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瑥安捂了捂自己的唇,都怪秦叙不懂,害他像个司机似的。
    刹那间,那么近,呼吸相闻,又那么远,卢瑥安的发丝拂过秦叙的鼻尖,撩得秦叙鼻尖微痒,所有的触碰都一闪而逝。秦叙愣在当场,脑袋仿佛冒着蒸汽,整个人蹲着半天站不起来。
    才咬咬耳朵就这样了,果真是贞洁可爱的古人呀!
    卢瑥安见此,便小声道:“我虽然名声不好,但刚刚夺了你的贞洁,不管你是谁,反正你就是我的人了。”
    秦叙虽然脑袋有点晕,可他反应不慢,回得忒快:“如此甚好。”
    卢瑥安别过脸去,努力忍住肩膀别笑得抖起来,可唇角却忍不住,翘了。
    秦叙则是脸如柴烧,热得不行。尽管挺热的,可他更想多来几下。
    横竖都是卢瑥安的人了。
    秦叙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中又道,横竖他皮糙肉厚,耐咬。
    此时走廊外的脚步声终于赶到,卢瑥安出手扶了扶秦叙的小臂,秦叙便正襟危坐的坐在卢瑥安的身边,腰背挺得非常直。
    只是他的身体暖烘烘的,脑袋还有点儿晕乎,双腿更想在皇宫里围着内墙飞奔好几圈,无数的喜悦想要像喜鹊一样欢呼出来,但他压住了,此刻跪着的、想要把卢瑥安押走、对卢瑥安动用私刑的四人还没解决。
    秦叙静下心来的,冰冷的目光扫过跪着的四人,仿佛在看四条尸体。
    这一切,护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佯装没看见。
    唯费旺财与三个衙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牢头和历公公等人赶到,毕恭毕敬地对着秦叙跪拜行礼,高呼万岁。没一会儿,通判古大人去而复返,见着他们请的典史被圣上抓拿,他也跟着惊恐无比地跪倒了。
    费旺财心中暗暗叫苦,原还有点秦叙和卢瑥安都是假的希望,现在见着这么多长官跪倒,连最后一丝丝盼望也没了。
    秦叙回过神来,视线冰冷,沉声道:“此人是何人?大牢中出入自如,无故提前提审,出言不逊,是哪一位官老爷,要当朕的父皇?”
    费旺财泪眼汪汪,被护卫压制着跪倒的他此刻疯狂摇头,呜呜的声音不绝于耳。通判古大人听到秦叙的话,吓得不行,都要长跪不起了:“回圣上的话,此人是请来做杂事的典史,名叫费旺财,臣识人不清,教导无方,请圣上赐罪。”
    秦叙摆了摆手,冷声道:“朕命你立即严查此事。”
    通判古大人旁边的牢头更是瑟缩不已,猛地磕头,他放松了管辖,把熟人费旺财放了进来,也得跟着受到牵连。
    几个狱卒把费旺财一干人等押到刑房里,他们还没动手行刑,熟知刑具可怕的费旺财哪敢拖延时间、欺君罔上,马上把一切事情交代了出来,并把吴英祈写给他的认罪书和一双银耳环呈了上去。
    通判古大人收到证物,让人为费旺财写了供词,冷语道:“你不敬圣上,此罪无可饶恕。且你身为典史,却滥用职权,勾结外人,妄想动用私刑、屈打成招,出言不逊、作威作福,料想不是第一次犯了,从前有多少冤假错案?给本官继续审!”
    凡是进去刑房,就没有干干净净出来的。此时的皮肉之伤、筋骨之痛,终于使他深切地回想当年,费旺财含着热泪,把一桩桩徇私枉法的事抖落出来,心中后悔莫及。费旺财如今才知道,那些刑讯手段一样样用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多么痛苦焦灼的事。
    而另一边,通判古大人把费旺财的供词、以及他提供的认罪书、银耳环呈了上来,送到卢瑥安和还没离开的秦叙的面前,交代出审讯出来的一切。
    那熟悉的字体,让秦叙心里微微泛酸。
    是卢瑥安曾经以深切的情意临摹过的字体啊!
    再看内容,还没开始升堂审问,那吴英祈就把卢瑥安的认罪书写好了。基本说得与吴英祈控告的无异。说卢瑥安身为杂役,却妄想嫁入主人家,因为与吴老太太言语不合,便伤人潜逃,还偷了他准备送给亲娘的银耳环、银手镯与金钗,其中银耳环因为想念而随身带着,银手镯与金钗则变卖了折成银子。
    卢瑥安的一腔情意,全被当做狼心狗肺,那吴英祈连卢瑥安的耳珠从未打洞都不清楚。
    前夫插赃陷害,而他又欺瞒身份,卢瑥安得多伤心!
    秦叙粗糙的手掌不禁搭在了卢瑥安的手上,柔声道:“别伤心,以后有我。”必教那人后悔做人。
    卢瑥安反过来握住了秦叙的手,安慰道:“没事,早就料到了。”
    那吴英祈都报案诬陷了、还亲手画他的通缉令,如今插赃陷害也不出奇。今日抓到费旺财马脚,对后日的升堂的官司更为有利。
    卢瑥安是平静的,内心甚至有些胜利在望的喜悦。
    不枉他以身试探、引蛇出洞。
    可卢瑥安如此若无其事,仿佛已经被伤到麻木了,秦叙被不知名的大手攥紧的心脏,他捏紧了卢瑥安粗粝的手指,心中更为痛惜。
    ……
    夜里,吴家。
    拄着拐杖练习的吴英祈来回几步,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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