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苦肉计,苦肉计懂不懂?先收买你,然后收买婆婆,最后搞定二少。”岑曼气鼓鼓地瞪着双眼,“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偏要帮那个姓白的说好话,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难道你不觉得我已经够惨了吗?我只不过希望自己的感情开花结果,你作为姐姐,不应该帮我吗?”
    我暗叹一声,为难地说:“曼曼,你觉得你是真的喜欢江旬一?”
    “不然呢?”
    “不是因为江家可以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我直白地问,岑曼脸上挂不住了,气愤地反驳,“喂,你什么意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好,就算我有私心,可是,可是我也是跟你学的,你不也是看中了江家的钱,能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能治疗大妈/的病,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还来质问我,你凭什么质问我?”
    “所以,我不是质问你,你说得对,我没有资格。”我转身,又清洗碗筷,说道,“江烨和我的婚姻,没有爱情,我只是不希望,江家两个儿子都是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岑曼倚着橱柜,斜睨我,笑问:“喂,我发现你好像很关心二少,难不成你对他真的动了心?”
    “别拿我开玩笑,这不好笑。”
    “哎,我呢,也承认,是你说的一半一半。”岑曼转了转眼珠子,思虑地说,“二少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又风度翩翩是个正人君子,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当然,嫁给他的确能让我的生活得到改善,这就是两全其美,你说的爱情,哼,固然重要,可是在生活中,爱情往往最脆弱,你比我大这么多,应该不再天真了。”
    渴望爱情就是天真吗?或许吧,在我的世界里,爱情是件奢侈的事情。
    收拾好厨房,我上了楼,目光很自然会扫到那扇门,可是我不会推开。我返回自己房间,把衣柜所有衣服翻出来整理,然后将江烨的衬衣外套全都熨烫一遍,我尽可能让自己忙一点,忙得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人。
    手碰到挂在衣柜最里面的旗袍,我想起他说的“你很美”,他似乎不轻易赞扬别人,他总是告诉白晓琳,他不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可他说过,我很笨,除了长年龄,却忘了长脑子。
    “滴滴——”手机提示音惊醒了我的游神。(手机被扔掉后用旧手机暂时替代。)
    我打开微信。
    ——能不能过来看我一眼?
    江旬一的信息让我陷入沉思。
    ——有事拜托你。
    他继续发送信息,手机在我手心震动,震得我全身一颤。
    ——无聊的我想做些无聊的事。
    他的确很无聊。我放下手机,脑中一片空白,坐在床上发愣。
    ——我想到一些事情,可能与岑楠有关。
    连续不断的信息搅得我心神不宁,如果我不过去,他可能会一直发过来,再说了,他为我受伤,我却一天也不照顾,于情于理倒是说不过去。我安抚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答应他的引诱。
    门没锁,他躺在床上,枕着双手,邪笑地看着门口的我。风吹动窗帘,吹来他的微笑,撩拨了我心底的涟漪。
    “如果不是跟岑楠有关,你就打算一直不管我?”江旬一似有怨气地问我。
    我故意敞开房门,走了进去,“这么多人照顾你,把你当菩萨供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如果我是菩萨,一定把你办了。”
    “为什么?”我微蹙眉,不解地看着他。
    江旬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喂,你开着房门干什么?”
    “通风。”我轻描淡写地问,“你有什么事拜托我?”
    “医生再三交代,伤口不能沾水。”江旬一噘着嘴,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知道,然后呢?”我故意装作无所谓。
    “我想洗澡。”江旬一无辜地大眼睛真是人畜无害,不对不对,是有毒。
    我倒吸一口冷气,冲上去,尴尬地反问:“你不是,不是要我帮你……”
    江旬一点了头,一本正经地说:“白晓琳笨手笨脚,肯定不行,至于岑曼,肯定会对我上下其手。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不可能。”我红着脸,忿忿地啐道,“我找妈给你洗。”
    “你不是说欠我一个人情,不知道怎么还吗?”江旬一挑着眉头,得意洋洋地威胁,“现在就是还恩的时候,否则以后我让你欠我一辈子。”
    这只狡猾的狐狸,我恨得咬牙切齿,却迈不开步子,敞开的房门就在眼前,我只要一狠心,绝尘离去,管他的,他这臭小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知道欺负人。
    正文 第84章 暧昧让我心酸
    既不能淋浴又不能泡在浴缸里,江旬一现在的清洁方式很简易,只需要脱掉衣服,用干净的热毛巾擦拭身体,所以浴室放着一张小凳子,他坐在上面,我沾了热水,然后蹲下来,认真地擦着他的双手。
    “嘶——”江旬一微微蹙眉,我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碰到伤口了。”我觉得我很小心,可是他一脸正义,倒也不像说假话的人。于是我将t恤往上翻转,他举着双手,示意让我脱掉,我一开始并不肯这么做,可是他看着我,委屈地说,他受不了身上很脏的感觉,拜托我一次能清洗干净一些。
    “难道你心有杂念?”江旬一挑衅一笑。
    虽然明知他下的套,可还是一下子脱掉他的t恤,反正走光的又不是我,人家都不介意,我介意个什么鬼。扔掉t恤,我转身看到他的臂膀,古铜色的肌肉结实有劲,他正襟危坐,等着我的触碰,我的眼神落在肩胛部的肌肉,有道很深的刀伤,像是刚缝起来不久。
    我碰到了刀伤,轻轻地扫过针缝过的地方,忍着心疼,问道:“痛吗?”
    “不痛。”旬一简单干脆地答道。
    我红了眼眶,放下手,然后拿毛巾仔细地擦拭刀伤周围。
    “那天,你一直守在外面?”
    “嗯。”
    “我被他们带去后门,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岑曼被人带出金屋,感觉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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