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回过头去刚要说话,看见陆屿倒先笑起来了:“你又变回去了?”
    陆屿笑道:“这样轻便。”
    他那一身火红的绒毛好像把阴沉沉的凶杀现场的照亮了,空气中的晦暗好像也散开了一些。白亦陵不由想,可能狐狸真的如传闻中那样,能够祛除苦痛,带来祥和。
    他简单地把当时发现尸体的情形,以及尸体的死状都给陆屿讲述了一遍。
    从他刚才粗略验看一遍的结果来说,女人身上有很多伤痕,不是一击致命,而是被虐杀而死。有些伤口甚至不是出自于人手,而是被某种野兽撕咬出来的。
    陆屿道:“这种地方会出现野兽吗?”
    白亦陵道:“其实我起初看着那伤口,像是狗咬的。但狗的牙齿应该不至于那么锋利,所以想来想去,更像是狼或豹子一类。”
    陆屿道:“是狼。”
    白亦陵一怔,只见小狐狸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地上几根银灰色的硬毛。
    他将狼毛捻起来,神色一凛,道:“再看看别处。”
    房间里面收拾的干净整齐,半点看不出死过人的痕迹,从这里听起来,音乐声要更加清晰。
    白亦陵发现这并不是包厢或者哪位姑娘的卧室,而是一间独立的小阁楼。
    一共两面窗户,一扇是他刚刚跳进来的那面,冲着后院,另一扇则正对着前厅歌舞的高台。因为他是特意将烛台放在死角处才点燃的,所以此时房中的光线并没有被外面发现。
    房里没有床榻,倒是有一个大衣橱和一个妆台,妆台上随意摆放着一些胭脂水粉,没什么特别之处。
    陆屿跳到衣橱旁边,用脑袋将橱门顶开,里面有几件崭新的舞衣。
    白亦陵将其中一件裙子拎出来,正与刚才那名女尸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他目光锐利地在地上扫视一圈,拿出一块帕子在水盆里浸湿,蹲下身去用力在地板上蹭了两下,帕子上沾染了浅淡的红色。
    果然。
    白亦陵手上一紧,握住了那块帕子,道:“看来她被杀的地方确实就是这里无误了。”
    陆屿道:“接下来你想怎样?”
    白亦陵弯腰将他抱起来,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打了手势,着人将月下阁盯紧,估计他们正在排查青楼里的人。等他们那边有了消息,再酌情采取下一步行动,这个房间一会也暂时封了。”
    他拍拍陆屿的脑袋,重新顺着窗子跳了出去:“咱们从正门进去,找个地方等等。”
    入夜本来是月下阁生意最为兴隆的时候,结果来了几个官差,顿时影响了不少客人,弄的老板娘很是焦急。
    白亦陵刚刚重新踏入大厅,便有一位中年美妇迎了上来,拉着他的衣袖陪笑道:“六哥,您看您也是这里的常客了,大家有话好商量,能不能给妾身透个底,您们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白亦陵挺痛快:“你们这里,不久之前死了个姑娘。”
    那妇人吃了一惊,她这一晚上都在忙着招呼客人,青楼里面最是人员杂乱,有的女孩被卖进来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企图自尽的、反抗客人的,甚至自毁容貌和私下里打胎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像这种灰色地带,势力盘根错节,只要不违背律法,官府是管不着的。
    白亦陵这个人可不好招惹,让他亲自出马,到底会是发生了什么呢?
    她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仍是保养得宜,风情万种,眼波一转,便已然盈盈含泪,我见犹怜,有意无意地往白亦陵胸口蹭:“怎会如此,真是造孽呀。白大人,我这里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正当好年华,怎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我要闹了。”陆屿窝在白亦陵的怀里,感受到了压力,于是在心里默默地想。
    好在就在老鸨靠进白亦陵怀里之前,白亦陵忽地伸出手来,隔着衣袖在她肩头一按,跟着后退一步。
    他含笑道:“来,翠老板,站好,命案跟你无关。不用投怀送抱,这事我也可以讲一些。”
    主要问题是,虽说是她投怀送抱,但靠上了之后谁占的便宜更大,那可就不好说了。
    翠娘轻轻一嘟嘴,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子,听白亦陵捡重点说了两句,不由也愣住了。
    半晌她才颤声说道:“在我这楼里杀人,杀了人之后还挂出去,这简直是个疯子!白大人,您要怎样查,妾身一定配合,万万要将他捉住啊!”
    白亦陵道:“自然,一会要问问你这里的姑娘伙计,你盯着点,知道什么,也跟我们兄弟说说。”
    翠娘点头,郑重地向白亦陵福身行了个礼,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确实是已经给了面子,不然月下阁里面有人离奇被杀的事情传出去,她这生意也彻底甭做了。
    白亦陵负手,坦然看着她弯腰低头,秀致的眉眼一挑,笑道:“行了,你去吧。我看看眉初。”
    他对于这个地方很是熟悉,不用人引路,径直向着二楼走去,陆屿忍无可忍,低声说道:“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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