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甜了。
    “叶径,你为什么看起来都不心疼我的样子?”
    “疼在我心,你当然看不出来。”
    “男朋友也不是这么当的,要哄哄要抱抱啊。”她郁闷。
    “你背上的伤不能碰,抱不了。”
    叶翘绿气呼呼地看他,“如果是你受伤——”顿住,“呸呸呸,你不会受伤的。”
    叶径抚抚她苍白的唇。“你不要想太多,你的脑子也不适合想太多。你只要记住,不管你伤哪了,我们以后都要结婚。这里治不好,就去其他医院。国内不行,我带你去国外。”
    “可我都不能做设计了……”她低下声去。
    “你思路还在,怎么做不了设计了?”
    “我画不了画了。老师都说我的钢笔素描特别好……”越说越低声。
    “想画什么?我当你的手,你让我怎么画我就怎么画。”
    “你画一下那个高架桥。”她左手一指窗外。
    叶径点头,问护士要了圆珠笔和问诊纸,坐在床边绘画。
    叶翘绿神奇地发现,与他聊了这么些话,手上的疼痛有所减轻。这样一对比,确实是背部的伤更惨。
    她望着绘画中的他。
    仍然惆怅。
    她想画他啊……
    ——
    过了两天,所长和刘良来探病。
    说了些安慰的话,所长还提前把奖金给发放了。
    刘良道:“压到你的砖块是边角位的,尺寸不大,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啊。”叶翘绿当时觉得自己真的会死,太疼了。而且衣服都被血染红了。“所长,你看我这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
    所长笑笑,“好好休息,工作的事别担心。”
    刘良欲言又止,看看所长的脸色,最终没有再说。
    走出医院,他问:“那个来找小叶的女人是不是不理会了?”
    “那个人态度傲慢,看着不像小叶的朋友。”所长叹道:“小叶现在受了伤,我看那手不好恢复啊。没见到刚刚垂着不动吗?都十几天了。一点好转都没有。”
    “还裹着纱布呢,也不好动吧。那谁当时拍了视频,最大那块砖把地砖都砸出缝来了。我看着都渗人,幸好没砸到小叶那。”
    “暂时让她休假,三个月之后看看吧。”
    刘良点头,忽地问道,“刚刚在病房的是进林新来的叶总啊,他也来探病?”
    “哦,窗边那个?”所长莫名,“我以为是小叶家属啊。”
    “也许吧。”毕竟都姓叶。走了没几步,刘良继续问,“所长,那个女人的项目要不要争取一下?下半年没新项目啊。”
    “再看吧,如果她再来的话。”
    刘良答应了一声。
    从他的角度他是想进新项目。养家糊口,收入越高越好。不过那个女人确实奇怪。
    她是大前天来的,妆化得很浓,看不清本来面貌。
    她踏进设计所,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张伟卓,开口即问:“你们所里是不是有个叫叶翘绿的建筑设计师?”
    张伟卓惊艳了一下,然后不甘愿地点了头。
    “哦,那——”
    女人话音未落,张伟卓加了一句,“她现在在医院躺着。”
    “医院?”女人嘴角抿成一条线。
    “对对,被石头砸到了。躺医院一个礼拜了。”
    “怎么砸到的?”
    张伟卓便解释了那天的情景,说完问道,“你这趟来意是?”
    女人笑了,红唇弯起,“我有一个项目要开发。听说你们所的叶工方案设计能力卓绝,来拜访一下。”
    张伟卓立即邀请女人进接待室,“我们所里方案强的不止叶工。叶工是跟着刘工学习的,我们刘工算得上她师傅,他这会在,我叫他来。”
    女人打量着接待室,优雅地坐下。
    张伟卓拉了刘良进来。
    刘良看了眼女人,在她对面坐下,“你好,我是刘良,所里的建筑负责。”
    女人看看他,“你是叶工的师傅啊?”
    “师傅谈不上,教了一点东西给她。”
    “那你的能力肯定比她更好。”女人叠起腿,托起腮。
    “各有所长吧。”
    刘良询问了女人项目地块的位置、面积。
    女人撩着头发,“我要建一座工厂。”
    “工厂?”刘良和张伟卓都愣了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工人在里面干活的房子。”
    刘良和张伟卓面面相觑。所里很久没有接过厂房的设计了。厂房都是大空间,满足生产线流程即可。是个低难度的设计类别。
    刘良将所长唤了过来。
    谈了没几句,女人嗤笑一声,“你们觉得厂房设计很简单?”
    所长笑,“不是设计简单,是功能简单。”
    “算了,我等叶工康复吧。”
    “能不能好还不知道呢。”张伟卓冷讽。
    女人向所长说:“这是我名片,叶工回来了,记得通知我。”她翩翩离去。
    第53章 第15章
    叶翘绿天天躺在床上, 吃了睡, 睡了吃。营养丰富,汤水充足。
    没胖, 反而瘦得下巴尖了。脸型小了, 衬得眼睛更圆更大。
    施与美看着心疼,各种补品伺候, 盼着女儿脸蛋圆回去。
    就连叶径都说, “胖点才能衬托出大气的五官。你不是喜欢大气吗?”
    叶翘绿是喜欢大气,但近来没什么胃口,她愁心着右手。
    越愁越不见好转。
    某天听到施与美在病房外问医生背上的伤口会不会留疤, 叶翘绿的担忧转到了背部。她美美白皙的肌肤没被叶径见过,就要以伤疤示人。
    眉头蹙得更紧, 惆怅。
    过了几天, 罗锡和冯有云晚上过来探病。
    张川在省外工作,以来电的方式表达了问候。
    叶翘绿心中暖暖的。
    罗锡瞧着叶翘绿从背到手都裹着药,可怜巴巴的样子, 心疼极了,“现在疼不疼?”
    “现在好多了。”她笑笑,“二狗哥,有云哥, 你们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如果我再跑慢了,后果不堪设想。可能都见不到你们了。”她正说着,叶径递了一瓣橘子, 堵住了她的口。
    她看他一眼,咀嚼过后,“这橘子没上午的甜。”
    “不是同一棵树。”叶径理所当然。
    罗锡感觉叶径那动作过于亲昵,不过念在大家都是青梅竹马,他没深想。“医生怎么说?”
    “好多了,前天手都不能抬,今天早上能用点力了。”叶径喂着橘子,代她回答。然后起身去倒水。
    冯有云看叶径拿着热水壶,“你妈让你在这当护工?”让一大总监在这斟茶倒水?请个护工才多少钱,恐怕只是叶径日薪的零头吧。
    “不是。”施与美白天在这照料,叶径下班后过来和她换晚上的陪护。
    叶呈锋外市的项目紧,隔两三天回来一趟。
    施与美怕儿子辛苦,说要请个护工。叶径拒绝了。
    自己人守着他才安心。
    “小绿子好好休息。幸亏你傻,傻人都有傻福的。”冯有云掏出一封利是,“来,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有云哥。”叶翘绿高兴地接过来。
    罗锡见状,埋怨冯有云道,“说好一起掏的啊,我的还揣深兜里。你急着表现是吧?”他起身从裤袋拿出利是,“祝福我们的傻绿子健康平安,活蹦乱跳。”
    “谢谢二狗哥。”儿时玩伴的探望让叶翘绿开怀。
    聊天一会儿,护士过来换药。
    三个男人走出病房。
    冯有云建议说,“让施阿姨请个女护工吧,你待在这里算什么事。背部伤口要宽衣解带啊,男女有别。”
    叶径不吭声。
    罗锡拿出烟盒,忆及医院,又收起来。“小绿子那伤能不能全好啊?”他的担忧全在话里。
    “需要时间。”叶径往病房望去一眼,“我想下个星期办出院了。”
    “这么快?都伤着呢。回家治疗没那么方便啊。”罗锡的手指在裤袋中抚摸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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