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自己也惊吓到了,但是……他也不知为什么,好似很久没有注意过小师妹,哪怕他依旧对小师妹很好,甚至有求必应,但他没有想过要娶小师妹为妻,甚至觉得成亲还不如和小师弟一起练剑喝酒。
    最终逐出师门之事被劝了下来,但令狐冲又被罚到思过崖。
    这一次令狐冲在思过崖受罚,除了林平之和陆猴儿,其他师兄弟偶尔来看看,岳灵珊却是一次都没来。岳灵珊知道他拒婚的事儿,又惊又伤心,还有满心迷茫,根本不愿意看到令狐冲。其他师弟们都想不明白,还以为大师哥和小师妹是一对儿,哪里知道……
    “大师兄,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不喜欢小师妹吗?”陆猴儿费解的很,怎么都想不明白,大师兄明明对小师妹那么好,怎么会不喜欢?
    令狐冲看了眼一旁的林平之,笑了笑,没有说话。
    要说他不喜欢小师妹那是假话,他比小师妹年长好几岁,自小对其疼爱呵护,自然是有一份男女间的爱慕。只是这几年他逐渐发现,小师妹对他虽也好,却并没有男女之情,倒像是个可以依赖信任的大哥哥,他本来也失落难过,但后来又遇到了林平之……
    什么时候竟对林平之起了心思,他不敢深究,更不敢开口说出来,但对于小师妹,他已没了爱慕,自是不能成亲。
    林平之莫名心头一跳,总觉得刚才令狐冲看他的一眼大有深意,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待陆猴儿走后,他也迟疑的问道:“大师兄,你当真……”
    他一直以为令狐冲是喜欢岳灵珊的,又因原剧的缘故,平时对岳灵珊很注意避嫌。当听说令狐冲拒绝婚事,除了震惊,似还有点儿不明所以的轻松。
    令狐冲笑道:“小师妹只是依赖我习惯了,将来她总会遇到良人。再者说,你我两个练剑喝酒岂不逍遥自在,成亲就多了束缚,想来就无味。”
    “那,大师兄不打算成亲了?”林平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如果是像林师弟这样善解人意,又能陪我喝酒练剑,倒是可以考虑。”令狐冲大笑,眼睛里的光却直直望向林平之。
    林平之只觉得脸上一热,尴尬困窘,半天说不出话来。
    嵩山派自从左冷禅死后便开始了内斗,十三太保都想上位做掌门,又争抢辟邪剑谱。嵩山派是大派,实力强过其他四岳,平时门内庶务是由副掌门汤英鄂打理的,即便是左冷禅突然走火入魔而死,暂时门派内也是由汤英鄂做主。可惜丁勉费彬等人各怀心思,不服他做掌门,突然对他下手。
    汤英鄂受了伤,无奈只能逃出来,同时带走了辟邪剑谱。
    丁勉等人暗中追杀。
    岳不群一直关注着嵩山派,得知此消息,觉得机不可失,立刻去查找汤英鄂下落,并顺利将人斩杀,得到了辟邪剑谱。岳不群欣喜若狂,立刻返回华山,经历了一番挣扎,如左冷禅一样修炼这门剑法。
    殊不知这是余人俊的计划。
    青城派与五岳派相比,到底小了些,况且余沧海一死,年轻掌门难免被外界轻视。余人俊却不在意,相当低调,暗中却针对五岳剑派谋划。先是除掉了实力野心最强的左冷禅,接着是虚伪狡猾的岳不群,又暗中挑拨泰山派内部矛盾,衡山派经历刘正风之事已是低落,而恒山派一群尼姑不足为虑。
    “掌门,刚刚得到的消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死了,据说是练功走火入魔。”
    “哦?”余人俊的脸上闪过一笑:“他死了,掌门之位是接了?”
    “是宁女侠。”
    “宁中则?不是令狐冲?”余人俊颇为惊讶。
    “岳不群死的突然,原本宁中则要大弟子令狐冲接任掌门之位,但令狐冲推辞了,说自己年轻武功低微,难堪大任,请宁中则执掌门派。”
    “你准备一下,派人去一趟华山,这等大事我青城派自然要礼数尽到。”余人俊心中十分畅快,想不到一本辟邪剑谱竟引得那么多人疯狂。
    “二哥。”门外走来一个年轻男子,面色虚白,满脸讨好之笑。此人乃是余沧海最宠爱的小儿子余人贤,可惜自从余沧海死后,不仅地位一落千丈,更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极力讨好往日里瞧不上眼的二哥。
    余人俊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冷淡问道:“什么事?”
    “我为二哥寻了样好东西。”余人贤笑着凑近,从怀里摸出一直盒子递过来。
    余人俊心里不屑,随手将盒子打开,怎知迎面一炸,烟雾罩来。他心头大惊,极快的就要后退,却只感到背心一凉,扭头一看,竟是余人贤拿彼此一举刺穿了他的后心。
    “你……”余人俊觉得全身发冷,站立不稳,立刻意识到匕首上也有毒。他身姿摇晃,却在倒地的瞬间全力朝其腹部拍了一掌。
    余人贤整个人飞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面若白纸,但他却哈哈大笑:“我的好二哥,你就要死了,你闻到的烟雾,刺入你身体内的匕首,全都是剧毒,你活不了啦。这都是你逼的,你害死了爹,连兄弟都不给条活路,也怪不得我了。”
    余人俊口中吐出了黑血,意识涣散,求生的本能使他不肯认命。他手指微动,一粒药丸出现在掌心,这乃是以前得到的解毒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可惜这个时候他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余人俊就七窍流血,气绝而亡,而他的左手松开,一粒药丸滚了出来。
    接连三个门派掌门走火入魔而死,又有一个被毒杀,江湖各派人人自危,本来要举行的五岳大会也就此取消。
    华山派布置了灵堂,岳不群的头七尚未结束。
    宁中则躺在房里,脸色很差,神情恹恹,整日里话都懒得说。岳灵珊等人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很怕她会做出傻事,可宁中则心里的苦根本没人可说。
    岳不群的尸体是她发现的。岳不群闭关日久,突然在某天,送进去的饭再未动过,她觉得不对,强行进去,就看到他已死去。最关键的是,在查看死因时,她发现了尸体边的一本书——《辟邪剑谱》!林家的辟邪剑谱竟然在岳不群手上?这件事对宁中则刺激很大,她都不敢想岳不群是如何得来的这本书,又是暗中谋划了多久,二十多年的枕边人,面目竟如此陌生。
    若仅仅如此,她还不至于倒下。
    辟邪剑谱乃是林家之物,她考虑着是否要还给林平之,可又不知如何说。到底,岳不群是她师兄,是她丈夫,是灵珊父亲,更是华山掌门,若是说了实话,岳不群还有何尊严?然而她生性直爽,有侠义之风,做不出有违道义之事。
    在这种犹豫挣扎中,她日日面对剑谱。
    也是巧合,那日晚间风大,将剑谱吹开,她一眼就看到了书页上所写的八个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宁中则瞬间惨白了脸,若是岳不群在很练了这剑谱……
    最终,宁中则将这剑谱烧了,哪怕是为了华山的平静,也不能将此事曝出来。
    半年后,令狐冲与林平之两个在宁中则的允诺下出门游历。
    林平之如今一身轻松,王家驹和余人俊都死了,没人会来威胁他的性命,又没了伪君子岳不群盯着,可以学习桃朔白给的剑法,真是畅快。
    “大师兄,我们去哪儿?”
    “先去祭拜你父母,然后我们就去寻访天下美酒。”令狐冲看着他松释的模样,打趣道:“小师弟,在山上闷坏了吧?”
    “我看是你闷坏了。”林平之不甘示弱。
    令狐冲不置可否,说道:“我这次出来可不急着回去,小师弟,你真要跟着我?”
    “当然。”
    “不管我去哪儿都跟着?”
    “对!”
    “是不是要跟我一辈子呀?”令狐冲又笑。
    “嗯。”林平之答的认真,并瞪他一眼:“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第163章 兰若寺
    浙江有个穷书生宁采臣,为生计,接了样差事,替集宝斋去外地收账。这年头世道乱,贼匪横行,外出很不安全,宁采臣只是个文弱书生,能得到这个差事,一是这事儿辛苦又危险,二来是熟人关照。
    他要去的地方是郭北县,颇有些距离,可若顺利,倒也不用花费太大功夫,偏生这一路又是风又是雨,又遇杀人抢财,战战兢兢终于抵达郭北县。
    县城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然而却是乱糟糟的。街市上不是衙门差役挨个儿对着悬赏搜捕罪犯,便是各家店铺兜售刀剑。
    宁采臣来到收账的客店:“老板,我是替集宝斋来收账的。”
    老板本是笑脸相迎,一听是要账的,顿时脸就垮了下来。
    宁采臣掏出账本,却发现路上淋雨,账本也被淋湿了,上面的账目被污的一塌糊涂分辨不清,不由得心下一慌,想将账本掩饰起来。
    偏生老板眼尖,气势一下子又起来了:“要账啊?我的帐在哪儿呢?没有写明我的帐,那我就不欠你的钱。快走快走!”
    宁采臣无奈,加之天色已晚,便想找个地方过夜。他身上没钱,无法投店,就和人打听哪里能免费过夜,有人就说,若他胆子大,可以去城外北边的兰若寺。他是个外地人,哪里知道什么兰若寺,只听不要钱可以过夜,便去了。
    北郊是一片山林,荆棘乱草丛生,十分荒凉。
    宁采臣有些犯嘀咕,这里真有寺庙?这地方几乎找不到什么路,走的很不容易,天都黑了,终于树木退去,眼前视线开阔起来,一座破旧的寺庙呈现在眼前。在寺庙之前竖着一块石碑,已被乱草藤蔓遮挡,拨开杂草一看,果然是兰若寺!
    这寺庙规模不算很大,哪怕已经破旧废弃,但可以看出当年也曾香火鼎盛。
    他刚要上台阶儿,突然看到寺门前的广场上站着个人,穿着身素白衣裳,长发如墨,也不知在看什么,一动不动。这样荒凉的寺庙里,又是大晚上,猛然看到这一幕,哪怕坚信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时也由不得脊背一寒。
    “你、你是人是鬼呀?”宁采臣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那白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犹如谪仙却分外清冷的脸。
    白衣人正是桃朔白,他也是刚刚抵达这方小世界。
    《倩女幽魂》,这个小世界妖魔鬼怪横行,虽说剧情中的主要鬼怪集中在千年树妖和黑山老妖身上,但正值天下乱世,其他地方亦是大同小异。
    如今故事剧情虽刚刚开始,但变故早生。
    早前此方小世界受到影响,虽无异魂或恶鬼闯入,但不知何缘故魔气大盛,千年树妖与黑山老妖的实力纷纷上涨,原本避世守在兰若寺的道士燕赤霞竟被树妖杀死。如此一来,当宁采臣来到兰若寺,已无人可以求援,树妖更是无人可以阻挡,现今桃朔白自是要顶替了燕赤霞的职责。
    桃朔白看向宁采臣,一身白色书生袍,背着竹制书箱,面容俊秀,带着书生特有的文弱书卷气。
    “你倒是胆子大,敢大晚上独自来兰若寺。”桃朔白说着上前将寺门推开,门内一片破败,因着废弃已久,不仅尘土杂物多,且楼梯地板都有不同程度的腐朽,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踩出坑洞摔上一跤。
    “等等我,我叫宁采臣。”宁采臣见他进去了,连忙跑着跟进来,一面自我介绍,一面问道:“为什么来这里就是胆子大啊?说来也怪,好像在城里提起兰若寺,人们的眼神都很不对。”
    “因为这里闹鬼,死了很多人,所以郭北县内提到兰若寺就变色,没人敢来。”桃朔白伸手一拦:“你别动。”
    “怎么了?”
    桃朔白没答话,却是脚下一点,纵身从头顶的大洞窜了上去,摸出几张符在空中一划便点燃,朝前一掷。符纸在半空分开,火光照亮黑暗的空间,但见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趴着几只干尸,这些干尸乃是被树妖吸食了阳精而死,如今成了怪物,觉察到寺中来了食物,本能的开始猎食。几张符纸落于干尸身上,瞬间席卷整个身躯,片刻就将干尸烧的只剩一滩黑灰,桃朔白抬手一拂,清风徐来,卷走黑灰,再无半点痕迹。
    处理完后,他又落回下面。
    “上面有什么?”宁采臣只看到火光闪动,似乎还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可很快就什么都闻不到了。
    “几具死尸。”桃朔白寻个安好的地方,袖子摆了摆,平地卷起清风,立刻清理出一片干净所在。
    宁采臣很意外,问道:“你是位道长?”
    “桃朔白,是个术士。”一些术法并不需要隐瞒,天下妖魔尽出,自有斩妖除魔的和尚道士,亦有专门修习法术的术士。
    “原来是法师,就算这里真的有鬼,那也不怕啦。”宁采臣原本还有些害怕,现在有个法师陪着,顿觉安心。宁采臣席地而坐,张口便将自己的来历目的一一道尽,提起没收到帐,难免心情低落。
    突然肚子咕噜噜叫唤,宁采臣尴尬的笑笑,从书箱内摸出一块冷硬的馒头,刚要吃,想起身边还有一人,忙又取出一个:“法师可吃过晚饭了?”
    “多谢,我不用,你吃吧。”桃朔白婉拒。
    宁采臣将油灯点上,荒凉的庙内有了一抹温暖的亮色。馒头又冷又硬,实在不好吃,但现在的人能有饱饭吃就不错了,何况出门在外,哪里那么多讲究,他这一路过来常常是冷水就着硬馒头。
    吃完东西,他又取出淋湿的账册,一页一页的摊开烘烤,之后再修补一番,打算明天再去要账。账收不回来,他不仅拿不到工钱,还白跑一趟倒贴了许多,回家也是家徒四壁无米下锅。
    “拿去!”那一盏油灯的光亮很有限,桃朔白摸出一把香烛递过去。这些香烛都是他专门买来的,本是为了给那些鬼吃的,现在给宁采臣点来照亮也罢了。
    “多谢法师!”宁采臣连忙道谢,将香烛点了,四周都亮了起来。
    桃朔白闭眼打坐,想着如何解决树妖。
    宁采臣本想和他说说话,但看着灯光映照下清冷出尘的人,分明近在咫尺,却似和红尘俗世隔绝开来,令他不敢惊扰。宁采臣暗叹,觉得这位法师定是法力高强,虽没说为何出现在这里,但知晓这里有鬼还专程过来,一定是来捉鬼的。
    安静中,忽有琴声歌声遥遥传来,乃是一个女子在夜晚吟唱,歌声缥缈,时高时低,带着引诱魅惑,极容易勾动凡人。
    “咦,法师,有人在唱歌。”宁采臣抬头朝外望,窗外是一片黑暗,这里又是城郊,如此荒凉,难道还有人住在附近?他朝桃朔白喊了两声,没得回应,便不好再惊扰。
    忍了忍,歌声依旧在唱,宁采臣实在好奇,便将烘干的账册一收,朝外去查看。
    桃朔白这才睁开眼,掐诀隐匿身形,又朝身上多拍了两张符隐藏气息,悄悄跟在宁采臣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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