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阮手上一空,抬头道:“我绝对认得!那玉佩我见过多少次了?雕工纹样手感绝对不会错的。有本事你拿出来我再看看!”
    旁边几人站远了一步,愣愣看着他们。
    许继行立马捂住她的嘴,轻斥道:“在此闹事,你疯了不成?”
    而后转身对诸位笑道:“小孩子玩闹兴奋了些,大家不要在意。”
    许君阮低着头,急促道:“可我真的看见了!一模一样!”
    “我的就放在自己身上。”许继行摸了摸胸口,然后道:“你岂能空口无凭污蔑人家?快向宋先生赔罪。”
    许君阮又“咦”了一声:“可是我真的不会看错啊。我摸到是的。你再看看。”
    许继行:“当你大哥浑了不成,这也能让人摸走?还不住嘴!”
    旁边一位贵妇走过来,笑道:“许姑娘年纪尚小,少将军何须如此严厉?”
    许君阮闭了嘴。
    许继行拜见道:“张夫人。”
    “许是相似,一时看不出来罢。”张夫人在一旁听到了几句,说道:“也许是仿制。只是仿得再好,总归是不一样的。许姑娘是看差了吧?”
    宋问脸色很是难看,冷笑一声道:“张夫人是吗?也是长了好一双天眼。”
    张夫人被她一噎,也很是生气。好在知道大体,仍旧轻声细语道:“不如拿出来看看,叫大家过过眼。”
    宋问不理会她,直接从几人身边擦身而过。
    许君阮看着她离开一脸郁闷,被许继行拉出人群,怯怯道:“大哥,我又犯错了?”
    许继行拍她脑袋:“自己想想,口无遮拦的。你今日见着他,趾高气扬的做什么?”
    许君阮:“那他不也没给我好脸色?”
    许继行:“可是你自己赖着他!”
    “我总觉得他有点……”许君阮想了想道,“眼熟?”
    宋问走出门,李洵从后面追上来,问道:“先生,方才没事吧?有人找你麻烦?”
    “倒没有。”宋问,“那张夫人是谁?”
    李洵:“方才同您说话的那一位?她是国师的侄女,正是高侍郎的夫人。”
    宋问停下来,咋舌道:“自我入京之后,凡是遇到姓张的人,都没半点好事。”
    “先生,我送您回去。”李洵走到前头,引路道,“我的马车停在那边。”
    张夫人走回女眷的那桌,坐下之时,脸上还是有些委屈。
    旁边人问:“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大高兴,是起什么误会了?”
    张夫人叹了一声道:“方才许姑娘认错了玉佩,将那位先生的东西认作了她兄长的,我不过说了句相似,就惹他不高兴了。也罢。”
    一人道:“许姑娘还能认错那玉佩啊?她这般心灵手巧,摸过一遍的东西也能认错?”
    “可不是?”张夫人道,“所以我那样说上一句,无心之言而已,反落了小人之心。”
    旁边几人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说起这个,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同桌一人道,“据说那玉佩,不该是一块,而是一对。”
    满桌皆静,扭头看向那妇人。
    第110章 略逊于我
    张夫人道:“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道:“我也是听说。当年京城的雕工名手, 打了一对玉佩, 以贺许宋两家永结百年之好。可惜天公不作美,拆了一对佳人。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
    一年轻妇人懵道:“什么许宋两家?”
    旁边人推了她一把,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可这宋夫人的东西, 岂会戴在许公子身上?”张夫人道,“何况, 那不过是传言而已, 谁人断得真假?田夫人,还是小心慎言,别让人误会了。”
    妇人颔首轻笑, 唇角露出一丝讥讽,不再聊此事。
    她们对许夫人, 心里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的。
    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却爱慕虚荣。所幸生了一对好儿女,大将军也无心女色, 否则哪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如此多年过去, 竟没人再记得当年的事,心里不免有些忿忿。
    那妇人倒不是真对玉佩有什么想法, 只是借题说一句。就怕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但那也与她无关。
    宋问甩甩衣袖,走下马车。
    泱风跟在后面道:“抱歉。”
    宋问偏过头:“怎么?”
    泱风:“方才是我冲动了, 才叫先生出丑。”
    “我被酒泼,就不是出丑了?”宋问揽过她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事?不如跟我说说?”
    泱风抬手拒绝:“不。无甚了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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