意思了十几秒,就扭头吻了吻对方,说,“我是你的。”
    他的意思是给对方许可,随便怎么样都可以的许可。
    霍誉非因为这么一句话硬了。
    可惜明天还有很多事,他们又都没有准备好。霍誉非气哼哼的不肯去卫生间解决,也不让顾骋帮忙,非要就这么硬着睡。
    最后到底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霍誉非醒来要早一点,他要先去医院看望一下霍誉守情况,然后就正式接手对方本来即将开始的工作。
    不过他穿好衣服没多久,顾骋也醒来了:“要去医院?我陪你。”
    说着就要爬起来。
    又被霍誉非按了回去:“再睡一会,我去完医院还有事情要办。”
    顾骋也注意到,霍誉非今天穿着比平时要正式,虽然没有到正装礼服的地步,但也可以随时随地参加商业宴请了。
    他还没问什么,就听见霍誉非说:“回来跟你说。”
    顾骋点点头,下床:“等一下。”
    他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放进霍誉非钱包,又把自己钱包里所有大额钞票全部转移进去,才还给霍誉非。
    霍誉非笑了:“这是在发零花钱?”
    顾骋一本正经的点头:“没有零花了要给我提交申请。”
    “大钱呢?”霍誉非配合的问。
    “大钱就不用了,可以直接拨款。”
    霍誉非忍不住笑:“那我的信用评级到底是高是低?”
    顾骋说:“在我这里最高、是满级。”
    霍誉非疑惑的问:“那为什么零花还要写申请?”
    顾骋特别坦然,一本正经道:“因为我享受给你花钱,你不能剥夺我的爱好。”
    当天晚上,霍誉非回家之后,就把霍璋祚要他做的事告诉了顾骋。这一次货币狙击一定会引起全球经济巨大震动——无论成功与否。
    因为霍璋祚发起进攻的对象是美元。
    他在三年前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世界经济形势,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无论如何,这都是充满机遇的时代。
    当霍誉非说出霍璋祚的计划时,顾骋没有非常惊讶。
    他沉思片刻,说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霍誉非点头:“是的,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们相视一笑。
    两个月之后,霍誉守醒来了。
    第101章 史无前例
    霍璋祚要霍誉非做的事,就是代替霍誉守,成为这次狙击战表面上的主力,将美元救市资本全部套牢,以供他们下一步一网打尽。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无论对资金存量、眼光、胆魄,都是一场极大的考验。
    霍誉非很兴奋。
    而且这也是他应该做的,因此他答应了。
    并且告诉霍璋祚,他需要一个帮手,那个人就是顾骋。
    想想能和对方经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小兔子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事实上,顾骋也确实非常开心。
    听到霍誉非说出整个计划的时候,两只眼睛亮得跟狼似的,简直要发光。
    看的霍誉非心里痒痒得不行不行的,忍不住搂过来用力亲了一口。
    然后他们开始商量行动。
    美元被过分高估之时,就是机会来临之际。
    这是零七年年末,银行家们还在努力烘托美国经济。就在上半年,东南亚经济疲弱,霍璋祚名下六大基金之一的虫洞基金,开始大量卖空东南亚货币,从泰铢开始,迫使其放弃固定汇率而采用浮动汇率。之后自导自演,对冲港元,收集筹码,大笔套利。类似于当年索罗斯在十年前采用过的蝶式投资。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过分哄抬港币一定会引来大陆当局的观望和干预,容易被套牢,得不偿失。而且还有一点,霍璋祚一直以来都自认为是华人,有很深的家国观念,因为虽然得到美政府支持授意搅乱东南亚金融市场,却也绕过了华国。并且一战即走。
    毕竟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美元。
    东南亚之行不过是为了收集筹码,给自己再添权重。
    东南亚货币体系的崩溃已经引发了大量外国资本撤出和通货膨胀,rmb以其坚挺的汇率,一跃成为局部区域的保值货币,而东南亚地区某些国家和大陆有领土争端的国家,在原油通道上寸步的嚣张气焰恐怕无法再继续持续下去——他们需要投资和经济援助。
    每一步都被精心设计。
    所有的狙击行动都是一环紧接着一环,深刻利用了全球金融之间的连锁反应。
    在港股市场二次收集了足够的筹码之后,也就是两个月之前,霍璋祚把目光投向了美元。
    所有的这些战役不过都是前哨,他真正的狙击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元。
    霍誉非并没有向霍璋祚确定这其中是否有更多的背景和内情,比如北京方面提供的支持?毕竟在不久之前的东南亚货币战里,大陆已经将手中囤积过多的美元脱手转换,加上手中所持有的美国国债,一旦美元遭到重击,美国经济短暂崩盘……霍誉非笑了笑,也没有和顾骋在这一点上继续研究。
    虫洞基金是霍璋祚手下的高风险私募基金,也是盈利最为可怕的基金,因为霍璋祚低调的行事方式,并不为外人所知,仅在圈内享有极高声誉。并且,虫洞基金同时拥有欧美多个消息渠道,具有非常大的优势,其二十年的投资历史看成一本教科书,同时也获得了世界范围内投资基金的最好业绩。
    然而身为基金创始人以及董事会主席的霍璋祚,却感觉到了威胁。
    尤其是从港股做空开始,他就发现有一支尚未发展壮大的力量紧随其后,不断收集筹码。虽然现在还很弱小,却具有非常可怕的成长速度。按照丛林法则来说,为了保证自己的高枕无忧,必须在此之前除掉所有潜在威胁。
    霍璋祚也打算这么做。
    其实除了牵引主力之外,霍璋祚还交给了霍誉守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配合他在这次美元狙击中精心设计陷阱,将那股潜在力量扼杀在摇篮。
    他还没有把这个任务交给霍誉非。
    因为这是一个考验。
    通过这个考验的继承人,将从明年开始,代替他成为基金董事会主席。霍璋祚的这一次连锁狙击行动,真正的目的,是在给他选定的下一任继承者铺路。一旦狙击成功,所注入的大量利润将自动稀释股份,他作为有限购股人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收购。
    这两年开始,霍璋祚意识到时机已经恰当,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他的精力、体力、以及创造力,渐渐开始无法和顶峰时期相比。唯一能够仰仗的,只有过往几十年经验所带来的独到眼光和精准判断。
    而这些东西,正是充满精力和创造力的青年人所欠缺的。
    比如霍誉守、比如霍誉非。
    但是经验可以积累、眼光可以磨砺,精力和创造力却随着年龄的流逝一去不复返。
    霍璋祚开始为家族的传承物色继任者。
    霍启东的能力只适合守成,而在形势越发险峻莫测的今天,守成就意味着衰落。
    霍璋祚知道霍誉守能够完成这些,但可能不会像霍誉非那么轻松,因为他现在所承担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但是如果霍誉守没有出意外,霍璋祚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改变继承人的人选。
    大丈夫立于世,艰难困苦磨难本就应该承担。
    霍璋祚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但现在,霍誉守出事了。霍璋祚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方案。
    霍璋祚已经考虑了许多年,霍誉非的成绩单让他认可了对方的实力。
    却因为突如其来的一个性向问题让霍璋祚如鲠在喉。
    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同性恋这个身份都使得霍誉非不可能成为霍氏家族的掌权者。
    所有人都觉得霍璋祚思想顽固古板,无法接受。
    实际上呢,无法认可这一点的是身为霍氏掌权人的霍璋祚,而非紧追时尚,热爱艺术,喜欢改造房子的霍老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启东和霍誉非骨子里反叛的性格一直都扎根在他的骨血里。
    霍璋祚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吗?当然不是了。
    当年读书时,他可以前一天飞到巴黎参加裸体马拉松示威游行,第二天就回美国参加经济学人高峰会谈。他一边顽固坚守许多人看来已经过时的家国观念,心甘情愿把生命和才华奉献给家族传承,另一边却痴迷现代艺术,对粗野主义、后现代主义、波普和高技派如数家珍,同时狂热崇拜高迪美学。
    他脑子里两个小人相互搏击,最终掌权的小人被打死了。
    霍璋祚突然有了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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