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扎头发的少女想也不想:“嗯,看到凹凸曼在打小怪兽。”
    侠客:“噗——”
    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古屋花衣往旁边挪了挪,继续用手当梳子梳头。
    “是战况太激烈?”库洛洛完全不在意她是不是胡扯,似笑非笑:“还是精彩到你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洗?”
    “我以为你会问凹凸曼是什么。”
    库洛洛挑眉:“它是什么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这可是事关邪不压正还是邪能胜正的大事。”
    “哦?那最后结果呢?”
    “你傻?”银发少女抽空扔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都跑回来了怎么会知道结果。”
    “……”
    库洛洛看了眼侠客,发现后者正努力将头埋进膝盖里。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藏住他快抖成筛子的大幅度动作。
    “很好笑?”古屋花衣看着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地侠客,表情木然。
    仔细想来,那个方向是侠客给她指的,遇到的还是库洛洛的熟人。不仅如此,刚刚那种程度的试探,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这帮人为什么就不能直接一些?
    还不如刚才那个变态来的爽快呢……
    想到这,古屋花衣有些无奈:“听说你们是强盗而不是小偷,光明正大一点很难吗?”
    “不好意思,习惯了。”库洛洛往后捋了捋头发:“我想以古屋小姐的聪慧,一定明白我想问什么。”
    这话说得,真是无比漂亮,漂亮的她根本找不到拒绝的说辞。
    果然这个世界上会拍马屁的人都是可怕的。
    “好吧,我遇到了你熟人。”古屋花衣耸:“说真的他比你长得还像牛郎,哦对了,牛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牛郎就是……”
    库洛洛忙不迭打断:“我知道。”
    “那你是什么表情?”少女皱眉:“我这是在夸你。”
    “……抱歉我不这么认为。”
    “那好吧其实你比他更像牛郎。”
    “……”
    “你们真的不是在同一家店干活的吗?”
    “……”
    事实证明,所谓‘不按常理出牌’的真正解释,是不管你出不出……
    古屋花衣都是会出的。
    “既然如此——”库洛洛站起来,走到少女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初晨的日光扫过他的脸颊,带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令他原本就很像邻家小哥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柔和了许多。
    简直太有欺骗性了。
    不过这些古屋花衣都是看不见的。
    因为库洛洛站的角度刚好遮住了她面前全部的光线。
    在她的眼里,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的库洛洛,就像是学期末催着她交论文的老教授。而后者也不负众望,淡淡开口,吐出一句话。
    “啊——”
    结果却被一声凄厉的惨叫给盖了过去。
    库洛洛:“……”
    侠客:“……”
    古屋花衣:“……”
    这算是,天意吧?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身上插着扑克牌,躺在地上抽搐的可怜考生。而是个乍看上去很陌生,仔细看却又带着点熟悉感的身影。
    红色朝天的发型,紧身的马戏团小丑服,以及至少有五公分的高跟鞋。与这身装扮对应的,是明显涂了一层厚厚粉底的妖孽脸。眼睛狭长而锐利,
    更夸张的时,脸颊的一左一右,分别画了一颗星星,和一滴水。
    这要是被处女座强迫症看到,分分钟上去弄死他。
    从众人略带惊恐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就是刚才躁动的罪魁祸首。古屋少女摸着下巴深思……自己究竟在哪儿见过他呢?
    就在银发少女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对方却先一步看到了她。
    “呀咧呀咧~瞧瞧我看到了谁。”一边说着,他一边扭着腰,朝他们走了过来。
    有些哑又有些凉薄的音色,明明很低沉,却偏偏带着微微上挑的语调。两种极致混淆在一起,钩织成一张细密的网,一丝一丝勒进*般令人战栗。
    不开口还认不出来,一开口古屋花衣就跪了!
    “卧槽是你!那个行走的r18!”
    “……”西索一步没走稳,差点崴了脚脖子。
    “r18是什么?”侠客好奇。
    少女握拳:“脸不打马赛克就不能看,话不被消音就不能听!!”
    众人看了看西索,纷纷沉默。这描述真的是……太准确了。
    “怎么能这么说~”听到这个评价,西索鼓起一张包子脸:“我们刚刚的相处明明很愉快。”
    “卖萌请看清对象谢谢,你家团长在这。”古屋花衣一把拉过库洛洛挡在自己身前。
    被当成挡箭牌的库洛洛和西索对视了一眼,后者颇为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是来找小小花的,这不算在赌约里吧?”
    库洛洛当然是乐得看好戏,尤其是西索的目标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往旁边闪了一步,装作是在四处看风景的样子。
    被晾在了中间的古屋花衣看了西索一眼,有些为难:“不约,r18君,我不约。”
    “我不叫这个名字……”
    “那你叫什么?”古屋花衣有些奇怪地扫了他一眼:“话说回来,搭讪之前不应该先做自我介绍吗?你真该跟库洛洛好好学学。”
    西索:“……”
    人家明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古屋花衣,实在是因为之前那一幕所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大,导致她全部的重点都放在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别问她那个诡异指代的的是哪儿。
    就像是在练习解剖的时候,你会在意刀下的标本长得如何身材如何吗?
    一个道理。
    有些可惜的是,谈话并没有继续下去。
    当然,这只是单方面对于西索而言。对于古屋花衣来说,当考官宣布第一场考试结束,第二场考试开始的时候,他在古屋花衣眼里,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死都不想跟这帮奇葩们再呆在一起了。
    “第二场考试。”
    考官站在被称为撒托拉卡遗址的地宫前,双手撑着身前的桌子,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地点就是我身后的地宫,考核内容是合作精神,也就是说——”
    他顿了顿,立刻有人抱上来一个类似于抽奖的纸箱子。
    “先来确定你们的组员吧。”
    居然还有组队这么一说?
    古屋花衣粗略地算了算第一关的通过人数,大概还剩下一百来个……如果是两人一组的话还好说,但是十人一组的话,遇到库洛洛和西索的概率实在是太高了。
    就算好运没有抽到这两人,抽到侠客也同样算是下下签。
    这种时候再祈祷老天保佑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众人一边排着队抽签,一边听考官继续解释规则。
    “拿到相同数字的为一组,上限五人。由于分组是按照初试总人数来计算的,所以会有个别分组会出现人数不够,甚至只有一人的情况。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只有一个人那该怎么考?”有人问道。
    “为什么不能?”考官看了他一眼,继续自己刚刚的话:“第二场的通关目标依旧很简单——数数这地宫一共有多少层。”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场大部分人都完全不赞同地撇了撇嘴,这其中包括古屋花衣在内。目标越简单,条件限制也就会越大,这根本就是在无形中增加难度好么。
    果然,他的下一句接上:“这一场合格率有人数限制,最先数对的前五组通过。你们可以分头行动,不过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在撒托拉卡地宫如果走散了再想回合,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呢。”
    话说到这,就已经很清楚了。
    这场考试的限制条件是,必须小组全员一起通过,少一人就算失败,并且通过率限定在了五组。那么换言之,他们需要做到的,就是在保证己方人数的同时,去减少其他小组的人数。
    古屋花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纸条,数字3代表着第三组……
    其实她还挺希望能自己一组的。
    只是她的手气没有她希望的那么好。
    “哦呵呵呵~~”
    西索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穿透耳膜,就听他对小组登记处的一名考生说道:“看来我们是一组呢,请多指教~哟~”
    后者显然是见识过他的变态程度的,看到西索这副笑容,二话不说立刻将纸条递还:“对不起我弃权。”
    考官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耷拉着眼皮问道:“第几组?”
    “第三组。”
    古屋花衣:“……”
    好绝望,好想把纸条团成团吃下去。
    就在她即将打定主意也准备弃权的时候,脑海里突兀地想起了血滴子的声音。
    【亲亲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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