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
    一进房间,商楚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就开始解领带。
    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解领带,这是什么节奏?安冉抠墙皮。
    “你,出去。我洗澡。”
    “啊?”安冉抠断一截指甲,洗过澡是要有节目?“我……可以在这里等。”我是不是也要去洗一洗?没吃饭就做运动体力会不会不支?
    “回你自己房间。”冷冷一声。
    “洗过澡我来找你,还是你去找我?”安冉小鹿乱撞地问。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我最喜欢你
    安冉手机铃声响。
    商楚扯掉领带,冷着一张脸向她走过来。他一只手越过她的头撑在墙上,一只手摸进她包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章浩铭。
    商楚看了眼安冉,手指滑开接听键:“安冉,今晚同学聚会,我可是告诉他们了,说你要过来……”
    “她和我在海城,去不了。”商楚挂断电话,防止章浩铭再打过来,他索性直接关机。
    商楚看着安冉,半分钟后,轻启薄唇:“七年,你不联系我,给个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丧心病狂的渣作者拉宋遇出来溜一溜~~~
    ☆、chapter10
    他语调寡淡散漫,气压却低得骇人,安冉缺氧缺到脑抽筋。
    “我……”
    “不要说联系不到我。”
    “我当时中二病犯了。”安冉深吸一口气说,“刚开始学修复专业时,导师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块板砖,他说意大利有个古老的传说,修复板砖上的花纹时,只要心里念着一个人,每修复好一道刻纹,心里念着的那个人就会有一次好运,但是这期间,不能和那个人有任何接触和联系。”
    “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等我修复好头一道刻纹的当天,国内新闻就报道了你获得世青赛围棋组冠军。我就觉得挺神奇的,所以一直忍着没有联系你。后来我想,你都已经是世界冠军了,我至少也要有点儿出息才好配得上你,要有出息,就要沉得住气。就好比现在,网上提起你女朋友,就会附带介绍一句,美女修复师,听着是不是特牛逼?”
    商楚听她扯完淡,自然是不信她的一派胡言,不过还是牵了牵嘴角,笑了:“没错,我每次赢,都是你的功劳。”
    安冉眯起眼以‘这种鬼话你也会信?’的眼神看他:“还有最后一点,当年一直都是我在追你,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也没有答应过我的追求,咱俩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不联系你,不犯法吧?”
    不会做饭,甩锅的本事倒是不小。
    “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也没答应你的追求,你缠着我做什么?”
    “会展中心电梯里看到你的那一瞬,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重新追求你。”安冉隔着一层衬衫戳他的小腹,“给不给追?”
    商楚小腹裹着一团火,感觉肾要爆炸。
    安冉手指戳进他衬衫里,指尖在他腹肌上来回游走:“商~楚~~呀~~~给不给追?”
    眼神扫向他小腹下方的不可描述,是西服裤子面料太硬了吗?怎么看不到帐篷?
    缩阳入腹???!!!!!!
    秒杀一指禅!
    商楚吞了吞唾液,把她的手从衬衫里扯出来按在墙上,眼角微红,嗓音发哑:“所以,那条短信不是你发的?”
    “哪条?”安冉眼睛依旧盯在不可描述的位置。
    商楚腾出另一只手盖在她脑袋上,把她的脸死死摁在胸膛,微喘粗气:“说你已经办了移民,留在美国不会再回来。”其实,还有更决绝难听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安冉双眼一抹黑闷在他胸口,啥也看不到了。
    她感受着他剧烈起伏的心脏跳动,想起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哽咽道:“没有,不是我。商楚,你还在等我,谢谢。”
    商楚沉默,已大概猜到原因。
    等就等吧,反正除了下棋,再没别的事情可做。
    “商楚,从始至终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哦。”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喜欢我了。”
    “安冉。”商楚终于开口,嗓子像被隔壁王婆拿到咸菜缸里腌了三天三夜,沙哑的想让人含住咬一口,嘎吱蹦脆倍儿带劲。
    这个效果,还不如不说话。
    安冉脸埋在他怀里,张嘴用牙齿咬他的衬衫:“那道练习题,我们现在可以做了吗?嗯~~~”
    “嗯”的这一声,商楚全身上下如同过了电,酥麻发抖。
    盖在她头顶的手掌滑到脑后,商楚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仰脸,与他对视。
    手腕被他左手紧紧攥住按在墙上,脑袋又被他右手牢牢扣住,安冉动弹不得。她看着商楚眼底的血丝一根根蹦出来,心口狂跳不止,觉得自己灵魂要飞升。
    商楚的脸在她眼前一寸寸放大,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闭眼,但是又实在舍不得闭。呼吸声渐粗,盖过了心跳声。
    商楚的唇角几乎贴到她嘴巴上,安冉突然不会了呼吸。
    一段贝多芬交响乐炸雷一样灌进耳朵。
    安冉感觉到商楚的睫毛在她脸上抖了抖,然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松开她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背过身。
    “李奶奶。”
    “商楚,谢天谢地你没有关机,你比赛完了吗?”
    “外婆怎么了?”商楚提高音量,紧张问。
    “今天打牌的时候,你外婆突然晕倒了,我们没来得及扶住,她头磕在了桌角,虽然没流血,但是起了个不小的包……”
    “我现在就回去。”商楚拿起桌上的钱包,“李奶奶,外婆先麻烦你们照顾下,我订最早的机票,今晚就能到江城。”
    商楚挂掉电话往门外走:“外婆生病了,我先回去一趟。”
    安冉跑过去拽住他:“明天下午你还有一场比赛。”
    “我能赶得回来。”
    “外婆怎么了?病得严重吗?”
    “……”
    “我回去。”安冉拦在他面前,“商楚,你需要休息。”
    商楚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悲恸,平静说:“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我习惯了。”
    安冉上前抱住他,不忍去看他,怕看他一眼,她就会哭出来:“商楚,我回去,我回去照顾外婆。”
    “不用。”
    “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以后我爸妈也需要你来照顾。”
    “……”
    “你把李奶奶的手机号给我,我和她在电话里联系。”
    “安冉……”
    “我随时和你保持联系,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开直播给你看。”
    “……我先问下外婆现在情况。”
    商楚拨通李奶奶的电话,三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说:“外婆刚从医院回来,暂无大碍,现在家里睡着了……嗯,我跟李奶奶说了是你回去。”
    “那我现在就订机票。”安冉打开手机订票软件,“你送我到机场。”
    “你的行李……”
    “不用管,都是些随身物品,家里都有。”安冉拉着商楚进电梯,“七点四十五的机票,现在六点十分,从这里到机场差不多四十分钟,时间刚刚好。”
    “安冉,谢谢你。”
    安冉踮脚在他耳边小声说:“谢我你就帮我收拾行李,今天中午洗的内衣应该干了,在房间阳台上,你别忘了收。34c,黑色,蕾丝,有一丢丢的透明。”
    商楚耳尖红的诱人,安冉忍住没有张嘴咬住,而是往里送了口气,低低嗯~了声。
    电梯门开,商楚逃也似地奔出来,两条腿打不了弯。
    酒店叫车到机场,值机后安检,商楚才说:“外婆是老毛病了,血压低,颈椎也不太好,她总是保持一个姿势打牌,时间一长,压迫到神经,站起来时容易眩晕。家附近有个中医馆,外婆有那里的年卡,你这两天陪她去做下按摩针灸,她不乐意一个人去,以前都是我陪她,她才会去。”
    外婆生病没有太严重,安冉吊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
    “好,你放心。”安冉踮脚,往常一样在他脸上浅浅亲了下,“我等你回来。”
    商楚看着她的背影,你还没有吃晚饭。
    …………
    第二天下午,安冉陪外婆针灸回来,打开电脑看围棋直播。商楚对战今年的新晋九段职业棋手,这位棋手大赛经验不是太多,以往战绩算不上多拔尖。
    猜先,商楚执黑,先手落子。他下得极其的慢,整个人像是被冻住,每步读秒都几乎要超时。
    落第三个子时,弹幕瞬时刷满了整个电脑屏幕。
    弹幕分两个阵营,支持方说这是大魔王惯常的神来一手,为的就是不让你猜得透这是什么招式和路数,质疑方说商楚不输他直播吞粪……
    两方还没吵出个所以然来时,商楚已然输了。
    死于后手。
    史无前例第一次后手死。
    高手对局出现这种情况真是活久见,后手死可以说是棋手的耻辱。更何况对于商楚这样的世界围棋第一人,而他的对手,则是积分排名刚刚挤进前五十的新晋少年。
    现场直播的解说员都傻掉了,镜头推进,对准商楚面部特写。他面如往常,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解说员愣是没有从中找出可供解读分析的料。
    商楚甚至还朝对方笑了一下,然后他起身,离席。
    安冉僵了足足有三分钟,才回过神来。她回放视频,几乎是秒秒定格,抽丝剥茧来研究他的每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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