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疼爱你。”就像秦臻疼爱她一样,因为至亲,所以不管是大喜,还是大悲,都会心酸。
    “嗯。”
    楚彧不善于表达与他父亲间感情,有些别扭。
    萧景姒笑了笑:“我知道,你也很爱他。”
    他撇开头嘴硬:“我没有。”
    “你有。”
    菁华说,钦南王戎马一生,驰骋疆场刀口上舔血了好多年,受过的大伤小伤无数,后来楚彧十一岁之后便开始跟着钦南王征战,只要楚彧参与过的战乱,钦南王便总会毫发无损,只有一次,被人砍了一刀,楚彧连本带息地还回去了。
    楚彧只是不说罢了。
    钦南王会把楚彧当眼珠子疼爱,何尝不是因为楚彧视他如生父。
    萧景姒突然玩心来了,歪着头问楚彧:“楚彧,若是我与楚王爷都命悬一线,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楚彧脸一冷:“是谁把你教坏了?”他家阿娆敢爱敢恨,才不会这么矫情,肯定是被人教坏了,以后要让她离那群人远些。
    她追问:“救谁?”
    楚彧咬定:“不会有这种可能。”
    她非要个答案:“我是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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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来一波有奖问答,景姒的问题,楚彧会怎么答?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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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八月二十三日
    楚彧咬定:“不会有这种可能。”
    她非要个答案:“我是说如果。”
    他没有纠结迟疑:“救他。”
    须臾,他又说:“然后上天入地,我都陪你一起。”
    萧景姒眼眸微微清癯,似融了星辰:“楚彧,世人说你冷漠无情,那是他们都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会肆无忌惮对待之人,都是你信任之人,所以才愿意放纵。”
    比如楚牧,比如菁华,还比如温思染与凤朝九,因为信任,因为知晓即便是肆意妄为,也不需设防。
    纵容,从来都是因为偏袒。
    “除了你,”楚彧抬手,指尖在她眉宇间留恋不舍,他说,“我不会对你肆无忌惮。”因为舍不得惹恼她,也因为害怕惹恼她。
    对萧景姒,楚彧向来没有万全的把握,得小心行事。
    她抓住他的手,靠在脸上蹭了蹭,笑眼弯弯:“你也可以在我面前有恃无恐的。”
    都说国师萧景姒冷漠疏离,那是他人没见过,她其实爱笑,在楚彧面前时,特别爱笑。
    楚彧啄了啄她的手背,摇摇头:“不,我舍不得。”
    恃宠而骄的话,他的阿娆可以,他不可以,他那么那么欢喜她,怎么能有恃无恐呢。
    后夜,人已安枕。
    寝殿外,紫湘急唤了两声。
    “主子。”
    “主子。”
    萧景姒睡意惺忪,困顿地问了声:“何事?”
    紫湘微微提高了嗓音:“怡亲王府出事了,方才王府的管家来宫里求医,道怡亲王妃她小产了,情况不大好,十六爷才差人来了星月殿。”
    片刻沉默后,寝殿的门被推开,萧景姒披了件披风:“怎么回事?”
    “怡亲王妃与安阳郡主晚间在草安堂起了争执,被安阳郡主失手推下了楼,当场便大出血了,凉都与太医院的大夫都没辙了,恐怕是情况危机。”
    萧景姒立刻吩咐一同前来的云离:“你速将长白医仙带去怡亲王府上。”
    “云离这便去。”
    紫湘犹豫着,还是又道:“还有明惠长公主府也差了人来宫里请太医了。”
    “凤朝九做了什么?”楚彧站在萧景姒身侧,揽着她的肩,皱着眉头问了这一句。
    “怡亲王妃摔下楼后,十六爷亲手将安阳郡主也推了下去,安阳郡主的头磕在了桌脚上,被桌上插花的瓷瓶伤了脸,伤势不轻。”
    伤哪不好?偏偏伤脸。
    萧景姒道:“让太医院首去明惠长公主府给郡主诊治。”
    紫湘刻不容缓,立马去办。
    一个是一国亲王,一个是长公主,哪一个都不是善茬,这件事只怕会很棘手。
    萧景姒揉揉眉头:“十六爷太冲动了,若是安阳郡主有什么闪失,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责任他都得负。”
    楚彧低下头,轻轻给她抚平眉宇间的思虑:“凤十六脾气算好的,若是我,谁敢把你推下楼,我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估计也难消心头之恨。
    萧景姒往殿中去:“这件事自然不能算了,只是,背后的法子那么多,何必当着众人之面。”
    意思是,背地里报仇?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阿娆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楚彧点头,觉得还是阿娆聪明。
    她取来屏风上的外裳,眉头还是皱着的:“我要去一趟怡亲王府。”
    “现下晚了,明日再去。”他接过她的衣服,不大愿意她这么晚还出去奔走。
    萧景姒摇头:“我不放心。”
    她与沈银桑情谊不浅,想必不会安心。楚彧拿她没办法,替她将衣服穿好,系好腰间的束带:“我陪你去。”
    “好。”
    萧景姒与楚彧才刚出星月殿的殿门,菁华便急匆匆赶来。
    “世子爷。”
    极少见菁华如此惊慌失措,他道:“菁云出事了。”
    天翻鱼肚白,日出东方,怡亲王府的夜灯一直燃到了今晨,府里下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皆是一言不发,神色都凝重得紧。
    又一盆血水从寝屋里端出来,凤朝九看得眼都红了,床榻上的女子紧紧闭着眼,脸上毫无血色,死气沉沉一般。
    “为什么血还止不住?”凤朝九满眼血丝,难忍焦急地咆哮道,“快给她止血,快救救她!”
    他整夜未合眼,身上沾血的袍子都未换下,看着床榻上的沈银桑失魂落魄。
    长白医仙,俗名宋长白,头发花白,有几分仙风道骨,捋了捋长须,不比一般大夫,甚为镇定从容:“王妃血崩之症太严重,用了温和的药材,没有立竿见影之效。”
    凤朝九已经没有理智可言,暴躁而慌促:“那你为何不换药?本王要你立刻给她止血。”
    凤昭芷上前:“皇兄,你先冷静。”转头又问宋长白,“可是有什么后顾之虑?”
    宋长白取了银针,就着酒精灯灼热针口,道:“王妃本就体弱,此番又大伤了身子,若用药太烈,日后要再孕育子嗣再无可能。”
    凤昭芷身子微微一颤,温思染赶紧扶住她,接了她手里的拐杖,让她整个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她问:“若是任由她这样出血,会如何?”
    “体弱多病,寿命折损。”
    凤昭芷抬头看凤朝九,这个决定,只能她皇兄来做。
    他想也不想,沉声道:“换药。”
    说完,凤朝九掀开床幔,半跪在榻旁,眼都不眨一下地守着沈银桑,一声一声喊她的名字。
    “银桑。”
    “银桑。”
    “……”
    她在深度昏迷,怎么听得到他在唤她。
    凤昭芷揉揉眼睛,有点红,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内室。
    “若是你是我皇兄,你会怎么选?”她红着眼,看温思染。
    他皇兄那般喜欢沈银桑,定是不会再娶,舍不得沈银桑折了寿命,便不会再有子嗣了。
    她咬着牙,把眼眶里的灼热给逼回去,抬眸盯着温思染:“你是要子嗣,还是要我?”
    他立刻答:“你。”
    他和她皇兄一样,若认定了谁,便无所顾忌。
    凤昭芷摇头,骂他蠢,然后告诉温思染:“可是,若是让我选,我会选子嗣。”
    沈银桑也一定会如此的,几年寿命而已,为了至爱之人,算得了什么。
    傻子,都是一群傻子!
    萧景姒摇头,轻叹了一声,从门外走进,对府中管家道:“方才大夫说的话,绝不能让王妃知道。”
    “是。”
    若是沈银桑知情,怕是也要做傻事。
    风月里,总是会情深不寿。
    “我皇兄皇嫂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凤昭芷低着头,紧紧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何命运不对他们好一点。”
    沈银桑醒来时,已近午时,昏迷了整整半天,恍恍惚惚了许久,才有了些精神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躺在大大的床榻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右手下意识地护在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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