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怔住了。
    萧景姒又凑过去,舔了一下,她并不擅长此道,上一世也只与楚彧亲昵过,便学着他上一世吻她时的样子,重重咬了一口。
    楚彧如遭雷击,不会动了,耳边是阿娆的声音:“我不反悔,你若想娶我了,我便准备嫁妆。”
    楚彧猛地站起来,椅子倒地,楚彧撒腿就跑出去了。
    萧景姒:“……”
    紫湘:“……”
    楚彧这么一跑,方才那一段,怎么有种强占良家妇男的既视感?
    萧景姒皱眉:“紫湘,是不是我太,”她想了想,认真措辞,“太急色。”
    紫湘认真想了想:“主子,男女之事循序渐进好些,不宜太主动了,尤其是女子。”她还是觉得,主子还未出阁,有些事情,急不得。
    “比如?”
    主子对男女之事,一贯不开窍,紫湘显得很有底气了:“你应该先拉常山世子的手,再抱他,再亲他,最后,”紫湘特别强调了最后两个字,“最后才能行这周公之礼。”她还是对未婚先孕世子开荤的事耿耿于怀。
    萧景姒细细思量了许久:“我知晓了。”然后,便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还有杏花糕,那鱼汤,是她喝过最难喝的,她想,日后不能让楚彧做鱼。
    再说院子里,菁华打老远就看到屋檐上有只猫在飞,飞了一会儿,蹲在上面摇尾巴,菁华定睛一看,竟是他家世子爷。
    “爷,您怎么了?”
    楚彧幻作了人,又将衣袍理好,飞下来,尾巴和耳朵还露在外面,到菁华面前,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家阿娆亲我了。”他指自己的唇,“这里,看见没有,阿娆亲了这里。”
    还不够,他炫耀地说:“阿娆还咬了我!”
    菁华:“……”这一脸春心荡漾的哟!看来早上传闻开荤之事做不得真,若真开了苞,世子爷估计得真飞到月亮上去,菁华很冷静,说,“国师大人也时常与杏花亲昵。”
    楚彧隔空取了块瓦片,直接就砸过去,很愤怒:“你懂什么,阿娆亲我和亲杏花才不一样呢,你这个蠢货,难怪五十年都没有母兔子看上你。”
    蠢货菁华:“……”扎心了,爷。
    楚彧疾言厉色:“以后我就是阿娆的人了,你不要那拿我跟杏花比,不懂就不要乱说。”就算是杏花,也不可以抢他家阿娆对他的宠爱!
    菁华发誓,再也不跟这只猫理论这等幼稚之事了,说:“方才我去厨房了,尝了一口世子爷您做的鱼汤。”
    楚彧很不高兴:“谁让你尝了!那是本世子做给我家阿娆的。”
    菁华心情好了不少:“世子爷不爱吃鱼可能尝不出来味道,世子爷您做的鱼汤,”慎重思忖了一下措辞,“非常难吃。”
    楚彧一听,急了:“阿娆那么喜欢吃鱼,我做不好鱼汤她嫌弃我怎么办?”
    菁华很痛快:“五十年都没有母兔子看上属下,属下不懂此等情爱之事。”
    楚彧一甩袖,把菁华变成了折耳灰兔子,然后跑着去了国师大人的屋子。
    折耳灰兔子君:“吱!”
    而后,整整一日,楚彧都待在萧景姒屋子里,她走哪,他便跟哪,心想着:阿娆怎么还不亲我?是不是嫌弃我了?要不要我亲亲她?她生气怎么办?她生气了更嫌弃我怎么办?算了,还是去练习做鱼吧!不,万一走了别人拐走阿娆怎么办?阿娆怎么还不亲我……
    国师大人秉持着紫湘的建议,男女之事,循序渐进些好。
    夜里,钦南王楚牧回府,刚走进院子,便瞧见自家宝贝儿子在萧景姒旁边,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时不时喂喂糕点擦擦嘴。
    “你在干什么!”他楚牧的宝贝儿子,从小金贵着长大,怎么能伺候别人。
    萧景姒欠身:“王爷。”
    楚牧刚想责问她一番,楚彧拉着她:“阿娆,你跟他行礼做什么?”楚彧解释,“不用管他,等以后我们成了亲,不和他住。”
    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俩——”
    楚彧信誓旦旦地宣布:“我以后是阿娆的人了。”
    萧景姒脸红,低着头沉默着。
    楚牧一脚踩空了,险些摔个狗吃屎,刚站稳,他家宝贝儿子又说:“以后楚家,由阿娆当家做主。”
    楚牧又一脚踩空,脑门磕在了门上,哀嚎了一句,捂着脑袋死瞪楚彧:“你这个不孝——”
    楚彧懒得理,拉着有些为难的萧景姒走到一边:“阿娆,你累不累?困了不困?要不要再吃些夜食?”
    楚牧:“……”他刚打完仗,舟车劳顿,吃了一路冷风,热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一口,很累很累……
    这是造了什么孽!他儿子成了别人的,他楚家也成了别人的!什么养儿防老,楚牧爆粗口:“狗屁!”
    次日,天色依旧甚好,辰时,坪洲城里传来了捷报,楚军大胜,歼夏和二十万兵马,夏和几乎全军覆没,逃兵退至宁河以外。
    午时,紫湘从外归来。
    萧景姒问道:“如何?”
    “东西已送去了夏和,不出几日,顺帝那只老狐狸与夏和帝二人,怕是便要狗咬狗了。”
    都是野心勃勃的帝君,谁没有逐鹿群雄的贪欲,哪有长久的联盟,不过送了点甜头,看吧,马上便要争得头破血流。
    这天下,也该乱一乱了。
    “甚好。”萧景姒笑道,“也是时候让凤旭吃些苦头了。”
    三日后,夏和以凤仪公主之死起事,再次出兵大凉,大军五十万,从茂陵、鹤山一带南下,因太子被收了权,不得干政,折冲将军在边关未归,顺帝派国舅府苏云亭出征迎敌。
    烽火狼烟四起,纪国与西陵静观其变,大凉与夏和一役,来势汹汹,数日苦战,夏和从崇州起兵攻入,两日便一举拿下崇州,大凉腹地失守,故此节节败退,连失三城。
    大凉凉都,乌云避月,一片阴沉,宫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酉时,边关又送来战报。
    “报!”
    “快禀!”
    传报的侍卫道:“皇上,文州失守了。”
    顺帝听闻,身子往后一栽——
    “皇上!”方公公大喊。
    顺帝瘫坐在地,佝偻着背,一头华发,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毫无血气,大笑:“朕大凉泱泱大国,竟经不住她萧景姒几番权谋。”
    方公公难以置信:“皇上,您是说苏将军连连战败是国师大人在从中作梗?”
    顺帝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扶着案几站起:“大凉布防何曾这样不堪一击,夏和出师大捷怎会没有助力,她萧景姒啊,是冲着朕来的。”他冷笑,“朕当日将嵘靖的布防图送去了夏和,她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和赵信本就对朕大凉虎视眈眈,自然会倾巢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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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阿娆,再来一次
    “朕当日将嵘靖的布防图送去了夏和,她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和赵信本就对朕大凉虎视眈眈,自然会倾巢举兵。”
    “皇上可有对策?”
    顺帝沉吟,夏和在崇州起兵,北有纪国,边防人马不能妄动,皇城军马远水难解近火,靖西忠平伯魏峥又听命于钦南王府,除了嵘靖大军,戎平军,大凉再无良兵。
    久久,顺帝只道:“给嵘靖的颐华传书,告诉萧景姒,朕愿退步。”国师萧景姒,当真次次让他血本无归。
    大凉战乱,各城各州都人心惶惶,唯独嵘靖南地,一片祥和。
    凤昭芷喝了一口茶:“皇兄问道,你有何要求?”
    嗯,这茶水真不错,楚彧当真是把什么好东西都送来萧景姒院子里了,看看那床上盖的,地上铺的,墙上挂的,桌上摆的,那一样不是珍品。
    这楚家,以后还当真不是楚王爷的了。
    萧景姒说:“我要一旨诏书。”
    凤昭芷挑挑眉:“什么诏书?”
    萧景姒又添饮茶,缓缓道来:“钦南王府,永不削番。”
    凤昭芷微微愕然,不想这女子挑了两国战火,借夏和的刀将大凉一国之君逼得束手投降,竟是为了这番:“我以为你会给你自己要一张免死金牌,毕竟你这个眼中钉这么碍眼,你以为我皇兄能留你几天?”
    萧景姒淡淡笑了笑,煮茶的动作慢条斯理,十分优雅,懒懒道:“他不留我又如何?可由不得他说了算。”
    留不留她,是帝君的盘算,能不能让帝君留她,便是她萧景姒的本事。只是,显然,萧景姒入朝半年了,何时受制于人过。
    凤昭芷叹道:“我皇兄真是糊涂,竟将你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招来了身边。”
    然后,养虎为患。
    大凉二十九年,冬月,夏和大军南上攻入仓平,帝君令下,华凉国师领戎平军前去镇守,颐华长公主从旁辅兵。
    来钦南王府传旨的将士,是被楚彧扔出去。
    “阿娆,我们不去好不好?”楚彧很不安,央着她。
    萧景姒不出声。
    他懂了,他家阿娆,从来都不会退让一步,楚彧言简意赅:“去把我的战马牵来。”
    楚牧一听,紧张了:“你要干什么?!”
    楚彧瞥了一眼他:“和阿娆去仓平。”他是阿娆的猫,当然阿娆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楚牧坚决反对:“我不同意!”
    有用吗?反对无效。
    “去备马。”楚彧直接忽视楚牧,又吩咐菁华,“让厨房多准备些杏花糕和花酿,阿娆喜欢。”
    “……”楚牧没法子了,这个逆子从来都不听他的,他扭头,吼一旁一声不吭的萧景姒,“你还不快劝他!”
    不待萧景姒开口,楚彧一把将她藏在身后,吼回去:“你再凶我家阿娆试试!”
    座上温思染凤昭芷凤容璃三只,就静静地看着公媳大战,叫上一壶好茶,悠哉悠哉。
    不能吼是吧,他丫的怀柔总行吧,楚牧耐着性子,苦口婆心:“仓平极寒,你就忍心楚彧拖着这个身体去受罪?”
    萧景姒眉头拧更紧了。
    楚彧更恼了:“你再危言耸听,本世子便带我阿娆搬出去住。”
    楚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了,成功被威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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