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背着德宗大长公主一脉为素娘和赵四郎订下亲事的时候,可曾想过皇后娘娘是姓卫?是你的妹妹。”卫子善神色平静,这件事错了就是错了,这个教训他们得谨记,决不可再犯。
    卫子恒一时语塞,半响后,只喃喃道:“那素娘怎么办?”
    “只有你只当没有素娘这个女儿罢。”永宁侯叹声说道,这是杨氏做的孽,母债女偿,都是命,素娘只能认命。
    “可当初父亲你并没有阻止和赵家议亲呀!”卫子恒抬头看向永宁侯,眼眶通红。
    永宁侯神色冷淡:“你们口头都有了约定才告诉我的,我反对又有何用。”从素娘说给赵家那日起,他已是当没有这个孙女了。
    “父亲,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办?可是要让郑氏进宫一趟?”卫子善低声询问道,他口中的郑氏是他的正妻,不管是和卫皇后还是晋安郡主素日来都有几分来往。
    永宁侯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必然不会是妤娘一人的主意,只怕是受了德宗大长公主的意,如今进宫去求妤娘已是晚了,若是认错,还是去找德宗大长公主的好,可德宗大长公主一向不待见永宁侯府的人,又哪里会见郑氏一面。
    “要不让郑氏去沛国公府?”
    卫子善说完,永宁侯再次给与否定,沉吟了许久后,才道:“让郑氏给太华下帖子,请她过来。”
    卫子恒一怔,这样大的事情找太华来又有什么用,可没等他开口,卫子善已经应了下来,转身就去找郑氏让她给裴蓁下了帖子。
    第47章
    接到郑氏的帖子, 裴蓁丝毫不觉得意外,卫家除了她外祖父永宁侯外, 也还是有其它聪明人在的。
    到永宁侯府的时候, 前来接人的正是卫子善的夫人郑氏, 她倒是沉得住气,见到裴蓁便笑语盈盈的说着闲话,丝毫不急着表明永宁侯府的态度。
    郑氏沉得住气, 裴蓁自是比她更沉得住气, 这显然让郑氏有些意外,到底是永宁侯府有求于人, 郑氏便是还坐的住, 也不能继续与裴蓁绕着弯子。
    “太华, 赵四郎出了事, 你可是有所耳闻?”郑氏开了口,眼眸微垂,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裴蓁, 端详着她脸上的神色。
    裴蓁脸上的笑意不变, 微微点着头:“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郑氏轻叹一声:“可怜了素娘那孩子,听了消息便晕了过去,到现在还起不来床,你大舅母正守着她呢!我瞧着都有几分不落忍, 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来了这样的祸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谁又能说的准呢!许是赵四郎命里就该有此一劫。”裴蓁微微一笑, 漫不经心的端着雨过天青的官窑盖碗,轻觅了下茶沫,又抬头一笑:“四舅母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呢!”
    郑氏扯了扯嘴角,强露出一丝笑意:“是这个理,就是瞧着素娘太让人心疼了些。”
    “是呀!好端端的一个侯府嫡孙女,就要嫁给一个残废,任谁都会觉得惋惜。”裴蓁红唇轻轻一弯:“大舅母也太不仔细了,若是当初不这般急着订亲,说不得赵四郎就没有这样的祸事了。”裴蓁只差直言,赵四郎之所以便是这样,都是因为杨氏之故了。
    郑氏脸上的笑容已有些维持不住了,神情有些复杂,似乎没有想到裴蓁小小年纪心性如此的坚狠,提及素娘的可怜之处也丝毫不能让她动容。
    裴蓁不想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主意是她出的,作出这样决定的时候她已经料到了素娘的处境,可她不能心软,或者说,她为何要心软,在杨氏决定把她嫁给赵四郎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考虑过她们的立场,她的天枰已经偏了,想借永宁侯府的势来助宁川王,如果宁川王最终得势了,有宁川王的生母淑妃在前,她的姨母卫皇后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在淑妃手底下讨生活吗?
    “太华,这件事事先侯府并不知情,都是大嫂一人的决定,等你外祖父知晓的时候,这门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信物已交换了,你让你外祖父如何选择,无缘无故的总不能随意毁亲,你的表姐妹们还得说亲,他只能当从此没了素娘这个孙女。”郑氏说着,拿着帕子拭着眼角,话语中带了哽咽之色。
    她的示弱显然不能打动裴蓁,这也是裴蓁不喜欢和内宅女眷打交到的原因,伏低做小尚不能让她心软,更何况是几句哀怜之语了,她要的是诚意,永宁侯府得拿出可以打动她的诚意来。
    “当时不能随意毁亲,如今更是不能了,给赵家雪上加霜难道卫家的表姐妹们就能独善其身了?就如外祖父说的那般,就当他没有素娘这个孙女,素娘也只当她还了大舅母的生养之情。”裴蓁把手上的盖碗轻轻一撂,这件事的起因究根到底是在杨氏的身上,如今不过是母债女偿罢了,素娘便是要怨恨,也只能怨她投错了胎。
    “这都是素娘的命,她怨不得人。”郑氏已知仅靠几句言语并不能打动裴蓁,她收敛了情绪,发出一声叹息。
    裴蓁微笑不语,只等着郑氏接下来的话。
    “太华,你得知大嫂的意思并不代表永宁侯府的意思,我们和皇后娘娘是打折骨头还连着筋的至亲骨肉,娘娘的意思就是永宁侯府的意思,侯府一向以娘娘马首是瞻,绝不会,也不敢有异心。”郑氏郑重的说道,目光直视裴蓁那幽深的眼眸,不闪不避。
    裴蓁嘴角翘了翘,在郑氏松了口气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大舅母不能代表永宁侯府,可大舅舅呢!您别说什么骨肉至亲,在利益面前,也不是没有人狠得下心肠的。”
    郑氏那口气还没有舒完,就咽在了嗓子眼中,她神色微变,没有想到裴蓁这样的难缠,细想之下,又觉得不是那么意外,德宗大长公主一手教出来的,若是只凭自己几句话就能把她打动,永宁侯府也实在没有必要把宝压在她的身上,毕竟德宗大长公主已经老了,谁有知道她还能有几年的活头,她已经靠不住了,永宁侯府得为自己找条出路。
    “您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当初永宁侯府是凭什么能在先帝手中苟延残喘的我就是不说您心中也是有数的,怎么如今一朝翻身,在今上的面前得了几分脸便认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搁在谁的身上都是让人恼火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裴蓁慢声细语的说着,目光微带冷意。
    郑氏在裴蓁紧迫逼人的目光下神色变得有些狼狈,想躲却无处可躲,只能硬生生的对上那笑中含威的视线,逼迫自己露出一个笑意,并解释道:“断然没有这样的事,永宁侯府上下都不曾忘了德宗大长公主的恩惠。”
    “这话由您口中说出我自然是信的,可有的人会铭记外祖母的恩惠,有的人只怕记的是旧恨。”裴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外祖母嫁进永宁侯府的时候,大舅舅早已知了事,他岂会不记恨外祖母,明明逼死宋氏的是圣昭帝,可谁又敢对帝王心生怨恨呢!懦弱的人,也只会迁怒到别人身上罢了。
    郑氏一怔,之后却是想也不想的说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你四舅舅我却是敢用身家性命做保的,他对德宗大长公主绝无不敬之心。”
    裴蓁见郑氏没有彻底领会自己的意思,摇头一笑:“四舅舅人品贵重,外祖母提起来也是多有赞誉。”这话也不算假,
    德宗大长公主曾不止一次说过,卫家的灵秀都在卫子善一人身上,那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郑氏领会了裴蓁话里意思,在这个时候,她本该为大房做保,可嘴张了张,私心却让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大哥那样的糊涂人,又怎配为永宁侯府的继承人,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在她脑海中闪过,可嫡长子的身份,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大舅舅是姨母的兄长,四舅舅自然也是,但兄妹之间也有亲疏之分,四舅母说是也不是呢?”裴蓁微微一笑,说出的话与她脸上的神情都带着别样的深意。
    郑氏是个聪明人,又一个有私心的聪明人,裴蓁的话像丝裹了蜜的圣药一般,你不知道那药里含的是究竟是神药还是剧毒,明知吞下去的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可却无法让人拒绝。
    “太华说的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你四舅舅也总是念叨着这句话,因身份有别,他也不好随时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是以只能在心里惦念着。”郑氏沉吟了许久,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裴蓁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那娇美之态融化了她眼底的冰冷,她微微着侧着头,笑吟吟的望着郑氏,娇声道:“自家兄妹,有什么可避嫌的呢!四舅舅只管进宫和姨母请安就是了,姨母若知道四舅舅这样挂怀她,指不定如何欢喜呢!”
    郑氏自然知道这话不过是嘴上好听罢了,虽为兄妹,可却是同父异母,卫皇后又是养在的公主府,哪里又来的兄妹情深呢!可裴蓁既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便能代表了卫皇后,或者说是德宗大长公主的意思,德宗大长公主要的是一个识趣而聪明可以为她所用的永宁侯府继承人。
    “我说听裴三郎已经议亲了?说起来他在十二卫任司阶以有些年头了,若是能换个地方可谓是喜上加喜了。”郑氏接下裴蓁抛出来的诱饵,自是投桃报李,而她抛出的是永宁侯给她的底线。
    裴蓁抿嘴一笑:“若是能换个地方自是好的,只可惜眼下还没有这个机会。”
    “谁说没有的,你外祖父之前还曾与你四舅舅说起,禁卫军右统领与你外祖父说他那缺了一骁卫将军,还说有适合的人选让你外祖父举荐来。”郑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抛出了永宁侯的底线。
    裴蓁脸上的笑意渐浓:“四舅母可莫要诳我,这话真是外祖父说的?”
    郑氏明白裴蓁要问的是她能否代表永宁侯的意思。
    “自然是,你若不信,便寻你外祖父问个明白,看四舅母有没有诳。”
    “四舅母这样说,我还有什么不信的。”裴蓁红唇轻轻一翘,笑吟吟的说道。
    郑氏亦露出了笑颜,心里松了一口气,明白这才算是真正的和解,不管德宗大长公主信与不信赵四郎与素娘的亲事非永宁侯府之意,如今永宁侯以保举裴三郎入禁卫军任骁卫将军一职来表达诚意,已是表明了永宁侯府对她绝无二心的态度了。
    第48章
    太极宫殿外, 徐老夫人带着徐六郎跪在殿外,徐昭容亦是陪跪在了一旁, 外头的阳光正足, 晒得人发晕, 时间长了,就开始头昏眼胀,全身无力, 莫说是徐老夫人和徐昭容, 就是徐六郎脑子都已开始发晕,原本挺直的身板都有些弯了, 头上的汗水更是如同雨水般不停的滴落。
    卫皇后携寿昌公主来时, 徐老夫人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看见卫皇后, 她脸上的神情一松,身子转了个方向,朝着卫皇后深深一伏, 整个人都要贴在了地上。
    卫皇后微微点了下头, 与徐昭容道:“徐老夫人这样大的年纪了,你怎么也不劝着点。”
    徐昭容眼眶一红:“还请娘娘救命。”
    “把徐老夫人扶到墙檐那边去,这大热的天,也不怕把她晒出病了。”卫皇后吩咐宫人道, 然后便准备让人去通报,没等她把话说出口,秦四玖的干儿子赵瑾便一路小跑而来, 弯着腰道:“娘娘,这日头正烈,您怎么过来了。”
    “圣人可忙完了?”卫皇后看向了赵瑾。
    赵瑾一边引着卫皇后进太极宫,一边道:“还没有呢!圣人听说您来了,就放下手头的事了。”
    卫皇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侧头一瞧,见寿昌公主和徐昭容没有跟上,便道:“还不赶紧跟上来,圣人忙了大半天了,眼下正是酸乏的时候,你手上功夫向来好,正好给圣人捏捏肩。”
    徐昭容脸上露出了喜色,忙应了下来,跟在了卫皇后的身后。
    显昭帝看见卫皇后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不等她福完礼便已开口让她起身,温声问道:“皇后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徐老夫人进了宫请罪,便过来瞧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卫皇后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显昭帝。
    显昭帝轻哼一声,骂道:“徐六郎这个混帐东西竟然当街行凶,把赵四郎打了个半死,人家都进宫来和朕告御状了。”
    卫皇后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随后蹙眉道:“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情?臣妾因徐昭容之故也是见过徐家那孩子几次的,瞧着可不像是这般莽撞的人,怎么会赵四郎起了冲突?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显昭帝冷笑一声,看向了泪水横飞的徐昭容。
    徐昭容见显昭帝望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圣人,六郎冤枉,他虽行事莽撞,可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您也是知晓的,他胆子素来极小,哪里又敢把人打个半死,他虽是和赵四郎起了冲突,可也不过是意气之争,那赵四郎武功甚好,他不把六郎打个半死就不错了,哪里轮得到六郎把他打个半死。”
    显昭帝也知徐昭容这话不假,那徐六郎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浪荡子,怕是连只鸡都不敢亲手杀,更何况是杀人了。
    “你的意思是,赵家冤枉了他?”显昭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昭容。
    “妾不敢说冤枉,赵四郎确实是和六郎起了冲突,也是六郎喊了家丁来助阵,可那些下人便是力气大些,又哪里是赵四郎的对手。”徐昭容并不明着喊冤,话里却透着为徐六郎抱屈的意思。
    显昭帝眯着眼望着徐昭容,神色高深莫测,让徐昭容忍不住避开了他的目光,把身子深深的伏在了地面,那曼妙的身姿难以自控的微微发抖。
    “臣妾倒是觉得徐昭容的话很有几分道理,几个下人哪里又会是赵四郎的对手,说不准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卫皇后柔声开口道。
    “徐六郎当街行凶已是事实,如今那赵四郎可是瘫在床上,听说人已是废了。”显昭帝眼底的温度更低了些,在寿昌公主也跪地痛哭的时候,口中发生一声沉重的叹息:“若不责罚他实在难以服众。”
    卫皇后点了点头,附和显昭帝道:“您说的是,依臣妾看是得给他一点教训,臣妾记得上次大郎那孩子因冲撞了二郎,您让他自领三十板子,不若就依照这般让徐六郎受个教训吧!”
    显昭帝没有说话,只看了看卫皇后,眼底带了几分深意,随后嘴角勾了勾:“就依着皇后的意思吧!”说完,话音儿顿了一下,微微俯身,似有些几分好奇的问道:“朕听说赵四郎和皇后的侄女订了亲?”
    卫皇后点了下头,笑道:“圣人的消息怕是比臣妾还要灵通,是有这么一回事,臣妾也是在素娘那孩子和赵四郎说亲后才才知晓的信儿,听说是大嫂一眼就瞧中了赵四郎。”卫皇后抿着嘴笑了一下,随后一声轻叹:“谁知道这喜事变悲事,只可怜了素娘那孩子。”
    “喜事变悲事?”显昭帝挑了下眉,说道:“看来永宁侯府是没有悔婚的打算了。”
    卫皇后抿了抿嘴角,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显昭帝的神色,眼底带了几分悲痛,口中却道:“哪里能在这个时候给赵家雪上加霜呢!这样背信弃义的事莫说父亲不会同意,便是臣妾也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显昭帝笑了一声:“重信践诺,卫家人当真是品德贵重。”
    “圣人这样说卫家实在是愧不敢当。”卫皇后轻摇着头,又神色关切的望着显昭帝,柔声道:“圣人便是出处理政务也该注意些身子,臣妾瞧着您都有些憔悴了,有道是劳逸结合,您可不能把自己逼的这样紧,别人臣妾是不知道,可臣妾瞧着,可是心疼了。”
    显昭帝大笑,从上位上下了下来,牵起卫皇后的手道:“皇后说的是,朕也觉得有些乏了。”
    “那圣人随臣妾回兴庆宫?正好也让徐昭容给您松散松散筋骨。”卫皇后微微一笑,既娇且媚。
    显昭帝顺势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徐昭容和寿昌公主,说道:“朕晚上在过去,到时候好好陪陪皇后。”
    卫皇后娇媚可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之后抬起一截藕臂,在显昭帝的领口出理了理,笑吟吟的说道:“那臣妾就在兴庆宫恭候圣驾了。”说完,便提出了告退,临走前又瞧了瞧徐昭容与寿昌公主,柔声道:“臣妾先把徐昭容和寿昌带下去了。”
    显昭帝挥了下,徐昭容与寿昌公主这才从地上起身,朝着显昭帝一福,随在卫皇后的身后出了太极宫。
    “娘娘,六郎那?”出了太极宫,徐昭容轻声询问道,脸上带了几分忧色,到底还是心疼自己侄子。
    卫皇后看了眼还跪在殿外的徐六郎一眼,吩咐道:“让魏保带他去令领罚。”卫皇后口中的魏保是兴庆宫的管事太监,由他带了徐六郎过去,侍卫自是不敢下死手。
    徐昭容脸上一喜,忙朝着卫皇后福了福身。
    卫皇后不以为意的挥了下手,又让宫人扶着徐老夫人回了兴庆宫。
    虽卫皇后待她亲切,徐老夫人却也不敢托大,不等宫人扶着她入座,便先给卫皇后见了礼,之后才微微颤颤的起身,有道了句:“臣妇失礼了。”
    卫皇后让徐昭容扶了她起身,才道:“老夫人怎这般客气,徐家的事就是本宫的事,更何况六郎是受了无妄之灾。”
    徐老夫人听懂卫皇后话里的意思,知道她是承了徐家的情,脸上的恭敬之色不变,口中却道:“昭容能有今天都是娘娘拂照,徐家不敢忘记娘娘的大恩大德。”
    卫皇后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徐昭容也是投了本宫的缘。”
    徐老夫人口中称“是”,又道:“这是昭容的福气,有您庇护,她才有今日。”
    卫皇后满意徐老夫人的识趣,这样的聪明人才讨人喜欢。
    “今日我也不好多留你了,一会让徐昭容派人送你和六郎一起出宫,得空了便多进宫瞧瞧徐昭容,这宫里的日子总是有些寂寞的,能有家人陪着说说话在是欢喜不过了。”卫皇后含笑说道,又看向了寿昌公主,笑道:“我倒是把你给忘了,正好徐昭容也不用使人了,你护着老夫人和六郎回府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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