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伯连连摆手,不肯开口,笑话,说别人像个乞丐这样伤自尊的人怎么能当面说,更何况白凡应该是遭遇了什么挫折,认识的人更不应该说了。
    铁伯讳莫如深的古怪表情让白凡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看,破破烂烂,双手摸到了自己的头发,杂乱毫无章法,一点发饰都没有了。
    糟了!她怎么都忘记了!她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可以给我一个镜子吗?”
    这样简单的请求铁伯自然不会拒绝,叫出丫鬟出来带着她去找镜子,顺便让她在客房内里梳洗整理好之后再出来。
    一看镜子,白凡差点想要撞墙,她竟然沦落到了这个模样:衣冠不整不说,外衣还破了好几个洞,有些地方甚至变成了条条,头发更是乱成了鸡窝一样,更甚至,头上还有几根稻草毛“驻扎”在上面!别说美了,就连丑都说不上,几个月没洗过一样。脸上更是不用说,风.尘仆仆,灰扑扑的,加上那凌乱的头发,看起来简直就跟,就跟桥头下面乞讨的乞丐一样!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路过的小孩那么怕她说她是疯子,将军府的守卫说她是乞丐,还有刚才铁伯的表情那么奇怪了!
    她的形象,从此不复存在!
    还好,还好!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庆幸,刚才见到的不是许木,而是铁伯了,若真是贵为将军的许木,以后怕是见她一面都不愿意了。
    白凡此刻似乎还觉得,现在她还是很受待见的!
    今天这一切的狼狈,都来自白府的那些人!她发誓,等会儿打扮好了去见许木,一定要把她这些日子在白府里受到的委屈全部告诉他,要让他为她撑腰,有了一个大将军靠山,那些白府的人一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痛哭流涕地请求她原谅,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果她那便宜老爹,也就是现任白家家主肯给她磕头认错的话,她还是可以原谅他们滴!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花灯节跟许木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她就害怕地逃走了,然后又在客栈里居住了几日,但是亏她有满身抱负,穿越女的才能一点都得不到施展,找不到任何事情可以赚钱,劳累活太苦,刺绣女红她针都不会拿,给人当丫鬟更不可能,她是要成为主角的!
    于是,没有收入的她,不到几日手中许木当时给的钱就花光了,那黑心的老板将她赶出了客栈,她晃荡在街头的时候突然就被人给绑住了,那为首的人语气恭敬,称呼她为三小姐,可是绑着她的人的力气却勒得她手腕都青紫了。那么多个壮年汉子,她如何挣脱的掉,只好准备随机应变。
    后来才知道那些人就是她白府的下人,那个为首的就是管家,将她抓回去之后她那便宜娘,这具身体的亲娘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她面前哭,去给她的便宜爹和大娘求情,哦,她是庶女!可是没有一点用,她在白家的柴房里被关了好多天,不给吃不给喝的,从头到尾都只见着了便宜娘一个人,说什么亲爹只是太生气了,前段时间她不见了很担心,很快就会放她出去的。
    她会相信就怪了,如果真的担心女儿能一个正面都不露儿,如果真的是一个好父亲会将她关在黑漆漆除了她这个活物就是稻草和老鼠的柴房,她才不相信!于是她趁着便宜娘亲进来给她送水喝的时候,拿起棍子敲晕了她,两人身材不差,她换了衣服顺利出去了。
    被关了那么多天,不吃不喝的,若不是便宜娘给她送了一点水她早就渴死了。虽然打晕了她有点愧疚,但毕竟那不是她亲娘,没啥感情,以后她发达了会补偿她的,既然得不到幸福,就让她摆脱那个无情的亲爹和冷血的白府好了!
    她饥寒交迫千辛万苦躲避了白府的下人特地来找许木,现在的狼狈宛如乞丐都是因为白府那些可恶的人!
    生完了气,丫鬟已经给她换上了一身衣服,梳妆打扮也已经弄好了,娉娉婷婷的模样俏丽无比,满意地看到丫鬟惊.艳的表情,她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那些气恼也都消失不见了。
    刚准备出门,就听到外边许木和铁伯的声音,她正要踏出去的脚缩回来,刚换上的绣花鞋干净整洁,此刻含蓄地回到了裙子里。
    “铁伯,来将军府的是谁?”一边走,许木一边问道,刚刚赴邓志祥的约回来,就被铁伯拉过来,说故人来访。
    故人,会是谁?他在京城的时间毕竟短,几乎一来就到了皇宫当差,那些个贵人肯定不会屈尊来将军府,其他的人,除了刚约过他的邓大哥,他不记得有什么故人!
    “你看到就知道是谁了!”铁伯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没有明说,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两人一前一后朝客房走来,听白凡说过,阿木救过她一回,后来就熟识了,关系还不错。
    他以前看那姑娘相貌还不赖,明里暗里跟他聊天,也多次提到了阿木,也许,可以跟自家阿木有发展。
    “就在这里。”拉着许木在门外站定,铁伯又朝着门内说了一句,“白姑娘,阿木回来了!”
    “恩。我马上就出来。”立刻,门里面传来了女儿家娇滴滴的声音。
    这声音,还有那一声白姑娘,不会是?许木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刚才还平和的脸此刻有点染上了郁色。
    丫鬟打开门,两扇古典木门打开之后,一个身着淡绿色丝裙的俏丽女子从里面迈出了小碎步,白俏的脸上盛放着恰到好处的欣喜笑意,不多不少,恰好让人舒适的程度,双手放在腰间,标准的仕女姿态。
    微风拂过,女子头上摇晃着的珠钗微微晃动,晃花了人的眼,而那容色跟气度结合,竟给人一种空中皎月的恍惚感受。
    铁伯只觉得姑娘果然要拾掇一下,这下子顺眼多了。
    ☆、第197章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遇白凡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遇白凡
    许木只瞟了一眼就别过去,脸色有些阴沉,刚刚跟邓大哥聊天的心情都被弄糟了!
    “许大哥,见到你真好!”
    “你为何来此?”
    两个人同时开口,声音一致,不过语气不同,一个轻柔中带着娇羞,另一个是冷硬中带着无边的疏远。
    “阿木,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今天喝酒喝多了,怎可对姑娘家如此无礼,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铁伯第一感受就是许木喝多了,怎么对客人如此无礼,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知道瞪将军早上约了阿木过去喝酒,可能是遇见了老友喝多了。
    喝酒喝多了?白凡眼中突然一亮,随后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铁伯这么一训斥,许木有些懊恼,一下子心思流转,竟然想了很多,铁伯跟白凡很熟悉吗?怎么态度这么熟稔,不过此刻不宜问这些,以后再说。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话太过。”许木在铁伯的目光威逼下,只好如此。铁伯在生活方面是一个很慈祥细心的人,但是在习武和为人处世方面的教导,那叫一个严格!从小就被教训着长大的许木对他又敬又爱,铁伯大声训斥的时候又因为小时候的阴影让他有些许畏惧。
    “这才对。”铁伯笑眯眯,眼睛变成了一条缝,好似峡谷中的一线天,刚才那冷硬的脸完全就是错觉一般。
    “你们熟人见面,慢慢谈,我去给你们准备晚膳。”
    “谢谢铁伯!”白凡甜甜地感谢,更加讨好卖乖,从刚才就可以看出,铁伯在许木心中很重要,如果不是铁伯在的话,她一定马上就被轰出去,哪里有机会跟许木说话,跟铁伯打好关系就是成功的一半!
    “好好招待白姑娘啊!”铁伯微笑地留下这么一句话,还是在白凡殷切的目光中离开了两人所在的地方。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空气中似乎还有温度下降的气息,白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
    而释放着冷气的根源,就在她的身后,不用猜也知道此刻许木冰寒着一张脸。
    白凡动作缓慢地转头,一点点地将脸蛋转过来面对着许木,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好一点应该也没事吧。
    从当初许木能出手救她就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一个狠心肠的人,这样想着的白凡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几分心虚,带着几分懊恼,又有几分讨好。
    许木顿了顿,虽然的确厌烦,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大麻烦,当初他绝对不会出手救人!但是铁伯刚才的话言犹在耳,他身为男子的骄傲也不容许他一个女子真的动手,要真是冷着,也只能是言语和表情上的冷落。
    “既然都来了,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我不想到时候将军府传出慢待客人的话来。”许木转身就走,冷声道,“跟我来。”
    闻言白凡心上一喜,自动地理解成了许木已经元朗了她之前的失礼,态度和缓了许多,连忙跟上许木的步子,紧紧地,“多谢许大哥不计前嫌,将军府每个人都很好,热情好客,哪里会有这样的留言呢?”
    许木不做声,这次没有回答,只是脚步一下子加快了许多。
    白凡刚开始还能跟上许木的脚步,不到片刻,距离越来越远,她甚至小跑上了,连连在后面叫许大哥等一下,都没有让前面径自走路的人停留下来,心里不由得恼恨这人真是没有一点儿绅士风度,把女士落在后面真的好吗?
    最后,还是白凡问了将军府的下人才知道将军府的会客厅在哪里。
    到门口的时候,白凡特意停留了一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默默自己的脸,直到确认妆容完好的时候才翩翩然迈出去步子。
    “许大哥,你怎么都不等等我,将军府这么大,若是我迷路怎么办?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怕铁伯到时候知道了会责怪与你。”
    刚走进去,白凡带着抱怨又带着真切关心的话语出口,说完偷偷地望了一眼正在椅子上坐着依旧冷着脸的许木,见对方脸上一点儿和缓动容的表情都没有,这样的话都没能打动,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这话里包含的意思啊!
    不免又是在心里一顿腹诽许大将军没风度,小肚鸡肠!本来是站着,看见许木迟迟没有请她坐下,倒是也不恼,自动自发地在许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甜美的微笑,坐下的姿态也是优雅而美观,她用尽全力地展示着自己最美好最优雅的姿态。
    “这次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我以为,上元节一别之后,白姑娘应该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毕竟,我在你眼中可是百般不堪,哪里配得上跟白姑娘说话呢?”
    “这个,这个,呵呵,”白凡刚弯腰,屁.股还没有完全坐热,就听到了许木冷若冰霜的问话,硬邦邦的话听着让人生不出一点儿好感,其中的冷意也是清楚明白如同清水中的砂石。
    白凡的脸都要笑僵了,半天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来解释那天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只能乱打岔,“那么久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哎呀,许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最近可是经历了好多事情,我说你说啊,你可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停!”许木粗暴地打断,径自站起来,抬步马上就要走的姿态,“如果你又是想要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话个,那我想,我也不必在这里听你说话了。”
    要他做主?这是请求别人吗?可是那天的事情他还没有失忆怎么办?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人莫名其妙缠上他的人,上元节之后更是多了一层厌恶,亏这个姑娘竟然还如此,如此厚脸皮地上门来请求他办事,请求也没有一个好态度,对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儿承担的勇气和作风,他平生最讨厌这种人,不管是什么人。
    “等一下,等等,不要走,许大哥!”白凡一下子住口,咻地站起来,本想拉住许木的胳膊不让他走,会想到过去对方不愿意碰触的反应,知道许木不喜欢她靠近,只好缩回手转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撑开拦住他,“我错了,我承认我上次做得不对,请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个民女计较了,许大哥,你都是大将军了,何必还为那一件小事情耿耿于怀,我道歉,我道歉行啦吗?不要为这件小事情弄坏了你的好心情。”
    虚伪巴结!听完白凡的辩解的许木非但没有对她产生好感,反而给她多增加了一个标签,他长这么大也并非真的傻了,不然也不可能打败敌军,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一军统帅。铁伯曾经说过,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有些人,根本不用去介意,也不用去计较,不管是好是坏,计较了,当真了反而说明自己心胸狭窄。
    从当初白凡的话里不难看出,他一直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护卫一样的人物,所以才敢那么大言不惭地嘲讽与他,如今,定然是从哪里知道了他的职位,这才对他百般巴结讨好,这种墙头草趋炎附势之辈他在军中都见过,欺软怕硬,在别人失意的时候巴不得去踩上几脚,在他人得意的时候就恨不得回炉再造再三巴结。
    如果说原来许木是觉得这姑娘言语有问题,性格有问题,任性刁蛮无理取闹,做什么都有莫名其妙,那么如今,看到她这么一番态度,他是看清楚了,哪里是言行举止有问题,分明是人品有问题,思想有问题,骨子里就是墙头草欺软怕硬之辈。
    这么一想,许木在心底里将白凡开始化为拒绝往来户。
    见许木停止了脚步,不再往外走,白凡还以为对方终于被她的话给打动了,于是开始哀哀戚戚地吐出自己的委屈和苦水,只见她低着头,露出纤细皎洁的脖颈,发丝顺着那玉白的脖子垂下来,落入胸.前的皮肤,纯黑的发丝,洁白的皮肤,相映成趣,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风.情。
    她用纤细的手指掩住了樱桃小口,似乎是十分委屈最后才不得不说出来的小模样,瓜子脸上的那两弯眉毛弯弯细细,大而美丽的杏眼里沾满了水润的一层,黑白分明的眼眶里,几滴泪珠将落不落的样子,泉水一般晶莹剔透沾染上在细细的睫毛上面,朦胧而带着美感。
    柔.软的事物容易激起别人的同情心,而又柔弱又美丽的事物更加能把这种同情心放大,当女人用在男人身上的时候,这种同情心又会多增加一倍,白凡对这些还颇有研究,此时低眉顺眼泫然欲泣的模样足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想要抱紧怀中柔声安慰温柔怜惜。
    ☆、第198章第一百九十八章 撇开距离
    第一百九十八章 撇开距离
    只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却是个例外,低着头的白凡不会想到,她的所有动作其实都是白白做的,因为她想要表达给的那个人,根本连一眼都没有正面看着她。
    “许大哥,你可曾还记得——”
    “白姑娘,请注意你的称呼,本将军不想再说第三次!”心里认定了白凡的为人,许木那一点对普通人的礼貌和风度都隐藏住了。
    “是,许将军,上次我之所以被您救下来,就是因为我家里都在虐待我,我是首富白府家主的女儿,可是我那个父亲,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从出生到现在,见过我这个女儿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我的母亲有也相当于没有,她一心都只顾着想要争.宠.,想要夺得父亲的欢心,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将我当成她的女儿,天下间的父母就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以前我一直都知道这是真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不爱孩子的父母不是不存在,只是别人都很幸运,从来都没有碰到罢了。”
    一边嘤嘤地哭着,一边可怜兮兮地擦着眼泪,语气真诚又无奈,将一个渴望得到父母的爱的孩子该说的话演绎得淋漓尽致。其实白凡并不知道具体的,之前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经历过些什么,父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完全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她是不受..宠..的庶女,她的母亲,不,姨娘懦弱无能,根本不知道如何争.宠.。
    而她说的这些,该隐瞒地隐瞒了,该忽略的也都给忽略了,最后变成的就是这样一番言论。
    “上次我离家出走就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了,我父亲他想要将我,将我——”白凡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般捂住了眼睛伤心流泪,从指缝间她偷偷地抬头看许木的表情,只见许木虽然没说话,但是眉头微皱,怕也不是无动于衷,于是更加凄惨地出声,“他想让我给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做小妾,那哪里是小妾,分明就是折磨人呀,而且还听说,那老头喜欢虐待女人小孩,到了他手中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够完好无损地活着出来的。”
    许木听到这里,怒气从心里升上来,还不待白凡说完就道,“你说的那个老头是谁,莫非就这样任由他们践踏人命吗?你告诉本将军他叫什么,本将军一定会搜集证据设法除了这个害人不浅的恶棍!”
    “啊,”白凡也不哭了,惊讶地抬着头看着许木,眼睛红红的,泪水却是没有了,“我,”在许木的审视下,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晌才道,“我,我不知道具体姓名,这些事情都是听我的贴身丫鬟说的。”
    搞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理由都是编造的,她以前看到的一些书里面有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她拿来讲了,可是这在京城,叫她上哪儿去找一个这样变.态老头?
    “听说?”许木的脸更加沉了下来,本来挺她的话他也只是信了三分,结果一见白凡这闪躲的表情动作,他现在是一分都不相信了,“如果只是听说一下,人云亦云,你怎么就断定一定是真的,如果只是别人的圈套,或者是外面的传言呢?如此你就抛弃了自己的亲人和自己的家,逃出来了?”
    “我,我……”白凡无路可退,被许木这样咄咄逼人的话弄得说不话来,一半是惊讶的,一半是心虚的,许木以前不都是沉默寡言从来不反抗她的话的吗?不然她哪里敢在上元节那样说他,还不是笃定了他就是一块木头就算是被侮辱了欺负了也不会报复,只会自己心里难过和痛苦,如今见他如此有理有据,平时巧舌如簧的她倒是说不出话来。
    “莫非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许木继续追问,眸光开始深沉晦涩如海,他现在感觉,这个白凡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
    一旦从心里认定了某人的恶劣,不管是做什么都会从不好的方面去猜测,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之本色。
    “才,才不是呢!”面对这样的“污蔑”,白凡当然立刻就要反驳,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撩开了自己的袖子,袖子下面的手腕,不是洁白如玉的无暇,还有明显是新的伤痕,被鞭打的一条长长的痕迹,在少女白嫩的手腕上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其实那是白凡被抓回去的第一天,她反抗的时候被一个恶声恶气的老嬷嬷一鞭子抽下来,她闪躲了之后还是抽在了手臂上。不过也亏得她机灵,不然就不是在手臂上,而是在脸上了,而她全身上下,就那一个痕迹了!
    “你要是不信你看就是了,白府的人从来都没有与好好对待我,你看我的手臂到处都是各种伤痕,如果他们对我好我是如何都不愿意离开那个家里的,可是他们没有一个对我好的,你叫我还怎么对这个家有一丁点的留恋?也正是因为这样,一听说丫头的话我才毫不犹豫地相信和出逃,你以为我愿意的吗?如果不是对家人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谁愿意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如果能够安稳,谁愿意颠沛流离?”
    最后的一句还是她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优美句子,现在没想到还用上了。
    许木心中一惊,略微瞟了一眼马上移开视线,那伤痕不似作假,如果真的是谎话,也不至于事先就做好了准备那样作践自己!毕竟女儿家对自己的肌肤那是十分宝贵的。
    “许将军,你如果还是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看别的地方!”见许木有些不忍,一边说着,另一边白凡就要准备解开自己的腰带——
    “使不得!”许木别开眼睛,转过身,伸手阻止,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你不受家里人待见就是了。”
    白凡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暗叹这许木怎么几日不见,怎么就这么难以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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