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裤裆也是你钻的?
    祁瑞安点头:“是。”
    高矿长他爱人哟了声:“几十斤细粮呢,不好弄吧。”
    祁瑞安笑:“从部队里弄了点军粮。”
    送粮食是重点吗?
    高矿长朝他媳妇翻白眼,直后悔先前吃了兔崽子送的细粮,他就知道,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这下好了,全拉茅坑里了,还拿啥赔!
    正怄着气,就听祁瑞安又道:“等下月领了军用粮票,再往这寄几十斤。”
    他有两个身份,既是“汉奸”,也是正儿八经的军官,这年月,哪里缺粮,都不会亏了部队。
    高矿长他爱人直搓手:“那咋好意思呀。”
    祁瑞安笑得纯良,厚着脸道:“应该的,娘。”
    高矿长又想砸臭鞋底子了,龇牙裂嘴道:“稀罕!”
    “你不稀罕就继续啃你的窝窝头,我稀罕!”高矿长他爱人瞪眼,硬把祁瑞安拉起来让坐板凳,拍拍他手道:“委屈了吧。”
    祁瑞安还没应话,高矿长插嘴问了最关键的:“你这样...想把大梅往哪安排?”
    祁瑞安垂下眼皮,他本来就细皮嫩肉,一副安全无公害的样子,这么一垂眼皮,无端就透了几分落寞。
    “可能要把她安置在部队,让她随军。”
    时下部队有限制,要服役满十五年,并且是正连以上才够格,以祁瑞安的年限,还不够格安顿高雪梅在部队住下,是张志刚向上头反应之后,战友家属自发腾出一间屋接济,否则祁瑞安仍旧没法顾及高雪梅的人身安全。
    “随军啊...”高矿长他爱人有些舍不得,养在跟前的闺女以后就很难见着面了呢。
    祁瑞安艰涩道:“可能没办法让人知道我是您女婿。”
    高矿长真脱臭鞋砸他了,个不要脸的东西:“谁认你当女婿啦!”
    “爹,您真烦人。”高雪梅不乐意:“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要跟他!就要跟他!”
    ......
    打从这起,矿上就又传开了,大家伙儿意外的察觉到,已经很久没瞧见高矿长家的傻闺女啦!
    “嫁去农村了?”
    “咋可能,说去出家当尼姑了我还信!”
    “可拉到吧,尼姑庙都挨烧了,上哪去出家!”
    “......”
    矿上工友都知道,高矿长家的傻闺女,跟颜工程师家儿媳妇走得近,大家伙儿路上要是碰见傅冉了,都会瞎打听几句,问她知不知道高雪梅去向。
    “真嫁到外地去啦?”
    傅冉就是知道,也不能乱说,何况她还真不知道。
    “大娘说是嫁到上海,她姥姥家给说的亲。”
    高雪梅一走,裁缝铺里就只剩傅冉和留下的三个大姐,贴出的招工布告,倒有不少返城的女知青来填报名表,傅冉数了数,有二十五个。
    她最多招三个就够了。
    这些日子,三个大姐害怕被开除,干活特卖力,烧水扫地活儿也抢着干,见傅冉对着一堆报名表发愁,姓孙的大姐道:“傅啊,干裁缝这行,字识的不用多,关键手脚要麻利。”
    农村来的陈大姐附和道:“是了,俺以前搁乡下,俺们生产队分来两个知青插队,他们字识的不少,就是干起活来笨手笨脚,没啥大用!”
    道理傅冉也懂,沉吟道:“那就定个时间,统一考试,不写试卷,考她们手工。”
    为这事,傅冉连琢磨了几天,定下考手工的内容,描样,剪裁,还有最基本的蹬缝纫机纳鞋底儿。
    见她成天忙活,脸都小了不少,月初矿上副食品店供应猪肉,廖娟买了斤大肉,先熬出一盆猪油,捞出的油渣子剁碎,掺上菜干,和面蒸了一回油渣包子。
    傅冉已经很久没沾过肉了,就着米汤,大口啃包子。
    难得烧顿好的,廖娟把闺女女婿也喊来了,女婿老子娘离得远,不说啥倒插门了,总归离得近,少不得走动的多。
    颜冬雪已经有六个来月,肚子鼓鼓的,傅冉每回瞧见都忍不住要摸摸。
    “小冉,你有动静了不?”颜冬雪心细,算算时间,颜冬青走有一个多月了,要是有,也该有反应了。
    “应、应该没吧...”傅冉也不大清楚,以前她月事就不准,有时一个月一回,有时快两个月才来。
    颜冬雪也怕她有压力,忙宽慰:“不急,你跟冬青年纪都不大,慢慢来。”
    傅冉点点头,把话题带到别处,大口大口咬包子。
    吃了一顿,还剩几个,转天廖娟又热了让傅冉吃,叮嘱道:“多吃点,多吃才能养身子!”
    原本喷香的油渣子,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夜之后,傅冉有些受不住这个味儿了,忍着怪味吃掉一个,等廖娟再让她吃的时候,傅冉再忍不住,冲到外边把原先吃的全吐了出来。
    搁屋里坐的老两口对视一眼,脸上瞬间带了喜色。
    可别是怀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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