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天的小钮祜禄庶妃想与昭妃说话,但昭妃一看她的脸就想起前两日康熙当着她面称赞小钮祜禄庶妃的事,昭妃心里不爽,这会见小钮祜禄庶妃就心烦。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没事就别到正殿来。”
    小钮祜禄庶妃听昭妃的话,脸色瞬间白了,看昭妃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畏惧。
    小钮祜禄庶妃不敢置疑踉跄的离开了正殿。
    若不是宫女眼疾手快搀扶着小钮祜禄庶妃,她非摔倒不可。
    回到后殿,小钮祜禄庶妃趴到床上呜呜一直哭,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委屈的。
    她知道姐姐不喜她,自从她侍寝后姐姐就看她不顺眼,待她也不如之前了。甚至那日皇上夸她时,她明显感觉到姐姐看她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
    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为样?
    她进宫也非她先提出来的,明明是姐姐先提出让她进宫的,她承宠也是姐姐安排的,如今却这般对她;想到每次侍寝后姐姐让自己的喝的茶,心中就愤恨难平。
    当初明明说好的,为什么现在又反悔?
    难道要她也像姐姐一样,在宫中虚度一生吗?不,她不想像姐姐一样,她不想!
    没想知道小钮祜禄庶妃的心情,除了她自己。小钮祜禄庶妃拽着锦被的手因为用力太过而发白。
    佟妃在昭妃宫里安插了钉子,每回巴雅拉氏进宫承乾宫的事都让佟妃乐上一回,只是今天佟妃根本没心看昭妃的笑话,因为此时她亦心情极不好。
    比起昭妃受闷气,佟妃可真真差点被气死,送走了佟夫人,佟妃立即就将砸了一屋子的瓷器。
    佟妃这么生气只因为佟夫人带进来一个消息:因为佟妃进宫多年却未能生有有佟氏血脉的皇子而且一直未孕,所以佟氏一族决定另选一位佟氏女进宫,而这个人选还偏偏是佟妃的庶妹。
    佟夫人带来的这个消息可谓是戳了佟妃的心肺了。
    多年未孕是佟妃的心病,佟夫人提起这事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佟妃非常在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她岂可能让另一位佟氏入宫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她与康熙是表姐弟,一直以来佟妃都因与康熙有这层血脉关系而自觉与康熙的感情和其他嫔妃不同,她自认为自己在后宫是特殊。如果她庶妹进宫,即使庶妹,但与康熙也一样是表兄妹,她可能容忍失去原本的独一无二。
    再有就是昭妃将自己妹妹弄进宫来,因为这事佟妃没少抗兑昭妃;如果佟妃也让自己的妹妹进宫,那她岂不和昭妃一样,她岂不是被自己的说过的话打脸。
    不管是哪个原因,佟妃都不愿意庶妹进宫。
    佟妃手支着桌子站着,头垂着脸神情阴沉。
    都是因为她没有孩子,若是她有孩子又岂能让族人如此逼迫她。
    她必须要有个孩子,必须要有个阿哥。
    佟妃心里对皇子渴望达到极点。
    “嬷嬷,去叫如花进来。”
    不管是小钮祜禄庶妃还是佟妃,她们如何谋算如此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且不说宫中如何,另说富察氏带着蕴纯赐下给家人的礼物袖里藏着蕴纯给的小盒子战战兢兢的回家中。虽然不知道蕴纯给她的是什么,虽然心里也好奇,可富察氏还是紧记着蕴纯的叮嘱没有将盒子打开,更是不敢让盒子离身。
    王府门口孟佳氏带着儿子和乌苏氏一进在门内迎接富察氏,富察氏也不多说进门后直接带着儿媳孙子直奔正院。将蕴纯赐下的礼物按名单给了媳妇和孙儿后也不多说便将人打发走了,包括是欲言又止的乌苏氏也一样。
    富察氏让人在大门外等着,等明尉下差回家就立即将明尉请到正院去。
    说来今日倒也巧,父子三人几乎同时到家,听太太有请,父子三人对视一眼之后便匆匆往正院去。父子三人都知道富察氏今天进宫,如今让下人等着传话必是有要紧事。
    一家人问安过后,明尉就迫不及待的问富察氏。
    “额娘,您找我有什么事?可是妹妹有什么吩咐?莫不是妹妹也要劝阻我?”
    明尉的面容有些憔悴,虽说他坚持自己的决定,可是家人不支持还是让他疲惫不安。家人不支持他的决定,他可以理解,毕竟阿玛额娘都不想他去冒险;可是他却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他是个男人,他也想要封妻荫子夫贵妻荣,而不是永远都比大哥矮一头。
    “名单已经定下了,小主不过一区区庶妃又如何能涉及兵政之事。”
    富察氏眼了明尉一眼,从袖里拿出小盒子递给明尉。
    “这是小主让我给你的,说是你看了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富察氏这话便是表明自己没看过。
    原本想问盒子中是何物的三父子被堵住了。
    明尉疑惑看富察氏一眼,随后正要打开盒子,华善突然伸手阻止。
    “去书房再看。”
    父子三人立即出正院去会华善的书房。
    小盒子被放到收案上,父子三人对坐看着书案的小盒子。
    “阿玛,您说妹妹让额娘带的是什么东西?”
    “依你额娘的性子,如此谨慎必定是你妹妹再叮嘱她的缘故。既如此,你妹妹让你额娘带的必定是重要的东西。”
    华善对自己的女儿的性子已经是琢磨过他是了解的。若是以往他是不会如此重视的,只是这一年来女儿的长进了不少,有了城府谋算。到底是在后宫,吃过亏才有长进。依女儿这一件来几次传信都是有重要事情的情况看来,此次如此慎重,这盒中必定是重要物件。
    “阿玛,您赶紧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明睿也急切。
    明尉看了明睿一眼后也催华善。
    “明尉你来,既然是小主指名给你的,就由你来打开。”
    “是,阿玛。”
    明尉拿着盒子仔细看了看,果然这盒子是按照他和妹妹共同知道的机关打开的。小时候兄妹俩调皮,对这些东西好奇,明尉可没少带着妹妹折腾。这个盒子上的机关是两人小时候的约定。
    只有找对机关才能将盒子打开,一旦找错机关盒子里的东西就会被毁去。这盒子还是妹妹进宫时他特地找人做的,妹妹当初就带了好几个进宫。
    明尉找到机关,先左右各扭几下,按下又拨起,只能咔嚓一声响,小盒子这才被打开。
    “是什么东西?”
    明睿和华善伸头过来看,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叠折叠起来的纸。
    “我看看。”
    明尉拿出纸才发现是两叠纸,明尉拿出薄的一叠打开,打开才发现是很大的一张纸,华善和明睿也帮忙拉着,等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曲线和文字,父子三人都惊呆了。
    “这是,这是……”
    华善看着纸上,因为震惊半响也说不全一句话。
    “阿玛,这是地图。”
    明睿压低声音,几乎低到让人听不到,若不是父子三人都习武,耳聪目明怕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地图我地皇上那见过。”
    因为妹妹救驾有功,皇上召见过他一回,召见他时正好遇上宫人装裱好的地图抬进殿,他在一旁匆匆扫过一眼。当时见到地图时太过震惊,所以印象深刻。
    没想到这地图竟然通过他妹妹之手送到他们手中,他可是知道乾清宫那地图一直放在皇上的书房内,轻易不让人看。只是……
    “妹妹怎么会有这地图?”
    明尉仔细盯着地图看。
    “这是妹妹的画的,妹妹的字我认得,当初妹妹练字还是我教的。妹妹写这个京字喜欢将中间这口字画成一个小圆,虽然妹妹现在写字比以前好看多,但这个习惯却没变。阿玛,大哥您们看。”
    明尉指出地图中的京城两字中的京字,华善和明睿仔细一看,那京字中的口字果然是个小圆。
    “妹妹从哪里得来地图?”明睿不由担心,就怕妹妹是从乾清宫那偷看来的。
    “应该你妹妹自己画,可记得今年万寿节时你妹妹曾献《江山图志》为寿礼。”
    “阿玛您是说妹妹献的寿礼《江山图志》其实是地图而不是画。”
    明尉惊讶,他一直以为妹妹献的是画,当初他说过妹妹献的礼比起其他嫔妃来太薄太不像样了。
    “图志怎么会仅仅是画呢?叫你读书你不读,连图志是何物都不知。”
    华善瞪了明尉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管你们妹妹是如何得来的地图,既然你们妹妹费心送出来,你们就要铭记你们妹妹这份恩情,这事绝对不允许你我父子之外第四人知道,知道吗?”
    “阿玛放心,我们一定保密,绝不对不会让第四人知道。”
    “明尉你出征之前这地图用到的背下来,记劳了。”
    “阿玛放心,儿子一定背下来。”
    “阿玛,再看看另一张是什么?”
    明尉迫不及待的,小心翼翼地将厚的一叠纸打开,这叠不是一张纸,而是大小多张叠。明睿接过最大的一张看,纸上画着一张完全清晰仔细的弓驽。
    明睿看到弓驽时再次震惊了。
    华善父子三人都从武,对各种兵器父子三人是最熟悉不过,这样的弓驽他从未见过。
    “阿玛,这是,这是弓驽!”
    “阿玛,这些都写着如何制作弓驽的详细过程。”
    明尉将手中的纸一张张快速地看,越看越震惊。
    “阿玛,这样的弓驽我们都没见过。”
    兄弟异口同声道。
    “阿玛,妹妹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明睿问华善眼睛却看向明尉。
    “二弟,你可知道?”
    “这东西我也是第一见,我怎么知道。”
    他了想知道他那娇气的妹妹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纸上的笔画字体和刚才地图上的一样,显然这些都是她妹妹画的。
    “阿玛,会不会是妹妹设计的。”明尉盯着华善问:“阿玛你知道妹妹在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
    因为他们父子三人都是武官的缘故,他妹妹小时间就很顽皮,喜欢他们喜欢的东西的,包括练武和兵器,若不是额娘镇压,说不定妹妹如今也能习得一身武艺。
    虽然被额娘镇压妹妹没学成武功,但却喜欢上了兵器,人家的姑娘花画样绣花,他们的妹妹画兵器拿针当武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明尉才觉得是他妹妹设计的。
    “不可能吧,你妹妹虽会画几样兵器,可还没有能设计兵器的能耐。”
    “那这弓驽妹妹是从何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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