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菱芝刚一站定,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女对视一眼,立即就有一个气质温和,相貌俊美的男子向她走来。
    这男子并未修为,态度也很是卑微,他蹲下温声对岳菱芝说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所需之物?”
    岳菱芝纵是前世在电视上见多了俊男美女,却还是忍不住的多打量了他几眼才说道:“我之前来看过一套符笔,是画仙楼的筑基符修陈大师炼制的,不知是否还未曾卖出?”
    这男子起身应诺,转身带着岳菱芝往柜台走去。
    柜台内,男子翻找了一遍,见并没有岳菱芝所需之符笔,面上也不见急色,而是温言软语的说道:“这位姑娘,柜台里遍寻不着,想是已经被卖出了,不若姑娘在看看别的符笔?”
    岳菱芝心中一叹,世间人果真还是识货的多,好东西哪里有能等自己这么久,她道:“还有什么样的,拿来我看看。”
    这男子问道:“姑娘是什么灵根?现在是什么修为?想用到什么时候?”
    岳菱芝答道:“我是金水灵根,已是练气五层修为,想用到筑基之后。”
    这男子从柜台里拿出了三个盒子说道:“这三种符笔都是我们画仙楼的筑基修士炼制的。”他边说边拿起一个盒子道:“这个与金灵根更贴合些,只要练气三层修为就可用,只是这符笔所需要的灵力更多一些,但也有好处,一是用这根符笔所画符箓往往比其他符箓所含灵力更多一分,二是这符笔还算耐用,就算姑娘到了金丹,稍微炼制一下也是可以继续用的。”
    他说完就看向了岳菱芝,岳菱芝摇了摇头,她现在是练气五层,本就没有多少灵气,而她有六艺系统在手,所画符箓所含灵气本就多于其他同阶符箓,至于这符笔稍微炼制一下金丹期都还能用,那更算了吧,只要添些材料重新炼制,什么法器到了金丹期不能用了?
    见岳菱芝摇头,他又拿起了另一个盒子道:“这符笔是画仙楼炼器堂长老的大弟子亲手所炼,所用材料且不说,只说是用这符笔画符,能比同阶符笔都节省三分之一的灵力就很是不凡了。只是这符笔既然能节省灵力,那难免就要求所用者对灵力的掌控力高一些,而且这符笔是炼气五层以上可用,姑娘若是选它怕是会不趁手。”
    听到这符笔能比同阶符笔节省三分之一的灵力岳菱芝就眼前一亮,她要过了这符笔细细端详了一下,只见这符笔是紫玉竹做的笔杆,上有符纹阵纹篆刻若干,笔尖似是用妖狼王的颈毛与妖兔的背毛混合,软硬适中,正适合自己这样练气初期初涉符道的修士使用。
    岳菱芝心下满意,问道:“这符笔多少灵石?”
    这男子说道:“姑娘也看了,这紫玉竹就是难得,而妖狼王怎么也要筑基后期的修为才可一战,再加上这是画仙楼炼器堂长老的大弟子亲手所炼,这样吧,我看姑娘面善,就要姑娘四百六十下品灵石如何?”
    东西确实是值这个价,但不砍价又怎么能是岳菱芝的风格呢?她说道:“这价钱还是有些贵了,四百三十下品灵石如何?一来这紫玉竹是难得,妖狼王也难打,但这符笔到底只用了这一点狼毛,一点竹茎,而且长老弟子亲手炼制的固然难得,但我看得是实用,倒也不是冲着谁的名头来的,那么对我来说是谁炼制的就并无区别了。我主要是年纪小,灵力少才想买下这个能节省灵力的符笔,但要是真的不能便宜,我还是更想要一个平常些的。”
    这男子斟酌了一下道:“在下最多就只能给姑娘减到四百五十块灵石了,多了不成。”
    岳菱芝嘴上嘟囔着:“才少了十块下品灵石。”其实心里已经有些满足了,毕竟这男子修为全无,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管事,自己又何必再为难他?
    于是说道:“罢了,这符笔我要了,在给我拿些调配符墨的黄桖和朱砂,一并付灵石。”
    这男子问过了岳菱芝所要的量,秤了东西包好之后道:“承惠,共四百八十下品灵石。”
    这男子气质样貌实在不凡,便是他说着这么平常的,伙计都会在客人买单时都说的话,都有一种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儒雅味道。
    岳菱芝忍不住又多看了这男子一眼,这才从储物袋里掏灵石出来。
    从符器阁出来,岳菱芝就转道往之前路过的摊位去了。
    第5章
    在坊市上的摊位买东西,也是多少有些讲究的。
    首选自然是地头蛇剑宗弟子们所摆的摊位,他们毕竟是地头蛇,虽也不是没有虚抬价格的,但到底为了几块灵石丢脸丢到宗门坊市的到底不多,所卖之物也少有弄虚作假。
    其次便是那些摊位固定,口碑又好的老摊位了。他们虽说并没有店面,但在当地也早是名声在外,但凡是有几分眼熟的,都不会想去坑人,要防着砸了自家的招牌。
    再次一些的选择反倒是一些新来的,或偶尔只来摆一次摊位的小摊子了。他们往往初来乍到,便是东西特别好,也往往不会要价太高,就是那种拿假货糊弄人的摊主也少见,毕竟他们不知道那个人能得罪,哪个人得罪不起。
    最后便是那些常来摆摊,却并没有传出什么名声的摊位了,他们才是最可能见你眼生而坑你一把的人。
    至于那种名声已经完全臭了的摊位和摊主,早就应是被坊市清出去了,倒也不必提。
    岳菱芝去的依旧是剑宗弟子的摊位。
    按说她刚被剑宗看管坊市的弟子叶卿带着在坊市里里外外的走了一圈,必定是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坑她的,但单论质量,她还是更乐意在剑宗弟子们的摊位上买东西。
    她要买几只刚死的妖兽,要是看见什么值得买的灵植、矿石,也可以买下来,毕竟她有六艺系统,现在先攒着,保不齐以后就要用得到。
    岳菱芝一到剑宗弟子们的摊位群,就眼睛一亮,向着一位女性摊主走去。
    咳咳,在东西质量都差不多的时候,她买东西往往是靠看脸的。
    修真界女修少,剑宗内女弟子少,漂亮的女弟子就更少了,这位剑宗师姐的摊位之前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难得
    岳菱芝眼神好,才在茫茫人海之中发现了这位美人。
    岳菱芝此时的身高挤进人群还是极有优势的,她穿过人(大)海(腿),挤到摊主面前,利用自己的年龄外貌萌萝莉的优势问道:“姐姐,请问你这里还有刚死的妖兽吗?”
    围着的人也不是都只看不买,但萌萝莉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是有些优势的,况且摊主此时正被一个客人缠的有些不耐烦了,一听声音是个女童,忙转身和岳菱芝搭起话来:“有的,小妹妹想要几阶的妖兽啊?是用来吃的?还是用来做别的?”
    岳菱芝答道:“我想买几只妖兽取血做些符墨,总觉得在外边买的没有自己做的用着顺手。”
    听她这么说,这摊主从储物戒指里找出了几只妖兽放在地上道:“金属性的岩犀牛更适合做攻击符箓,水属性的木骨鱼则更温和些,做什么符箓都可以,只是若是小妹妹要做攻击符箓的话可能效果差些,木属性的须羊倒是可以做些低阶的疗伤符箓,我这里就这几种,小妹妹想要那一种?”
    岳菱芝想了想,自己现在只学会了最低阶的一些常用符箓,譬如照明符、清洁符等,这些用水属性的木骨鱼炼制符墨来做就已是足够了,但自己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学到再高一阶的符箓,攻击符箓和疗伤符箓是修士所必须的,不如现在就买下妖兽制成符墨,免得需要用到的时候还要再跑一回。
    想好之后,岳菱芝说道:“姐姐说的这三种灵兽我想要两只岩犀牛,五只木骨鱼,两只须羊,不知要多少灵石?”
    那位剑宗的女修微微一笑,对岳菱芝道:“小妹妹,姐姐怕你不知道规矩,提前跟你说道说道,这里买妖兽尸体默认的规矩有二:一是这妖兽身体里没有妖丹,二是这妖兽身上最值钱的材料都已经被取了。这样你还要买吗?”
    岳菱芝道:“姐姐我知道规矩的,共要多少灵石啊?”
    那剑宗女修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岳菱芝所要的妖兽尸体,说道:“岩犀牛一只五枚下品灵石,木骨鱼一只二块下品灵石,须羊一只三灵石。看你是个小孩子,给你打个九折,共计二十三块灵石四十灵珠。小妹妹你验验货吧!”
    岳菱芝随意扫了几眼,见样子没错,也不细看,只是说道:“咱们剑宗的修士,我是再相信不过了,姐姐,这是灵石。”
    那剑宗女修随意一扫便知灵石的书面没错,她笑问道:“怎么?看你年纪小小,原来也是剑宗弟子啊?那个峰的,回头有时间了我去看你。”
    岳菱芝略有些羞涩的笑笑:“我舅舅是剑宗弟子,我虽还不是,却也早已心向往之。今年便打算进宗门,成与不成,就在一月之后了。”
    那女修昂了昂头,很有些与有荣焉的意思。她说:“像你这样机灵的小姑娘一定没问题的,等你进了宗门,可要去找我玩啊!我是外门器峰的谢芳荨,你可别忘了。”
    岳菱芝道:“像姐姐这样美丽的女修,有几个人会忘?对了谢姐姐,我还想买些处理纸莎草的草药,姐姐可知道那个摊子更公道些吗?”
    谢芳荨道:“要说公道,你再往前走走,最靠近散修摊位那一片刚进去左手第二家就行了,是我一个不成器的侄子摆的摊位,他小小年纪就爱摊着张脸,家里想让他好歹在进宗门前多锻炼一二,可谁知这小子摆着摊位宁肯呆坐一日开不了张也不愿与人多说半句话,这三五日来唯一做成的一笔生意还是他见买家可怜,白送与人家的,你说可气不可气?他断不会要高价,既你问了,我这不要脸的姑姑就死皮赖脸的让你帮我这一回。”
    岳菱芝莞尔一笑,她道:“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我去哪里都是买,就照顾咱们大侄子一回好了。”
    谢芳荨也不恼,只是催她:“快去吧,快去吧。可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了。”
    岳菱芝依言走到了散修摊位旁,果真看见一个如谢芳荨所说的少年在摆摊。
    这少年一身玄色,更衬得肌肤如冰似雪,他盘腿坐在地上,膝上放着一把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剑。
    岳菱芝走了过去,笑盈盈的问了句:“摊主,可有处理纸莎草的草药?”
    这少年闻言抬起了头,他生得眉眼修长,目若寒星,只简简单单答了句:“十块下石。”
    岳菱芝递了灵石过去,这少年也递了个储物袋过来。岳菱芝见此,把储物袋里的草药俱都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又把这人的储物袋递了回去。
    这少年果然是板着脸,便是连说话的时候面上都似结了一层冰霜一般,他说了一句:“送你了。”就又低下头去,好似怀里的那把剑上有什么绝世名画一般。
    岳菱芝无奈的撇撇嘴角,果然是让家长头疼的孩子啊!她又在这摊位上停留了一阵,见这少年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只能无奈的把那个储物袋放在摊位离开。
    岳菱芝到家时已是中午,她从摊位区离开之后又转步去了仙肴阁定了一桌子席面才回的家。
    她一进院门,就听到一阵清脆铃声,知道这是阵法在通知屋里有人回来了,她也不觉稀奇,等到了堂屋,果然就见刘姨扶着何姚正走了出来。
    岳菱芝赶忙上前几步,在另一边扶着何姚在椅子上坐下,说道:“娘,您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歇着?”
    何姚道:“我每天都在歇着,听着你回来了,就出来迎迎你。”
    何姚作为一个凡人,她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小了,今年四十多岁的她,虽然靠着各种灵药补品面上看不出年纪来,但她的眼睛却早已不似年轻时的澄澈,反而是因为丈夫的去世,眼中总是不经意的留露出一丝伤痛与哀愁来。
    岳菱芝道:“那娘出来的正好,今日女儿赚了灵石,特地买了仙肴阁的酒菜回来庆祝,有娘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米酒和酥魚,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酿茄子和蒸肉。刘姨也来一起尝尝啊!”
    何姚闻言笑道:“你这孩子,总是不忘记挂着我。”
    等刘姨帮着岳菱芝把饭菜摆上了桌,三人各自落座,何姚忽然感慨道:“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爹爹当年也是最爱吃蒸肉的,仙肴阁的蒸肉做的好,你爱吃蒸乳彘(zhi),你爹爹却是嫌乳彘没嚼头,想吃岩犀牛,你们俩每次一去仙肴阁都要争执一回,却是回回都不忘给我点上一小壶米酒和一碟子酥鱼。”
    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岳菱芝连忙岔开话题道:“他家的手艺是不错,可比起舅舅府上还是要差了些的,娘,下个月剑宗招新弟子,我托舅舅帮我报了名,有舅舅在,我定是能入剑宗的,只是不知道是内门还是外门,我争取去外门,听说外门的弟子并不强制一直呆在宗门里,到时候我就能每天回来看娘了。”
    第6章
    何姚说道:“你就放心我吧,等你进了宗门,我就去你舅舅那里和你姥姥姥爷一起住着,我这个不孝女儿总是惹得他们担心,正好趁着你不在,我去给二老尽孝。”
    岳菱芝点点头,又往嘴里扒了口饭,她想问问何姚后不后悔嫁给岳德,她想跟何姚说姥姥姥爷又挑了人让她问问何姚还想不想再嫁,但话到了嘴边,她却反而说道:“那娘记得替我给姥姥姥爷问好,不管我进了内门还是外门,得空了都让舅舅带我回去看你们。对了,我白日遇到了叶卿师兄,就是舅舅托他照看我们一二的那个,我约了他晚上来家里用饭,娘亲晚上若是精神就见见,若是不舒坦就早些休息。”
    何姚点点头表示明白,说道:“说来若是在凡界,这时候你正是该相看起来的年纪,一晃二十几年,就像是做梦一样。对了,你说得这位叶卿师兄,多大年纪?”
    岳菱芝随口答道:“叶师兄不过三十余岁,便已是公认的剑宗外门第一人,当得起一句青年才俊了。不是,娘,咱们说好了,我可不想嫁人,像菡箬道君一样。”
    菡箬道君是个元婴修士,她年少时被归仙宗宗主单麟带回宗门,因其身有单系水灵根外加纯阴之体最适合双休,从小就被许给了宗主的独子单智穹,这位单智穹单少门主,不论资质、手段、修为在同龄之中都属上乘,虽娶了菡箬道君,却也并不珍惜,有那投怀送抱你情我愿的往往来者不拒,只可怜菡箬道君,一生都被绑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还未婚娶时未婚夫后院里的侍君侍妾,便已是十数人,现在纵使她已经是元婴道君,其丈夫却还是不改风流本性,可她纵使在练气、筑基这样的小修士眼里已是修为高深,可若是想对付门主势力早已树大根深的归仙宗,却也还是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而与菡箬道君最鲜明的对比就是祁岚道君了。
    祁岚道君原是凡界之人,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传承,这才进了修真界。
    据说在凡界的时候,祁岚道君出嫁前是个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出嫁后相夫教子,也是个让人称赞的贤惠妻子。
    但就是这么个贤惠人,到修真界呆了一年之后,就把自己娘家的女孩儿都接到了修真界,当然,一起被接来的还有她的亲生儿子和以为她死了已经另娶了的丈夫。
    儿子好好养,女孩儿能修真的都留下,至于丈夫嘛……出乎人意料的是祁岚道君并没有和她凡界的丈夫和离,而是想了法子让他修真,然后娶了七个八个的侍君。
    当然,这是祁岚道君修为还是筑基期时候的事,现在嘛,人家已经是元婴道君,后院里有侍君三千,当然,正房还是原先的那个,据说最开始她娶侍君的时候她的丈夫差点没被她气死,最后被救回来几回之后渐渐也就麻木了。
    “你个小丫头,现在懂什么?!”何姚那筷子敲了敲岳菱芝的头道:“不过说实在的,修真界再怎么不把凡人当人看,却也是有好处的,我若不是没有灵根,也恨不得能从小活在这修真界,从小能梦想着肆意逍遥。你可别学你娘,也别学你爹,多学学你舅舅,剑翔九天,心随意动,那才该是人活着的模样。”
    岳菱芝嘿嘿一笑说:“等我筑基就也能御剑了,到时候我一定用飞剑带着娘把传说中的修真界美景都玩上一圈。”
    何姚听了只是一笑,嘴上道:“我虽不能修炼,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可要把底子打扎实了才能筑基,莫要图快,你舅舅和我说了,根基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根基打好了,日后才能走的长远。”
    岳菱芝给何姚夹了一块蒸肉说:“娘也常常这个,他家的乳彘最是鲜嫩入味,这些我都醒的,你女儿我和你一样的聪明伶俐,怎么会做那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去?”
    说罢,她又给一直当自己是隐形人的刘姨也夹了一筷子,道:“我待会儿去做符纸,要劳烦刘姨帮我多看着我娘,等吃完了消消食就让她回屋里歇着,莫累着了,还有,她的药刘姨也要帮我盯着她喝完,蜜饯果子还在原先的柜子里,只是这东西盐多,吃了对肾不好,刘姨让我娘吃及个甜甜嘴,莫让她多吃。”
    刘姨也不嫌烦,笑呵呵的应着:“诶哟,有个女儿就是又贴心又孝顺,像我家那小子就不行了,怕是他下辈子也想不到这么多,岳嫂子,有这么样的一个闺女可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岳菱芝无奈道:“羡慕什么呀,我们家里不是娘管着我就是我管着她,我们母女都快腻味了,倒是您家里,刘大哥才进剑宗五年,就已经是练气五层了吧?听说他每旬就是再累都要回来看您,可真是孝顺。您家小妮和二柱也是到了年纪了吧?听说她俩也是有灵根的,等这三个孩子有哪个出息了进了内门,您就等着享福吧!”
    岳菱芝所说,正是刘姨心中的美好展望,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嘴里连连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饭毕,何姚果真又仔细叮嘱了岳菱芝一番,才让刘姨扶着消食去了。
    何姚走了,岳菱芝也没有再留,而是回了自己平常修炼的屋子里,布好了阵法,打算开始制符。
    岳菱芝手里有纸莎草五百余株,她全都从储物袋里拿出来,分成十大捆,挨个使了清洁咒之后,又拿出从谢芳荨侄子那买回来的药草,使了控物决让药杵把药草捣碎,岳菱芝又用控物决把被捣碎的药草一点一点的都撒在纸莎草上,这之后药草会和纸莎草自然反应,岳菱芝不再为此费心,转而拿出了在坊市上买的妖兽来。
    岳菱芝这是第一次炼制符墨,自然处处小心,木骨鱼是水属性妖兽,既与岳菱芝灵根相合,又相较其他两种妖兽属性更加温和,拿来练手,想来不会失败的次数太多。
    岳菱芝双手在木骨鱼的身上揉捏一番,在鱼的下腹划出一道寸许长的口子来,刚支了玉瓶过去,鲜血就潺潺流出,拳头大的小玉瓶,接了满满两瓶才再没有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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