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
    他看着她,眸中深深一汪古水,看不清情绪,似乎有起起伏伏又隐忍不发的波澜,开口时声音有些低沉:“听得懂人话?”
    说不上温柔,只是也不见了暴戾,他眼底有纠结与挣扎,还有许多凌乱复杂的情绪。
    她点头。
    楚彧将瓷瓶放下,用干净绵软的布给她缠住腿上的伤口:“本王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她红着眼,不点头也不摇头。
    楚彧,你可认出,我是你的阿娆……
    沉默了许久,他念道:“阿娆。”
    两个字,他念得轻缓。
    萧景姒猛地抬起眸子,看着楚彧,四目相对,他眼里,有沉沉暗影,他说:“从今日起,你便唤阿娆,是本王的兽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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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二:阿娆,是不是你回来了
    萧景姒猛地抬起眸子,看着楚彧,四目相对,他眼里,有沉沉暗影,他说:“从今日起,你便唤阿娆,是本王的兽宠。”
    她哭了。
    那只老虎哭了……
    楚彧的手僵硬了一下,又轻轻地揉它的伤口,问:“你哭什么?”
    一双琉璃琥珀的眸,红红的,模糊了视线。
    她哭什么?
    若是她能说话,她会告诉她的楚彧,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相见,隔了好久好久,仿如隔世呢。
    楚彧见它泪珠子一颗一颗砸着,不知如何是好,用袖子笨拙地给它擦了擦,然后抱着它到案桌上。
    “别哭。”
    他还是不会哄,就拿来一碟杏花糕,放在它面前。
    萧景姒舔了一下,味道并不好,楚彧其实不太会做杏花糕,她还是舔完了一整块,甜得她稍稍皱了皱脸。
    楚彧怕它噎着,倒了一杯花酿清茶,不知为何,倒茶的手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桌。
    “咣——”
    杯子掉在了地上,楚彧募地站起来,萧景姒看他,他一言不发,将她抱回榻上,盖好了狐裘的被子,有些慌慌忙忙似的,说了一句:“你们照顾好它。”转身出了殿,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补充了道,“仔细照顾着。”
    “是。”
    出了杏荣殿,楚彧走到百米之外,突然便腿一软,往前栽去。
    菁云大吃一惊:“尊上!”
    楚彧一膝盖就跌跪在了地上,满头的冷汗,脸色十分不好,低着头重重喘息。
    菁云连忙上前搀扶,心急如焚:“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可别是入魔了!
    楚彧怔愣了许久,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侧脸滚下,他抬起眼,眼里一片慌乱:“那只琉璃虎的来历,立马去查。”
    “是。”菁云狐疑了片刻,问,“那只琉璃虎可是有蹊跷?”他觉得不对,从尊上在青阳殿外将它抱回便觉得不寻常。
    楚彧怔怔失神了许久,双手撑着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它很像我家阿娆,很像很像。”
    低声,像自言自语似的。
    如此,失魂落魄……
    菁云惊愕不已,一只老虎怎么就与妖后大人相像了?他不得其解。
    楚彧低喃,魂不守舍地:“我唤她阿娆的时候,她哭了。”
    他小心试探,不过三言两语,一碟杏花糕,一杯清茶,还有那双眼睛,如此像他的阿娆,像得他方才都不敢大声喘息,生怕是梦,惊了就会醒。
    “可是妖后大人——”
    菁云到嘴的话还没有说完,楚彧喊他:“菁云。”
    “臣在。”
    他声音有些发颤,问菁云:“会不会是我的阿娆回来找我了?”眼里,一片荒芜的空洞渐进涌现惊涛骇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不确定的惶恐与害怕。
    若是萧景姒回来了便吧,若不是……
    菁云郑重其事:“臣下立马就去查。”看着楚彧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神色,菁云到嘴的告诫一时说不出口,人死复生,事关重大,尊上失魂落魄了,他更不能大意松懈,欲言又止了许久,菁云还是劝道,“尊上,真相未明前,万不可打草惊蛇,臣只怕、只怕是有心人——”
    楚彧打断他:“要尽快,不然,”他怔忡失魂般,喃了一句,“她那么像阿娆,若是要对我不利,我防备不了的。”
    菁云大骇。
    能让尊上如此,若是真的,自然是老天开眼,若是假的,只怕是是致命招。
    承德殿里,正是传膳时间,明缪挥退了侍女,只留了一位在殿中伺候,待人都退下后,那留下的侍女上前,唤了一声:“主子。”
    女子抬头,与明缪一般,是一双紫色的眸子。
    明缪抬手,捻了个屏障,将声音隔绝后,才问道:“何事?”
    附身侍女的貂族女子道:“尊上将一只琉璃幼虎带回了杏荣殿,还宣了燕瓷妖女来给那小老母虎看诊。”
    明缪微微惊愕了片刻。
    “竟是杏荣殿。”她似笑非笑,盯着案桌上的那碟杏花糕,眼底寒意渐浓,“连我都没有进过萧景姒的杏荣殿,竟叫那小老虎后来居上了。”
    一年了,这碟杏花糕一日都未漏下过,楚彧是想时时刻刻提醒她,萧景姒才是这大阳宫的主人。如今,竟又凭空冒出来一只白虎,她倒是越发看不懂楚彧了。
    “主子,可用我,”女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缪摇头:“那琉璃虎能进得了杏荣殿,岂是你能动得了的。”她抬起手,掌心捻了抹妖气,将那碟杏花糕捏了个粉碎,“我倒好奇,这幼虎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楚彧为了它开了先例。”
    燕瓷医女也很纳闷,这幼虎有何特别之处,不仅她被急诏请来诊治,而且还是杏荣殿,尊上竟将这小老虎崽安置在了自己的寝殿。
    “如何?”
    楚彧问得有些急,站在榻旁,盯着玉榻上的小老虎。
    燕瓷又探了探脉,确定无疑了之后,回话:“先前尊上已经用药给它止了血,并无性命之忧,只要将它折断的腿骨接好,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这白虎虽看着一身是血,也多是皮外伤,只是折了一处腿骨,显然尊上给它用过了上好的药,也包扎过了,虽绷带绑得丑,可应急治疗做得很好,这白虎也是个有福气的。
    楚彧闻言便催促:“给它接骨。”
    燕瓷遵命,看了看榻上那小小的一团,问殿中伺候的那两只大妖:“它长牙了吗?”
    是楚彧回答的:“两颗。”
    燕瓷知悉了,便道:“那需要让它咬着东西,免得它咬到自己舌头。”毕竟这小老虎崽还小,断骨之痛也不是小打小闹。
    小老虎似乎想表达什么,眸子转了转,奈何它还不会说话。
    殿中那两只大妖面面相觑了一下,就去找东西来让小老虎咬,只是合适的东西还内找来,楚彧便坐到榻旁了,伸出一根手指,凑到小老虎崽的嘴边,想了想,再伸出一根手指。
    尊上这是把自己给它咬?
    小老虎摇了摇头,用爪子推开楚彧的手。
    燕瓷惊讶不已:“它听得懂?”
    小老虎萧景姒看向燕瓷,点了点头。
    这老虎才几个拳头大小,应该没出生多久,竟能听得懂人话,燕瓷不由得也多瞧了两眼,道:“真不亏是琉璃虎。”然后言归正传,“有点疼,忍着点。”
    萧景姒点头。
    燕瓷本想让尊上帮忙按住,他已经先一步把老虎抱起来了,眉间阴郁不散,愁云惨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
    接骨的过程很快,燕瓷医术好,又用了几分妖力,不过须臾的时间,几下便将错位的骨头接好了,只是,便是这几下,即便是成年兽也很难忍受,这小老虎却一声不吭,毛都不抖一下。
    燕瓷笑,揉了揉它的脑袋:“不叫不喊,也不乱动,真乖。”
    她的话刚落,楚彧突然勃然大怒:“你做什么?”
    燕瓷:“……”她做了什么吗?
    妖王尊上冷眼相看:“谁让你摸她的毛了?!”
    燕瓷:“……”既然是兽宠,是没有修成人形的兽,摸一下毛有什么不妥吗?燕瓷躬身请罪,“是臣逾越了。”不由得小心了几分,就怕惹恼了尊上招来杀身之祸。
    楚彧命令菁云:“送客。”
    燕瓷松了一口气:“臣下告退。”提着医药箱,她快步出殿。
    待医女退下后,楚彧将小白虎放在了榻上,动作很谨慎,以免碰到它的腿,对殿中伺候的成明大妖道:“把药端来。”
    “是。”
    有了先前尊上亲自擦药的先例,成你端来药碗就直接递给楚彧,他用手背试了试药碗的温度,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待不烫了喂到小老虎嘴边。
    萧景姒舔了一下,再舔了一下,就停下了,皱着一张小老虎脸。
    楚彧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怕苦?”
    她点头,她一向不喜欢喝药,更何况是一勺一勺得没个痛快。
    楚彧不知为何,目光锁着她看了许久,才道:“你身上有伤,苦也要喝。”声音像压抑了什么情绪,有些低沉沙哑。
    她又点头,乖乖凑到药碗里去舔,听见楚彧说:“去取蜂蜜水来。”
    成明大妖又去取了蜂蜜来,还特地用温水调成了蜂蜜水,他本是杏荣殿的护卫统妖,自从尊上带了这只老虎崽回来,他就身兼侍女了,不过尊上是‘贴身侍女’,喂完了药又喂蜂蜜水,还好耐心地轻声细语:“别喝太多,你还要喝牛奶。”
    因为老虎崽还小,只能用流质食物喂养,楚彧就让成明大妖去捉了两只奶牛来,北赢最熟苏尔奶牛的奶水大补。
    一碗蜂蜜水才喂了一半,菁云在殿外突然喊了一声:“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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