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带讲条件的?卫雪玢冷了脸,“啥条件?你先说我听听?”
    “就是哪天你想考虑找个人陪着你了,第一个要先考虑我!”
    又来了,这算啥条件?卫雪玢一哂,“行,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平时咱们就是同事关系,工作各有分工,各司其职,大家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还有,等我真要考虑成家问题的时候,如果还是觉得你不合适,你也不许再过来拧缠不清。”
    “还有,如果你以后遇到了意中人,也别把今天的话当负担,好姑娘多着呢,等你以后见多了,就知道了,”卫雪玢眼里,华镇还没定性呢,他说的话,一时冲动的成分更多一些。
    这人怎么老觉得自己说的是玩笑话呢?华镇叹了口气,没再跟卫雪玢辩,反正日久见人心,他光说人家不信也没啥不对的,“那你也再答应我一件事,你别瞪眼,还是我说的那个事儿,你考虑我的事,”
    “你说,”
    “到时候你不能只说一句不合适就把我打发了,那样不算,就算是你找到愿意处的人,也得跟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不好,不合你心意了,最起码叫我当个明白鬼,”华镇一脸认真,“当然,你要是现在就觉得我哪里不太好,现在指出来,我也愿意改的。”
    “华镇,”卫雪玢一指树下的椅子,率先坐下来,“我觉得因为喜欢某个人,就愿意为她改掉自己身上的坏习惯,小毛病,是好的,但如果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她改变性格,改掉喜好,甚至违背自己的内心,那就不明智了,”
    在卫雪玢看来,因为为了得到某人的关注或者爱情,而改变自己的,一时半会儿可能有用,可人怎么可能装一辈子?而且违逆本心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为了得到爱情而让自己变的痛苦不堪,本来就是两人在一起是为了幸福的初衷想矛盾的。
    “你只管说好了,至于是毛病还是我的本性,这个我来判断,”华镇觉得这不是问题,他又不是傻的,“诶,雪玢啊,我能不能先经你提个意见啊?”
    这怎么开始给自己提意见了,卫雪玢挺直后背,“行,你说吧,我虚心受教。”
    “你能不能别殷我当小孩子?我私下也想了,可能一开始你老见跟延亭一块儿玩,就把我当成他那样的了,”自己绝对是被韩延亭那个不靠谱的给拖累了,“但我们真的不一样,单说成长经历,家庭环境那差别就很大了,”
    华镇絮絮的把自己几岁在哪儿几岁在哪儿,如何跟着父母来回调动的经历跟卫雪玢说了,“别看我生的比你晚,大半个国家都跑遍了,见识可真不比你少,你想想,要是你准备开个厂子,刚好我也有这个想法,咱们是这么认识的,你还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小孩子,成天端着姐姐的架子?”
    哟,这孩子都会跟自己讲道理了啊?
    一个念头刚从自己脑子里闪过,卫雪玢立马意识,华镇没说错,她真的是没有把华镇当做一个成年的男人看,可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儿,自己要真是跟他站一起,单从外表看,人家真没比自己小哪儿去?!
    “啊,那个,这个嘛,你的意见我接受,我确实是先入为主了,但你也不能怨我,你本来就比我小,以前不也姐长姐短的喊我?”她要是对一个成天叫着自己姐姐的男孩儿有想法,那成啥人了?“吭,我以后尽量注意,毕竟我也说了,咱们是同事,大家是工作关系,就不分什么年纪大小了,”
    卫雪玢忍不住拨了拨头发,她才洗了澡,头发都不擦呢华镇就来了,这会儿功夫,头发上的水把前胸后背都打湿了,难得的很。
    卫雪玢一动,华镇却像被蜇了一样,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知道就行了,那我走了,你收拾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这是咋了?卫雪玢疑惑的四下望望,院子里没跑进头老虎啊,咋吓成那样?不过他走了正好,自己还没收拾完呢,华镇在这儿,她连头都不能梳。
    华镇一直跑出去几十米,才抚着胸口站住了,刚才卫雪玢头发一撩起来,被打湿的的确良衬衣全贴在身上了,胸前的起伏清晰无比的暴露在华镇眼前,想想自己刚才看到的,华镇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狂跳了,那声音大的都震自己的耳朵,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小院儿,转身走了回去。
    卫雪玢收拾好了出来倒垃圾,猛一抬头被外头的华镇给吓了一跳,“你咋还没走?这都几点了你干这干啥?”
    华镇正弯着腰在翻外头晒的煤球儿呢,“没啥,翻翻干的快,也好趁着这几天没雨给大家分了拉回家去,咱们那院子可是盛不了这么多煤,还得装机器呢!”
    这天?每天太阳毒的人都睁不开眼,还怕煤球晒不透?“我看你是有力气没地儿使了,行了,快回家休息吧,我比你有经验,这些都要不用翻。”
    华镇还真是有力气没处使,偏又不想离卫雪玢太远,但卫雪玢说了,只跟他保持工作关系,那他只能好好“工作”做厂里的事儿了,“嗯,没事,反正我回去也是闲着,还不如干点儿啥时间过的能快点儿,你忙你的,别管我。”
    她准备做晚饭呢,总不能外头有人干着活儿她当看不见,自己关着门儿吃饭吧?“哎,那个,我晚上没啥胃口,准备做酸面条儿吃呢,也做上你的?”
    “那谢谢啦,用买菜不?我去,”华镇“忽”的直起腰,笑的阳光灿烂。
    “买啥菜啊,”卫雪玢一指院子另一边儿,自从市里同意把周围的地划给华胜厂,卫雪玢得闲就叫着大伙把周围清了清,顺手儿又撒了把菜籽儿,“七八天不在家,小青菜都长老高了,掐点儿芯儿正好下面条儿。”
    “那我去掐,”华镇心里乐的直冒泡,他就想过这样的日子,卫雪玢虽然说当工作关系,可以后要是能天天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他愿意跟卫雪玢就这么“工作”一辈子!
    卫雪玢看了一眼华镇黑黢黢的手,“行了,你既然干开了,就弄完吧,我做好饭叫你。”
    卫雪玢自然不会真叫华镇跟着她喝汤面条儿,那东西她吃的饱,像华镇这样的小伙子可不行,所以她又给华镇烙了几张油馍挑了两根黄瓜,才过去叫华镇回来吃饭。
    “雪玢,你说这剥玉米都能有机器替人干了,那打煤球儿呢?”卫雪玢找过来的时候,华镇正盯着一排排煤球儿出神呢,“我打煤球儿的时候就在想了,这么一下一下的靠人力打,又慢又累,而且还是个体力活儿,这要是也有个机器替人把煤球打好,那多好!”
    以后还真有这样的机器,那些煤球厂可不就是机器打煤然后拉出来卖嘛?卫雪玢一笑,“你的想法挺好,不过要是有了机器,打煤球是快了,可一家一年才用多少?买个煤球机多不划算?”
    “那就联合买一台,大家打完一分,”华镇脑子迅速转了起来,“造个煤球机,再弄个煤球儿厂,以后谁家烧煤了,不用自己买碎煤又脏又累的回去打,而是买现成的?”
    卫雪玢忍不住对华镇竖起大拇指,“这个主意好,那得咱们先造出来煤球机再说。”
    “我找权师傅去!”华镇也不“检阅”他的煤球儿部队了,一搓手就要去找权师傅。
    “回来,把手洗干净吃了饭你再去,去前先想好了,你准备弄成个啥样的,怎么跟权师傅说,”卫雪玢见华镇要跑,连忙喊住他,“这也看看啥时候了,人家权师傅恐怕也正吃饭呢!”
    华镇也不跟卫雪玢犟,跟着回去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吃了,“咱们一块儿去?”
    这主意是华镇想的,卫雪玢想看看他会怎么做,“我太累了,就不去了,这事儿用不急,一是咱们厂子现在主要的产品是饭盒跟脱粒机,精力有限,另外嘛,咱们自己的厂子还没建呢,总不能到时候再找一家厂子来代工吧?”
    要是十年后就好了,那个时候,接手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还是可以的,可现在,哪有那样的国营单位叫私人去接管?
    华镇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就去把想法跟权师傅说一说,听听他的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乡,又一轮开始了,好累。
    ☆、第104章 经费
    华镇一阵儿风似的跑了, 卫雪玢回去把碗筷收拾了就早早的休息了, 煤球机的想法其实卫雪玢也挺动心的, 在她的记忆里,就是二十年后,煤球也没有完全的被取代, 只是自己打煤的事情却早早就绝迹了,且不说人们越来越忙碌,也更富裕, 不愿意再去做这些又脏又累且花费时间的事, 就是想干, 以后哪有那么大的空地叫你打煤球儿啊!
    第二天一大早华镇又来了, 他把自己跟权师傅的谈话跟卫雪玢大概学了学,“权师傅夸咱脑子灵呢!”
    卫雪玢白了华镇一眼,低头继续盘账,“是夸你吧?还咱?”
    “当然是夸咱们, 你想想,千百年来大家都是用手剥玉米, 愣是叫你想出来可以用机器,我呢, 打个煤球儿就能想出来得造个煤球机,这叫在生活里发现商机,”华镇跟权师傅谈完回去,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能干,如果他们真的能造出来煤球儿机, 他现在煤矿上又认识人了,将来拉煤过来自己开个煤球儿厂都行。
    卫雪玢没想到华镇心还挺大呢,“嗯,你说的对,但这一切啊,”卫雪玢拍拍手上的账本,都得以咱们挣到了钱,盖起了工厂为前提!
    “那你跟我说,咱们现在挣了没?多少?”华镇看着卫雪玢手里的账本,但没伸手去拿。
    卫雪玢大概算了算账,短短二十天,他们连卖带租还有订出去的货,也有五百台了,货款只收回了二百台的,如果不算饭盒跟铝盆儿的收益,那就还是个赔,“唉,幸亏咱们的饭盒跟铝盆儿还挺好卖,”
    卫雪玢又打了一记遍算盘,“这个月还不错,纯落了八百块!”
    “这样吧,咱们两个领导也不能没饭吃吧?对外头说咱们是一正一副,其实也没必要分啥大小了,一个一百?”华镇十分想给自己发一回高工资,也想让卫雪玢多拿点儿,一百块,省长也拿不到这个数。
    一百块?你以为是你国家主席?卫雪玢横了华镇一眼,才挣了多少就盛不下他了,“不行,你想拿一百的话,就给你发,我不要,我一个月,”卫雪玢想了想,“还是四十吧,不少了。”
    “四十块能干啥?你都是厂长了,又那么出力,多拿些也是应该的,再说你有了钱,也买点雪花膏啥的擦一擦,再做几身儿好衣裳穿穿,走出去人家才相信咱们厂子生意好呢!”还知道形象工程了,卫雪玢“噗嗤”一笑,“行了,就算是买衣裳买护肤品,我的钱也够了,你别忘了,我跟延亭做的生意,赚的不比这个少。”
    “你不是不干那个了,要不这样,你一月六十,给我四十就行了,咱俩一百块,”华镇也没真想一月拿一百,虽然他不管账,但一个脱粒机投了多少,他还是知道些的,至于后面他们计划盖厂房,还有买生产设备,招工人,那就更需要钱了。
    “我觉得靠咱们这么存钱干大事,估计都行烃成老太儿老太太了,”华镇心里也大概算过账,这次跟着贺局长他们出去,也跟兄弟厂家打听过,想想那个投资,他们得多少脱粒机啊。
    “我知道啊,所以咱们得贷款,”卫雪玢目光中满是期待,“下来可就要看你的了,华厂长。”
    贷款?这个华镇多少也知道一些,就是去顺银行借钱,但怎么弄他一点儿都不清楚,不过华镇可不能在卫雪玢跟前露怯了,“行,咱们就贷款,这事儿交给我了,我来办好了。”
    他得抓紧时间找个银行工作的人问问,他们能不能贷款,怎么个弄法儿。
    要不是自己厂子因为脱粒机上了报纸,得到了领导们的重视,卫雪玢可不敢想贷款的事,但现在这么好的东风不借,那就太傻了,“那我可不管了,全交给你了啊,华厂长,还有,”
    卫雪玢从锁着的抽屉里数出二百块钱来,“这个给你,当公关经费。”
    “啥经费?攻关?攻那个关?贷个款,又不是打仗?”华镇讶异的看着卫雪玢递过来的一摞儿钱,这么多钱她是想叫自己攻啥关啊?
    这时候还不像以后,大家还都是以工作为重,但适当的请人吃顿饭,买盒烟这些基本的交际应酬总得有吧?从他们一开始出去,华镇就不断往里贴烟了,那烟卫雪玢没怎么见过,也不好估价钱,加上厂子里真没啥钱,她就装看不见了,但现在厂里有了盈余,就不能再叫华镇往里贴了,“你找人说事儿,不给人拿盒烟?要是到了饭点儿,吃顿饭总不能叫人家掏钱吧?这个你拿着,随你支配,这就叫公关,叫你把外头的关系给打好了。”
    “不行不行,哪有这样的,”华镇连忙摇头,“我跟你说,我爷身体不好,大夫不许他抽烟,家里的那些烟啊,给谁不是给?根本不用我花钱,至于请人吃饭,我又不是不吃,再说那点儿钱我还是有的,我没啥开销,挣的花不完!”
    “这不是你花不花的花的事,而是规矩,你放心,这钱我会上账的,算在支出上,虽然这厂子是咱们两个的,但该怎么来还怎么来,现在厂子小大家不在意,要是以后干大了,有个百万千万的资产,下头上千号的工人,你也没个规矩?”卫雪玢把账本递给华镇,用上面敲了敲,“来,签个字。”
    原来给自己支二百块钱,还得签字,“好好好,你咋说我咋办,我签!”
    什么千万百万的,华镇觉得卫雪玢简直在说梦话,不过她喜欢做梦,那他就陪她做一做,“你说,咱们真有那么多钱,那么多工人,是不是也是那个‘红色资本家’?”
    以后哪还有这个名头?卫雪玢一笑,“等咱们真干大了,你就是华董,我就是卫总!”
    华镇没听懂这“华董,卫总”是个啥官儿,嘿嘿笑了笑,“随你,你爱叫啥就叫啥吧,反正这厂子你说了算,”卫雪玢喜欢怎么折腾,华镇就随她折腾去,只要她高兴。
    中午华镇又硬扎着脑袋在卫雪玢这里蹭了顿午饭,就被卫雪玢给撵走了,他心里也惦记着卫雪玢说贷款的事,大概跟卫雪玢估摸了一下要贷的额度,就起身走了。
    华镇走后,卫雪玢睡了个午觉,看时间差不多了,到菜组买了点儿菜,提着往三角场去。
    “雪玢回来啦?听说你这阵子跑下头县里了?明香找你好几回,搁家直生气,”卫二娘正好也从外头回来,看见卫雪玢,连忙喊她,“那闺女生起气来我可哄不住,你一会儿过去看看她去。”
    “知道了二娘,我一会儿往家去,”海明香也快该去京都上大学了,卫雪玢也惦记着这事儿呢。
    卫二娘看着拐进自己家的卫雪玢,叹了口气,她根本没想过让卫雪玢当儿媳妇,原来是看不上卫家,后来是嫌卫雪玢离过婚,现在呢,一个没工作的女人,就算是现在再出名,也不行!
    万一哪天人家不许那华胜厂干下去了,她可咋办?在卫二娘眼里,悄悄辞职的卫雪玢眼皮子太浅,就算是再能干,也是配不上她儿子的。
    卫雪玢拎着菜推开院门儿,正看见李兰竹在院子里晒面呢,“妈,我回来了,这是咋了?面都生虫了?”
    李兰竹嗯了一声,没好意思告诉卫雪玢,前些天张彩环从乡下回来,说是从她娘家带了点面,结果等张彩环住了一夜回去,李兰竹发现自家缸里的面变成了黑的还生了虫的杂和面儿!
    知道被儿媳把面给换了,李兰竹也只能是有口难言,偏她还不是个浪费的人,只能把这些粉面从缸里倒出来在太阳下晒一晒,把虫子挑一挑,再配上些白面给吃了,“嗯,天不好屋里潮就生虫了,没事,晒晒挑挑还会吃。”
    卫雪玢把菜放到厨房里过去帮忙,“诶,妈,你咋还吃这种面儿?家里面不够吃?不应该啊!”
    现在跟以前比着少了四五口人,以李兰竹的工资加上卫广杉的支援,完全养得起一家子人了,“这面,哎呀,不光生虫,都噎(音)了,不能吃了,咱后头不是还养着两只鸡子呢,喂鸡算了。”
    “喂鸡,说的轻巧,把这个喂鸡,家里吃啥?一大家子等着吃饭类,你以为跟你一样,一人儿吃饱全家不饿?!”李兰竹一把打开卫雪玢要掀放着杂和面儿的塑料布的手,把心里的窝囊气冲着女儿就撒,“你现在多风光,还管你妈吃啥喝啥?”
    卫雪玢被李兰竹打的生疼,她收回手,没接李兰竹的话,她在家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家里啥情况她心里清楚的很,再不济也不会穷到这年头儿还吃杂和面儿的地步,就看李兰竹那劲儿,这面里头就有故事,不过她也不想问,“那行,你随便,我听我们厂焦师傅说,你叫雪珍去喊过我,有啥事?”
    没等到卫雪玢跟她顶,李兰竹反而有些失望,她也不捡虫子了,拉了把椅子坐下,“嗯,我看报纸了,听说你们厂子挺红火的,你不是说是给人家看门儿嘛,咋成了人家的副厂长了?”
    看来她妈是还不知道她辞职了,卫雪玢一笑,“没啥,也就是写着好听点儿,厂里人少,你也知道,华镇又不是咱们本地人,人头不熟,我就跟着帮帮忙,说我是副厂长,也是开玩笑,没想到记者居然信了,还登到报上了。”
    噢,原来是这样,李兰竹也不相信嘛,她闺女她还不知道?就上过个初中,家务活儿倒是干的挺好,但当厂长那可不是光靠会干活儿,还得有文化有技术,“我就说,你哪能当厂长啊,”
    她想起张彩环来跟她说的话,再看看地上的杂和面儿,心里有些不想替她开口,但又想到张彩环说自己想找点儿事干,挣点儿减轻一下卫广益的负担,而且向新向前还得上学,李兰竹心里的气又消了不少,“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那个脱粒机卖的挺好?还兴叫人租着用?”
    卫雪玢点点头,“嗯,我们厂长说那脱粒机十块钱一台,家里条件差一点儿的乡亲买不起,所以就给一些相对贫困的村子了点儿福利,叫村委会出头,押了台机器租给乡亲们用,”
    “噢,原来是这样,我咋听说有些有钱的人,自己买来租给人家用,一天能挣好几毛呢?”李兰竹听张彩环给她算过账,如果能从卫雪玢这儿弄台免费的叫她回去用用,一个秋收下来,也能挣下好几块呢!
    “是啊,有些乡亲有眼光,反正这机器买回去三五年也用不坏,除了自己用,再借给邻居们用用,换点儿租金也算是回些本儿,”这问的这么仔细,恐怕还有后话等着她呢。
    李兰竹低着头,不见卫雪玢问她有啥事,没办法只得又道,“前几天你大嫂回来了,说起来你们这个脱粒机了,你也知道咱们南村儿可是个大村儿,她说光咱们村儿都买了两台呢!”
    “那肯定的,咱们村儿人多,一台肯定不够用,”戏肉来了,“不过有个两台,就差不多了。”
    “嗯,是这样的,你大嫂说看见你们的车去了,不过你太忙了,她不敢去耽误你的事儿,这不专门回来找你来了,偏你又下县里去了,”李兰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后头的话说出来,毕竟都是她的孩子,一个过的好了,帮帮另一个也是应该的,她的女儿她了解,嘴虽然厉害一点儿,但心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对兄弟姐妹,从来都是很大方的。
    “你大嫂想着,你能不能从你们厂找一台不好用的,或者是你们不卖的借给她用几天?你也知道她这个人,没啥大本事,又不想老给你大哥添负担,才想着找个机会也给家里挣点儿油盐钱,”说到这儿李兰竹笑了,“她一家子跟着我过了十来年,现在分出去了,你大嫂终于知道锅是铁打的了,想挣钱了。”
    ☆、第105章 道理
    张彩环从来都清楚锅是铁打的, 不然也不会死命占家里的便宜往自己口袋里抠钱了, 只是李兰竹不愿意相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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