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死死握拳,就连额角都崩出青筋,显然是有些怒了。
    廉肃此刻很想知道,齐蓁到底是什么想法,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嫁,离开他们廉家这个苦海?
    听了齐母的话,齐蓁瞪大眼,竟然怔怔的流下泪来。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竟然想要让女儿改嫁?女儿都说了,既然嫁到廉家,就是廉家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见着齐蓁冷了脸色,齐母也有些怒了,高高扬手,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但还没等打着齐蓁呢,就被一只手给钳住了手腕。
    “亲家母,若是你再在我们廉家胡闹的话,休怪廉某不客气了!”
    大概是廉肃这幅煞神模样吓着齐母了,她竟然颤巍巍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等到最后,齐母被赶出了廉家大门儿,齐蓁悬着的那颗心,这才算放了下去。
    弯下身,齐蓁看着脸上仍带着泪痕的廉仲琪,心疼的厉害,抱起了小娃,轻声问:
    “仲琪为什么哭?”
    嗅到齐蓁身上的桂花香气,廉仲琪委屈上了,瘪瘪嘴,含着两泡泪,道:
    “娘,外婆打仲琪。”
    一边说着,廉仲琪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通红的耳朵。
    齐蓁伸手摸了摸廉仲琪的耳朵,只觉得烫的厉害,眼中划过一丝心疼,齐蓁冲着廉伯元道:
    “日后齐氏再来咱们家,你也不必开门,不用理会就是。”
    听到齐蓁称呼自己的母亲为‘齐氏’,廉肃的眼神闪了闪,走到近前,想要说些什么。
    看到廉肃的神色,齐蓁道:
    “有事儿等会再说。”
    说着,齐蓁就将廉仲琪抱到了小屋里,上一次她去京城买的桂花糖一直都没有吃完,平日里这两个孩子一天只能吃着一小点儿,今日齐蓁算是破例了,跟他们一人拇指大小的糖块儿。
    桂花糖甜丝丝的味道弥散在口腔中,廉仲琪这才破涕为笑。
    小孩子就是好哄,齐蓁解开脸上的巾子,亲了亲他的脸蛋,而廉伯元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齐蓁暗自发笑,也亲了亲廉伯元,这孩子脸皮薄,登时闹了个大红脸,都不敢与齐蓁对视,显然是有些害羞了。
    见状,齐蓁也没再逗他们,直接走出了小屋,将木门给仔细阖上,刚一转身,就差不点撞上了面前的男人。
    皱了皱眉,齐蓁道:
    “你走路怎的都没声音,真是吓死人了!”
    一边说着,齐蓁一边横了廉肃一眼,伸手拍了拍丰满的胸脯。
    因为里头只穿了一件肚兜儿,刚入秋的外衫还薄,这么一个动作,那丰满的两团竟然颤了颤。
    明明心里想的是非礼勿视,但廉肃的眼神却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不该看的地方。
    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问:
    “你当真不准备改嫁?”
    两人一起走在了院子里,现在太阳已经落下了,齐蓁自然不怕晒,她没有注意到男人嘶哑的声音,点头答道:
    “自然是不准备改嫁的,我那娘家你也见过了,就是一群水蛭,就算我再改嫁,恐怕最终得利的还是他们。”
    其实刚刚想明白这一点时,齐蓁不是不心痛的,毕竟那是她的家人,将她卖了一次又一次的是她的生母,血脉亲情自然是割舍不下的。
    但后来齐蓁被那老太监折磨的死去活来,多少次都恨不得直接死了,到了那时,她对齐家就没有半点儿眷恋,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恼恨。
    女人低垂着眼,神情看着有些失落。
    廉肃从未见过这样的齐蓁,想要说些什么,却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个傻子,娘家人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思,我心里清楚的很。”
    说完,齐蓁直接站起身子,往厨房走去。
    今个儿廉肃上山挖了不少红薯,齐蓁洗干净两只红薯,从菜篮子里拿出香菇,一并改了刀,之后又剥了玉米粒,将之前放在房顶上晒着的腊肉给取出来,切成指节大的小块儿。
    将这些菜肉放在精米里,烧火上锅蒸。
    趁着这档口的功夫,齐蓁又洗了些红薯苗,放在锅里用盐炒了,红薯苗吃起来十分鲜嫩,又胜在清淡,齐蓁爱吃的很。
    再加上她的厨艺本就不差,等到腊肉饭蒸好之后,廉伯元与廉仲琪两兄弟就好像嗅着鱼腥味儿的猫一般,直接溜到了厨房里。
    捏了捏廉伯元的小脸,齐蓁道:
    “去将你叔叔叫来,吃饭了。”
    廉伯元捂着脸,小跑着出了厨房,却不防被门槛绊了一下,好在他扶着门框,这才没有摔着。
    正文 第11章 隔壁的水声
    廉伯元一路小跑着,将廉肃给拽到了厨房里。
    廉肃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臭着一张脸,微微皱着眉头,没有一丁点儿笑意,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银钱似的。
    齐蓁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廉肃的性子,即使面冷,但却是个心善的,只要她不做出对不起廉家的事情,廉肃是不会对她太过苛刻。
    给两小盛了腊肉饭,齐蓁直接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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