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熹极力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跟乔剑波打招呼,“乔医生吗?”
    “你是?”
    乔剑波看着这女人有些眼熟,像是在电视里看到过似得。
    “我是虞熹,朋友介绍过来的。”
    “哦,虞小姐哪里不舒服?”
    虞熹压根没仔细去听乔剑波在问什么,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蓝歌。
    蓝歌脸色很苍白,几近透明的颜色,让人心疼。
    曾经,她答应过蓝歌的,在她的宝宝出世之后,要把她的宝宝当做自己的宝宝一样抚养在身边,可是后来,她却没能兑现她的诺言。
    听说蓝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呼吸。
    那个可怜的孩子同她自己的骨肉一样早早夭折了。
    念及此处,虞熹倍感自责,眼圈更是掩不住地泛红。
    蓝歌淡淡描摹了她一眼,这女人同眉妩一样是个媚色无边的女人,尤其那双眸子,有几分说不出的亲切熟稔,还真有一点眉妩的影子。
    可,又怎么可能呢?
    眉妩死了,死于那场爆炸之中,尸骨无存。
    哪怕她那座被池慕寒修葺华丽的墓中,安葬的也只是她的衣冠。
    乔剑波觉得这位虞小姐怪怪的,问她哪里不舒服也不回答,一直瞅着蓝歌,压根不像是来看病的,有点像是来看蓝歌的。
    他轻轻咳嗽一声,“虞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
    虞熹这才将目光从蓝歌脸上收回,尴尬地笑了笑,“我以前被烧伤过,脸上整过容,最近吧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乔医生你看用些什么药好?”
    乔剑波瞧了瞧虞熹这张惊艳的脸蛋,若是她自己不说,还真是瞧不出是整过的。
    “我让皮肤科的医生带你去检查一下。”
    蓝歌知趣说,“剑波,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蓝歌,你难得来我这里,就多坐一会再走吧。你先去办公室等我。”
    看着乔剑波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蓝歌点了下脑袋,“好。”
    听得那个“好”字,乔剑波顿时笑弯了眉角。
    一眼鉴定,这个乔医生对蓝歌有意思的。
    虞熹偷笑了下,在乔剑波的陪同下,一同前去皮肤科。
    她小心打探:“乔医生,我看那位蓝小姐好像气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小毛病,会好的。”
    乔剑波就这么干脆一句。
    在他看来,不管蓝歌生什么病,哪怕情况再糟糕,他都会帮助她好起来。
    看得出乔剑波不太想说蓝歌的事,她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乔剑波把她送到皮肤科后,跟皮肤科的医生交代几句,并没逗留,就出去了。
    虞熹知道,他是急着回办公室见蓝歌。
    来这里,虞熹目的并非看诊,只是为了来见蓝歌而已,只是看到她过得很不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简单和皮肤科的医生说了下自己的情况,配了点药,便打算离开。
    拿着药从药房出来,走到医院大堂的时候,看到走在自己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时间既激动又有些紧张,虞熹寻思了下,还是追上去,“蓝小姐,等下。”
    听见从背后传来的女人声音,蓝歌回头,正见虞熹踩着细高跟鞋向自己跑过来,有点儿急,有点憨,在蓝歌的映象里似乎只有眉妩踩着高跟鞋跑步时的样子才这么可爱。
    蓝歌觉得奇怪,明明和虞熹是初次见面,但就有种说不上的感觉来,看着这个虞熹,总会让她想起眉妩。
    直至虞熹气喘吁吁站在她跟前,她才问,“什么事,虞小姐?”
    虞熹热络地套近乎,“我是开车来的,如果蓝小姐没开车的话,我想我可以载你一程。”
    蓝歌想也未想,就说了“好”。
    当她听见自己说了声“好”的时候,都觉得吃惊。
    让一个陌生人送她回去,这很不符合她的个性。
    蓝歌摇了摇脑袋,兴许是她太过想念眉妩了,看到虞熹又觉得异常亲切,就没了防范之心。
    见蓝歌答应,虞熹笑得特别欢。
    两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是虞熹问,蓝歌应。
    瞧了瞧蓝歌那么瘦,虞熹就心头,“蓝小姐,你好瘦,该多吃点。”
    “最近胃口不大好。”
    虞熹又试探性地问道:“我刚才看到你从精神科出来,你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在监狱里这么多年的生活,蓝歌早已变得冷漠、敏感、谨慎,但不知怎的,可这个虞熹就像有魔力似得,能令她敞开心扉。
    蓝歌抬头望了眼午后干净明亮的蓝天,“是忧郁症。”
    淡淡的几个字,就令虞熹红了眼圈。
    怎么会?蓝歌怎么会得了忧郁症呢?
    虞熹以前老是担心,会不会遗传家族的精神病?
    外婆有精神病,焚炭去世的,妈妈到了中年,也精神失常,把车子开进了湖里。
    那个时候,蓝歌就像个大姐姐一般一遍遍重复地安慰她:不会的,我们眉妩这么善良,老天爷怎么舍得让你得那种病呢?
    她没有遗传家族的精神疾病,却是蓝歌得了这种可怕的病。
    在监狱那种弱肉强食的鬼地方,蓝歌一个弱女子不生病才怪?
    娱乐圈里,不乏生这种病的艺人,绝代风华的张国荣不就是得了抑郁症,从酒店二十四楼一纵而下,摔成了肉泥。
    这就是抑郁症最坏的结果。
    只是,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让蓝歌生这种病呢?
    心中在咆哮,在揪痛。
    这一刻,她是多么想伸手抱一抱她。
    然,她不能,只是僵在原地,什么都不能做。
    她学着乔剑波那种轻快的口气说:“没事的,只要好好吃药,就会痊愈的。”
    蓝歌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笑了。
    徒步至停车场,眉妩正要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就被是三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男人拦住,“你就是虞熹?”
    这几个男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虞熹并未回答他们,用车钥匙解锁之后,直接拉开车门,对蓝歌说,“上车。”
    这时,男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摁住了虞熹打开的车门,“我们问你话呢?”
    虞熹丝毫不惧怕,高高抬起脸,对上那个男人,“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旁边一个带鸭舌帽的男人斜眼一笑,“跟她费什么话?她这张狐狸精的脸蛋化成灰我都认识。”
    紧接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
    那个玻璃瓶中装着黄色的液体,看起来很恶心。
    虞熹已然意识到什么,眉头一拧,撒腿就拉起蓝歌的手一起跑。
    但男人的手速度很快,从后面拽住了她的肩膀,“抢了我们萧女神的角色,还想跑?”
    原来是萧怜儿的脑残粉!
    曾经,她就被一些狂热的脑残粉淋过狗血,现在这些人是又要对她做什么疯狂的事了吧?
    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瓶子里装的是强酸性液体!
    急中生智,她猛地一推蓝歌,对她大喊一声,“蓝歌,你快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明明蓝歌是有机会跑掉的,但是她却不肯走,偏偏固执地用干瘦的身子护在虞熹的跟前。
    “你们大庭广众的,是要干什么?”
    顶着鸭舌帽的男人,一把就将蓝歌推倒在地,“滚你丫的,别多管闲事!”
    男人犀利狠辣的眸光转移至虞熹脸上,“我把你这张脸毁了,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们萧女神抢角?”
    ☆、第249章 让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男人狠戾声音刚落,就悻悻拧开玻璃瓶盖子。
    蓝歌看着那瓶子里的东西,就觉头皮发麻,回想起以前在监狱里被那些女囚用烟头烫,小小的烟头烫下去就能让人疼得冒汗,何况这是一整瓶的酸性液体。
    万一那些可怕的液体泼在了虞熹的脸上,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慌骇之后,她一咬牙就欲站起身来,但被一个眼尖的男人给死死按在了地上,“你他妈给我老实点,不然连你一起泼!”
    蓝歌瞅见不远处有一对小夫妻正朝这边走过来,张嘴就喊“救命”。
    只是这“救命”二字还未脱口而出,就被男人用力地捂住了嘴巴,急着眉头看向鸭舌帽男,“我说你动作快点呀,有人来了。”
    鸭舌帽男狰狞地斜嘴笑了下,就高高抬起了手。
    眼见那些黄色的液体就要朝自己脸上泼过来,虞熹一抬手肘就往擒住自己的那个男人腹部用力撞去,撞得那个男人“哎哟”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就松开了她。
    同时,拿起自己的包,就挡住了那些硫酸,然后,那么轻轻地一扫,就泼回到了那个鸭舌帽男的脸上。
    顿时,男人一张脸就被硫酸腐蚀得见了红色肌理下那一层密密麻麻的血网。
    痛得男人叫得一个惊天动地!
    好在今天背的是个牛皮大包,有两张a4纸那么大,足够来挡住那些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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