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千万种思绪一时间都纠结起来,纠成了一团乱麻,根本无法理清。
    柳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赶回家去,是不是要阻止楚弦笙。
    结果到家后,她才发现,楚弦笙应该是搬完了才告诉自己的,家里已经搬得很干净了,楚弦笙的房间门打开着,里面空空荡荡,仿佛没有人住过一般。
    张姨出来迎接,脸上很难过,跟柳溪说:
    “我买菜回来,楚小姐就说要走,也不跟我解释,我拦也没用……她直接请的搬家公司,很快就走了,我家老头回来时候她都走了好久了。”
    蒋叔也唉声叹气:
    “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回来,说不定还能拦住,至少也能送送她。”
    柳溪还得分神来安慰两位老人:
    “你们别着急,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是因为我,我会跟她沟通的,你们别急。”
    张姨殷切地拉住她的手拍拍:
    “楚小姐她啊其实也是个孩子,这孩子命苦,你们有什么矛盾,你可要想着她点。”
    柳溪挤出笑容:
    “我会的。”
    回了房,她关上门,关了灯,只开了床头一盏小壁灯,凝神细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什么结果。
    没想好之前,她不打算联系楚弦笙,也不打算去公司了,洗漱之后蒙头就睡。
    这个夜晚,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见楚弦笙给她跳舞,跳着跳着旁边走来一只孔雀蜘蛛,跟着楚弦笙一起跳。
    楚弦笙就指着蜘蛛说:
    “我是坏人,你小心我把你炖了,走开。”
    蜘蛛眨着八只无辜的大眼睛说:
    “你求到偶了吗?我求到了。”
    楚弦笙那个气,一脚就把蜘蛛踢飞了,蜘蛛在天上飞啊飞啊,飞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
    然后柳溪就醒了。
    醒来一看,才四点多,外面天还很黑。
    她想了想梦里的内容,笑了笑,又躺回去继续睡觉,心里想着这次要是再梦见楚弦笙,就要问问她……能不能做个善良的人。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闹钟尽忠职守地响了,柳溪起来回想了一下,第二次什么也没梦到。
    还有点儿可惜。
    她拿过手机翻了翻,没有楚弦笙的信息,倒是有好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她看了眼不想回复。
    心烦意乱,上班是不可能上班了,她刚说过要安静几天,这才几个小时,总不能把话吃回去。
    她爬起来洗漱后,下楼吃早餐。
    刚走下楼梯时,她刹那之间一个恍惚,总觉得自己在餐厅里看到了楚弦笙的背影。
    再一眨眼,那只是张姨在张罗餐具,墙角的窗帘叠出了阴影,什么都是往日的模样,唯独没有楚弦笙在。
    柳溪不由自主得叹了口气,觉得很神奇。
    当楚弦笙不在家里的时候,她的存在感反而高到让柳溪时时刻刻都会想起来。
    吃完早餐,张姨又关心地问了两句:
    “楚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啊,你问过没?”
    “还没。”
    “哦……”
    张姨欲言又止,殷勤得看着她吃饭,看得柳溪吃不下几口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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