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楚彧蛊惑似的哄她,“阿娆乖,不想了,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摇头,不知是不是醒酒茶起了作用,越发清醒:“我不想睡。”
    不知为何,今日,心绪总是难宁,莫非是近乡情怯。
    楚彧看了看她清澈的眸子,思忖着:“可我不想你胡思乱想。”他低头,含住她的唇,低声细语,“那我们做些别的。”
    嗓音靡靡,低沉而内敛,带了引诱,他刻意撩拨。
    萧景姒笑了笑,抱住了他的脖子。
    楚彧低头吻住她的唇,缠住她的舌尖,用力吮吸,发出暧昧的声音,他耐心极好,一点一点舔过她的唇齿,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她的唇角流下,他移开唇,慢慢舔吻,微凉的唇渐进滚烫,落在她脖子上,流连往下,她身体绵软得厉害,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眼里已动了**,有些迷离,
    楚彧低低笑了你生,手落在她腰间,轻解云裳……
    突然——
    “娘亲。”
    “娘亲。”
    “娘亲!”
    “娘亲!”
    隐隐约约有孩子的喊声,越来越急。
    萧景姒被着喊声拉回了几分理智,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楚彧:“我听到了梨花在喊我。”
    楚彧面不改色地胡扯:“阿娆,是幻觉。”低头,又去吻她的脖子,“我们继续。”手继续去解萧景姒的衣服。
    她按住了,细细听。
    “娘亲。”清脆的小奶音,语调却内敛得又不像个孩子。
    “娘亲。”
    果然,声音就在外面。
    “是梨花来了。”萧景姒一把就推开了楚彧。
    楚彧:“……”心塞!他家阿娆居然不和他欢好!前所未有的心塞!咬咬牙,他尽量不动怒,把萧景姒拉回榻上,“我去,你酒还没醒。”
    萧景姒记挂着外面的孩子,心不在焉地说:“醒酒茶见效快,已经没事了。”
    楚彧心塞得不想说话,给萧景姒整理好衣服,然后披着衣服冷着脸,一脸欲求不满地去开门。
    门口,小梨花抱着小桃花,穿着寝衣,掠过父亲大人阴沉的脸,直接进了屋。
    萧景姒一见梨花抱着桃花,连忙把桃花抱过去,又用袖子擦了擦梨花额头上的汗,心肝宝贝地抱到身边来,两个宝宝她喜欢的不得了,一见他们眼睛都笑弯了,哪里还有楚彧的影子。
    楚彧全程黑脸。
    梨花难得像个孩子,对萧景姒撒娇:“娘亲,我和妹妹想和你睡。”
    软绵绵的小猫音,和他父亲很像。
    桃花穿着小衣服,握拳:“亲!亲!”好兴奋呀好兴奋,小眼睛都笑眯了。
    桃花不会叫娘亲,只会亲啊轻啊之类的。
    萧景姒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亲桃花的脸,又摸了摸梨花的头,温柔极了:“好。”
    梨花很开心,桃花见哥哥笑,她跟着乐,难以名状地乐。
    母子三人,心情都甚好,唯独楚彧,脸黑得不像话了,立马否决:“绝对不行。”
    三双好看的眼睛望向楚彧。
    他面不改色,态度坚决:“床榻太小,挤不下四个人。”
    他家阿娆,怎么能跟他之外的人睡,楚彧只觉得心里不断有酸酸的泡泡冒出来,很不是滋味。
    这酸味!
    那张榻,睡八个人都没问题。
    萧景姒哭笑不得,说:“挤不下的话,楚彧,你今晚睡隔壁。”
    楚彧:“……”
    不好,他这是失宠了吗?阿娆不宠爱他了吗?楚彧犹豫纠结了好久好久,眉头都拧了川字,挣扎了好一番,最后说:“那一起睡。”
    萧景姒失笑:“好。”
    就这样,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睡一张榻。
    梨花在娘亲身边,乖乖巧巧的,不像在外人面前,十分体贴的样子,说:“父亲,你睡外侧,我和妹妹不能睡外侧,会滚下去。”
    “睡!睡!”桃花学舌,很是欢快。
    萧景姒觉得宝宝说得对。
    梨花又说:“妹妹还喜欢睡里侧。”
    “睡!睡!”
    萧景姒看到梨花小小的样子,一本正经像个大人,心都萌化了,什么都听他的,都没有给楚彧反驳的机会:“楚彧,你睡外侧。”
    然后,萧景姒就把桃花抱的里侧,梨花乖乖跟在娘亲旁边。
    楚彧:“……”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楚彧睡在外侧,萧景姒夹在桃花梨花之间,梨花给了父亲大人一个后脑勺。
    楚彧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于是乎,他一个晚上没抱到他家阿娆,根本睡不着,生了一晚上的闷气,早上上朝的时候,别提脸多黑,气场也不敛着,一副‘本帝君不高兴本帝君想杀人’的样子,他吓坏了一干文武百官。
    时隔一年帝君亲政,一上来,就杀鸡儆猴,整治国风,摘了几个乌纱帽,治了几个贪官,砍了几个脑袋,铁血政治,真不是闹着玩的,难怪三国合并之后,大楚和平都要长毛了。
    连着几日,萧景姒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桃花梨花与她越来越亲,越来越黏她,而萧景姒对宝宝心存愧疚,这些天,所有时间都用来陪桃花和梨花,睡觉也不离开一步,对两个孩子有求必应,根本无暇顾及楚彧,桃花还好,楚彧喜欢女儿,便也惯着,于是,便把所有冷眼都给了梨花,楚彧觉得他家小猫崽子不得了,在外人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目下无尘的样子,在阿娆和谈话面前就乖巧听话了,不仅把桃花哄得欢欢喜喜,还把阿娆缠得严严实实的,简直让楚彧恨不得分分钟扔回北赢去。
    这只猫妖,楚彧敢笃定,才不是小白兔!可是,阿娆居然帮着楚猫妖!理由是,梨花很会哄妹妹。
    楚彧窝火得不行,一口气看完了十几本育儿孤本。
    不过,好在让楚彧欣慰的是,桃花和他很亲,特别喜欢他……喂的糖,他越来喜欢他宝贝女儿了,和他家阿娆很像,漂亮得不得了,果然是他贴心的小棉袄。谁说他宝贝女儿胖来着,瞎了眼!他女儿那是白胖!能一样吗!就是瘦得不明显!
    总是,一家四口,也相安无事,日子过得舒坦。
    五月初四,秦宝一周岁,洪宝德张罗着给他办周岁宴,地方选在了宫里的星月殿,洪宝德说,花开正盛,最是好风光。
    周岁宴……嗯,很热闹,一大群人都去了。
    五月初五,怡亲王妃沈银桑差人去钦南王府送了一幅画,绘的便是昨日星月殿的周岁宴实景,半扇墙那么大的画,是水墨画,轻描淡写的黑白配色。
    命名春朝花夕,落笔,沈银桑。
    凤朝九题了词:春日迟迟,卉木萋萋,花开无时,人生尽欢,新燕眷朝归,旧人笑几许。
    萧景姒让人将画铺开,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楚彧进来,挥退了下人,这会儿桃花梨花在午睡,屋里很静,他从后面环住萧景姒:“看什么呢?”
    “银桑送来的画,画的是昨天的周岁宴。”
    “嗯。”楚彧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陪她看画。
    杏花纷飞,画上的人儿栩栩如生,笔触轻描淡写,跃然纸上,一幕幕都是昨日的光景。
    画的最中央,是昨日的小主人公,秦宝,一张大大的圆桌,摆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物品,秦宝趴在桌子上,眼珠子四处瞧。
    一旁,是他的母亲,静止的画,像活了一般,将昨日重重上演。
    “宝宝!”
    洪宝德的笑声很欢快,她喊:“宝宝。”
    秦宝看向母亲。
    洪宝德站在圆桌的一头,对他招手:“大宝,这里!”
    “拿剑啊,剑!”
    她循循善诱:“秦大宝,拿剑拿剑,长大了当将军。”
    秦宝一动不动,眼珠子四处溜。
    这时,一旁的温思染将女儿温冉冉也放上圆桌,温声细语地哄:“冉冉,乖,去拿金算盘。”
    温思染旁边的凤昭芷虚晃一脚过去:“滚!温思染你个铜臭商人,别教坏我女儿。”她也站到洪宝德的为止,指了指桌上那把古剑,“冉冉,去抢,抢秦宝的剑,抢到了剑和人都是你的。”
    温思染脸黑了,生怕女儿被别人家的小子染指,赶紧在另一头引诱:“冉冉,这里,这里。”
    温冉冉和爹爹感情最好,欢快地朝爹爹爬过去。
    温思染笑地眯了眼,可下一刻——
    秦宝突然一个猛扑,抱住了温冉冉。
    小女娃娃吓得大哭:“哇——”
    秦宝咯咯笑着,抓着冉冉的小胳膊就不撒手。
    这抓周宴啊!
    洪宝德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我儿子抓了媳妇儿!果然是定了娃娃亲的!一抓一个准!”她竖起大拇指,对自家宝贝儿子说,“秦大宝,干得漂亮!”
    秦大宝笑不露齿。
    温思染跳脚了,立马去扯开抱着他家宝贝女儿的兔崽子,恶声恶气地说:“小兔崽子,你还不放开!”什么娃娃亲,他不承认!死都不想承认!
    秦宝不放开,对着温冉冉的小脸就咬了一口。
    冉冉哭得更厉害了……
    温思染气不打一处来,那眼瞪秦臻:“秦臻,管管你儿子!”
    秦臻处之泰然,面不改色地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温思染:“……”
    画面便定格在了这一幕,画中,温思染暴跳如雷,凤昭芷忍俊不禁,洪宝德得意洋洋,秦臻浅笑着,小男孩儿抱着女孩儿,她脸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萧景姒不禁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那画中最远处的木屋下,画的是凌织与小灰,赏心悦目的两个人,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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