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自生自灭都还来得比较痛快些。
    但能让秦风之和曲漓提前来纳兰的,必定是有不寻常的事情出现了。
    曲漓淡淡的嗯了一声,“那什么兰妃的孩子流掉了,老皇帝现在心力交瘁,痛不欲生,突然就病卧床前了。”
    他说的随性,但明眼人想想都明白,老皇帝一病得意的只会是太子,何况寒墨夜现在还在千里之外……
    一把年纪了,这会能不能熬过去说不大准。
    他的手给寒墨夜的伤口缠着白纱布,“之前王爷病重,长玉公主心疼你,听你的话,但不代表会一直容忍你乱来,王爷要是不想长玉公主重新回宫,或者亲自用老太爷(寒墨夜的师父)的长鞭抽醒你,就乖乖回去罢。”
    寒长玉是什么性子,相处久了才清楚。
    她和寒墨夜从小相依为命,寒墨夜身患蛊毒,她心疼有之,贵妃待寒墨夜较为苛刻,严谨以待,她做姐姐的除了心疼便剩心疼。
    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人,结果却是寒墨夜的药引,他不想要郁唯楚做他的药引,她除了同意也不能做什么。
    但如今所有的磨难都过去了,他要把郁唯楚寻回来也让他去寻,只是既然活下来了,那肩上的责任就不能再推。
    她不会任由他堕落下去,若是让太子那一党人真的得意了,那才是顺天国的灾难。
    也是整个武林的灾难。
    寒墨夜静默了一会,脑袋往床头那边挪了一点,“太子那边有什么动作?”
    千世和落苏在旁边站着,见两人有意识的要谈起政,事来,落苏便出去给两人沏了杯茶水进来。
    寒墨夜许久不曾理过政,事和江湖上的事情了,来纳兰虽不过几日,但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
    他也足足一个月不知外界的事情。
    曲漓冷笑着道了句,“能有什么动作,无能之人,自然只会在朝中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罢了。”
    寒子晏对外宣称体弱多病,现在老皇帝一病,朝中政事无人打理,他的病倒是不治而愈,精神抖擞的接管了朝中政务。
    前一阵子老皇帝没病的时候,下令严查朝中大臣犯案的事情,他应是应下了,但属于他自己那边的人,倒是全都维护着,一个都没有受罚。
    贪,污的贪,污,受,贿的受,贿,还有女,色交易。
    他也不理。
    专找那些平日里帮过寒墨夜的大臣的晦气。
    现在寒墨夜又不在顺天国里,那些大臣被欺压的连话都不敢说。
    偏生有些人又动不了,暂且还不能出面与太子对抗。
    便一直忍着,等寒墨夜回去扭转局面。
    寒墨夜抬了左手,端起落苏刚沏好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他的面色自然,倒是没有浮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来,只是清清淡淡的问了句,“王德斌,被他查出来了么?”
    寒墨夜指的查出来,是指人而不是指事情。
    毕竟王德斌杀过人的事情,实在是太难掩盖了。
    曲漓自然是懂得,“对他的身份起了点疑心,也曾遣人去丞相府里坐过一阵子,后来丞相请王德斌去府里试探了几次,许是试探不出什么来,也便没有再查了。”
    寒墨夜嗯了一声,异常淡漠的开口,“那就好。”
    这幅认真又漫不经心的模样,曲漓已经很久不曾在寒墨夜身上见过了。
    他嗤笑了声,“怎么突然又不堕落了,我还以为郁唯楚不跟你回去,你还要抑郁个几日呢。”
    落苏和千世皆纷纷抬眸望向寒墨夜,只见他微微低垂着眼眸,节骨分明的手指端着茶杯,轻轻缓缓的将茶杯置在桌面上。
    瓷器落于桌面的响声不大,男人的眉目清淡,“没什么,只是突然厌烦了这种危险而又无聊的日子。”
    一个月,他留给郁唯楚的时间是一个月。
    而她回来的路程又是一个月。
    他要在这两个月的日子里,清除所有会威胁到她的障碍物。
    他要护她,宠她,爱她,哪怕她厌他,烦他,恨他,他也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里,任她闹任她笑。
    绝不会让人,再有机会伤她一分一毫。
    正文 第190章 始终是要来的。
    曲漓挑了挑眉梢,精致的娃娃脸上勾出了抹笑,你这转变也是稀奇,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能振作起来便是件喜事。
    谈完了顺天国的政,事,眼下便想闲谈一下。
    他低垂了眼睑,温淡而又随性的问了句,“你和郁唯楚今日……是怎么了?”
    郁唯楚不是个会随便发脾气的人,当初再火大再伤心也就是甩过寒墨夜一巴掌。
    她从不会乱摔东西乱打人,这一次能被气的直接甩了盘子,盘子里还都是郁唯楚爱吃的菜,想想都觉得是真的被气着了。
    落苏为寒墨夜再度斟了一杯茶水,听言便稍稍抬眸,视线凝落在寒墨夜的脸上,等着他开口答话。
    寒墨夜的面色清淡寡欢,清俊白皙的脸上俊美无双,他侧眸瞥了一眼曲漓,眸色里晦暗深幽,溢着旁人都难以理解的神色。
    他不应话,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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