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无菌服进到重症监护室里,来到冷廷遇身边,她甚至是毫不顾忌守在一旁的护士,直接俯身下去,亲吻他的英挺的鼻尖和他菲薄苍白的双唇,然后,又亲吻他的冒出浅浅青茬的下巴。
    那些浅浅的青茬,虽然短,却很硬,很扎人,但简夏却非常喜欢,因为当每一次冷廷遇下巴上的胡茬扎在她的肌肤上的时候,她都能强烈的感觉到,他对她浓浓的爱。
    只有一个男人足够爱你的时候,她才会搂着你,用他的下巴,寸寸划过你的肌肤,就像是亲吻一样。
    “我能帮我老公擦脸,剃胡子吗?”
    唇瓣,在冷廷遇的下巴上不知道停留了多久之后,简夏才抬起头来,忽然问身后的护士道。
    护士甜甜一笑,答应道,“可以的,冷太太,您小心一点不好。”
    得到允许,简夏感激一笑,将从大宅里带来的冷廷遇专用的清洁用品,一一拿了出来。
    她知道,冷廷遇是个特别爱干净的男人,每天必须洗澡,必须刮胡子。
    现在想要给他洗澡,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她可以帮她擦脸擦手,刮胡子。
    去拧了热毛巾来,简夏开始给冷廷遇擦脸。
    她的动作,很轻柔很轻柔,轻柔到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她的眼神,更是专注到无法形容,充满崇拜和爱慕,还有幸福甜蜜。
    给冷廷遇擦完脸和手,简夏又开始给她刮胡子。
    冷廷遇不喜欢电动的剃须刀,喜欢比较传统的剃须方式,因为这样可以把胡子处理的更加干净。
    所以,简夏先在他的胡须生长的地方,用手轻轻地涂上一层剃须膏,那白色的泡沫,就像香浓的乳酪般,细腻又柔软,感觉很好。
    等剃须膏涂抹好后,简夏拿过剃须刀,从上至下,开始小心翼翼地给冷廷遇刮胡子。
    以前的时候,她也给冷廷遇刮过几次胡子,不过,都是冷廷遇自己涂好了剃须膏后,她只管坐在盥洗台上,拿着剃须刀给他剃。
    在她给他剃的时候,他还会特别不老实,老是低头吻她,她躲都躲不过,最后弄的她满脸也是剃须膏。
    一旁的护士看着简夏那无比温柔又小心的样子,心中,除了羡慕嫉妒,便是对这一对夫妻的敬佩。
    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他们开的是一辆迈巴赫,冷廷遇是为了保护简夏,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
    大家都知道,迈巴赫不仅舒适性极强,而且安全性很高,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发生毁灭性的车祸,车子本身都是有很强的保护性措施的,车里面的人不受重伤。
    像冷廷遇这样的男人不,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就是在明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他还要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简夏。
    所以,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冷廷遇重伤,而简夏却毫发未损。
    如果冷廷遇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去为简夏阻挡了车祸发生时所带来的冲击力,他的后脑完全不会受到撞击,肋骨更加不可能断裂的。
    在那样千钧一发之际,冷廷遇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思考,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出自下意识,出自一种本能。
    由此可见,冷廷遇对简夏的爱,是多么的厚重。
    厚重到可以不计一切地去保护她,哪怕明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
    简夏为冷廷遇一点一点地刮完胡子,擦干净脸上白色的剃须膏后,又给他擦上须后水,那淡淡清冽的味道,好闻极了,混和着冷廷遇原本身上的体香,是简夏最喜欢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做完所有的一切,简夏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双手握住冷廷遇那白皙修长,骨骼雅致的大手,即使重伤躺在床上,他的手,仍旧是温暖的,无比的温暖。
    “很早的时候,就听妈说,你小时候特别特别地调皮捣蛋,还在读幼儿园的时候,就把妈的首饰拿去送给班上的小女孩。”简夏说着,不禁皱着鼻子俏皮地扬唇一笑,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冷廷遇结实的小臂上掐了一把,嗔着他道,“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从幼儿园开始,你就有女朋友了,开始和别的女人亲嘴接吻了?”
    简夏嗔着他,见他只是安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更不开口回答她,她又兀自地点了点头道,“一定是,你怎么可能这么体贴细致,什么都知道,一定从小就是一个把妹高手。”
    “妈还说,你从小就脸皮特别厚,总是仗着自己的一副好皮囊,去迷惑班上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女生,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帮你写做业。”想着冷廷遇小时候一副妖孽的样子去迷惑别的小女生的样子,简夏便禁不住好笑,“冷廷遇,从小到大,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写过家庭作业呀,这样一来,你从小到大到底勾引迷惑了多少的女生呀?”
    一旁守着的护士听着简夏的话,也不禁笑了,插话道,“估计冷先生读书的时候,一定是学霸加学校里的校草级风云人物,肯定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冷先生。”
    简夏回头,看着护士一笑,摇了摇头道,“才不是,他小时候是个学渣,不过确实是个风云人物,因为老跟同学打架,还跟老师对着干,把老师都气哭过。”
    护士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叹道,“真的想不到,冷先生小时候会是一个那么调皮捣蛋的学生。”
    简夏亦是笑了,格外骄傲地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老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他做不到或者不敢做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
    “太太,外面有人想见你。”
    简夏的话音才落下,门口,便传来叩门的声音,然后,楼小菁探头进来,对简夏道。
    “谁?”简夏看向门口问道。
    “季常委的太太,肖美芳女士。”
    得到答案,简夏原本澄亮皎洁的双眸,瞬间便黯淡了光芒。
    她垂下双眸,看着冷廷遇,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想见她,让她走吧!”
    “夏夏,难道你就不想听听,关于你妈妈悦瑶的事情吗?”只不过,简夏拒绝的话音才落下,肖美芳便钻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就站在楼小菁的身边。
    简夏倏地抬眸,看向门口的肖美芳,却没有说话。
    “你妈妈从小是我带大的,我最了解她,你难道就不想了解一下你妈妈的过去吗?”肖美芳看着简夏,眼里带着恳求地道。
    简夏看着她,迟疑一瞬,终是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冷廷遇后,松开了他的手,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松开冷廷遇的手,身起走开的那一霎那,冷廷遇那只原本被她握着的手五指,动了动,像是想要抓紧简夏,不让她离开一样。
    像是感应到什么,走了几步,简夏又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看到跟刚刚一样,并没有任何反应的冷廷遇,她又大步走回床前,俯身,亲了亲他的唇,“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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