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华等人想说:世子当真想多了。
    楚彧甚是坚持,笃定:“阿娆现在是国师,总有刁民想害她!”
    刁民菁华:“……”
    刁民凤家叔侄:“……”
    刁民所有公子哥:“……”
    萧景姒拉了拉楚彧的衣袖:“不必如此。”
    楚彧嘴角高高扬起,好兴奋呀,阿娆拉了他!
    二话不说,楚彧立马听之任之:“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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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再生事端(一更)
    二话不说,楚彧立马听之任之:“好,依你。”
    这前后态度,天壤之别,菁华等人哑口无言。
    楚彧还命令菁华,“你给本世子盯紧些,若发现谁对阿娆意图不轨,立马抓起来。”
    说完,楚彧高高兴兴拉着萧景姒去观影的雅座。
    后头,凤容璃咋舌,对菁华怨道:“你家世子爷有点过了。”不禁盯着萧景姒看,何方神圣啊,好大的能耐,瞧把楚彧那个小祖宗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菁华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还有更过的。”
    楚彧突然回头,冷冰冰地丢了凤容璃一句:“再盯着她看,我不客气。”
    凤容璃彻底无语凝噎了,还有更无语的,那厢雅座里,楚彧正用袖子给萧景姒擦椅子,再搬到她身后给她坐,生怕她磕了碰了,小心得不得了。
    用布帛擦了一遍茶盏,再给萧景姒倒一杯:“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给你准备吃食。”
    萧景姒点头。
    楚彧似乎有些不放心,将珠帘放下,挡住了里面人的模样,这才离开。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云离急急忙忙来寻人。
    “七小姐,七小姐。”急得一头是汗,云离上气不接下气的。
    萧景姒给她递了杯茶缓缓:“何事?”
    云离大灌了一口:“左相府出事了。”
    楚彧回来时,哪里还见萧景姒的人影,便四下张望。
    他急了,喊了一声:“阿娆。”又喊了一声,“阿娆。”
    云离回道:“世子爷,我家小姐有要事,是才先行一步,特留奴婢在此知会世子爷。”
    楚彧将手里方端来的糕点随手扔在桌上,然后跑去开了二楼的纸窗,探着身子瞧外面车水马龙。
    没有看见阿娆,他不开心,耷拉着头轻叹了几声,解下身上御寒的披风,又吩咐菁华将油纸伞取来。
    “大雨将至,别让她淋了雨。”
    云离接过衣裳和纸伞:“是。”
    这会儿,窗外,急雨将至,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乌压压的,大片大片阴翳。
    片刻,隔壁雅间的凤容璃跑来,想瞧一瞧楚彧伏低讨好的新鲜模样,却只见他无精打采地撑着身子趴在桌上,一副不想理人的颓废神色。
    凤容璃四下瞧看:“那位阿娆呢?”
    “她走了。”楚彧很失落,眼底一点光彩都没有。
    凤容璃好生打量,都觉得楚彧像宫里玟贵人那小母狗被公狗抛弃时的样子,正幸灾乐祸时——
    楚彧吼:“谁准你喊她阿娆的?”
    凤容璃白了一眼,不与他计较,转头小声和凤朝九耳语:“皇叔,我怎觉着楚彧对萧七的态度,就像,”他认真斟酌思考,做了个类比,“像我府上那只凶悍的母猫见着楚彧时的模样,唯唯诺诺得不像话。”
    凤朝九一语道破:“弱肉强食尚且如此。”
    弱肉强食?显而易见,楚彧是势弱一方,那便只能对萧景姒俯首称臣。
    夜已深,星子点点,灼灼生华,大理寺天牢外,壁火冉冉,忽而,火星跳动,有人影逼近。
    守卫的狱卒大喊:“天牢重地,何人擅闯。”
    只见背着火光的长廊外,女子步履缓缓,远远的瞧不清模样,却是那周身气度,让人移不开眼,她一身白色的襦裙,不似宫中女子服侍那般繁杂,倒越发衬得她清雅。
    “放肆!。”一声怒斥,便见女子的侍女提灯走来,眉毛微挑,嗓音微提,“睁开你的眼,仔细瞧瞧是何人。”
    狱卒这才瞧清那白衣女子的样貌,倾颜画骨,眸如点墨。
    两名狱卒抱手俯身:“吾等见过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就任那日,帝君与其一起凳观星台授礼,这国师大人的模样,宫中上下,自然是瞧见过。
    萧景姒走近,淡淡而语:“我要见左相。”
    左相乃帝君钦令拿下,实属重犯,狱卒迟疑,小心问道:“国师大人是否有陛下诏令?”
    萧景姒摇头。
    两名狱卒面面相觑:“若无召令,恕属下不能放行。”
    她笑,浅浅凝眸,嗓音,缓缓而清丽,不疾不徐道:“陛下有言,国师尊百官之首,辅帝治政,倒是不知,这宫中尚有我不可踏足之地。”
    不重,不急,却字字沉沉,眸光微微一凛,不怒,自威。
    如此气度,如此气场。
    狱卒当下便背脊发汗,连声道:“国师大人息怒,国师大人息怒,是属下冒犯了。”说完,两名狱卒便恭恭敬敬避让,对身后守门士卒道,“快开门。”
    萧景姒微微提起裙摆,踏上大理寺血染过的石子路。
    因着左相洪宝德是重刑犯,又乃陛下钦审,所关押之地是大理寺天牢最中心的腹地,四面均为千年寒铁铸造的墙壁,甚至找不出出口,只留一个方寸大的窗口。
    洪宝德从窗口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对萧景姒吹了一声口哨:“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倒惬意自在!萧景姒失笑,打量她:“可有受委屈?”
    洪宝德摇头,趴在窗口上,撑着下巴:“我好歹是一国之相,就算下了狱,这点体面还是保得住的,更何况,”挑挑眉头,对萧景姒抛了个媚眼,“我可是有靠山的。”
    左相洪宝德与新任国师大人是闺中密友,这是众所皆知。
    萧景姒对她不正经的模样甚是无奈:“你莫要再贫嘴,这里我不宜久留,先言正事。”
    洪宝德不再玩笑:“太子正妃已定,皇后在东宫宴请仕族贵女,钟良娣在后院失足跌落石阶,当场滑胎,在场之人,除了良娣的侍女,便只有我,莫名其妙我就被抓了先行。”洪宝德嗤笑,颇为无奈啊,“这栽赃嫁祸的手段虽拙劣,但很有用,至少皇帝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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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我就要去找阿娆!(二更)
    “这栽赃嫁祸的手段虽拙劣,但很有用,至少皇帝信了。”
    谋害皇嗣,这罪名扣得真大呢。
    萧景姒道:“皇帝不信又如何,既然有了罢黜你的理由,他又为何会不信。”
    既没有动因,作案手段、地点都如此大意拙劣,帝君又怎会看不出来这个中谋略,不过是顺应帝心罢了。
    皇帝啊,想动一动这一品相爷,想松一松这朝堂鼎力。
    洪宝德咋舌,连连摇头,作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原来我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萧景姒颔首,又道:“此为其一。”
    还玩一箭双雕?洪宝德翻了个白眼:“那其二呢?”天家的人,真是各个蜂窝心,全是心眼孔!
    萧景姒娓娓道来:“顺帝需要一个为他辅政治国的帝师,但又岂会养虎为患,我上任在即,这下马威自然得送足了,他啊,想折了我的羽翼,这一次是你,下一次,”
    话,戛然而止。
    洪宝德托腮沉思了,这下一个嘛,将军府?或者戎平军?哼,洪宝德嗤了一声:“凤旭那只老狐狸,胃口真大,也不怕噎死,还有太子府那一家,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天家的儿郎会打洞!这太子良娣就这么小产了,指不定就是天家那一家子老鼠在打洞呢!真是苦了我一个柔弱女子,在牢房里睡地板。”
    萧景姒失笑:“你莫恼,这笔账我自然会讨回。”
    自然是,卫平侯府的人,可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洪宝德凑过去,双眼放光,很是期待:“你要怎么讨?”
    萧景姒只道:“连本带利。”
    洪宝德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天牢外,打更声传来。
    萧景姒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大理寺的韩大人早先是卫平侯府的儒生,你好吃好喝莫要委屈了自己,有事找韩大人便可,最多三天我便来迎你出狱。”
    “景姒,有靠山的感觉太爽了!”洪宝德笑着对她眨了眨眼,自然是信她。她颔首,沿着来时路,转身离开,嘴角,浅笑轻扬。
    上一世,她入冷宫后,次年,新帝凤傅礼以左相叛国之罪,将洪宝德收押大牢,终身监禁。
    那时,宝德也是在这间牢房里,用她最后一件饰物换得狱卒给冷宫里的她传话。
    她说:“莫担心我,我在这里好吃好喝,你且忍着,苟延残喘也忍着,你的书信与布防图已送去了西陵与纪国,他们一定会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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