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楚彧蹲在殿门口翘首以盼的模样,紫湘觉着,跟杏花等自家主子时,如出一辙。
    萧景姒由着楚彧牵着她的手,走进殿中:“我去寻杏花了,这几日宫里会不太平,我不放心它在外头。”萧景姒有些担忧,蹙眉,“却也没寻到它。”
    楚彧有点怏怏不乐:“杏花性子野,阿娆你别管它了。”
    萧景姒点头,很听楚彧的话,倒是紫湘觉着世子爷的举动有些捉摸不定,对杏花的态度喜怒无常得很,就打个比方说吧,若是有旁的人吃了杏花的鱼,世子爷就会帮着杏花,护食得不得了,可是,若是只做了一条鱼,给了杏花没给世子爷,那世子爷就会表示出对杏花的嫌弃和不满。
    总之,杏花与世子爷关系很微妙。
    方才萧景姒不是说到宫里不太平吗?楚彧忸怩了一番:“宫里会不太平,那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这分明是顺着杆子求侍寝。
    萧景姒愣了一愣,就点头了:“好。”
    紫湘觉得,主子对世子爷有点没有底线。
    楚彧兴高采烈,本就生得精致的模样,因着愉悦,越发美得浓墨重彩了几分,他双手拉着萧景姒的手,左右地摇晃,很是满足开心:“阿娆,我喜欢和你一起困觉,我好高兴。”
    看得出来,这一开心就左右摇晃的小动作,跟杏花开心时摇头晃尾时的动作,像得入木三分。
    紫湘咳了一声。
    萧景姒道:“你睡偏殿。”
    往日,若是楚彧留宿,也是睡在偏殿,萧景姒的榻,还是杏花暖的。紫湘是觉得,毕竟还没成婚,宿在一处,**的,终归是不妥。
    若是往日,楚彧便也不跟杏花争了,今日却有了小性子,对着萧景姒撒娇讨好,一副求爱抚的样子:“阿娆,我怕冷,一个人睡不暖。”
    紫湘越看,越觉得杏花不愧是常山世子养出来的猫,着脾性简直一模一样,撒起娇来,光听着那软绵绵的声音,就能让人心都萌化了。
    萧景姒还在犹豫。
    “杏花可以陪你一起困觉,为什么我不可以?”楚彧扭开头,不看萧景姒,杏花比他受宠,他吃醋了,他不开心。
    萧景姒便毫不犹豫了:“好,你同我一起睡。”
    紫湘:“……”主子真的是毫无底线啊。
    楚彧眉开眼笑了,欢喜地抱住萧景姒:“阿娆,我好喜欢你,也喜欢和你一起睡。”
    紫湘又咳了一声。
    萧景姒捂住楚彧的的嘴:“不要说。”
    楚彧乖乖听话:“好,不说。”他一脸期待,“我们到屋里去说,阿娆,我们快点去睡吧。”
    这般迫不及待……
    便是一贯云淡风轻的萧景姒也微微红了脸,对紫湘及殿外伺候的几人道:“你们都退下,今夜不用人守夜。”
    紫湘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寝殿,并一脸忧心忡忡地关上了门。
    这是楚彧第一次以人形的模样入住他家阿娆的寝殿,他好生欢喜,替她擦了手和脸,又红着脸解了萧景姒的外裳,然后抱着她一同钻进了被中,心猿意马得不不得了。
    好在,不是春天……
    楚彧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意,小心地揽住萧景姒的腰,让她枕着自己的手。
    “朝贡的物资送回平广王府了吗?”
    楚彧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亲了亲:“嗯,让温思染去送了。”
    萧景姒笑着伸出手,勾住楚彧的脖子,将他拉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辛苦了。”
    楚彧喜滋滋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阿娆,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帮你做,你要每次都亲我一下好不好?”
    多半,他是不太敢对她太过放肆的,即便是亲昵,也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总要等到她点头,亦或她主动,他才敢得寸进尺索要更多。
    萧景姒笑,勾住楚彧的脖子,凑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啄他的唇角,气息相缠,她靡靡嗓音似蛊惑一般:“不用做什么也可以。”
    他泼墨般的眸,越发灼灼光华,好看极了,便那样隔着咫尺距离,将萧景姒映进眼底。
    “阿娆,那我,”他有些害羞,小声地问,“那我可以想亲就亲吗?”
    她点头,总是什么都惯着他。
    楚彧端着她的下巴,唇边笑意倾城:“那我要重重地亲一下。”
    话落在唇边,他含住她的唇,重重地,重重地亲吻。
    “阿娆……”
    “嗯。”
    唇舌缠绵,动了情,嗓音沙哑,楚彧伸手,凉凉的指腹落在了她眼眸:“阿娆,你闭上眼睛。”
    她乖乖合上眼,张开了嘴,任楚彧攻城略地。白色的猫尾,露出了流苏帐外,摇啊摇个不停。
    帐中拂来一缕风,捻灭了殿中烛火,片刻,白纱帐里,轻声细语。
    “阿娆,我难受。”
    他声音嘶哑得一塌糊涂。
    她问:“哪里难受?”
    “这里。”
    “……”
    没了声响,只余几声似有若无的低吟,缱绻了夜色,迷离了这寒冬光景。
    果然,诚如温某人所言,这夜,有人温香软玉,有人在天寒地冻里孤家寡人地处理打家劫舍的后事。
    诶,那十几马车的东西,总算安置好了。
    温思染横躺在马车里,用脚踢了踢坐在角落里的财宝和元宝:“快,过来给爷捏捏肩膀,酸死了。”
    财宝和元宝赶紧过去伺候这小祖宗。
    金子嘴直,不由得说了句大实话:“侯爷,你酸什么?你又没搬东西。”东西都是他们兄弟几个搬的,侯爷大人就趴在屋顶上指手画脚了好些时辰好吧。
    温思染一脚招呼过去:“你懂什么,没有本侯爷运筹帷幄你们能躲开平广王府那些巡逻的蠢货吗?本侯爷在屋顶上趴了一夜,能不肩酸腿疼吗?”
    元宝赶紧附和:“是是是,王爷您英明神武!”
    温思染听得十分受用:“有眼见,赏。”
    元宝嘿嘿一笑,一边帮小祖宗捏肩,一边不耻下问:“侯爷,您说常山世子既然截了平广王的物资,为何还要还回去啊?”
    温思染哼了一声,好像很不屑的样子:“他女人要贼喊捉贼。”
    金银财宝等人一知半解。
    金子又嘴直地说了句大实话;“楚世子真疼他女人,国师大人让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温思染又是一脚过去:“瞎说什么,扣俸禄!”
    金子一脸懵逼。
    “什么疼女人!”温思染一屁股坐起来,咆哮,“放屁!他就是怂!要是本侯爷我——”
    突然,一声女声:“温小八!”
    温思染怔住。
    温伯侯府与公主府毗邻,且温伯侯怕有人闲言碎语,便买了这一整条街,这夜半三更,这条街上敢公然对侯爷喊一声温小八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温思染应道:“哎~”
    这声音,百转千回,带了点颤音。
    刚才温侯爷还说什么来着,说楚世子怂,说要是自个就怎样怎样……
    温思染掀开马车帘子,笑得一脸狗腿:“凤十七啊,你怎么还没睡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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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论国师大人未婚先孕(二更)
    温思染掀开马车帘子,笑得一脸狗腿:“凤十七啊,你怎么还没睡呢。”
    凤昭芷依着公主府门口的石狮子,抱着手:“做什么这般晚回来?”
    温思染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眯眯地凑过去:“做正经事。”
    凤昭芷凤眼一挑:“坦白从宽。”
    楚彧说了,嘴巴要放严了,不然……后面就没说,楚彧那家伙一贯如此,话留七分,不是吓人,省得说出来吓坏人。
    温思染头一甩:“你管我!”他假不正经,“凤十七,你还不承认,你就是看上本侯爷了。”心里喜滋滋的,看凤十七这般架势,多像逮到晚归丈夫的妻子啊!
    凤昭芷嗤笑一声:“我看上你什么了?”
    温思染慎重思考后,十分信誓旦旦地回:“才华!”
    凤昭芷一巴掌拍过去:“蠢货。”懒得和这货鬼扯,她转身进府,关上大门。
    一只脚卡在门缝处,然后一张俊脸从缝隙里探出个脑袋来:“凤十七,你别走,你别生气,我和你说,我都和你说还不成吗?”
    金银财宝:“……”
    温伯侯大人的骨气,也就这么点吧。
    次日,平广王靳炳蔚之女菱姬郡主随同三朝元老翰林学士院首入宫求见国师大人,为平广王沉冤正名,只道是贼寇猖狂,王府誓死力保,绝无玩忽职守,也绝无忤逆之举,其心可鉴日月。
    靳菱姬跪在星月殿外,当着一众一同觐见的大臣之面,高声陈冤:“平广王府世代忠良,三朝为官忠心耿耿,绝不欺主叛逆,家父尽忠职守,虽不敌劫匪,却已竭尽全力,在朝贡物资被盗之时,即刻入宫禀报,并无欺上罔下之举,敢问国师大人,家父何罪之有?”
    一众官员皆点头称是,却也无人敢帮腔,星月殿中那位主子人还没出来,谁也摸不准她的心思,在此之前,缄默不言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臣女靳菱姬恳请国师大人恕家父无罪。”
    “臣女靳菱姬恳请国师大人恕家父无罪。”
    “臣女靳菱姬恳请国师大人恕家父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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