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要死了还犹不自知,可能作案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一般心虚的家伙看到犯罪现场被人这么看着都会浮想联翩,她倒好,居然半天没往那方面考虑。
    看着男朋友在在明媚的光线下美貌的样子,顿时就心痒痒了,想着吃饭之前还可以先沾点便宜。
    她见那家伙疑似发呆,也没有出声,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背后揽住他的肩膀,把脑袋放他脖子上,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下,然后到“才回来啊?吃饭没有?”
    迹部没有说话,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放大招的前兆,然而西门庆还没见过他积攒着火气收拾人的样子,见他没说话也没往心里去。
    还以为他又翻了莎士比亚现在心中有感,沉溺在凄美浪漫的笔触中呢。
    她视线往下,就看到他手里一上一下抛的居然不是网球,而是一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番茄。
    西门庆乐了,这大少爷成天不是讲究华丽吗?怎么今天拿颗番茄在手里把玩?
    她一把将抛在半空的番茄抢过来,别说,品相还真不错,这种品种的番茄个头不大,但长相却特别漂亮,比乒乓球大两圈的样子,红得璀璨泛光,不过就是有些眼熟。
    还是刚刚摘下来的样子,炎炎的夏日看了就忍不住吞口水,想一口下去解解渴。
    西门庆当然也直接这么做了,她一口汁液在口腔中迸溅,酸酸甜甜的口感仿佛激活了整个味蕾,本来胃口平平的她感觉现在去餐厅得多吃两碗饭。
    不过嚼着嚼着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尼玛不对啊,不光长得很眼熟,味道也微妙啊!
    其实对于蔬果种植一道,外面的人可能觉得都差不多,最多是品相优良,新鲜与否,口感差异的区别。
    可同样的东西到了种植者手里就不一样了,不说土质和侍弄习惯还有精心程度的区别,在整个声张过程,也有可能遇到不一样的气候经过,这些微妙的因素都会导致口感味道的差异。
    不要说土质的区别,哪怕就在同一块地里,由不同的两个人种出来的东西,也有明显的差异,就算差异不明显,经验老道的人自己总会知道自己那份什么样子的。
    西门庆一口番茄刚刚咽下去,忽的就冷汗流了下来,这,这不是她的宝贝们吗?这不是她借着顶级罕见的肥沃土壤生根,沐浴在玫瑰的芳香之下,虽然是偷偷摸摸的私生女,但也倾注了全部关爱的宝贝们吗?
    她默默的把脑袋从迹部的肩膀上挪了下来,板正的站好,收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面色肃穆的看着前方,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瞟像迹部。
    就见他嗤笑一声,回过头面对面的看着她,脸上带着玩味的似笑非笑“怎么?尝出来了?”
    西门庆讪讪到“这,味道是有些似曾相识啊,一定是昨天在学校餐厅吃的蔬菜沙拉,哈哈哈!那你这——”
    “餐厅拿的?”她就盼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是餐厅的人途经玫瑰园,无意中发现摘走的。
    尽管她知道餐厅的职工是不可以随便在校园乱走的。
    迹部从她手里把番茄拿回来,也不嫌弃她,就着她刚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下去,嫣红的番茄和他漂亮润泽的唇色相得益彰,充满了诱人的美感,可西门庆这会儿却没有精力心猿意马了。
    她只觉得他咬东西看着自己的样子,像是他咬的不是番茄,是自己的肉一样,顿时有种幻肢痛的感觉。
    “呵!你说呢?”迹部反问到。
    西门庆当时就膝盖一软,差点跪了!
    知道装死没用的西门庆一把扑上去抱住他的腰,侧脸埋在他胸膛无赖的蹭“其实你不知道,这是咱的闺女啊!”
    迹部正要咽下去的番茄一口哽在喉间,差点把自己呛死。
    他把女朋友从怀里掏出来,明确不吃她这套,冷笑到“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番茄女儿,青椒儿子。”
    “诶?名字不错诶!”西门庆无视尴尬顾左右而言他“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叫番茄和青椒,迹部番茄,迹部青椒,多好听?”总之比西门庆好。
    迹部觉得他今天有可能会被气死,但鉴于这家伙这件事上的可恶,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收拾她。
    “阿庆,你是不是觉得,之前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撒娇耍赖胡搅蛮缠我都会妥协,所以给了你错觉,认为只要你用了那些招数,在我这里就什么都可以蒙混过去?”
    “如果之前的一再退让给你造成了这样的错觉,那么我道歉,今后绝对不会了。”
    诶?别别别!那可别,说事就说事,哪有一言不合削减待遇的?
    一般男孩子说这话只会讨打,但他们的情况不一样,西门庆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谈恋爱以来什么事不是她说了就是?让他为难的事也没少干,成天急吼吼的把人逼墙角,为了自己的恶趣味没少折腾他。
    就连最近总二郎的事也一直是他在委曲求全,更不要说平时一些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只要她耍无赖最终还是得让他照单全收。
    他的性格本来就张扬骄傲,将要统领偌大商业帝国的继承人,学生时代就立于绝对顶端的家伙,基因里就没有半点软弱。
    西门庆要是不知道他为自己做到了哪一步,那就真的是缺心眼了,她欣喜感动的同时也很满意这个现状。
    所以迹部这招釜底抽薪表示以后不迁就着她犯规玩儿了,西门庆顿时就慌了,知道这次是真招他生气了。
    见他死盯着自己气场上就表示这事没有轻轻放下的余地,便挤挤挨挨的蹭过去抓住他的手“你,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错了,你这样我难受。”
    迹部看她这样习惯性的想心软,可理智阻止了自己,这家伙的德行他是知道的,嘴里面道歉但下次该怎么来怎么来,那他今天这反应有什么意义?
    “哼!想让我不生气也可以,那些东西有一株是一株,全部铲了。”
    西门庆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这是人干的事吗?”
    “所以你的歉疚仅仅就是口头上的?”迹部冷笑“你当初那么努力争取那块地的经营权就是为了暗度陈仓?”
    “那玫瑰花我不也照顾得很好吗?又没有只顾自己的娃就苛待前窝的孩子。”西门庆反驳到,她这会儿还没从迹部的要求中回过神来,什么放低姿态都忘了。
    “你——”迹部咬牙,都说了他不想给番茄青椒当爹,玫瑰也不行“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把一切处理得很好?你看看我的花园,哪里还能看?”
    “你今天之前不是好好的?藏在花丛下面又看不见。你就这么狠心要把它们赶尽杀绝啊?你这不是挖我的肉吗?”
    “少来这套,你自找的,不把它们种在不该种的地方,会有今天的事?想偷换概念怪我不近人情?那你毁我花园的时候怎么没替我想想?”迹部数落到“我还傻乎乎的相信你把专业的人遣走了。”
    “这话就过分了啊!专业不专业的,我照顾得不比别人差,人家教授亲口说的。”
    “这个时候你还在为自己自得?还有你别岔开话题,平时是不跟你计较给你台阶下,还真以为自己说话有多高明似的。”
    “哟哟哟!那是,我们哪里懂什么语言艺术啊,还是您厉害,一张嘴得罪了全国所有高校的网球部,那叫一战成名啊,那叫战绩华丽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那些全拔了?”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跟您叫板,咱俩还是讨论给孩子起名字的事吧?”西门庆按下他手里的电话,讨好到。
    迹部还生着气呢,听了这话心里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又觉得事情还没完不合适,生生憋了回去,难受得要死。
    不过他也算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态度,认错,可以,动她的东西,不行。
    不管怎么黑脸警告,稍微放松一点她就意图把话题给你带歪,实在可恶。
    但讲道理,让迹部真的无视她的想法,现在就把那些碍眼的东西刨了,他也不敢这么做。那家伙宝贝自己成果的样子他是见过的,自己敢出手,估计这家伙能躺在地上说出先从她身上踩过去这话。
    最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果然又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一次,因为就这事上,根本也毫无办法,都已经种了根本就不可能挖掉。
    昨天他细看了那些菜,虽然衬得玫瑰园辣眼睛,完全是在凌迟他的美学,但本身长势却非常好,就这么破坏的话他心里也心虚。
    迹部“……”
    所以说即使道理全站他这边了,结局还是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对吧?如果道理是个人,一定会一巴掌扇死他——
    怎么就这么扶不起?给你个支架在你女朋友面前骨头都是软的。
    迹部一边陷入了自我唾弃,一边又恶狠狠的想再怎么样也得让她长个记性,不然以后就真的任由她上天了。
    他最后不情不愿到“要不拔你的菜也可以,但你得自己清楚的认识到这事是自己错了,而且做错事的人,得到一点惩罚不过份吧?”
    迹部话还没说完,正琢磨接下来要给她找点什么事做让她多少吃点苦头的时候,就见她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后在他满头雾水的眼神中慢慢走到办公桌旁边,往桌上一趴——
    冰帝女生的夏季制服是清爽的短袖衬衣和剪裁精良的褐色竖条纹短裙,因为并不是保守古板的校风,裙子的长度不算太长,甚至有女生二次改短,只要不过分夸张也不会被抓风纪。
    西门庆倒是没有改短裙子,但她身材高挑,别的女孩子穿着可能到膝盖上方一寸的裙子,她这里就又要高了一截,明明没有改动也和改过的差不多了。
    平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的姿势就露出了诱人的绝对领域。
    她虽然曲线还没到成年女人的完美丰满,但臀部也是小巧浑圆,挺翘漂亮的,就这么趴在那里,胖次若隐若现。
    迹部一时有些懵逼,拿不准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口里有些干,然后就看到她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子看着他到“那,那就算是惩罚,你也轻点!”
    第40章
    迹部从会长办公室走出来, 觉得自己的人生恐怕也就这样了。
    修理硬不下心肠,立场不坚定分分钟被带歪, 更经受不起诱惑, 结果最终还是被她蒙混过关不说,这会儿她心里还指不定怎么得意呢。
    迹部悲愤的回头,看见那家伙惬意的落后他一步从里面出来, 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
    感觉到他的眼神,她扬起一张笑脸,追上来挽着自己胳膊“呀~我也没想到你根本不是那意思,只是想使唤人干点活儿而已。”
    “可一开始你怎么不说清楚呢?最后做都做完了才后悔, 不厚道啊!说实话你也是喜欢的吧?我觉得那个约定根本就没有必要了,大家现在这样都难受, 何必呢。”
    迹部被连戳了好几个痛处, 脸色一红,羞恼的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下来。
    西门庆才不理会他的傲娇,反而逗他一样又缠了上去,再扒!再缠!来回几次后, 迹部也没了脾气。
    他摸了摸她柔软的黑发,无奈到“你就是不肯听话!”
    可是到这份上了, 也就只有念叨一两句的份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算冰帝午餐时间比一般学校要长得多,但他们耽误的时间也不少。
    回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也只有十来分钟了, 同桌君看到他俩双双走进来,顿时心里一颤。
    中午没在餐厅看到她就知道这会儿她八成正在倒霉,整个午餐同桌君都食不知味,这会儿看到人了,反而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不至于连自首都没机会了吧?
    见西门不但没有预想中被风雨摧残后的可怜样,反倒一副得意满足的表情,同桌君纳罕了。
    他撞了撞她的胳膊肘“诶!怎么样?迹部君就没怎么你?”
    “你怎么知道?”西门庆先是疑惑,随即了然。
    昨天这家伙帮她干活来着,这么巧今天迹部就发难了,想必还是昨天出的纰漏,遂问同桌君到底怎么回事。
    得到回答和道歉后,西门庆摆摆手表示没有关系“反正结果来说,现在走了明路还更好了,至少不用每天偷运了,我的书包即使再加上你的,空间也不怎么够了啊,更何况不久之后就会大面积成熟。”
    同桌君的书包最近老是被征用,每天鼓囊囊的一包带出学校,还被风纪委拦下盘问过,作为同桌到这份儿上可真是无可挑剔了。
    下午西门庆一边上课一边琢磨怎么跟总二郎说要离家三天参加合宿的事。
    迹部所谓的使唤人,就是让她在网球部即将到来的合宿期间过去帮忙。
    之前关东大赛已经出了结果,冰帝以排位第一的成绩自然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全国大赛。
    每年赛前要进行一次合宿这是雷打不动的,不光是他们,其他学校也是一样的。
    每年角逐冠军的也就那么几个学校,实力来说其实都在伯仲之间,拼的就是情报,战术,状态,还有运气了。
    冰帝需要一个绝对放松的环境好好凝练今年所增长的实力,然后明晰的讨论出最完美的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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