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少年,是多少年?”
    “在这里,你很快就会遇到。”
    “在这里?”许清在这,除了楚悦,谁也不认识。哦对,还算认识一个异性,那个做面很好吃的厨房师傅,可惜,都已经是爷爷辈分了。所以说,这算命之说,简直是胡说八道。
    都怪自己心血来潮,算什么命,许清撇撇嘴,放下三十块钱,走了。
    在许清走出去十几米后,算命先生的摊位前,来了位长相英俊,气质矜贵的客人,他递给算命先生一百块,“刚刚那位小姐,她要你算了什么?”
    25.第25章
    在许清走出去十几米后, 算命先生的摊位前,来了位长相英俊,气质矜贵的客人,他递给算命先生一百块, 问道:“刚刚那位小姐, 她要你算了什么?”
    有的人相貌出众, 往人群中一站,就会被第一个发现,有的人气质非凡,无论走到哪里, 都是受人瞩目。像霍凡这种, 既相貌出众, 又气质非凡的男人, 无论何时何地出现, 总会吸引人多看他几眼。
    几分钟前, 两位结伴而来的女孩子, 求算命先生给算算姻缘,两人刚算完要走,一转身,其中一个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霍凡的身影, 又惊又喜地扯着另一个女孩看。
    算命先生跟着望过去, 果然是“惊为天人”, 难怪女人看了他都沸腾, 他来了兴趣, 细细观察起来,然后发现霍凡一直盯着同一个方向看,顺着他看的方向扫过去,是一个拿着手机在给夕阳拍照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往往会产生一种异常强烈的化学反应,这种化学反应通过两人的眼神、动作可见一斑。算命先生透过霍凡的神态,大概猜到几分。
    算命先生从霍凡手里抽走那一百块,笑了笑,“刚刚那位小姐问我,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所谓的江湖算命先生,哪有什么预知未来看透人生的本事,不过是善于观察、懂点人心,加上会那么点说话的艺术。这话说的,连霍凡这样的男人,心里都舒坦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霍凡想知道。
    却不想,算命先生笑而不语。
    霍凡何其聪明,掏出钱夹,从里面又抽出一百块给他,他顿时笑得眼睛眯成线,“我说,就这几天。”
    “她信了?”
    算命先生摇头。
    不信也罢,反正霍凡还没有想清楚,在沥江这几天,到底要不要现身。
    ——
    许清沿着河岸走了几分钟,拐进一条古巷里。
    这条古巷商业气息较浓重,两边有各种工艺品店和主题小酒吧。
    经过一家酒吧门前,里面传来略带沧桑的嗓音,许清顿然收住脚步,歌里唱着: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你始终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让你疯,让你去放纵,以为你,有天会感动,关于流言,我装作无动于衷……
    许清脚步转了个方向,走进那间酒吧。
    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点了杯mojito。唱至副歌,台上的男歌手在变化的舞台灯光下,握着麦全情投入: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旋涡,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您的mojito,请享用!”调酒师将调好的鸡尾酒放在许清面前,她坐着高脚椅转了个身,视线从舞台移开,端起来喝一口。酒精度不高,不够刺激,她现在情绪来了,想喝烈酒。
    酒喝了一半,就跟喝了半杯饮料似的,许清把酒杯推到一边。
    耳边的音乐已经停了,舞台上刚刚那个唱歌的男人拿着麦,对着台下宣布:有哪位帅哥或者美女想要上来表演?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上台表演,今晚她和她朋友在‘深夜’的所有消费,全部免单!”
    许清转着椅子,朝吧台后头的调酒师抛了个眼色,“嘿,帅哥,你们这里最烈的鸡尾酒是哪款?”
    “我们这里最烈的,深水炸弹。不过一般是男顾客才会点。”
    许清歪着脑袋不服气,“谁规定说,男人才可以喝烈酒?”
    调酒师赔笑,耸了耸肩,许清滑下高脚椅,“给我准备好,我就要这款深水炸弹。”说完,转身朝舞台大步走去。
    许清走到舞台前,台上的男人看到她,脸上闪过惊喜,弯腰向她伸出手,她把手给他,借着他的力气,往前胯一步登上舞台。台下响起口哨声,欢呼声和掌声,小酒吧的气氛顿时更高涨起来。
    “想要表演什么?”男人问她。
    “吉他弹唱。”
    “哦?”男人挑眉,显然对这位漂亮又大胆的女客人来了兴趣,“自弹自唱?还是我们的乐队伴奏,你负责唱?”
    “我自己来吧。”许清想了想,想到一手合适的曲目,“就来一首《滴答》。”
    男人去帮许清跟吉他手借了把吉他,派人在舞台中央放了张高脚椅,调整好麦克风支架。
    许清坐上椅子,抱着吉他拨了几个和弦找找感觉。
    男人对观众说了几句激昂的话,台下又是一片沸腾,效果达到了,他满意地退下,把舞台留给许清。许清靠近麦克风,台下观众渐渐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甚至有人激动又期待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上来时一时脑热,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舞台上只剩自己一个人,而且大家对她期望好像挺高,许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她稍稍调了下麦克风距离,对着收音轻轻开口,“两年没碰吉他了,希望今天不会在众位面前出洋相。一首《滴答》,送给大家。”
    掌声雷动,许清拨弄琴弦,优美的前奏响起,台下掌声由强转弱,最后整间酒吧只有音符在飘荡。
    “滴答铃答铃答铃答玲达时针它不停在转动滴答铃答铃答铃答玲达小雨它拍打着水花滴答铃答铃答铃答玲达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读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追求文艺。唱小清新的歌,谈小清新的恋爱,总觉得要为对方改变自己,才足够证明是真的爱对方。吉他,是许清为沈易北学的,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年,沈易北的生日宴会上,她亲自给他弹奏的《生日快乐》。
    那晚,沈易北握着她长出厚茧的手,亲吻她的指尖,说的却是,“你其实没有必要去学。”
    她唱到“滴答铃答铃答铃答玲达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滴答铃答铃答铃答玲达整理好心情再出发……”视线变得模糊一片,眼眶蓄满水光,睫毛煽动,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吉他琴弦上,融进音乐里。
    再见了,沈易北,goodby my love。
    一首歌没有唱完,许清就因为情绪失控而失去了声音,她放下吉他,对台下鞠躬至歉,抹着眼泪跑下了舞台。
    尽管这样,许清还是得到了免单的权利。吧台上,调酒师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深水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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